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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作者:冬日下的暖猫
……

  法船在寒江行驶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就到达宗内。

  月折枝在行驶期间,一直沒找到机会把气运還给容衍,不仅沒找到机会把气运還给容衍,就连发出去的道侣招聘也沒人回应。

  安慰自己沉住气,月折枝勉强提起精神,同容衍等人入宗,来到清忻殿。

  清忻殿是师尊“程问雲”居所,布局简约,殿前两根刻满剑痕的石柱,气势压人。

  月折枝几人刚站定在殿前,告知师尊已经将小师弟容衍接回宗,清忻殿殿门就被推开,一個青衣小童从殿内出来,将容衍单独引入殿中。

  “我身为师兄還从未单独见過师尊,小师弟一回宗,就单独见师尊去了。”

  北安生见容衍被青衣小童引进殿中,语气有些酸。

  月折枝抬手摸了摸面具边缘,确定面具一如既往,稳在脸上后,偏头道:“你可以請求师尊单独见你,這又不是什么难事。”

  月折枝把自己炉鼎体质瞒得很好,就连师尊程问雲都不知情,误以为他天赋半路夭折,隔個把月就召他梳理经脉。

  直到最近,程问雲才不再召见月折枝。

  北安生拧起秀气的眉,瞬间觉得月折枝那张白得晃眼的面具极丑,他拔高声音:“我跟你不一样!”

  月折枝道:“哪裡不一样?”

  北安生道:“明知故问。”說着扭头就走,几個呼吸间,身影已经消失在月折枝可视范围内。

  林朝见此,摇了摇头,他余光掠了眼清忻殿,招呼月折枝一同离开清忻殿。

  ……

  月折枝三人离开清忻殿不久,清忻殿殿门又被推开。

  青衣小童走在前面,容衍走在后面,两人穿過重重灯火,走出清忻殿,沉默地前往清心阁。

  与进入清忻殿之前不同,容衍从清忻殿出来,前往清心阁时,脸色苍白。

  他右手死死紧握银剑,左臂有道伤。

  伤口深可见骨,殷红鲜血不断从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顺着雪白衣袖、灰白斗篷篷角往下滴,滴了一路,触目惊心。

  ……

  “你们可听說了?小师弟历练刚回宗就被罚入清心阁。”

  “小师弟?可是刚回宗不久的容衍?”

  “正是他。”

  “若是他,什么罚不罚,那不叫罚!寻常弟子哪有进清心阁的资格?清心阁裡放着的都是些地级心决,我還听說,裡面有天级残缺心决。這若是罚,我宁愿被罚一辈子,生是清心阁人,死是清心阁鬼!”

  “戈书呆子,也就你觉得不是罚,一心一意盯着哪些心决。”

  “容衍据說出身镇魔容家,镇魔容家,中州何人不知?家风家训何其严谨?……啧,是犯了什么错?”

  “历练匆匆结束,還叫大师兄和林师兄、北师兄去接,想来是什么大错吧。說起来奇怪,容衍居然是一头白发,前所未见。”

  容衍被青衣小童“鹤”带入清心阁的事不出半日就传遍整個归心宗。

  归心宗弟子都沒见過這個一直在宗外历练的天之骄子,因此自容衍返宗,众弟子就对容衍格外关注。

  ……

  月折枝从清忻殿离开,与林朝、北安生分别后,就径直回到住处。

  他一心惦记着道侣招聘和還气运的事。

  道侣招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消息都沒有。

  月折枝盯到天黑,反复询问中州姻缘签管事处也沒有消息。

  长叹一口气,月折枝明智地放弃盯着道侣招聘,他转而想怎么在宗内制造机会,把气运還给容衍。

  骗气运尚且难上登天,還气运肯定也难。

  与其等待机会到来,不如主动制造机会。

  月折枝想了几种在宗内制造机会,把气运還给容衍后,拿出玉牌,联系安排住所的外门弟子,想问一下容衍住所,敲定细节,提高成功率。

  “住所?你還不知道?小师弟被师尊罚入清心阁了。”安排住所的弟子听他问起容衍回宗后住哪裡,诧异道,“现在宗内都在讨论-->>此事。”

  “为什么罚?”

  月折枝怔愣一下,不解道。

  安排住所的弟子的声音从玉牌那边传来,在噪杂讨论声中有些模糊:“不清楚,应该跟历练有关。”

  安排住所的弟子說到這裡,似乎听到身边的人說了什么,顿了一下,接着道:“容师兄从清忻殿出来时,有人看到他左臂伤得很重,露出骨头了。”

  “露出骨头?”

  月折枝蹙起眉,腾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月折枝接近容衍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气运,但后来,他动摇了。

  ——可能是第一次碰到不歧视他修为低,只看他脸的人,月折枝忍不住觉得他哪裡都好,是個非常值得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月折枝果断不想骗气运了,他一心想跟容衍拿东西交换。

  为了能跟容衍交换气运,他花了五年時間凑灵材,但凑到最后才发现容衍根本不需要這些灵材,還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凑,谁需要嗎?他可以送给自己。

  月折枝說不出当时的心情,有点难堪,有点气,气得喝酒。

  喝醉了,想着换是换不成了……酒长狗胆,直接灌醉刚除魔归来的容衍,然后通過偷亲,骗走气运,连夜编造回家成亲的假信跑路…………

  “是啊,說实话,我還从未见师尊罚這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尊罚的。大概是师尊罚的,若不是师尊罚的,容师兄神经病,自己割?”

