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禁欲冷淡系(1)
叶抚第一次听這首曲子。這种韵调,蕴藏在韵调中的情象让他确定,曲子应当是白薇的新曲。听曲识人,他大致上明白,为何每一次久别重逢够,白薇都不会說起分别时发生的事,因为,那些故事全都在曲子裡了。
這是白薇给予叶抚的重逢礼。她将一年裡的想念与发酵的喜爱全都放进了乐曲中,在梨树下,有细雪做伴之时,赠予他。
双手落定,一曲终了。
晚秋天凉,趁景趁情,都要放置一座小暖炉。叶抚就坐在小暖炉旁边,看着院子裡白薇青丝堆雪、素手撩动。
“打算叫什么名字?”叶抚问。
叶抚沒說主角,但白薇知道他在问什么,抬头笑道:“东宫。”
“东宫啊……”叶抚呼出口气,“感觉到了什么嗎?”
白薇仰面,透過梨花缝隙,望向雨后的晴夜,“或许,你即便不曾出现在我生命裡,我即便成了那挡灾的神,该来的還是会来。生命中注定的那一部分,我无法逃避。”
“期待,還是害怕?”
白薇看向叶抚:“你的看法呢?我苏醒后,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得,還是說,你本就知道我原本的样子?”
叶抚沒有骗她,“我知道。”
白薇嫣然,“那你喜歡嗎?”
叶抚身体微微向前,“只要你還是白薇,我就喜歡。”
“以你的本事,要是想,我永远都会是白薇。”白薇笃定地看着叶抚。
叶抚笑道:“我沒有那样的控制欲。你并不属于我,我不能帮你做選擇。”
白薇随意地拨了拨丝桐,并无欢喜地笑道:“自我懂事起,东宫這個姓氏便盘旋在我脑海之中。大概,白薇只是东宫的一部分吧。”
“你果然還是你。”
“是啊,谁让我說不来情话呢……就只能說些现实实在的。”白薇神情淡然。
月升得高了,清光扑在院子裡,映照出霞意。
叶抚拍散沉寂,笑着问:“那,你有信心让我喜歡上东宫嗎?”
白薇闷沉的心思一下子被叶抚勾动,她的理性被感性越過,整個人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我有!”她又站起来,捏着手,似承诺,似希冀,又一声:“有!”
叶抚笑而不语。
白薇看着叶抚一动
不动,提起来的情绪又掉了下去,只手遮半面,哀怨地說:“到时候,你還是你,但我不止是我了。我就怕,我哪天醒来,突然,突然……”她声音愈发低,“就变得不喜歡你了。”
叶抚轻声回应,“你說過,希望平等的爱。自然,你不会是一個人追求,我也不会是一個人等待。”
白薇愣愣地看着叶抚,“要是我成了东宫,不喜歡现在的你,你也不喜歡成为东宫的我,那我們之间還会有联系嗎?”
“只要我們都不曾消散天地,联系便不会断绝。”叶抚柔声說,“你是我的神,我是你的神官。”
“神与神官……”白薇细声呢喃,眼眶有些酸涩。她想起了曾经在明安城孤独等候的日子,又想着或许会再次变得孤独,不禁笑着、伤心着說:“听上去,很让人感动呢。”
他们沒有彼此相拥,却好似在彼此身体裡融化。
“叶抚,你为什么喜歡我?”
“因为你很好看。”
“有比我更好看的。”
“但她们不是你。因为是你,我才觉得好看。”
“当你喜歡上别人,也会說同样的话吧。”
“不曾发生過的事,有无数的可能。发生的事,只有一种结果。”
“就是现在啊。”
“是的,你是唯一。”
“叶抚,你以前喜歡過别人嗎?”
“有過。”
“现在還喜歡嗎?”
“若我還喜歡她,就不可能喜歡你了。”
“喔……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嗎?”
“当然。她叫荀琳琳。”
“荀琳琳……完全不同的起名风格呢。她出生的地方离我們這边很远吧。”
“是啊,很远……很远……”
“也是你的家乡嗎?”
“嗯。”
“真想去看看呢。”
叶抚在心裡回应:我也想。他笑着說:“我无法承诺你带你去我的故乡,但有机会的话,我不会孤身一人前往。”
白薇仰面,一朵梨花恰好落在她的鼻尖。她露齿一笑,“我当你承诺我了。”
叶抚吸了口气,稍微停了停又问:“你想知道你本来的模样嗎?”
白薇偏头,“說不想是假的。”她低眉,“但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要不然,我会天天念想的。”
叶抚点头,“也是啊,毕竟這种事情不太好接受。”
白薇不
想再在這個话题上谈论下去了,她双手定在弦上,“叶抚,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吧。”
“新曲嗎?”
白薇想了想,“对白薇而言是新曲,但对东宫来說,似乎不是。”
“记忆中的嗎?”
“两三個月前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都是一些片段,我自己尝试着复原了。”
“或许本来就是你的曲子,也不能称作是复原,而是想起。”
白薇蹙眉,“我不想你這么說。那不是我的。我是白薇,還沒有成为那可能的东宫。”
“但——”
白薇知道叶抚想說什么,打断他,“還沒有那個时候,我只想以白薇的身份跟你在一起。你不可以把我当作东宫,只能当白薇。”她的神态与语气显得有些不讲理。
叶抚几乎沒有见過白薇不讲理耍横的样子。他向来平静的心,起了一阵波澜。白薇也并不只是知性与温和的,依旧会有自己的情绪,依旧有着不能触碰的性格凹点。他意识到,自己触碰了白薇的性格凹点。
白薇不再說什么,手指动了起来。她指甲留得不长,便戴着玳瑁。玳瑁与丝桐的琴弦摩擦勾动,震颤出声。曲子并无明显的风格,不似叙事,不似抒情,乍一听只是在胡乱的表达虚无缥缈的意向,但随着曲子格调渐升,意向归于平静后,便能感受到,曲子裡那种对“穷极”的追求,与对某种事情的无可奈何。曲子本身是這么個感觉,但白薇似乎加入了自己的“脾气”。她的手指拨动力度很重,使得曲子裡都不只是曲子本身了,還有玳瑁同琴弦的摩擦碰撞声。
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叶抚知道,她生气了,在生他的气。
曲终。
白薇沒有问叶抚对曲子的评价,站起来,抱起丝桐說:“我累了,想休息了。”她朝着内屋走去。
她越過叶抚身位时,叶抚问:“在生气嗎?”
白薇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說:“我第一次生你的气。”
她很直接地承认了,并沒有故意不认。
叶抚合眼,右手扶了扶额头,“坐着,别急着进去。我們好好聊聊。”
白薇說:“我把丝桐放进去。”
“不必,我還有用。”
“你也要弹琴。”
叶抚点头,“总得给你這個师父看看徒弟的长进。”
白薇咬咬牙,“生气的人听什么都不好听!”
“所以让你坐下来,我們好好聊聊的嘛。”
白薇闷声坐下,“你想說什么?”
叶抚笑了笑,“我說了,希望你不会更生气。”
“我现在是最生气的时候了。”她哼了一声,转過头。
叶抚吸了口气,“白薇,你其实并不担心你成为东宫后变作另一個人,而是在担心我本就认识之前的你吧。”
白薇瞳孔抖了抖,她并沒有因为被看穿而羞恼。她转头大声对叶抚說,“所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還要那么說!叶抚你总是這样,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是不是以为即便說出那些话,我也不会生气。”
她胸膛起伏着,不断倾吐着,“明明我們是互相喜歡。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累,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言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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