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修羅場
“移步後撤,轉身回劍,自上而下,劈···氣如驚雷!”
“縱身起躍,劍連三抽,崩、點皆準,氣若遊離!”
許宣一面自身施展着劍法,同時也簡單的道出玉女劍法的口訣與動作,指導白素貞臨陣學劍。
白素貞雖以前沒有系統性的學過什麼特別的劍法,但劍術之高明卻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今受了許宣的指點,雖然是有些不習慣,但與許宣雙劍合璧的好處,她也是能感覺的出來。
隨着兩人的不斷夾擊,在快速的劍影穿梭之中,就好似有兩道劍刃龍捲,正合圍向法海,不斷的擠壓着法海的還擊空間。
在這夾擊下,漸漸有些不支的法海,周身的佛光破裂,劍氣割傷他的身體,在他的身體上劃出道道的血痕。
再這般下去,哪怕法海的身體不被劍氣形成的風暴給絞的支離破碎,也會割的血流不止,重傷瀕死。
吼!
金毛吼發出一聲恐怖的咆哮,直接衝了上去,強行的撕裂了劍氣風暴,然後硬受了許宣數劍,這纔將法海架在了背上,化作一團金光向着遠處急閃。
速度之快,幾乎算是踏光而行。
許宣還想去追,卻被白素貞一口喊住:“別!別追了···金毛吼的速度太快,我們追不上!”
許宣轉頭,這纔看清白素貞的肩膀上依舊還有血污,只是被她用冰霜暫時凍住了傷口,這纔沒有造成更大的失血。
下意識的,他想要上前去攙扶,卻又收住了腳步。
只是伸出的手,默默的收了回來,緊緊的裹在了寬大的袖袍之下。
“多謝大俠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還請大俠留下姓名,小女子往後定當厚報。”白素貞目光灼灼的盯着許宣,似想要看透他斗篷下的身影。
許宣拉了拉帽檐,然後故意用真炁改變嗓音:“路見不平,自有人管,姑娘不必在意,既然危機已解,那我便不多留了,告辭!”
說罷之後,許宣便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我們是不是認識?”白素貞聲音略帶顫抖的詢問。
方纔她就已經隱約猜出了許宣的身份,心中滿是再見的驚喜。
但此刻,因爲許宣的轉身離開,她這纔想起來,她已經爲人妻子,並且與許仙之間亦有了深厚的感情。
別時難,相見時更難。
她這一瞬間,猶豫着是否真的要叫破許宣的身份,與他相認。
再次見到許宣之前,她一直以爲自己和許仙在一起,是因爲她時刻忘不了許宣,這才尋了許仙這個替代之人。
真到了抉擇之時,她內心的猶豫,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就目前看起來,許宣對她付出的更多,而她對許仙才是一直在默默更多付出的那一個,但情感如果可以簡單的量化,那就不是情感了。
許仙此刻在一旁,雖不明所以,卻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
如是以往,他肯定已經跳出來宣誓主權,但想到那和尚的威脅,還有他面對那和尚時的無能爲力,許仙默默的停住了腳步,站在了一側的陰影裏,臉上也是寫滿了掙扎。
三個人都想着爲彼此着想,不想讓對方爲難,但這種二夫一妻的狀況,屬實是太超前了,他們根本就找不到解法。
“不認識!”許宣沉默了片刻,還是果斷的回答。
他讀懂了白素貞的顧慮,所以更不願意讓她難以抉擇。
此刻他也瞧了那許仙一眼,確實是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只是···太軟弱了些?
儘管心中不滿,許宣卻也無話可說。
五百年的時光,太漫長了!
漫長到他哪怕是想要用盡全力去追趕,也趕不上。
或許,就當他所喜歡的那個小白,就留在了五百年前,那或許會更好受一些。邁開腳步,許宣大踏步的便往院門外走去。
白素貞本能的伸手阻攔,卻抓了個空。
一番大戰,也是讓許宣對自身能力的掌控變得純熟了幾分,身法運用上,也有了些心得。
當然,蛇類的身法是天生的,若不是此刻的白素貞是重傷之身,又是心中糾結掙扎,比身法···許宣拍馬都趕不上。
“姐姐!”遲遲歸來的小青,正瞧見了肩頭滿是血漬的白素貞,正在伸手去阻攔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裏的男人。
一瞬間,她便有了一個自以爲是的揣測。
“惡賊!敢傷我姐姐!喫我一劍!”小青手中熒光一閃,長劍出手刺向許宣。
許宣正是心神恍惚之時,雖本能的躲開了劍鋒的直接穿刺,卻還是被這一劍撩開了斗篷,露出了斗篷下的真容。
“阿宣!”小青手中的長劍一頓。
相比起一直顯得有些軟弱的許仙,小青更加認可的始終都是捨得爲姐姐獻出生命的許宣。
她還並不懂人世間的愛情,所以只以爲在愛情裏,誰付出的更多,誰就是主角。
許宣以手掩面:“不!你認錯人了!”
小青根本不懂得看看眼下的情況,拽住許宣道:“你就是阿宣!”
“我和姐姐找了你五百年,這五百年你都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讓我和姐姐找你找的有多辛苦,還有你···!”
小青看了一眼許仙,依舊是撇了撇嘴,卻還是收住了話。
“等等,你的狗尾巴呢?”
“還有你的氣息···嘖!好深的修爲,比我都厲害了!”
小青用力的拍打着許宣的肩膀,表現的極爲親近。
畢竟也是闊別了五百年的故人,何況這五百年來,白素貞一直和她說着許宣的好,這也潛移默化的讓小青覺得許宣是個很熟悉、很熟悉的朋友。
許仙看着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許宣,似乎想通了些什麼,身形微微的發抖,用力的握了握拳頭,然後咬牙走上前來,對許宣說道:“這位兄臺!既然與我家娘子有舊,不妨···不妨留下來敘敘舊!”
許宣複雜的看了一眼許仙,搖了搖頭:“你們好好過日子,沒事的話,我不會再來打攪···。”
許仙聞言,心中一喜,隨後卻又生出焦慮與不安。
“兄臺救了我夫妻性命,就這樣離開,豈不是顯得我們不知禮數?”
“還是留下來,且喫些酒菜再說。”說罷許仙便去扯許宣的衣袖,定是不讓他走。
情敵的突然現身,固然讓許仙心中危機頓生,但想到那個難纏的和尚,他更願意留下許宣,護住娘子的安全。
以小青的遲鈍,此刻也終於算是明白些味來,看着滿臉皆寫滿了糾結的三人,小青恍然驚覺,自己是做了一件蠢事。
似乎···好像···讓許宣方纔就那樣披着斗篷離開,也沒什麼不好。
哪怕大家對他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但只要沒有真正揭開,大家就都可以遮住耳朵和眼睛,當做真的只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
“姐姐!是誰傷了你?”小青還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許仙連忙說道:“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
“是他!”
“果然是他!”
“好個賊和尚,看我不燒了他的破廟,再給他在身上戳幾個透明窟窿眼!”小青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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