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是所有的亲戚都叫亲戚
摸着良心說,当时我只顾着替姜雨薇着急了,所谓碰触的那一下也只是下意识的,根本就沒心思還有什么感觉,大脑中完全就是一片空白,不過让姜雨薇這么暧昧的一說,似乎她并沒有因此而反感,我也闹不明白她临走时候說這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這個时候我也顾不得去揣摩姜雨薇的心思,酒后的醉意顷刻间像潮水涌了上来,我便忍不住困意而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头昏脑胀的醒来,刚一到食堂,我就发现姜雨薇心情格外的好,不仅提前给我和刘晓玲占了座,甚至還主动跟小丫头有說有笑,要知道,之前跟刘晓玲换座位之后,她可是一连几天都冷冰冰的,对我們俩還好些,对其他人完全就是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样。
我除了感叹女人心海底针之外,也找不出别的词来解释了。
這次党校培训的最后两三天都很平淡,但孙伯涛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這也难怪,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领导面前闹出這么丢脸的事,看热闹的人本来就不嫌事大,再這么添油加醋的一传播,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不過对于這件事的缘由,却是众說纷纭,但他们胡乱猜测也情有可原,蔡公民和邵春江以及他们两個的秘书自然不会闲的沒事宣扬這种小事,那样有失领导的威严和风度,至于像罗宇他们這样的党校老师,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也会对這种影响单位名声的事三缄其口,所以在学员们当中,也只有我和姜雨薇两個当事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們也沒有和其他人提起這事,甚至包括刘晓玲在内。
似乎是心照不宣,這件事成了我們两個之间的小秘密。
党校结业的考试是开卷考试,這点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姜雨薇說過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這种所谓的党校培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从神圣变成了走形式,党校也不会刻意的为难,况且有姜雨薇的笔记,這次的考试沒有丝毫的难度。
等收拾完东西走出校门,姜雨薇就笑吟吟的问我和刘晓玲国庆放假有什么打算。
“我得回家一趟,都出来快三個月了,而且家裡正是农忙的时候,我回去帮父母忙活忙活。”
說這话的时候,我看似是在回答姜雨薇,但实际上却是在跟刘晓玲解释,毕竟难得放了两天假,而我却不能陪她到处玩玩,說实话我也是有些愧疚的。
听我這么一說,姜雨薇顿时眼睛一亮道:“那正好,我也是准备回家的,明天我哥开车来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
“還是不麻烦了吧,我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明天還得去趟商场,等逛完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好意思让你等我。”
我想都沒想就摇了摇头,刘晓玲自打出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本来听我說放假不能陪她,小丫头就有些闷闷不乐,這要是再跟着姜雨薇回去了,小醋坛子不发飙才怪了。
见我這么說,姜雨薇也就不好再坚持,勉强笑了笑,說了句以后常联系,就转身跟我和刘晓玲告辞了。
等姜雨薇离开之后,我才拉起刘晓玲的手,刚想跟她再好好解释一下,哪知道小丫头却摇了摇头,道:“沒事的,帮父母忙一忙是对的,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那你呢?也回家嗎?”我轻声问道。
刘晓玲明显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咬咬嘴唇道:“我就不回去了,反正我爸我妈也不在家,回去也是一個人呆着,等上班我就直接回乡裡了。”
我点点头,虽然觉得這有些不正常,而且隐隐的,似乎刘晓玲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但见她這样,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跟刘晓玲回到她的住处,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我們两個都有些不能自己,一夜的疯狂缠绵之后,我给张鹤城打电话說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又去商场买了些原本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营养品,這才踏上了返回静水县的客车。
我的回家自然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毕竟随着全市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我已经成了名人,不仅左邻右舍都到我們家来凑热闹,甚至连书记乡长都闻讯赶来,让我的父母也在村裡算是狠狠的露了一把脸。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刚给我夹完了满满一大碗菜,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我道:“常思,這一天人多,妈也沒好意思问,你给妈說說,那电视裡播的,到底都是咋回事?”
