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關慈就是想讓我毀容,他嫉妒我”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宴深像個人型玩偶左捏捏右捏捏,宴深表情嚴肅,像是在做什麼檢查一樣,手掌牢牢圈在他手腕上。
時卿反而不知所措起來,往後縮了縮,沒能躲掉,茫然地睜大眼睛看他:“你幹嘛呀。”
宴深呼吸有些亂:“你這陣子去哪了?和誰住在一起?蔣啓辰有沒有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一連串問題砸下來,時卿都懵了,好在很快他就被人往後輕扯掙開了宴深的手。
剛纔還在一旁和人交談的關慈眉眼不悅,急步過來插在兩人之間,把時卿隔開,語氣冷冰冰警告他:“宴深先生,您自重一點。”
宴深和時卿以往那點恩怨糾纏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但知名導演和製片,配上打磨過的、幾乎是量身定製的劇本和宴深影帝的名頭,時卿作爲主演之一,只要拍攝時不出大意外,就算演技再不好,也能挽回一些目前的口碑。
只是關慈沒想到宴深和時卿的關係原比他想的要熟悉,宴深曾經和時卿合作的時候就一直往他身邊湊關慈是知道的——只是現在他又憑什麼是這種態度拉扯時卿?
關慈眼皮跳了跳,一邊把時卿往懷裏樓得更緊了些,“寶寶,你們很熟嗎?”
做過愛…算很熟嗎?
時卿被揉了把腦袋,小幅度地點了下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搖頭心虛地否認道:“也沒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啊…那就不用怎麼理他,寶寶,我會在劇組裏陪你的。”關慈漫不經心地和時卿咬耳朵,明明應該是悄悄話,卻不輕不重剛好能被宴深聽清。
“嗯嗯。”時卿下意識點完腦袋,忽然之間又想到自己現在和關慈的戀愛關係,擔心起宴深會不會在這時候對關慈胡說八道什麼奇怪東西。
從前他有宋凌撐腰,宴深地位還沒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脾氣。更別說時卿之前還在拍攝現場被那樣惡劣的猥褻玩弄過。
宴深做什麼他都不會奇怪了。
想到這裏,時卿看向宴深,眼眸裏難以掩飾的驚慌,他原本是要警告對方不要亂說話的,可眨眼的功夫就想起自己並沒有什麼威脅宴深的把柄,於是表情都軟了下去,那張漂亮的臉蛋皺巴巴的,眉眼聳拉着,示弱的表現看上去幾乎是求饒了。
剛纔看到他和關慈親密舉動的惱怒不滿就被時卿這副可憐的模樣澆滅了大半,宴深吸了口氣,挑眉盯着關慈,帶着幾分挑釁的意味,嘴角輕扯:“我和時卿也是合作過好幾次了,怎麼會不熟悉。”
“時卿,你覺得呢?”
他的視線落回時卿身上,小明星無措地夾在兩個男人之間,不敢得罪宴深,也不想讓關慈不開心,他好爲難,最後特別特別小聲地“嗯”了一句。
宴深終於算是滿意了,“合作愉快,時卿。”
時卿在劇組躲着宴深走。
但還是在關慈不在的時候被宴深碰上了,他一臉懵地被拉進休息室,被按在沙發上,宴深居高臨下,臉色不太好看,盯着時卿,有些咬牙切齒:“你在躲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你憑什麼躲我?我發給你的消息你沒理都不理,拍完就往關慈那邊跑,他誰啊你和他關係這麼好?你之前不是答應說來演我的電影的嗎?”
他捏時卿的臉,軟乎乎的手感,於是開始揉來搓去,泄憤似的,好不講道理:“關慈是吧,他有的我也有,我還能給你電影資源,別人現在請我拍戲我都不樂意的你知道嗎,爲什麼不來找我?”
時卿被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說辭弄懵了,反應過來“砰”的頭頂冒煙,“別揉我了,你有病吧。”
他特別兇的,擡手就甩過去兩個巴掌,皮肉相貼的脆響迴盪在休息室,宴深被扇得側偏過頭,臉頰指印浮現,轉頭就看見時卿眼淚都冒出來了,他又氣又惱,覺得宴深比自己還不講道理,“強姦犯,你滾開!我討厭你,討厭你。”
“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我和你很熟嗎?”
