炮灰男配的人生(快穿) 第689节 作者:未知 他早就发现台子的帘幕后面摆着几個装人的笼子,裡面无论男女都长相不错。 但是,那裡面有個熟人。 他一开始看见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玉宜怎么会在這裡? 顾秋实快步上台,就要往后闯,他平时不是這么冒失的人,但這会儿他是真的忍不住。 果不其然,刚走两步,就被冲出来的两個人高马大的壮汉拦住。 顾秋实无意闹事,看向二人,伸手一指那個笼子。 “我要见你们东家,或者管事的也行。” 壮汉了然。 他们拖着整個班子到处转悠,偶尔也会遇上财大气粗的客人试图买下他们班子裡的人。 說到底,他们這也是在做生意。只要价钱给足,沒什么是不能商量的事。 “客人請跟我們来。” 顾秋实跟着二人从另一边进了后面,和台子上的干净整洁井然有序不同,后面到处都乱糟糟的。好些人在准备东西,也有人将不用的东西收起来。除了那几個正在上妆的,竟找不出几個坐着的人。悠闲歇着的,一個都沒有。 即便是东家,也在扯着嗓子各种喊叫,其中一個壮汉上前低声說了几句,东家扭头看了顾秋实一眼。 “行,還請這位公子等一等。” 顾秋实则走到了笼子边,刚才還隔着老远,他就感觉到笼子裡的女子在盯着這边。 “你认识我嗎?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笼子裡的女子张了张口,眼神急切,還急出了眼泪。 顾秋实看她說不了话,像哑巴似的,扭头去找东家。 刚好东家安排完了,赶過来就看见他的动作,不等询问,率先问:“公子和這位姑娘是旧相识嗎?” 顾秋实颔首:“我要怎样才能带走她?” 闻言,东家一脸为难:“這……她是京城人士,被人亲自交到我手裡,嘱咐我要将他带到偏僻的地方卖给那些人做媳妇,要保证她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回京。我观公子气度,多半来自繁华地界,不知公子以后是否会到京城?” 顾秋实直言:“你们到处转,多半不会回京,那京城裡的人权势再大,也管不到這么远啊。” 东家叹气:“我這走南闯北,說不定什么时候就回京了。其实,我不爱干這缺德的事,你看我這手底下的人,虽然辛苦,但也能吃饱饭。我這也是给他们找了一條生路,這位姑娘是别人送上门的,我不收都不行。公子,如果你要回京的话,這人我不能交给你。” “我是打算在附近的镇上常住。”顾秋实掏出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他的手中。 “不让你吃亏就是。” 看到百两银票,东家眼睛都亮了。 别看他们這银子收得高,但一场办下来要近百人参与,光是這些人的工钱和吃食就不是小数目。 這张银票,不要白不要啊。 反正這位公子也說了,他要在這镇上常住,說起来這地方也足够偏僻了,至于以后……那谁知道呢? 于是,回去的路上,顾父就看见儿子身边多了一位姑娘。顾秋实沒有带剩下的那些人走,正如班主所言,這些人跟着他,辛苦归辛苦,好歹有一碗饭吃。 而事实上,杂耍班子的活计并不繁重,就是摆台子的时候会忙一些。 顾父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问:“秋实,這姑娘谁呀?” 第660章 如玉公子 九 父子两人分别多年, 顾秋实在京城住了八年,如今又有那番奇遇,气势和原先有略微不同。顾父从這次儿子一回来, 就不觉得自己能管到儿子的事。 這個姑娘衣着普通,但气质和容貌都不错,一看就是出身大户,搞不好是儿子在京城裡的故人。 可問題是, 好好的姑娘家流落到這偏远的地方,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阴谋。 顾父对儿子沒有要求,只希望儿子能安然一生。他不愿意让儿子卷入那些莫名其妙的算计之中, 平白无故树敌, 京城那边的亲戚万一不愿意出手相护,儿子岂不是要倒霉? 他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帮儿子兜底。 顾秋实看了一眼跟着他出来之后明显镇定了不少, 但眼神裡還有些担忧的玉宜。 “這是你未来儿媳妇。” 玉宜瞪了過来。 京城很大,别看两人都是京城人士, 顾秋实和她却沒有见過面。 此时玉宜還說不了话, 不過班主說了, 玉宜是中毒,回头给了解毒的丸药,她就能重新說话。 不過, 顾秋实心知,任何能克制发声的药物,都多多少少会伤害嗓子。即便是解了毒,玉宜也再不会有格外清悦的嗓音了。 顾父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因为儿子的一句话,他兴奋的心情瞬间就沒了。 他想多劝几句, 但又知道儿子不会听自己的话,真的是越想越心慌。 顾秋实沒有管他,带着玉宜回房,然后掏出了那粒解药:“你先把药吃了,我让人帮你准备热水。” 玉宜不认识他,但莫名觉得他很熟悉,很值得自己信任。這感觉很怪,她和面前的人都沒有见過,完全不知自己的信任从何而来。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总之,跟着面前的年轻人,总比真的被班主卖到大山裡要好。她福身一礼,双手接過药瓶子。 有伙计进来送热水,顾秋实看着他们把热水放好,将人都赶出去后,道:“你先去洗,我去成衣铺子看看,给你选几身换洗的衣裙。你這……要不先穿一下我的新衣?再是成衣,也不太干净,需要洗洗再穿。” 玉宜张了张口。 她只是說不出话,耳朵可沒有聋,刚才已经听见了父子两人的谈话,面前這個年轻人想要娶她。 如果两人是未婚夫妻,那穿她的衣裳也不算是出格,只是……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此时她還开不了口,多想无宜,于是转身进了内室,她并不敢立刻脱下衣裳,刚想从屏风往外看。就听见外面的房门打开后又关上,而外间的人影已经消失。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玉宜這才放松下来。她被关在笼子裡已经有三個多月,這期间一直沒有出来泡過水,三五天会有人递一张湿帕子给她,只不過周围的笼子不止她一個,即便是有帕子,擦洗时也不好太過放肆。如今总算是能好好泡一下了。 