我把坎杖子发生泥石流的事简单說了一遍,這才笑道:“好在沒出什么大事,不過因为這個上电视,我倒是沒想到。”
母亲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你一個人在外面可得多注意点,人家怎么着咱不管,你可别在后面起什么坏心思,妈不指望你当多大官,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還沒等說话,父亲就板着脸打断母亲道:“瞅瞅你在那乱說啥呢,咱儿子啥样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么,他都已经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别在這瞎操心了。”
母亲嗔怪的看了父亲一样,還想說什么,我赶紧插嘴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在外面一切都好着呢。”
這個时候一直笑着的爷爷开了口道:“常思,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個人的事也不能放下,我和你奶奶岁数大了,可還等着抱重孙子呢。”
饶是我脸皮再厚,被爷爷這么一說也闹了個大红脸,不過也难怪他着急,在农村一般结婚都比较早,通常十八九岁就都有孩子了,像我這样二十多岁還沒结婚的,基本就属于是“打光棍”的了,不過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也沒人在背后嚼舌根,相反,還都劝我找媳妇儿可得好好挑挑什么的。
我原本以为這次回家就当是给自己放個假,顺便帮父母干干农活而已,可沒想到人怕出名猪怕壮,地裡的玉米刚收了一半,二表舅一家就找上了门,說是因为盖房子宅基地的事跟邻居有点冲突,让我帮着解决一下。
“二舅妈,你别着急,你先把事给我念叨念叨,我看看到底咋回事再說。”
我笑呵呵的倒上水,不過对于他们的到来,我還是有些意外的。
二表舅一家住在乡裡相对挺远的一個村子,属于是我家的远房表亲,小的时候我家裡困难,在我印象中他们一家可沒少欺负我父母,甚至到后来因为生不起气基本就断了来往,我這個二表舅的媳妇可不是個善茬,而且還极不讲理,据說有一次就因为别人家孩子调皮偷了她家一块咸菜疙瘩,她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在人家门口骂了一中午。
二舅妈听我這么一說,就絮絮叨叨的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二表舅一家最近几年在他们村裡承包了一片山养牛,也算发了点小财,就合计盖個新房子,结果因为他家邻居之前就盖了新房,两栋房子贴着,二表舅家就占了人家的一点宅基地,两家因为這事闹的不可开交。
“這都是你们邻裡之间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我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本来這事二表舅家就不占理,而且這么多年不来往,为這事突然找上我,其中的原因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来。
所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住深山有远亲就是這個道理,我虽然并不富有,但论起名声,說句托大的话,恐怕到静水县裡,那些领导不說给几分薄面,但起码表面上重视一下還是有的。
“咋就帮不上了?”
二舅妈看着我笑呵呵道:“你现在這么有出息,就连书记乡长都上赶着巴结,你不用别的,就找我們村支书或者村长說句话,他還敢跟我們家得瑟?”
“二舅妈,远亲不如近邻,咱因为這点事跟人吵吵,我觉得有些犯不上。”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再說,我一個外村人,去麻烦人家村长和书记,也不太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
二舅妈瞥了我一眼,语气就有些不善道:“我說武常思,都是亲戚,你不是打算从边上瞅着不帮忙吧。”
不提亲戚還好,一听亲戚我就更来气,想当初我家困难的时候欺负我家,然后多少年都不来往,现在见我出了点小名就過来攀亲戚,這下不只是我,就连我父母脸上都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我已经懒得再和她废话,摇了摇头道:“二舅妈,這么跟你說吧,不是我不帮,而是這事我实在是沒法帮。”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老武家沒一個好玩意儿。”
二舅妈显然沒想到我会干脆的拒绝,愣了一下之后就气急败坏的尖酸刻薄道:“想当初你们家困难的时候,我們是怎么帮你们的?好啊,现在出了点名就都给忘了,一個個的,真他妈的是白眼狼。”
“他二舅妈,你這是怎么說话呢?”我還沒等說话,父亲就已经阴沉着脸道。
我父亲不說還好,我這位二表舅家的媳妇一看父亲不乐意了,顿时就像被点了火的炮仗,不但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了出来,還嘴上不干净骂骂咧咧的,话是怎么难听怎么說,甚至连住在隔壁屋的爷爷奶奶都被惊动了。
“二舅妈,不是所有的亲戚都叫亲戚,”
我终于是忍耐到了极限,冷冷的打断她的大放厥词道:“趁我沒发火之前,我就送你一個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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