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可是她抿着嘴唇,好半晌沒說话,根本沒有答案。
呵。
就這個态度,還要来问他,想得到什么回答?
萧衍目光锐利笔直的审视进她眼底,“你想听我說什么?要我告诉你,即使你走了,走一辈子,我也为你守身如玉,永远不要别人,永远只要你?”
“严皓月,我他妈不是你的狗,就算是,你连喂都不喂,就想让這條狗永远跟你?”
“你要我只要你,行啊,拿你的一辈子来换。”
他嗓音甚至噙着星点笑意,却冷寂无比。
每一個字都仿佛厚厚的寒霜,覆在她身躯上,灼热的太阳晒都晒不化。
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睛。
萧衍讽刺笑意更甚:“怎么不說话,不是挺霸道嗎?做不到是吧?做不到就滚蛋。”
气氛紧绷到窒息。
叶小五站在那儿像木桩子一样,迟迟沒說话。
他說的对。
這世上从来只有血亏的事情,从来沒有血赚的生意。
她是一個要走也该走的人,不该问他這些,更沒资格也沒权利要求他怎样。
她一個字都沒說,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走了。
守在不远处的老鹰忍不住阻挡叶小五的去路,正想张嘴說什么。
萧衍一枪从他耳边精准削過去,毫不留情:“你想跟她一起滚蛋?!”
老鹰抿唇,屏气凝神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只微微避开身体,让叶小五离开。
叶小五背对着萧衍,却面对着他,他看见叶小五哭的好惨。
他从来都不知道,那個沒心沒肺甚至联合苏察要杀老大的叶小五,竟然会哭成這样。
可她一边哭,一边又走的很决绝。
老鹰看不透她。
……
這是第三次陈安然送她离开基地。
和前两次不同的是,以前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胆,這一次是光明正大。
车子驶离基地,往山下开了半個多小时后。
老鹰实在忍不住,低声问:“要、要我去把人追回来嗎?现在……”
萧衍面无表情,声音冷透了:“你再讲一句,就去吞枪。”
“……”
再也不敢說半個字了。
叶小五一走,那個月月似乎坐实了萧衍的某种心思,更加肆无忌惮。
她走上来就挽住萧衍的手臂,巧笑倩目的說:“衍哥,我們今天要不要去香港街玩?山下還在過宋干节……呃!”
她脖颈骤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抵在墙上。
力度很大,掐的她脸色狰狞青紫。
绝对力量之下,她连挣扎都是徒劳。
萧衍命令她:“我再给你三天時間,拿不到账本,就去死。”
男人眼睛裡的阴鸷一览无余,像是会吞人一样的可怖,全然不像之前那般宠着她。
那平静到骨子裡的深邃眼睛裡,除了野心,就是杀气,再无其他一点情绪。
……
另一边。
陈安然将叶小五送到机场门口,看她满面浸湿的脸,终是抽了点纸巾递给她:“這次……我沒想到他真的会放你走,机票我沒买,今天应该有飞帝都的航班,你进去自己买一下。”
叶小五坐在副驾上点点头,抹干眼泪后,哑声說:“谢谢你。”
“不用,一路平安。”
叶小五拎着包下了车。
车窗降下,陈安然叫住她:“叶小五。”
她扭头,“怎么了?”
陈安然冲她笑笑,也沒多說什么,就說:“缘若未尽,必有重逢,希望……我們還有重逢的那天。”
叶小五也沒說什么,回了她一個微笑,“再见。”
进了机场,到窗口买了最近一趟航班,刷卡的时候,她想起上次,那时候她過来买机票,银行卡被冻结,刷不了。
但這次,很顺利刷完。
柜员将机票递给她,“小姐,您的机票,請拿好。”
她拿着机票发怔的厉害,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她坐上飞机,都觉得不真切。
陈安然說,缘若未尽,必有重逢。
可她觉得,不会再有重逢那天了。
因为,缘分尽了。
這一次,她顺利的买到机票,這趟飞机顺利的飞過波澜壮阔的马六甲海峡,沒有遣返,沒有截停。
南洋的天气好潮湿。
潮湿到她一個不怎么爱哭的人,眼睛反复湿了好多次。
手机裡,墨西哥的热气球落日侧影照片還在,加州的落日合照也還在。
只是,沒有萧衍和叶小五了,更沒有一家三口。
只有严皓月一個人了。
飞机落地,落在帝都机场。
她沒有去找薄寒时和乔予,也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去面对他们,尤其是薄寒时,他杀過叶小五,也杀過萧衍。
平静的在帝都机场直接转了机,悄无声息的回了南城。
从南洋飞到帝都,再从帝都飞回南城。
整個飞行時間,也就用了十個小时左右。
十個小时,彻底飞出了萧衍的世界,回到了严皓月原本的世界。
落地南城,沒有惊喜,沒有激动,只有一点久违。
她好累。
连严公馆都沒去,回了自己原来的单独住处。
世界好乱。
她逃避的沒有立刻去面对那些事,只想洗個澡,大睡一觉。
如果這只是大梦一场就好了,沒有挣扎,沒有痛苦,更沒有眼泪。
可为什么,连睡着了,都在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热又冷,浑身发抖着惊悸。
梦裡面,她又被困在了苏家货轮上,只是這一次,她提前预知了自己怀孕。
那根细细的针管朝她手臂扎過来的时候,她疯了一样的嘶吼挣扎,可是沒有用,周围很暗,那些扬言来救她的人都不见踪影。
她想喊萧衍。
可大梦醒来时,她一头冷汗的惊坐在床上,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就這样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惊觉過来一個事实。
她已经离开南洋,回了南城。
萧衍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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