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灯火如豆
灯火如豆。
陈慕跪在床榻一侧手中摇着蒲扇,他呆愣愣的盯着一处虚无,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的发展。
他明明是夏侯子衿的贴身暗卫来着,为什么现在却要来保护這個宋濂先生呢?
保护就保护,为什么却做起了伺候的活呢?他明明只需要伺候夏侯子衿一個人就够了。
陈慕想不明白,就一直想,也不是多紧急的事情,发呆似的坐了许久直到宋濂让他去吹灯。陈慕站起身子,十六岁的少年身形抽长柔软,穿着宽松的寝衣弯着身子吹灯的姿态刚好够宋濂从這個角度看到他健壮的胸膛,不自觉口干舌燥起来,但看小哑巴那副懵懂的样子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压抑着火气盯着他吹了灯火睡在旁边的小榻上。
那日陈慕自觉受辱,对宋濂拔了剑,正巧被夏侯子衿看见,于是宋濂以失礼的理由让陈慕跟在他身边赔罪,夏侯子衿应了,命他来保护這位弱鸡先生。
许是因为宋濂在他心裡沒什么分量,這夜,自觉不用警醒的陈慕睡的很踏实,最起码早上起来时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接下来的日子,陈慕有种自己被送给宋濂当丫鬟的错觉。
送人這种事情很常见,那些有权有势自诩风流的人都喜歡有事沒事送個丫鬟小妾表达一下自己的大方,但那些都是女人,陈慕第一回见送暗卫的,就有点不确定。
宋濂每天无所事事弹琴作画赋诗钓鱼却不见做正事,陈慕有些不确定這人对夏侯子衿有沒有用,对人却一如既往的恭敬,毕竟是客陈慕在心底认为自己是個十分识时务的俊杰。
宋濂和夏侯子衿头一回议事出来见小哑巴正仰着小脑袋看树杈上的一只蠢鸟,书生模样的人眼中划過一丝血腥,示意旁边的小厮将那鸟弹下来。
鸟落在地上,四肢僵硬的转着绿豆大的眼睛。小哑巴微微张开嘴,回头看他时眼睛裡却沒有欣喜,倒像是一种隐藏着的怨气和不解。
宋濂還沒开口,夏侯子衿已经站了出来:“他心软,平常就爱看這种小东西,但是从来不会动手。宋先生,怕是唐突了。”
宋濂心裡不是滋味,有种被打脸的怒气,觉得夏侯子衿是在跟自己炫耀他更了解小哑巴:“无碍。我喜歡。小哑巴,把那蠢鸟给本先生拎着回去炖汤喝。”
陈慕瘪瘪嘴不情愿的走近了把小鸟捧起来护在手裡,跟夏侯子衿行了礼慢吞吞吊在宋濂身后,路上還是不忍心,拽拽宋濂的袖子比划:它太小了。炖不了汤。我把它送回去让人给你做鸽子汤好不好?
宋濂也知道這种蠢鸟炖不了汤,但是他就是不开心,就是看蠢鸟不顺眼,就是想为难眼前這個哑巴:“鸽子就不是鸟了,就活该给人炖了?你怜惜這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蠢鸟就不怜惜鸽子?”
陈慕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過了片刻才迟钝的比划:不一样的。它是自己长大的,很艰难。鸽子,鸽子是圈养的。不一样的。
宋濂看他一副着急的样子,莫名的心情好了些,怒气一散他就开始想坏点子:“你不想我用這只蠢鸟炖汤?”
陈慕点头。
宋濂奸笑:“要我不用它炖汤也行,你答应我一個要求。”
陈慕皱眉,总觉得沒什么好事,但還是先点头。
宋濂挺满意他的配合,手掌摸着他的脑袋温和道:“你也该十六岁了吧。知道暗卫的第一准则是什么吧?”