  月折枝想也不可能是容衍自己割的,容衍沒有自虐倾向。

  他切断与安排住所的外门弟子的谈话,收起玉牌,思量片刻,抵不過担心,飞快从玉匣子裡翻出伤药和纱布。

  ……

  星垂四野,月折枝拿着伤药和纱布来到灯火通明的静心阁时,瞧见好几個人站在清心阁外。

  這几人与月折枝同出归心宗主峰一脉,按进门顺序,都是容衍师兄师姐。

  他们是来给容衍送药,顺便打探一下容衍犯了什么错,惹得师尊大动肝火,关他于静心阁。

  但毫无例外,都在青衣小童“鹤”那吃瘪。

  鹤揣着袖子站在清心阁前,灯火在他脸上打出一片低沉:“尊者有令,容师兄一事禁止对外泄露,各位师兄师姐還請回,不要为难我了。”

  “我們也不是为难你,就问问犯……”

  鹤打断他们的话,道:“還請回。”

  几人也不是非要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把药交给鹤,转身离开。

  “大师兄,你也是来探容师兄犯了什么错?”几個人转身准备离开才注意到已经来了好一会的月折枝。

  月折枝一身雪色广袖宗袍,白色面具染上层火光,他袖中装着伤药和纱布,闻言,思虑片刻,点头应答。

  “算是吧。”

  几個人闻言,视线扫過月折枝脸上面具,闪過丝轻蔑。

  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月折枝却是百无是处。归心宗谁不知道大师兄月折枝耗空天赋,如今连個外门弟子都不如,愚钝之至!

  這样的人,若是有家族扶持,倒也能混出個所以然,然而月折枝父母双亡,奇丑无比(传闻奇丑无比,因而戴面具遮掩),又不受家族重视,想来這混出所以然也跟他沒有半毛钱关系。

  他自己显然也清楚混不出個所以然,在宗内很有自知之明,低调无比,不争不抢。

  宗内好些师弟师妹念着同门情谊,对月折枝客气,但他们可不会客气。

  修仙界向来以强者为尊,月折枝這般修为,怎么配得上主峰大师兄称呼?怎么配得上他们行礼?

  說出去都丢人。

  “大师兄,你有心思打探小师弟犯了什么错,不如多去藏书阁多瞧瞧怎么提高修为,以免日后遇到危险,躲都来不及。”

  几人压着眼中轻蔑,笑道。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师妹侧身指向清心阁阁外。鹤在他们转身后,变回原型,栖息在阁外清池边。

  “药交给鹤,别关注些有的沒的。”

  “就是,你那点修为,够关注什么?百年之后,一捧黄土,图添后悔。”月折枝听這些话已经听腻了,白色面具随着头一点,笑眯眯的敷衍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有嗎?有事赶紧去办,不要耽搁了。”

  几人:“……”

  几人有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憋屈,“你知道些什么?”

  “我們归心宗十二峰,就你占個主峰大师兄位置,修为却最低!你不嫌丢人我們嫌丢人。”

  “指不定你戴着的面具都比你有价值……”

  “清心阁外禁止喧哗!”

  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了人形,他显然听了一会,厉声呵斥道,“大师兄怎么說也是大师兄,你们再无理,休怪我不客气,禀明尊者,把你们挂宗报上,叫满宗人瞧瞧你们什么行径!”

  几人顿时像一只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沒声了。他们余光恨恨瞪月折枝,转身离开。

  “下次說话悠着点,天黑,慢走。”

  月折枝目送他们离开,還挥了挥手,气得几人差点呕血。

  “大师兄,你也請回。”鹤见状,拱手一礼道。

  月折枝事還沒办完,怎么会走?他踩着清池边上的鹅卵石走到鹤面前,从袖中取出药瓶和叠放整齐的白纱,弯身在鹤晃了晃。

  鹤目光落在月折枝手上,点头道:“行,药交给我吧,我待会一并交于容师兄。”

  月折枝把药瓶和白纱交于鹤,却不着急走。

  他心裡好奇着容衍到底犯了什么错,同时也担心容衍伤势,于是换了种方式,不与之前那几人一样,单枪直入,故意道:

  “小师弟這次历练必然经历了好些苦,也不知道师尊为什么這么狠心,把小师弟罚入清心阁。”

  鹤哪裡听不出月折枝的弯弯道道,好歹跟着尊者多年,他不紧不慢道:“收收你神通,别试探我,我可受不起。”

  月折枝双手揣袖,做乖巧猫猫揣,换了种方式,小声诱惑道:“我此次出宗得了好些精巧玩意,你告诉我,我全给你如何?“

  顿了一下,信誓旦旦补充,“你跟我說了,我绝不对外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大师兄莫不是以为我跟黄鹂一样?”鹤不为所动,“大师兄若真想知道,大可以去问尊者。”

  月折枝:“……”

  月折枝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去问师尊程问雲,他最怕的人,除了容衍就是师尊程问雲。

  视线顺着静心阁转了一圈,月折枝不得已,才转身离开。

  见周围都沒人了,鹤拿着药瓶和白纱推开静心阁。

  清心阁有五楼,内部比外部明显暗不少。

  鹤沿着狭长楼道,来到四楼。他把收来的伤药和白纱用一個托盘全部放在四楼门口,然后抬手敲门门。

  门沒开,一片死寂。

  鹤显然已经处理過很多這样的事,他跟朱红阁门对视片刻,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條,整齐撕开,娴熟地往药瓶贴上送药人的姓名,退下楼。

  楼道都点了夜灯,夜灯灯火如豆粒,静心阁内蔓延着一股墨香。

  鹤退下楼不久,房门发出轻微响动。

  容衍推门而出,他卷雪衣袍缀着丝红,左臂衣袖被撕开,露出已经包扎好的白纱,白纱向外透出点血色。

  向来执剑的有力手指拨了下白纱边缘,容衍垂眸,长睫在苍白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微微低下头看向地面托盘中摆放整齐的药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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