顾秋实带着墨汁去了附近的成衣铺子,将最好的那几套衣裙都买了,立刻交给伺候他的婆子拿去洗,让她们洗完后就放到火上烤着,争取明早上就能穿。 玉宜吃了解药后,当天夜裡不太能說话。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把自己带回来的年轻人,好在年轻人沒有为难她,夜晚只是来探望了一下,确定她已经睡下后,便重新离开了。 這让玉宜再次松了一口气。 翌日早上,顾秋实心情很好,天蒙蒙亮就醒了。他激动又兴奋,真的沒想到自己這最后一生還能遇上玉宜。 接下来他们還有几十年的時間可以互相陪伴,如此,等到他死的那一日也无憾了。老天爷果然厚待他! 顾秋实特别高兴,实在睡不着,就想起镇上有户人家的豆浆味道特别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打算過去买点回来。 * 關於顾秋实去隔壁镇上看戏,回来时带上了一個年轻又美貌的姑娘之事,虽然动静不大,但還是有好多人都听說了。 旁人自然是一笑置之,但廖盼盼做不到。 彼时廖盼盼正在街上买吃的……赵梅云昏迷不醒,吃了解药也沒什么好转,周知一直陪着她。而周家的其他人,该上工上工,该学艺学艺,沒有人管她吃不吃。 廖盼盼看到赵梅云的惨状,越发想要好好活着,她独自一人上街,打算去买碗豆浆。 早上的豆浆刚出锅,還是烫的,特别适合她如今的身子。喝点暖的,不光养胃,对宫寒也有好处。 廖盼盼還這么年轻就不能生了,每次想起這事,她心裡都特别痛。路過街上时,遇到几個妇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会吧?京城裡的公子能看得上咱们這小地方的姑娘?” “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的缘分谁都說不清楚,那是老天和月老早就定好了的。顾公子明明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突然在十八岁时想要回乡看一看。這就证明了他的姻缘在我們這個小镇上。” 廖盼盼听到顾秋实的姻缘几個字,再也走不动了,她也不好意思凑上去询问,只慢慢挪动,怕被人怀疑她在偷听,還用手捂着肚子咬着唇,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不是她不想走快点,而是走不动。 那边几人沒有发现她的小动作,甚至沒有发现有她這個人,還在继续說话。 “那姑娘又不是我們镇上的人,怎么能算是缘分在我們镇上?” “我的意思是两人要到這個镇上来结缘!這可不是我乱說哦,今天早上我去顾家铺子买东西,是顾公子的爹亲口說的。他正发愁呢,觉得那個姑娘身上有些麻烦,說不定会连累他儿子。” …… 就在這时,几人发现了廖盼盼。 關於廖盼盼算计顾秋实之事,早已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是足不出户的人,也已经听說過廖盼盼的不要脸。 几人交换了一個眼色,纷纷找了理由各自散去。 廖盼盼扶着墙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来。 不知怎地,哪怕她和顾秋实闹得不可开交,她心裡慌归慌,却从来不觉得顾秋实会另取她人。如今听說顾秋实要与谁结缘,她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她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腰,疼痛传来,让他确定自己這不是在梦裡。一時間,她心裡特别伤感,顾秋实這是……真的要娶别人了? 但话又說回来了,顾秋实不会娶她,那也不可能這辈子都不娶妻,早晚都会娶别人。就是不知道她心裡那种笃定从何而来。 她缓缓朝着卖豆浆的那户人家走去,面上一脸麻木,心裡则想……自己這是不是要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笃定? 到了豆腐坊门口,廖盼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儿的顾秋实,她眼眶一热,瞬间感觉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压不住了。 “顾秋实!” 她脱口而出。 恰在此时,墨汁端着一個锅出门。顾秋实转身,看见了廖盼盼,他眼神淡漠。 经历了那么多,顾秋实早就放下了這個女人,光看他的眼神,很难想象他们做了那么久的夫妻。 “何事?” 廖盼盼就是觉得不对,她感觉自己就该嫁给他。可是,她如今的名声很差,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沒有,這话她实在說不出口。但她到底是憋不住,忍不住问:“我听說你买了一個姑娘回来,要娶她?” 顾秋实反问:“我爹都不管我,你算老几?” 這话很不客气,廖盼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恰巧又有人過来,她真的感觉自己丢尽了脸面。 此时天色還早,顾秋实觉得玉宜不一定醒了,于是又去了一趟顾家的铺子,将锅裡的豆浆分了三成给顾父。 顾父顶着两個大眼圈,正在搬货。看见儿子,他张了张口:“秋实,你真的认定了那個姑娘,不再考虑一下嗎?” “她挺好的。”顾秋实伸手帮他拽住麻袋的一角,用上巧劲一带,麻袋安安稳稳叠在了本该在的位置。 顾父叹口气:“那要不你带着她就住镇上吧?我看你如今手头的银子不少,只在镇上住的话,肯定這辈子都够开支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怎么样都是過日子。京城是繁华,但住在那边压力也大呀。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万一太夫人不愿意护住你,到时我离得远,想帮也帮不上,再說,你爹我沒本事,即便是在京城,知道你需要帮助,也只能干看着。” “不,我要带她回京。”顾秋实认真道:“我還想回京多开几间医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