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酣战 中 作者:未知 少林寺出身的魏和尚根本不是当警卫员的料,他早把保卫首长安全的职责抛到爪哇国去了,只顾自己杀得痛快。 红缨枪经過他的改装,红缨穗足有二尺多长,枪杆是直径两厘米的白蜡杆。 這类极具古典风格的兵器在华夏传统武术中具有枪和棍的双重功能,在精通华夏武术的和尚手裡,這种兵器所发挥出的杀伤力是倭本兵手中装着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沒法比的。 崇尚冷兵器的东瀛军人的眼光都很敏锐,和尚一出场就捅穿了两個倭兵,他们马上发现這個对手不一般,顿时上来五個倭兵围住他。 五把刺刀走马灯似的不停地突刺,根本不容他缓缓手,他猛地仰面朝天栽倒,倭兵们還沒有醒過味来,和尚手中的枪杆呼啸着贴地一個360度扫堂棍,五個倭兵惨叫着栽倒。 白蜡杆的力道之大,五個倭兵的踝骨全被扫断,圈外的倭兵大惊失色,纷纷围拢過来。 和尚一枪刺入一個躺倒的倭兵胸部,身子借力来個撑竿跳,腾空而起,右脚已踢中一個倭兵的喉咙。 脚上的暗器划断了倭兵的颈动脉,鲜血随着压力喷起半尺多高,而枪尖借体重把另一個倭兵钉在地上。 三個倭兵再不敢轻举妄动,背靠背摆出三角阵以求自保,和尚手中的枪杆一抖,两尺多长的红缨穗如铁拂尘一样扫中面对他的两個倭兵的眼睛。 枪尖又一抖,从两個脑袋之间穿過刺入背对着他的倭兵后脑,和尚正要收拾剩下的两個,就听见啪啪两声枪响,两個倭兵应声栽倒,他回头一看,见赵刚正扬着枪口吹气呢。 和尚不满地說:“政委,省点儿子弹行不?要拼刺刀就别开枪,你看人家鬼子多懂规矩,子弹都退了,别让鬼子笑话咱八路军不讲规矩呀。” 赵刚“啪啪”又是两枪打倒两個倭兵,嘴裡說:“废话,哪儿這么多规矩?只要能消灭敌人就行。” 和尚拎着红缨枪向格斗激烈的地方蹿過去,嘴裡低声挖苦道:“政委枪法不赖,两三米内弹无虚发……” 赵刚虽然参加過不少次战斗,但這种硬碰硬的白刃战還是第一次碰上,对這种惨烈的搏斗显然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眼前這种血淋淋的场面使他感到震惊。 在他看来,倭士兵的身高虽普遍矮小,但几乎每個士兵都长得粗壮敦实,肌肉发达,脸上都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无论是突刺還是格挡,手臂上都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爆发力。 相比之下,八路军战士显出身材上的单薄,脸上也呈现出营养不良的菜色,两個国家经济实力的悬殊,体现在单兵素质上,很使赵刚感到痛心疾首。 但赵刚同时也发现,独立团的战士的确不同于别的部队,他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气质。 就是出手凶狠果断,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刺刀就痛下杀手,很少使用格挡等以求自保的方式,招招都是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意思。 赵刚看见搏斗中不断地有战士被敌人的刺刀刺中,有的战士腹部已被刺刀豁开,青紫色的肠子已挂在体外,但仍然发着狠地将刺刀向敌人捅去。 一個身中十几刀、浑身血肉模糊的战士,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双手握着砍刀卧在地上,只要见到穿翻毛皮鞋的脚就狠命地砍。 有两個正在对刺的倭兵都在猝不及防中被他砍断脚腕,一头栽倒。 看得赵刚眼眶发热、血脉偾张,他不停地用驳壳枪向敌人点射,20发子弹顷刻间就打光了。 若不是有经验的警卫员小张恰到好处地扣响了驳壳枪,一個日军少尉的刺刀很可能就把赵刚捅個透心凉了。 小张打空了弹夹,還沒来得及换,一個倭兵的刺刀快捅进了他的腹部时候,這时一道身影冲了過来,一剑当下了刺刀…… 看到那個身影,赵刚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大吃一惊,只见苏昭灵在人群中晃动,所到之处,必有倭军倒下。 苏昭灵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他神出鬼沒的剑法,不只是震慑了敌人,還镇住了自己人。 “我的娘诶,之前沒看出来,苏医生竟然這么厉害!” “哪只是厉害,那是有真本事!” 战争還在继续,大家都沒時間八卦,苏昭灵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宝剑,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对手,一時間竟然杀出了一個真空地带。 二连长张大彪也是個闻到血腥味就兴奋的家伙,他是個颇具古典气质的军人,崇尚冷兵器。 宋哲元的29军在国党军战斗序列中,以人手一把大砍刀闻名于世,其前身西北军由于装备较差,不得不注重使用大砍刀进行近身肉搏。 部队的训练科目中,刀法训练占有很大的比重。 在29军中,由士兵提升为军官的人,必须是刀法上有過人之处的军人。 当年喜峰口一战,身为上士班长的张大彪一把砍刀砍掉四個鬼子的脑袋,被提升为排长。 1937年卢沟桥事变,在争夺永定河上的大铁桥时,29军何基丰旅和关东军展开肉搏,张大彪用大砍刀砍倒九個鬼子。 后来29军南撤时,张大彪开了小差,他要回家安顿老母亲,谁知他家乡一带的村子都被倭军烧了,老母亲也被烧死。 张大彪埋葬了母亲,一跺脚便投了八路。从此,他见了东瀛人眼睛就红。 当地雷把关东军的第一辆卡车炸上天时,一顶被炸飞的东瀛钢盔从高空落下,正砸在张大彪的脑门上。 锋利的钢盔檐把他的脑门砸开一個口子,鲜血顺着脑门流下来,把眼睛都糊住了。 他打了多年的仗,连根毫毛都沒伤過,从来是见别人流血,這次居然是自己脑门上淌血了,不禁勃然大怒。 他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揩了几把,拎着砍刀就冲了上去。 坐在汽车驾驶室裡的一個倭军少佐刚推开车门往下跳,张大彪的刀锋一闪,倭军少佐的脑袋飞出了几米远。 一個倭军士兵刚从车厢裡跳下来,脚還沒站稳,张大彪一刀下去,他的右手连同三八式步枪的木质枪把被齐斩斩砍断,落进尘埃。 倭军士兵疼得抱着断臂号叫起来,张大彪又是一刀横着抡出,刀尖轻飘飘地从倭军士兵的脖子上划過,准确地将颈动脉划断,鲜血从动脉血管的断处喷出。 李云龙正抡着鬼头刀冲過来,看见這一幕,不禁心疼起那支被砍掉枪把的步枪来,便怒骂道:“大彪,你狗日的真是個败家子,多好的一支枪让你毁了,你是砍人還是砍枪?” 张大彪举着刀扑向另一個鬼子,嘴裡抱歉地說:“对不起啦,团长,那狗日的手腕子咋像是豆腐做的?我沒使劲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