他越說聲音越哽咽,帶了點哭腔,眼眶紅潤潤的,一開始的氣勢消散無蹤,看上去好可憐,“就知道欺負我,強姦犯…要不是因爲你,蔣啓辰也不會……”
時卿的話讓宴深瞬間泄了氣,他怔怔看着時卿,無措地替他抹眼淚,只能問:“時卿,蔣啓辰怎麼了?”
時卿哭得傷心,不想理他,宴深替他擦眼淚也不要,被弄煩了就繼續打人。
到後面慢慢哭累了,恢復了一點理智,看着宴深頂着巴掌印、微微紅腫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配上這副臉頰溼漉漉的模樣,看上去又可憐又好笑。
時卿笑完又立馬想到宴深的可惡行徑,他鼻音很重地控訴蔣啓辰、控訴宴深,“…你和蔣啓辰一樣,都要挾我、虐待我…”他想起來剛剛宴深還揉他的臉,雖然沒什麼感覺,但是——
“你剛剛還掐我,掐我掐得好痛嗚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宴深被說得啞口無言,一邊湊上去檢查時卿是不是真的哪裏被自己捏怪了,一邊乾巴巴檢討。
“不是,時卿,我沒想欺負你…我混蛋我色慾薰心,不該在片場那樣…你就當我是條狗,管不了自己…”宴深遲疑了一下,沒把原本想說的話說下去。
他又說到蔣啓辰,想知道時卿口中的“要挾”究竟是什麼,宴深還沒忘記,當初時卿那麼怕蔣啓辰還非要跟他回去的場面,臉上的擔心不像是假的。
時卿鼻尖粉潤、眼睛溼紅地擡眸看他,瞳仁中閃爍過各種情緒,最後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明明和他一樣,都拍那種照片…是不是也是要威脅我…”他鼻子止不住的發酸,呼吸有些顫慄,“是不是也要給別人看,我就知道嗚、我在你們眼裏就是、就是…”
“怎麼會。”宴深慌亂地捧着他的手,“我會刪乾淨的,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他引着時卿的手往自己臉上扇,時卿手腕提不上力氣了,他就在時卿面前自己扇自己耳光。
宴深哄了半天,時卿才勉強止住了眼淚,他哭得跟只花貓一樣,漂亮的臉上亂七八糟,胡亂抹乾淨,嫌棄地看着宴深的舉動,“你真的有病吧…”又特別小聲地說,“我想回去了。”
時卿搞不懂宴深在想什麼,他並不厭惡宴深,雖然上次宴深做的事情真的好過分,大概是因爲對他有點愧疚——畢竟除了自己以前針對宴深的事情,當初吊威亞的意外,雖然宴深自己對外表示過並不嚴重,但當時他可是實實在在進了搶救室的。
關慈不在,他回酒店就矇頭睡着了,醒來發現郵箱接收了一個很大的文件。
點開,居然是宴深刪視頻的錄屏…嗯,財產轉移給自己做什麼,時卿迷惑,一個個看下去,到後面,時卿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還有宴深的、、私密照片啊??
時卿:“……”死變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雖然宴深的行爲奇奇怪怪,但時卿好歹明白了他類似求和討好的態度,況且宴深在劇組對他伏低做小。
時卿和宴深關係好了許多,甚至於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刨去這些,時卿在劇組遠也比預想的要順利,拍攝以內,宴深手把手指導他的效果很好,NG的次數都比一開始少了許多。拍攝之外,關慈待在劇組簡直是把助理、經紀人的活全都攬了,就算是等着一小場拍攝的間隙,也要拿着扇子水果小毛巾小跑過來噓寒問暖。
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男人勉強在時卿面前能保持風平浪靜。
直到拍攝到一半,關慈看到了之前劇本上沒有出現過的曖昧戲。
“這是什麼東西?”關慈眉頭緊皺,手裏的紙張翻出煩躁的聲響,“刪了。”
“這段,這段,呵,還有這裏,全不用拍。”
兩位出資最多的投資人,導演當然誰都不想得罪,“關總,這是宴老師磨的劇本…”
“對,我讓改的,你有意見?”
