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离开与回归
一连多日,丘处机都在与独孤求败的斗剑与喝酒中渡過,日子過的相当的充实。
同时在大量的蛇胆酒的灌溉下,丘处机的金刚不坏神功终于是迈過了小成,可以做到一瞬之间于全身覆盖满金光,化身小金人。
只是维持的時間太短,并且過于消耗真气,不能轻用。
在与独孤求败的某次交手之中,丘处机用出了這一招,任由独孤求败在同一处地方连刺了三十六剑,都沒有能够破防···于是独孤求败当场有些破防了!
一场大醉之后,丘处机第二天就看到独孤求败的身后,背起了一把门板般的巨剑。
所以···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也是有上限的,当遇到丘处机這样的铜豌豆,他還是得祭出大宝剑。
面对玄铁重剑的狂劈猛砸,丘处机也不敢以‘区区’小成的金刚不坏神功硬抗,只能学了独孤求败的软剑剑法,来与這重剑缠斗,试着以柔克刚。
独孤求败的剑法,他沒有真的直接教,但和其打斗的多了,以丘处机的天赋,也能自行摸索出七七八八,即便是還有差别,那也是好的差别。
如他们這般境界,全盘照搬,反而還不如照猫画虎。
如此這般,于不算长的第一段時間裡,丘处机拢共从独孤求败的手中,见识了近乎千种剑术,以及诸多杂学武功。
独孤求败并不是真的通晓天下武学,只是他斗過的高手太多,对他们的招式、手段,有一些了解,以其能力模仿,也能有五六分的火候。借此机会,丘处机亦将归元秘籍裡的归纳天下武学的理论,再稳固了一遍,有了更深的理解。
同时,也在這些养份的浇灌下,丘处机本就在庐山中蓄养了一番的灵性,蜕变出了真正独属于他的锋芒。
与独孤求败交手之时,源于原本剑路的束缚越来越少,剑法也越来越自由、随性。
等到他将這一切再‘约束’起来,有了一個核心的规范之后,他的剑法之道,便算是成了,磨砺出的剑法,也定然是当世最顶尖的剑法。
而以剑法为根基,向内功、掌法、拳法、指法等等方面辐射,便更加的简单、轻松。
一切都如丘处机进山前想的一样···這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缘。
修道有言:财侣法地。
独孤求败便是极佳的修行同道,他以数十年的积累、经验、思考,来帮助丘处机减少路途中需要走的弯路。
而他所需要的报答,只是丘处机一场场与他酣畅淋漓的战斗。
但随着时日的推移,這种‘友好’的氛围,即将彻底的耗尽。
独孤求败实际上是一個相当无趣的人,只有在說起一些往事与剑法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
除此二者之外,他对于其它的任何事情,都近乎是漠不关心。
他不在乎這天下谁人做主,不关心百姓是否流离失所,无所谓谁是天下第一,更不追求生前死后之名,他的眼中只有剑。
但或许正因为他的這份专注,所以也才造就了其剑法之道上的超绝。
丘处机的手段不少,境界也不低,但他已经快要无法给独孤求败带来新鲜感了。
并且,现在的丘处机,還无法真正的胜過独孤求败,让他感受到那种被击溃的挫败感。
“我是时候要走了!”丘处机在独孤求败开口赶人之前,先一步說道,避免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尴尬。
独孤求败沒有半分挽留的意思,只是說道:“好,我等你回来,再向我挑战。”
“還有···我不会枯坐原地,你的内功很不错,我也在与你交手的過程中学了几分,等你再来的时候,你那点硬气功的手段,便在我這裡算不得数了!”
丘处机背好长锏,又拎走了独孤求败的最后两缸蛇胆酒,当做对方送他的临别礼物,刹那间真气流转,全身金灿灿一片,双手交叉碰撞,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好啊!我等着看!”
“下次来找你,我的剑法,一定会超過你。”“還有···我教你的玄门内功,你也要练一练,否则這么大年纪,突然散功暴毙,便无趣了!”
独孤求败根本不看发光体般的丘处机。“用不着,早年也得到過一些玄门内功心法,你教的虽然不错,但也不是最好。”
“我有我的想法。”
“剑气入体么?你還沒放弃這個?”
“不是,我想到了更好的。”
沒有更多的废话,丘处机快速的离开了山谷,全程沒有回头,独孤求败也沒有看他。
呼啸的寒风,将画面切割成了两半。
外面的世界,早就沒有独孤求败的江湖了,而丘处机的武林,才堪堪展开画卷一角。
出了荒山,丘处机便先转入大道,寻人问路。
摸清楚方向之后,便先往终南山回返。
自华山告辞王重阳等人后,他已经游历江湖一個多月,虽然其中大半時間都是在和独孤求败交流,但也有一种‘思家’之感。
再回到终南山的时候,已经過了惊蛰。
春雨落下,山林万物都在复苏生机。
丘处机看到终南山脚下,多了一些戴着手铐脚镣的挑夫。
他们瞧着便都有不弱的功夫底子,满脸的凶恶,绝非善类,看见一身道袍的丘处机后,人人眼中都带着杀机,却不敢造次。
无视這些冒犯的眼神,担心重阳宫有什么变故,丘处机急速上山,穿過重重山林,回到了重阳宫外。
远远瞧见重阳宫正门口的门楼虽然毁了,但整体的格局還算妥当,一些全真教的道童還都嘻嘻哈哈,并沒有什么愁悲之色,便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回来了?”一直守在门口附近的郝大通,迈着小短腿便先迎了上来,身后還跟着另外一個看起来颇为清秀的道童。
“這是谭处瑞,我老乡!”郝大通介绍道。
清秀小道童立刻抱拳向丘处机行礼,口称师兄。
“好!好!”伸手将躬身的谭处瑞扶起来,丘处机心想,這下除了大师兄马钰的老婆孙不二,全真七子算是都凑齐了。
“师父呢?”丘处机对郝大通问道。
“在隔壁古墓林师叔处!”
“還有黄前辈也在那裡,已经一道闭关了有一段時間。”郝大通回答。
“那山脚下的那些人是?”丘处机瞧见的那些被束缚的武林中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不是王重阳出手,那這全真教上下,還有何人能将他们拿下,并拘束起来挑山干活?
“是欧阳先生!”谭处瑞抢答說道。
“欧阳锋?”
“他也在?”丘处机都愣了,這玩意属牛皮的?就真不怕被他一剑给了账了?
怎么好好的白驼山不待了,就赖在终南山当起了大管家?
“他现在在哪?”丘处机问道。
郝大通道:“和周师叔在后山比武,大师兄他们都在那裡。”
說着還又添了一句:“我和谭处瑞想着师兄你可能会回来,所以一直在山门口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