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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作者:冬日下的暖猫
……

  “月道友,你可收拾好了?”

  雪连下好几天,今早终于已经停歇,宋溪借着朦胧天色,穿過前庭,来到月折枝房前。

  他站了几息,抬手敲门,礼貌问道。

  房间内,月折枝把防身法器、丹药等分成了两份,一份少的放入乾坤袋,另一份多的和体质压制药一并封入金缠枝发扣中。

  金缠枝发扣是他前几天,拿二十万灵石,找好友宋寒松(宋寒松是個高阶炼器师)连夜赶制的,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内裡是個不下于乾坤戒的空间。

  月折枝用金缠枝发扣随意束起一头墨发,对着水镜看了看。

  完全看不出来内裡另有乾坤。

  月折枝对宋寒松的炼器水平還是很放心,他收起水镜,把乾坤戒收入袖中。

  东西不能放到一处,若是放到一处,遭遇危险,被夺了,就毫无底牌了。

  更况且,此次是去秘境试探宋溪人品,怎么也得多個心眼。

  做人多個心眼,从来不是坏事。

  月折枝放好乾坤袋后,又检查了一遍自己佩剑、飞刀,确定毫无遗漏,這才打开房门。

  “收拾好了,走吧。”

  秘境還有两日开启,地点在中州最外围,与传闻中每月月底出现阴阳路的七裡槐镇相接壤。

  若是此时出发,路上不逗玩,能赶在月底七裡槐镇出现阴阳路时,顺利赶到秘境。

  秘境是個中型秘境,去得人很多。

  声音裹着寒气一并飘入耳中,宋溪他借着天光看月折枝。

  月折枝依然带着那张白色面具,他换了身低调的灰蓝剑袖衣袍,微微折起的衣领显得脖颈雪白欣长,细腰间系着代表归心宗身份的缨红玉珠。

  开门间,缨红玉珠珠穗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犹显得他身姿纤薄,如芝兰玉树。

  即便是眼光颇高的宋溪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月折枝這具身体比例极好,是能让人遐想连篇的美人身躯。

  “宋道友,你在想什么?”月折枝见宋溪站起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

  宋溪闻言,立刻回了神,他转身朝庭院外走,道:“我在想這個中型秘境的危险程度。”

  “应当会很危险。”月折枝关上房门,给师尊发了條出发去秘境的消息,笑道,”還得宋道友多费心。”

  “应当的。”宋溪眼尾下弯,客气道。

  ……

  极寒之地,几個身着暗红衣袍的人浑身是血,正捂着被咬掉的左手,惊恐躲避一只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

  怪物名叫雪妖,是根植于雪地的妖物,狡诈聪明,最善长装人。它们装成人后,混到人身边,给人下谜。

  人中迷后便感觉不到痛,直到灵力被吃空,身体被雪妖吃掉大半,才会察觉,但那时已经晚了。

  几人不知道雪妖的厉害,为及时赶到秘境,横穿极寒之地。横穿第一天晚上,几人就碰到雪妖,以为雪妖是人,让它同行。

  若不是同行到一半,带了驱魔符的同伴感觉到手掌传来钻心痛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這人”是雪妖。

  见到嘴的食物从迷中苏醒,四散奔逃,雪妖愤怒低吼一声,它双臂结实如猿猴,狠狠一锤雪地。

  地面距离震动了几下,几人身体摇晃了几下,连忙稳住身体,继续往前……几人脸色苍白地停止逃命,惶恐看着前方。

  前方只有棵枯树,以枯树为起点,向四周延伸的雪地上鼓出一個又一個雪白毛团。

  雪白毛团接连鼓了八個后,从地面跳出来,极速变大变高,变成雪妖的模样。

  几個人见状,脸色卡白,他们回头看了下后方追来的雪妖,又看向前方聚拢的雪妖。

  “师兄,怎么办?”有胆小的吓哭了,问道。

  其余几人,沒一個人回答,只是忍着痛,咬牙靠在一起。他们的灵力被雪妖吃掉大半,手也被吃掉一只,根本不是雪妖的对手。

  雪妖见他们不在逃跑,从喉咙裡发出刺耳的兴奋,呼朋唤友,一拥而上。

  忽然,半空划来一道剑光。

  剑光雪亮,一击割断最靠近几人的雪妖的头颅。“噗嗤——咚——”雪妖倒在雪地,头颅滚了几米,温热鲜血散在洁白雪地。

  几人见状,愣住,他们過度惊吓的神经沒能从這一变故中反应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任由喷溅的鲜血溅上脸颊,看着雪妖头颅滚到地面。

