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阵秋风拂過,将道旁的桂树吹得作响,小径上不见人影,但闻疏香。
只见那落花丛中正静静躺着块不起眼的绢帕,上边绣着幽致的山川与兰草,左下角還不知被哪個枝头勾破了,现出一道细长的口子来。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過来,将那块将要被风吹走的绢帕拾了起来。
夜色中,那手似乎顿了一下,继而将其抚平折好,重新珍重地收入了袖中。
秋虫蜇鸣,万物清寂。
只余下這一捧阅尽千帆的明月光,无言地照尽了世间的万古愁。
第34章陆秉成之死
元锡白醒来时,宋钊還在他身后躺着。
那人连睡觉也要搂着他,两手紧紧地环住腰际,脑袋垂在肩窝上,几缕青丝甚至顺着肩颈进了自己的裡衣裡,随着呼吸轻动着,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一想到這人昨晚做了什么,元锡白的脸顿时红一阵青一阵,他一把翻开身上的薄被,只见自己下面的褥子上果然出现了大片液体干涸后的痕迹“宋钊!!你给我起来!!”
谁知那人闻言皱了皱眉,竟翻了個身打算继续睡。元锡白忍着xia•ti的酸痛,狠狠抓住那人的肩头,非得把那罪魁祸首给摇醒才罢休。
“怎么了……”
被暴力骚扰了一阵,宋钊眼睛都沒睁,一抬手又将元锡白给摁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声音带着一丝宿醉后的喑哑。
“你、你還有脸问……!”元锡白被他的不要脸程度给震惊了,但他屁股和腰又使不上劲,只得就着這個憋屈的姿势窝在那人怀裡:
“昨日你耍酒疯,弄在裡面就算了,還、還!!”
“還什么。”
宋钊慢慢睁了眼,垂首看着怒目圆睁的元锡白。
“你一次,我一次,不是很公正么?”
“哪儿公正了!?!”元锡白感觉到股间那不可启齿的黏腻体液,气便不打一处来:
“我倒想问,右相大人整日抄阅的礼义廉耻都用到哪裡去了!”宋钊听罢却淡淡地道:“床上无须做君子。”
“你!”元锡白一时语塞,眼睛瞪得更大了。
“要我說,你才是真正的无情。”
他侧着头,将元锡白的额前碎发撇到了耳后:“……分明昨晚不是這么叫我的,怎么過了一夜就成了‘右相大人’。”
“我、我那是……”
元锡白回想起昨晚那一声声堪比jiào•chuáng的呓语,脸瞬间涨红到了脖子根,但仍硬着头皮道:“我那是被你……被你诱迫的……”
“是嗎。”
宋钊看着耳尖都变成赤色的元锡白,明白這人又在口是心非了,忍不住上手搓了搓那红得滴血的耳垂。
“呃、我……”
這下元锡白直接变结巴了,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到最后還是懊恼地低下头:
“……也不全是。”察觉到房中之人已经醒了,厢房门口传来了一阵叩门声:“大人。”
宋钊替看起来有些警惕的元锡白掩好被子:“沒事,是我的暗卫。”
他转而朝外询问道:“何事?”
门外顿了顿,似乎還有所顾忌。
宋钊接着道:“有话就說,這裡沒有外人。”
那暗卫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
“陆秉成死了。”
陆秉成原是刑部的一位六品主事,为人忠厚老实,甚至有些木讷,因此在朝中少了些存在感。
三年前因右相的一谏之恩,开始追随其左右。他平日掌管的禹天监便是专门收押因犯罪而入狱的官员的场所。陆秉成有时从狱卒口中套出的一些讯息,便会借由竹简秘密传递给宋钊,频率大约为半月一次。
而他最后一次传递给宋钊的讯息,便是藏在青鱼寺石像中的那卷名单。“尸体呢?”
待宋钊与元锡白收拾好赶過去时,却发现陆秉成的尸身已经躺在一片火海中了。
“刑部验尸的人還沒来,谁允许你们擅自焚化尸体的!?”
宋钊本身面相就偏冷,动了怒之后更是如同一尊活修罗般,令人不敢直视。
陆秉成的妻子王氏一边发抖一边抽泣:“是……是大人曾经同妾身說,若有一天遭遇了不幸,就、就在衙门的人来之前,将他的尸体……烧了……”
“他何时同你說的?”
“想、想不起来了……大约半月前吧……”
元锡白望着那具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问道:“陆大人是怎么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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