宴深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他睫羽下斂,嗓音微冷,十足的輕蔑。
關慈指骨發出“咯吱”一聲可怖的響,他轉身,氣勢凌冽,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宴深:“時卿願意和我拍戲,你管的着嗎?”
關慈不善的臉色因爲他的話徹底沉下去,手臂青筋繃緊,強忍這麼久的不滿在此刻爆發。
時卿剛補完妝過來,就看到胡亂飛舞的紙頁下,兩個撕打在一起的男人,昂貴的設備嘩啦啦摔了一地,似乎瀰漫出了血腥味,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勸架失敗的助理瞧見,捂着眼睛帶回了酒店休息。
宴深比關慈傷得輕一些,只是臉上掛了彩,拍攝進程被迫要終止一段時間。不過兩人都是劇組巴不得供着的投資人,除了收拾現場採購設備廢了點功夫,剩下的時間倒是給工作人員放了個帶薪長假。
比關慈早一點從醫院回來的宴深悶頭鑽進時卿的酒店房間,那張俊臉上還浮着帶血的淤青,明顯沒被好好處理消毒,時卿嚇了一跳:“你不要你這張臉了?!”
他腮幫子微微鼓着,盯着宴深和以往相比慘不忍睹的臉,過了一小會兒,無形中頭頂“蹭”的一下冒出兩隻惡魔小犄角,很壞很壞的小惡魔在心裏幸災樂禍宴深要是毀容後的場面。
黑粉在網上肯定不會放過宴深,他等着全網捱罵吧,嘻嘻。
但很快,時卿跳脫的思維又想到宴深這時候來要是被人看到自己會不會一起捱罵。
他咬脣、皺眉頭,兇巴巴要把宴深趕出去:“滾開,醜八怪,你是故意來嚇唬我的嗎?”
時卿還擡手打他,可聽到後者沉悶的痛哼,又迅速收回手。
宴深賴在他房間裏不走,非要時卿幫他上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眼角、鼻翼、脣角都都泛着血漬,時卿握着棉籤的手腕都在發抖,害怕太用力,真在這宴深臉上留下什麼疤痕。
宴深渾然不在乎,他和時卿坐在牀上,時卿跪坐着舉着棉籤湊近,認真的模樣彷彿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一隻手撐在牀上,細軟的腰肢微微塌陷,睡衣勾勒出曼妙的弧度。
看上去就像主動投懷送抱。
鼻尖縈繞着時卿身上熟悉的甜香,宴深舔了下脣,悶聲道:“關慈就是想讓我毀容,他嫉妒我。”
酒精沾在淤血處,時卿手腕不穩,剛聽完他的話,棉籤便重重按了下去,臉頰一陣刺痛,他悶哼了出聲,有幾分在時卿面前賣慘的裝模作樣。
時卿有些嫌棄地扔開棉籤,擡手捶他,“你活該。”
他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打起來的前因後果了,有些沒好氣想在宴深臉上再扇兩巴掌,念及宴深臉上肉眼看上去傷得有點慘,就掐他脖子,“又在劇本上加那種戲,你是變態嗎?關慈沒打死你就不錯了。”
宴深低頭去蹭他:“只是吻戲而已,明明這麼拍效果更好,劇情都合理多了。”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聲音愉悅:“而且,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宴深特別不要臉地說:“寶寶,你男朋友好不大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時卿不是很喜歡酒精味,跟只被狗追着舔的貓一樣,他氣呼呼的:“臭死了,離我遠點。”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因爲要拍戲,時卿堅決不肯和關慈住在一起,可關慈是有他酒店房卡的。
時卿嚇了一跳,他還沒想過怎麼和關慈解釋自己和宴深的關係呢。
“快躲起來,你快躲起來,別讓關慈知道了。”
宴深被他塞進了衣櫃,時卿慢吞吞走出去,假裝自己剛剛睡醒的樣子,擡眼就看見關慈同樣頂着一張略帶淤青、明顯沒處理過的臉來找他。
時卿愣住了,脫口而出:“你也不要你這張臉了嗎?”
關慈怔了一瞬,緩緩眯起眼,眸中閃過危險的冷光,“也?”
他冷笑:“卿卿,還有誰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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