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既見祖師,爲何不拜

作者:廢紙橋
第298章既見祖師,爲何不拜

  “走!我們先離開吧!”丘處機又看了幾眼那臺已經碎屏的電視牆,見沒有東西再蹦出來,便略微有些遺憾的對約瑟夫和宋彩鈴說道。

  宋彩鈴方纔罵那楊萬春的時候條理清晰,口舌犀利,此刻回過神來,再瞧見骨肉分離的金室長,卻是嚇的小臉煞白,要抓住丘處機的胳膊才能勉強站的穩當。

  雖如此,其實已經算是膽子不小了,總不能要求她和那些見慣了廝殺的江湖女俠一樣。

  何況,一些江湖毛頭小子初出茅廬見到死人的時候,表現或許還不如宋彩鈴。

  只能說,一生要強的華國女人啊!

  “我···我們去哪裏啊?”宋彩鈴小聲問道。

  丘處機看了一眼宋彩鈴,嘆了一口氣,這小丫頭他瞧着也還算順眼,便對約瑟夫說道:“這具屍體,你能處理乾淨嗎?”

  他這確是在爲宋彩鈴打算。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練習生,最多是掙點外快,要是被捲入殺人事件中,對其將來的影響是極大的。

  畢竟一般人不會相信南棒人編撰的楊萬春從電視機裏跳出來殺人,這太無厘頭了!

  約瑟夫道:“不難,可以做出犯了錯,臨時起意出逃的假象。”

  “不過需要宋小姐的配合,還有就是···時間長了,還是會被瞧出破綻,只能起到短時間內的麻痹作用。”

  丘處機道:“無所謂了,一個星期以後,大概不會有人在意···。”

  畢竟那個時候,無論是誰奪走了電視機,那場註定死傷成羣的血祭,都會驚爆全世界的眼球。

  而南棒整個國家,不僅僅會陷入巨大的醜聞之中,同樣也會伴隨着巨大的悲傷。

  除非他們的籌謀真的可以成真。

  但是···可能嗎?

  那個電視機哪怕是具備了弄假成真的本事,其它大國的鎮國之器,便是玩笑?

  話雖如此,丘處機還是交代宋彩鈴快些回國,莫要在南棒久留。

  他現在有約瑟夫打下手,並不需要宋彩鈴幫忙做事。

  而且,約瑟夫是一個很合格的特工,這也就意味着,當丘處機覺得他沒用了的時候,可以隨手殺之。

  他與約瑟夫之間,從未有過信任。

  接下來,約瑟夫和宋彩鈴做了一場戲,大約就是‘金室長’想要強逼着宋彩鈴陪酒的戲碼。

  鬧的動靜有點大,又因爲之前楊萬春闖入時弄出來的聲響,這件事被很多的練習生和工作人員都知曉。

  隨後丘處機和宋彩鈴先一步悄悄離開,約瑟夫則是留下來,代替金室長接聽了一些問詢的電話,以及等到夜深時,悄然的處理掉屍體,清理乾淨牆壁上的血漬污痕。

  這其中當然不可能一帆風順,不過約瑟夫是一個成熟的特工,些許的變故,都被他想法子先對付了過去。

  等到約瑟夫處理好了屍體,又應付了一些來自公司高層的問詢之後,其與丘處機再見面時,已經到了深夜,碰頭的地點是深夜的離泰院附近。

  在最後的五行歸一血祭開始之前,丘處機想盡量去之前幾次發生血祭的地方看一看,或許還能找到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宋彩鈴當然是早已回家,且去慫恿全家先回國。

  徹底的拋掉在南棒的一切,就這麼全家回國,肯定是不容易的。

  特別是老宋,都已經入了棒國國籍,想回去安身立命,千難萬難。

  不過,只是回鄉看望親戚,倒是一個不錯的藉口。

  離泰院的地下通道里,丘處機與約瑟夫並肩走着,周圍的牆壁上、地板上,自然是都早已看不出昔日那場悲劇的任何痕跡。

  只是偶爾也能在牆角看到一些擺放的束,這似乎又訴說着,那場已經被很多人拋在腦後的悲劇,其實是一些人一生的潮溼,永遠也走不出去。

  “都處理好了?”丘處機雙手插兜,對約瑟夫問道。

  約瑟夫點頭:“就等明日,您找一個身份合適的華國商人,通過一些官方途徑,反應這件事就行了。”