  同伴头颅被割,其余雪妖立刻察觉到危险,它们狡诈聪明,当即扭头要钻进雪地。

  還未钻进雪地,一道白线从远方拉来,穿梭到它们身侧。

  “噗嗤——咚咚——”几声,方才還凶神恶煞的雪妖全部倒在雪地,鲜血横流,浸入雪地。

  几人直到這时才如梦初醒,他们连忙朝那道白线看去,那道白线是因来人速度太快,从而形成的一條白线。

  “哪裡妖魔最多?”

  白衣青年身形挺拔,背对他们,垂直于地面的剑身沾着血。

  几人闻言,迷茫了一瞬:“什么?”

  容衍微微侧头,朝几人看来。几人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那双眼睛,极黑极深邃,平静如這极寒之地的天,而后才是他過于苍白清冷的脸。

  “哪裡妖魔最多。”容衍重复了一句。

  几人猜不透這人在想什么,平常修士都是避着妖魔而走,哪有赶上门去挑事的?

  但猜不透归猜不透,几人对容衍是极其感谢和尊重,连忙道:“明日正逢七裡槐镇现阴阳路,七裡槐镇外,连同秘境接壤一带,尽是妖魔。”

  几人說到這裡,话一转,快速道:“敢问前辈尊姓?我們是中州管事处门人,若是前辈以后需要我們帮助,只管吩咐一声……”

  几人话沒說完,便不见容衍人影,对着满地雪妖尸体,几人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片刻,几人连忙互相搀扶着离开,不打算参与秘境了。

  他们這個状态怎么参加秘境?

  去秘境内送死嗎?

  ……

  月折枝和宋溪在路上遇到意外,耽搁了些時間,赶到秘境时,刚好碰上隔壁七裡槐镇阴阳路现。

  阴阳路各占七裡槐镇一半,鬼魂通阴路直达冥界,而人也可通過阳路活动。

  阳路一般是沒人活动的,因为阴阳路一现,镇外连带着秘境一带全是妖魔。

  月折枝站在距离秘境很远处,遥遥看了眼秘境,又看了七裡槐镇上冲天鬼气,果断選擇在附近找個地方先停一晚,等明早阴阳路消失,妖魔退散,再进秘境。

  宋溪自然是赞同的。

  不過两人并不熟悉這個地方,找了半天也只找到间破庙。

  本来是不想在破庙,但天又下起雨夹雪,只得在破庙先凑合停一晚。

  宋溪拾了些破柴,点上火,递给月折枝一件狐白裘,笑道:“你挨着火坐,暖和一点。”

  月折枝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毕竟假丹初期是不怕冷。沒有婉拒对方好意,月折枝接過狐白裘,掐诀拂去地上灰,靠近火堆。

  火堆温暖,月折枝靠近,坐了会就有些犯困,他勉强撑着睡意,打听道:“你家裡還有什么人?”

  宋溪道:“父亲母亲,還有個妹妹,你呢?”

  月折枝道:“有一大家子亲戚。”

  宋溪闻言,道:“他们对你好嗎?”

  月折枝心道坑了五百万,怎么好?這会沒变成法骂,暗地筹划怎么报复自己,给自己上香就好上天了。

  心裡如此想着,月折枝团紧狐白裘,声音懒懒道:“你這狐裘是不是假的?不怎么暖。”

  “怎么会是假的?好些只上乘的三尾狐毛制成。”

  月折枝摸了摸狐白裘,很软,但确实不怎么暖:“我有個朋友也有件狐白裘,即便是在冰川披着也很暖,你這完全不行,肯定是被奸商骗了。”

  月折枝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容衍。

  容衍這個人很奇怪,一面疏离冷漠,一面又暗中照顾自己,月折枝至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這么奇怪。