陈慕点头,暗卫要保护主人,平常要传信解决阻碍但第一准则是无论主人說什么他们都要照做。
宋濂笑的更奸诈:“好。我不拿這只蠢鸟炖汤。但你今天晚上要陪我做一件事情。”
陈慕迟疑,因为他感觉到宋濂身上的气息很恐怖,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算计人的气息,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护住了手裡的小鸟,想了想突然把鸟往宋濂手裡一推,比划:你拿去炖汤吧。
宋濂看着他一脸浩然正气的样子,吧唧了一下嘴,觉得小哑巴好像变聪明了,真无趣。
但是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再說放弃岂不可惜,宋濂掌心抚摸着小鸟背羽,苦恼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想炖汤了。不然這样,我将它放回去你晚上陪我做一件事?”
陈慕摇头。
宋濂看着他水润润的眸子苦恼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救它,我也不好勉强你。只能怪這小东西命太苦,可怜這么点小身子也不知道羽毛被一根根扒掉会不会中途就疼死。”
陈慕攥拳头,忍了好一会儿還是沒忍住,觉得這人真是残忍的可以:你要吃就吃,为什么要折磨它?
宋濂温和的笑开,一双狭长温润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算计藏都藏不住:“你不想我折磨它?”
陈慕瞪他,宋濂却板起脸来:“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上前一步,瘦削的身影明明并不高大,却仅凭气势将陈慕唬住,语气森寒的吓人,“還是說,你觉得夏侯子衿才是你的主子,而我,不過是一個无足轻重的客人?所以你的准则放在我這就不能用了?”
陈慕想說這哪跟哪啊,手還沒抬起来就被宋濂攥~住,两個人的身子贴得极近,明明那人并沒用多大力气他却怕误伤而不敢反抗,陈慕觉得尴尬,抿着唇微微低下头,却听见宋濂的温柔的仿若蛊惑的声音:“抬头看着我。”
陈慕听不出来他嗓音中的ai昧,只径自生闷气,凭什么你让我~干啥就干啥,可到底抬起头看着他。
“你现在的主子是谁?”
夏侯子衿把他给了宋濂,那就是宋濂。可陈慕心裡不乐意,他觉得自己還是夏侯子衿的贴身暗卫,很牛掰的那种。而不是這個弱鸡的保姆。
“說!”宋濂冷呵。
陈慕甩了甩手,挣脱了,扬了扬下巴,不甘不愿的表示是他。
“那你是不是得听我的话?”宋濂又重新凑上去,声音柔和的能滴出~水来,陈慕這才发现不对劲,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迟疑的看着宋濂,心裡一阵阵的打鼓。
這人腹黑得很不像好人,自己当初是瞎了眼還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沒发现。
宋濂拍拍他的脑袋:“既然這样。今天晚上你陪我做一件快活事。”
陈慕闷闷的扭头不看他,方才不是已经讨论了许久,早知道结果一样干嘛浪费那么多時間,真是气死人了。
回到宋濂住的亓楼,陈慕挽着袖子端茶倒水收拾东西准备饭食,宋濂就坐在禅椅上看书,时不时抬眼看上那么一眼,小哑巴弯着腰做事,挺翘的屁~股微撅着,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請。
宋濂理所当然的欣赏着属于自己的福利,脑子裡已经将這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很多遍,他撑着头,想到夏侯子衿将小哑巴送给他时眸中翻涌的情绪,不禁笑出声来:“小哑巴!”
陈慕捧着收进来的棋盘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什么事?
“我渴了。”
陈慕点头,把棋盘收好,走上前去拿书案上的茶杯,被人按住手,相碰的肌肤力道轻柔指腹摩擦,陈慕皱眉就听见宋濂說:“這茶太热,我想吃冰镇的果子。”
陈慕想了想,点头出去了,一柱香的時間回转时手裡拎着一個大西瓜還有两個小纸包,黄色的草纸上面氤氲着明显的油迹,他猜测着不是肉食便是点心。
宋濂挑眉,视线落在那两個布包上:“是什么?”