  “這些棒子我很瞭解,你給他們一顆果,他們會想要偷走你口袋裏的另外一顆,但如果你給他們一個耳光,那麼他們會跪下來,祈求你的原諒。”

  丘處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伸手用手指撫摸過地下通道里的牆壁,腦中還是想着白天被他封印的楊萬春。

  當時他使用封鬼符,更多的是下意識的直覺。

  當然,身具元神的丘處機,他的直覺可不只是簡單的直覺,是具備了一定預言般判斷功效的。

  哪怕是元神被封,其有些天賦的能力,依舊是在減弱中生效。

  只不過,讓丘處機始終疑惑不解的是,爲什麼電視機虛構出來的虛無之人,居然會是一個鬼魂?

  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轉換牽連?

  ······

  南棒hershe醫美整容醫院,住院部十四樓,貴賓病房。

  楊過臉上纏着繃帶,正在看電視。

  他的臉部剛剛做過一次手術,主要是將他因爲創傷,而有些不對稱、不和諧的臉型,進行一些調整。

  其實對於外貌如何,楊過其實是沒有那麼看重的。

  且他也相信,無論他是醜還是俊美,小龍女、郭芙、陸無雙、程英···都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她們都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當然‘郭芙’可能需要稍微打個問號。

  但是,如果能夠通過一些手術,讓顏值儘量的恢復,楊過也還是會選擇恢復一下。

  畢竟,他靠這張臉,吃了不少軟飯了···且軟飯是真的香,沒喫過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

  忽然,電視機裏原本春日暖陽的畫面裏,突兀的傳出一聲悶雷炸響,這聲音的真實感,讓楊過感覺心頭一跳。

  他看到電視屏幕上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下意識的擡眼往窗外看去,窗外無風亦無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黑夜。

  不過同國內的大城市每到夜晚,都依舊燈火通明不同,南棒的夜裏,哪怕是中心獸耳,除了少部分區域以外,更多的地方也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就如同被猛獸吞入了腹中,咀嚼着每一個人的夢。

  莫名的楊過感覺牀單有些潮溼,陰冷的感覺讓他覺得熟悉。

  畢竟,他也在古墓中生活了那麼久,對於陰冷和潮溼感,都有着相當敏銳的直覺。

  忽地,一陣無腦風襲來,吹的楊過剛剛動過刀的臉有些疼,再然後···雨水突兀的便從電視機裏如同泄洪一般的漏了出來。

  一個黑衣藍眸的女人,手裏握着一面西式的古鏡,居然就這麼水靈靈的狼狽從電視機裏跳了出來,在地板上一個猛力的翻滾。她另一隻手裏還握着一把口徑略有些誇張的手槍,臉上掛着還未完全收斂的警惕與懼怕。

  楊過隨手操起一旁的水果刀反握在手中,悄然的藏在了病號服寬大的袖口下。

  面上卻刻意的流露出了幾分的驚疑不定···當然,他的臉上纏着紗布,這表演只能通過眼神勉強傳遞,可謂是功力大減。

  “快走!他要追過來了!”黑髮藍眸的女人扭頭對着楊過用英語喊了一句。

  隨後也不再管楊過如何,一個猛的翻身,居然就這麼從打開的窗戶裏跳了出去。

  “哎···這裏是···十四樓!”楊過的提醒明顯晚了一些。

  不過那名女子也並未從十四樓掉下去摔死,在落地的一瞬間,她的腳下出現了一塊鏡面,她整個人就這麼鑽進了鏡面裏,須臾又從另外一處鑽了出來。

  通過如此不科學的方式,她解決了萬有引力的問題,保證了自身的暫時安全。

  呼!

  狂風大作,雨水嘩啦!

  電視機裏的大雨傾盆,不僅僅影響了楊過的病房,就連病房外的很多位置,都颳起了風、下起了雨。

  這雨來的如此蹊蹺,以至於楊過都不得不跟着一併跳到窗戶外面,然後通過如靈猿攀爬般的方式快速下樓,跟着那女人的背影追逐而去。

  以楊過的智慧,他當然是知道,眼下遇到了一件極爲麻煩的事情。

  呼風喚雨的本事,即使是在上一個世界,也是隻有極少數的老鬼,才勉強可以擁有的能耐。

  無論在這風雨裏,會冒出個什麼鬼玩意來,楊過都無比確信,此時此刻的他,根本就應付不來。

  在奔逃的同時,他也撥通了丘處機的電話號碼,發出了求援。

  “在哪裏?”

