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三朝元老
闊別多日再坐上龍椅是什麼感覺,陳慕負責任的告訴你:困。=_=困得不行,=_=。
看着底下的衆人,陳慕打了個哈欠:“朕離宮這些日子有勞皇叔了,既然如今朕回來了,便不麻煩皇叔了。”
底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陳慕隔着帽珠看過去,正對上一雙眼睛,悲哀憐憫似乎他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他毫不示弱的看過去,那人便低下頭,陳慕心裏鬆了口氣,說實話,比起陳琰他更害怕安靜嫺雅的劉明昭。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安順喊完這句話便急匆匆跟上皇帝的步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大臣們如潮水般涌向前排的禮親王,個個面色擔憂。安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的主子纔是皇帝,可那些人卻總是往禮親王身上撲,倒顯得禮親王纔是皇帝。
他生着悶氣跟在陳慕身邊,該做的事一樣不錯但還是被問了句:“你怎麼了?”
安順搖頭,大約是mo準了陳慕的性子也敢做一些大不敬的事情,例如不回話就抱着浮塵出去,陳熔探頭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腦袋,小手捧着陳慕的臉軟軟的喚了一聲:“父皇~”
陳慕低下頭就對上那雙隱藏着醋意的眼睛,不禁樂開了花:“好好,只看着你一個人。”
陳熔這才滿意了,擡起小屁股嘴脣一下親在陳慕的下巴上。
太后推開宮人進來的時候陳慕正在哄陳熔睡午覺,察覺到外面的吵鬧皺了皺眉,輕輕起身出去就見太后怒氣衝衝的進來,如同一個潑婦。
“皇上!你這麼做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陳慕皺眉,臉色黑沉:“朕做了什麼要怕天下人嗤笑?”
太后怒極,上前兩步:“做了什麼?皇上今天在大殿上是不是收回了禮親王的權利?”
這話聽得旁邊的安順猛地擡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到自己的身份又生生嚥下,陳慕看到外間的人,梁元風站在首位,大約是來保護他,陳慕臉上的怒意慢慢消散,甚至帶了點笑:“母后何必動怒?安順,上茶。其他人,退下!”
宮人們遲疑了一下,太后臉色也有些不好,怒道:“退什麼?都給哀家站着不準動!皇上有什麼話直說便是,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陳慕嗤笑一聲:“兒臣讓人退下不過是相與母后說些體己話罷了,不過母后若是執意要留下這些人,兒臣也不在意,只是,怕是母后會受不了呢。”
他這話說的玄乎的很,太后心裏一驚,到底是揮手讓人出去,一時長樂殿裏只剩下陳慕、太后、李福喜和安順四人。
陳慕轉身坐在榻上,真是一副要和太后話家常的樣子,這副姿態倒越發的讓人mo不清,太后心裏打着凸凸,硬是強裝着大聲道:“皇上還沒說爲什麼突然收回你皇叔的權利呢!”
陳慕喝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說:“皇叔的權利?母后莫不是忘了,咱們陳國的皇帝是朕?”
他這句話說的懶懶散散,一點皇帝的樣子都沒有,當即勾起太后的火氣:“哀家沒忘!怎麼可能忘!皇上是我大陳國的真龍天子,可你皇叔,自打你登記以來便一直輔佐左右,如今你皇位坐穩便將你皇叔一腳踢開,外人看了,豈不驚懼皇上冷血無情,邊關大將知曉豈不心寒,那朝堂衆臣天下百姓誰還願意爲皇上賣命,誰還信服我們皇家!”
太后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到最後語氣都硬氣許多,她ting直腰板一副爲國爲民爲天下的高姿態卻只愉悅了自己,陳慕又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的放下杯子笑道:“母后這番話真是令兒臣羞愧。”
太后揚了揚下巴,似乎覺得自己得意的太明顯,忙收斂情緒在陳慕旁邊坐下:“皇兒要知道,母后都是爲了你好。皇兒還小,你皇叔這時候願意幫你是你的福氣。”
陳慕靜靜的聽着,只是在太后伸手要碰他時裝作不在意的收回手,冷笑道:“母后莫不是忘了,朕今年已經及冠,二十歲在皇家早就可以獨當一面,兒臣勞煩了皇叔這麼些年已經夠了,總不能一直躲在皇叔背後當只幼鷹。”
太后的臉色有些尷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陳慕冷笑着看向太后,“母后不懂嗎?朕的意思是兒臣已經長大了,這江山是時候自己打理了,至於皇叔,他爲國操勞這些年早該回封地安享晚年。”
太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似乎他說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手指顫抖者指向陳慕連說了兩個:“你!你!”
“你忘恩負義!”
陳慕正因爲這段激/烈的劇情激動着,哪裏會讓她打斷,臉色陰鶩下來,一身威嚴不可侵犯:“忘恩負義?你這種放蕩/女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朕!”