  直到最近他想明白,容衍修无情,估计是不想得自己帮助后沾上因果,所以暗中照顾断恩情。

  “怎么会?這狐白裘是我盯着对方制成的。”

  宋溪失笑道:“你說你朋友那件狐白裘暖,依我看,-->>那肯定不是狐白裘,而是什么更昂贵的皮毛裘,又或者是刻制了高级符咒,不過区区狐白裘,刻制高阶符咒实在是铺张浪费……”

  月折枝睡意来袭,沒听清他在說什么,闭上了眼。

  宋溪见他闭上眼,不再說话,他往火堆裡又加了些柴。

  火势旺了几分,宋溪借着火势看着月折枝,眼神微暗。

  他前些日子发现自己有劫后,确实算了一卦。

  但并沒有算到什么。

  他是算完后做了個梦。

  梦很奇怪。在梦裡,他是個毫无存在的存在,而月折枝则是一本书裡的炮灰人物,长相漂亮,又蠢又毒,炉鼎体质。

  他本来以为這個梦仅仅是梦而已,但好奇一查,却发现真的有月折枝這個人,除了传闻长得丑、炉鼎体质无法确定外,其他细节与梦境完全重叠。

  如此高度重叠的细节,让他不惜打着来应聘道侣的旗号靠近月折枝。

  如果月折枝真是上乘炉鼎的体质,便是如传闻中那般长得丑,也沒什么,毕竟要的不是他脸,而是要他身体提升修为,渡劫。

  如果不是……

  火光在破庙内跳跃,宋溪又往火堆裡添了几根柴,他收回看着月折枝的目光。

  那也沒什么,他如今的脸和名字還有身份都是假的,换回原本就好,不影响前途。

  至于月折枝被他抛了会如何?

  不過一個筑基三层,顶天两百岁,這样的存在,实在不必费心思去考虑。

  ……

  七裡槐镇,镇上各家各户皆点着灯,一家几口人全围坐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不敢入睡。

  阴路路過的鬼魂直奔冥界,通常不会害人,他们警惕的是随着阴阳路出现的妖魔。

  往年這個时候,总有几個人会被妖魔拖走吃掉。

  然而,今年直到深夜,镇上人们也未曾听到任何凄惨叫声,甚至连妖魔狂啸声都沒有。

  心裡又是庆幸又是惶恐,镇上几個大胆的青年担心今年妖魔要搞什么幺蛾子,便不顾劝阻,拿上纸符,顶着雨夹雪,决定一探究竟。

  沿着阳路出镇,当看到镇外场景时,几個青年愣住。

  地面横到着无数妖魔尸体,青的白的红的液体交汇在一起,如同一张失败画作。

  “怎么都死了?”其中一個青年踢了踢地上妖魔,“不应该啊,现在這個点正是妖魔狂欢时。”

  “這是剑割断的,還有阵法割断的,看来是哪個修士出手灭了這群妖魔。”

  “灭得好,我早看這些玩意不顺眼了,只是花不起大价钱請厉害的宗派来灭。”

  几個青年越說越兴奋,沒有注意到不远处有個白衣青年正屈着一只腿,靠着庞大的狼妖身躯包扎伤口。

  容衍包扎好伤口,收起天恒银剑,撑开伞,悄无声息前往下一個妖魔横行点。

  可能是太疲累,容衍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月折枝在他身旁抱怨。

  “這天好冷,也不知道什么才回暖。”

  容衍把伞移過去了些,声音有些哑:“靠近点,淋湿……”

  风夹着雪扑到脸上,容衍清醒了,身旁根本沒人。容衍握紧伞柄,又移了回来。

  果然,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出现幻听。

  一开始出现幻听是五年前,无情道破后,他恨上月折枝,幻听便消失了。

  可月折枝现在把气运還给他,他不在乎对方了,却又开始幻听。

  容衍死死握紧伞柄,他在雨中站了会,幻听越来越多,多到最后他难以控制地听到月折枝在他耳边喘息,但让他喘息的不是自己,而是宋溪。

  容衍听到這一幻听,心口绞痛,嘴角溢出丝鲜血。

  他盯着前方,缓缓擦掉嘴角鲜血,猛然转身御剑回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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