  “說不清楚?”

  “那你開個定位!”

  “約瑟夫!去搞一輛車···算了!我自己趕過去,定位一會發給你,你跟着來!”電話的另一端,接到楊過求援的丘處機,將飛劍握在手中,以一滴血將其徹底驅動,體內的真炁滾滾與飛劍貼合在一起,藉助着飛劍的功能,丘處機在黑夜裏化作了一道快速飛躍的魅影。

  田禹治自一臺電視機中穿梭出來,漫步在這隨他而行的狂風暴雨之中,一步一步,氣勢累迭,一道道古怪而又神祕的符文,自他的身側蔓延開來,如同鎖鏈正搖晃天地。

  走着、走着,一條黑色的蛟龍便也從他的身體裏幻化出來,盤旋於天空,兇惡的俯瞰大地。

  只是夜已經很黑了,狂風和暴雨又似乎讓天地蒙上了一層陰影,這蛟龍的形狀混入那黑暗與陰霾之中,幾乎無人得見。

  瓢潑的大雨,在田禹治的周圍直接滾動成了燃燒般的黑煙,黑煙嫋嫋沖霄而起,似要將天空都桶出一個大窟窿。

  從氣勢和能力上來看,這無疑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傢伙。

  他的身體裏匯聚了磅礴的能量,這些能量若被丘處機感知,那麼丘處機一定會十分的歡喜。

  田禹治擋在了那名逃跑的女人正前方,隨手從寬大的袖袍裏丟出幾顆人頭來。

  人頭滾落,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碎裂的器物殘渣。

  看着這幾顆熟悉的腦袋,黑髮藍眸的女人神情有着劇烈的波動,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

  “別退!注意腳下。”

  “看仔細了!”楊過突然伸手,抵住了女人的後背。

  女人美麗的雙眸一掃,這才發現,左右兩側的排水渠中,已經有水流匯聚成了一條條繩索和利刃。

  女人拔出手槍,啪啪啪就是接連幾槍。

  槍中的子彈,應是受過獨特的能量輻射,帶着奇異的力量。

  子彈將那些水凝聚而成的利刃與繩索打碎,然而女人的臉上和眼中,卻在電火爆鳴的一瞬間,爬滿了絕望。

  因爲,傾盆的暴雨之中,數不盡的兵器、箭矢、猛獸···全都由水凝成,正向着她和她身後那名被‘無辜’牽連的男子撲射而來。

  楊過抱着身材高大卻又纖細的女人順勢一個浪漫翻滾,避開了第一波的雨劍攻擊。

  只不過這樣的信仰翻滾,也只能起到一次的作用。

  伴隨着田禹治的手掌高高擡起,又重重落下,天地間的風雨都化作了惡獸的爪牙,要將他們徹底的撕扯粉碎。

  “去!”

  一聲清鳴,劍嘯聲揚。

  火紅的劍光,恰如斬斷黑夜的一抹朝陽。

  重重的雨幕,兇惡的水獸,都被這一抹劍光撕裂。

  快!

  很快!

  爆發!

  極致的爆發!

  飛劍在空氣中展現出了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之後,所能呈現出來的匪夷所思。

  當然,能夠有這麼快的速度,不全是飛劍本身的特性,更多的還是加持其中的真炁。

  丘處機站在楊過和那個女人的身側,劍光徘徊在三人的身周,以速度撐起了一個保護罩。

  無論那風雨如何的侵略,都只能在劍光之外無能狂怒。

  “全真道下,金安觀中,道士田禹治,見過閣下!”

  “閣下的劍術高明,卻不知是出自何門?”田禹治站在風雨裏,身上的道袍化作了一件瀟灑的風衣,滿頭的長髮,也在須臾間變幻成了利落的短髮。

  一身白色西裝,看起來像個老紳士的丘處機微笑着捏了一個劍訣:“貧道全真丘處機!”

  “你自認是我全真門下···既見祖師,爲何不拜?”

  田禹治定定的看了丘處機幾眼,突然噗嗤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

  等笑夠了之後,便拂袖說道:“冒充仙人,當受天雷之刑罰!”

  “你若真是全真祖師,且證明給我看!”

  話音剛落,一道轟鳴的白雷,已經落向了丘處機。

  同時,田禹治的袖子裏飛出一根長長的法棒,棒子上糾纏着許多奇異的能量,一併的衝向丘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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