太后一驚,卻見陳慕猛地站起來,微低着頭,整個人似乎籠罩在陰影中嚇人的緊:“你以爲朕不知道你個禮親王背地裏都幹了些什麼事是吧?你們都把朕當成傻子!一個個的·····”
他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像是無法承受什麼痛苦一般彎下腰,嘴裏憤怒的低吼着:“你們以爲朕不知道皇兄是怎麼死的!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人!”
太后被嚇了一跳,她從沒見過陳慕這個樣子,像是得了瘋症一般,許是因爲害怕,她向後退了兩步,卻見陳慕突然轉過身子看着她,目光兇狠,隱隱透着凶煞的紅光:“殺了你!朕殺了你!如果不是你,皇兄根本不會死!都是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都是因爲你和別的男人苟且!”
他說着伸出手掐住太后的脖子,力道十足像是要把太后掐死,安順嚇得動彈不得,還是李福喜先反應過來幾步上前掰開陳慕的手:“皇上!皇上!沒事了,皇上!”
陳慕仍是顫抖着,片刻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安順正在太后旁邊替她順氣,一見陳慕暈了,撒腿就往外邊跑,開了門拽了一個腿腳利落的小太監就吼:“快!去傳太醫!快點!”
小太監一愣,撒腿跑了沒影。安順這才進去,陳慕已經被放在軟榻上,整個人平靜的如同睡着,反觀太后,一張臉青白交替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
可不是受了驚嚇嘛,李福喜都被嚇到了。
一刻鐘便見一羣太醫提着藥箱進來,一波去看差點被掐死的太后,一波去看暈倒在軟榻上的皇帝,一時整個長樂殿人進人出好不熱鬧,誰也沒發現呆愣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大皇子。
若不是安順想起大皇子還在睡去查看一番,怕是這長樂殿又要多一名病號。
陳熔坐在陳慕旁邊,不甚寬敞的龍chuang容下他們兩個剛剛好,他怯怯的看了眼安順小聲嘀咕了句:“不是。”
安順正跪在腳踏上替陳慕擦手,聽見這句話疑惑了看了一眼,放低聲音問道:“什麼不是?”
陳熔卻不說話了,只縮着手坐在一邊,始終距離陳慕一掌的距離。
“大皇子就寢吧。”安順給他們蓋好被子,便去屏風外守着,陳熔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陳慕,許久才試探性的伸出手攥住他的手指,嘟囔着:“不是父皇。父皇回來。”
翌日陳慕早起撐着迷糊的腦袋看着伺候自己的李福喜:“安順呢?”
李福喜微低着頭,手裏捧着浮塵,慈祥的老人面相有些消瘦,也許是上了年齡嗓音聽起來不似閹人那般奸細:“安順去做別的差事,這幾日由老奴伺候皇上。”
陳慕點頭,轉身親了親還在熟睡的小蘿蔔頭,這才被人簇擁着出門。
打足精神登上龍椅,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齊刷刷跪下的大臣們還是有些震撼,他默默地感受了一會兒才悠悠然開口:“衆愛卿這是幹什麼?”
底下的幾名老臣一聽他這把懶散的嗓音就不贊同的皺了皺眉,但話還是要說。這幾個大臣平日裏沒什麼大事是不會上朝的,三朝元老嘛,總要有些特權,辛苦了一輩子總算可以睡個懶覺總不能放過機會,但這回上來實在是因爲皇上做的太過分了。
“皇上啊~老臣~······”
一羣人唱戲一般拉着長腔抑揚頓挫的細數了先皇在世之時如何善待太皇太后又細數了太后還是妃嬪之時如何賢良淑德,最後洋洋灑灑開始批判陳慕如何不忠不孝······
“你們說完了嗎?”陳慕低聲問,高高在上的姿態成功激起底下那羣老臣的勸誡之心。
“皇上,忠言逆耳啊!”
陳慕揮袖要站起來,卻見一個老臣猛地站起來,悲慼大喊:“皇上!”
陳慕被嚇了一跳,抿着嘴脣瞪着他,想看這人要做什麼,卻見那老臣顫巍巍上前半步:“皇上若是執意不聽老臣勸誡要做那不忠不義不孝之人,老臣無話可說。”他說罷解開烏紗帽的帽繩,身後立刻傳來一陣或驚慌失措或悲痛無奈的呼喊。
“大人!”
“老師!”
“太傅!”
他將烏紗帽捧在xiong前,雙目含淚,那張飽經風霜的臉此時越發透着一股浩然正氣,陳慕看着也有些感動,吸了口氣壓下眼眶的酸澀緊盯着底下那老臣,卻不知這在別人眼裏是氣紅了眼。
“老臣自打慶嘉皇帝在位時便入朝爲官,時年十七歲,五十多年戰戰兢兢不說業績,只說忠心自認無人能及,可今日,皇上您枉顧朝臣忠言一意孤行······”
陳慕雖然激動,但見那老臣唾沫橫飛也有些擔憂,再看這戲演的差不多了便揮了揮手:“住口!朕念在你是三朝元老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卻不想你們這幫老臣不知感恩還仗着自己年長欺壓朕,還反了你們了!來人,給朕把他拿下!”
“皇上!”
“皇上開恩啊!”
······
徹底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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