陈慕把西瓜放在八宝桌上才走過来把纸包放在桌上拆开比划:公子赏的鸡腿和四喜丸子。
夏天的肉食不能放,沒一会儿就会馊掉,但是桌上的两包肉不仅带着温度,而且沒有一丁点变质,說是夏侯子衿赏给陈慕的,宋濂才不信,這分明是特意给這個傻~子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宋濂盯着肉一副凶恶样子,陈慕有些奇怪,但也沒问出来,只是歪着头多看了他几眼,越发觉得這個人不像好人。
“吃吧。吃完了把西瓜切了。”宋濂用過了饭,夏季本就天热沒胃口,便让陈慕自己吃了。
陈慕才不会客气,抓着纸包站在旁边三两下把鸡腿啃了,又一口一個把四喜丸子解决了,宋濂看着他的吃相嫌弃的啧了一声,在心裡嘀咕,果然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可真多。不過吃得多也挺好,晚上做那什么事情的时候不会突然沒了力气。更不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做到一半就沒了动静。
宋濂暗搓搓的计划着夜幕后的大戏,下午命陈慕在房间裡呆着等他回来便去与夏侯子衿议事。
陈慕坐在房裡练功,练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但想了想也沒发现哪裡不对。加上他有武艺傍身,更加沒什么可怕。
晚上用饭后宋濂才回来,沐浴更衣招呼陈慕摇蒲扇,眯着眼睛看着少年笑的不怀好意的书生看着陈慕笑的越发奇怪,陈慕眨了眨眼睛。
危险,直觉要跑。
但是沒跑掉,专门受過mi~药特训的陈慕栽在了宋濂手上,书生下了狠本,用的是能江湖上失传多年谣传沒有解药只消在水中和上一点便能撂倒十头牛的乏骨散,宋濂下午走前在窗台上搁了一杯茶水,水中撒着融化的药粉,此药挥发時間长又在风口,陈慕在房中呆了半天药性一点点入体随着内力游遍全身,此时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量变引起质变。宋濂下午的时候一直沒在屋子裡,就是最后吸食了些许残余药力已经不足以中招。
笑容温和得意的男人将瞪着眼睛哼哧喘着粗气表示愤恨的陈慕摁倒在床榻上,手中蒲扇脱手被那人拨到角落,书生解开少年的衣衫,迷恋而惊叹的抚摸那些浅红色的疤痕,身体慢慢热起来。
论武功他确实比不上身下的人,但若是论谋略,十個小哑巴也抵不過他一個人。他這些日子按兵不动不過是沒找到合适的时机,那么多种迷香一样样试下来都沒有用,他都要放弃了,幸好這最后一种沒让他失望。
想了许久的肉终于吃到嘴边让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显得有点激动,身上的气质荡然无存显得急se而猥suo。
陈慕紧绷着身子凶狠的瞪着他,眼中的恨意如果能够实体化怕是宋濂此刻连尸体都不存在了。宋濂被他的眼神盯着不禁不怕,反而越发热血沸腾,一想到這人现在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沒有只能任自己施为就忍不住身体的战栗。
将人翻個身一把剥掉他的上衣,宋濂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陈慕背上伤痕不可谓不多,错综复杂有些已经消失,现在留下的大多都是近两年的鞭伤。红色的线條干脆利落,可见下手之人技巧娴熟,宋濂觉得自己激动的要窒息了,几乎是膜拜般细细亲吻陈慕的后背,手指也不闲着,从他的嘴巴游离到胸前两点。他本就穿的少,這一番磨蹭下来,衣摆已经推到腰~际,少年身上的短褂被他剥下,只留一條质地柔软的单裤,此时也面临着被剥~掉的危机。
宋濂少年时期就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并不认为這有什么不对,相反,为了让所有人都承认自己的有些变~态的怪癖是正常的,他拼命地研习兵法和谋略,就为了能够有一天所有人谈到他的癖好都要奉承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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