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一位很俊的公子
李卯眉头紧锁。
显然对這番答案有些不太满意。
虽然得知了新的找寻遗迹的消息,但是对于怎么打开這木盒子還是一头雾水。
可最重要的就是钥匙,而非位置。
慈宫圣姑则是将朱盒倒置,以指甲剐蹭起那腹部一层红漆。
也确实如手札所言,可以扣下来丝丝色彩,伴有麝香。
“施主,敢问此番结果可让你满意?”慈宫圣姑缓缓跪坐于蒲团之上,半阖眸子道。
虽然她看得出眼前公子可能有些不满意,但是她也沒了辙。
毕竟手札损坏,她就是想回答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李卯也晓得這個道理,不再追问,仅是拿着钥匙回了蒲团盘坐,轻声问道:“在下自然是满意,只不過就是不晓得這乾元南是现今何处?”
慈宫圣姑轻声道:“乾元南...”
慈宫圣姑沉吟一番,再度起身走至香案前,俯身从画像下头取出来一张地圖。
李卯凝神看去
好大好圆的地圖
李卯眼神一凝,轻吸一口气,转移视线,发现地圖与当前大周地圖多有差异。
只怕就是前朝地圖。
慈宫圣姑找寻片刻,最后指着南部一地区說道:“乾元大致地方是在苏州南部,也就是现今浙州一代。”
慈宫圣姑转過身子,眉宇间不怒自威,一双眸子盯過来,不觉间就让李卯正襟危坐,不敢放肆。
“那裡丘陵密布,山多林茂,也确实是修建隐蔽皇陵的好地方。”
李卯被凶物盯得怪不好意思,低头看向地板。
慈宫圣姑则又转了個身,看向香案上,菩萨像前拿一副背影画卷。
“只不過祖师去当今已年代久远,一些详尽细节已是不得而知。”
李卯若有所思问道:“画中這位就是白云庵祖师,那位魏皇后?”
慈宫圣姑双手合十虔诚一拜,轻缓点点头。
“祖师她晚年清净自然,脱离世俗,收得一二童子来了這白云庵昄依佛门。”
李卯虽說低着头,但是一双眼睛不自觉地就被吸引
李卯也不過多看了一息,就突然被慈宫圣姑捕捉到,眉头微蹙,脸上带上几分不悦。
谁曾想眼前這公子清气不俗,怎就也這般着相于色,轻佻
不過心思還未流转完全,便见李卯双手合十,双目虔诚低头一拜。
慈宫圣姑一怔,转而低头看去。
眼神终是落在了那一柄弯弯的小巧剑印刺绣上。
慈宫圣姑脸现恍然,脸上不悦之色散去,回以一礼,叹气道:
“同时祖师她老人家惊才绝艳,不光留下足多珍贵典籍,還开创白云剑法等一系列武功秘籍。”
“老衲于江湖上稍有些名气,多是拾人牙慧,趁前人荫蔽。”
“圣姑谦辞了。”
“慈宫圣姑能有东圣姑這一与清璇剑主齐名的美名,自然是本领不差,只不過心境高雅,不屑于桎梏于那等虚名罢了。”
慈宫圣姑眼中又是一闪异色,甚至還有些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虽然褒奖恭维已经听的多了,但還是禁不住叹了一句這公子当真巧舌如簧。
這舌头再加上這俊美皮囊,不知要勾走多少小姐的魂儿。
“对了,慈宫圣姑,在下倒還有一事想问。”
慈宫圣姑跪坐蒲团,重新恢复一副過往云烟般的淡薄高洁,闭目敲木鱼,盘佛珠。
“施主請說。”
“柳冬儿是否在白云庵?”
慈宫圣姑将闭上的眼眸再度睁开,明显带上几分诧异:“施主知晓冬儿?”
李卯轻声道:“是,冬儿此前去過京城一趟,同在下有些往来。”
“先前她同在下說過是白云庵人士,但是一别之后就再沒了联系,倒是不知道她是否回来。”
慈宫圣姑掐指算了算,也恰好算出時間对的上:“原是這样。”
“冬儿确实已经回了庵裡,只不過這些日子大多去了西边的大霞山上清修,不定时会回来....”
慈宫圣姑惊疑不定细细打量眼前那张俊美仿若蒙上一层清光的面皮,眉头微蹙,沉吟道:“敢问施主同冬儿是什么关系?”
李卯和煦道:“算是故友,她曾朝我借過宅子居住,但也就相处了几天,见過几面。”
“如今来了白云庵,自是想拜访一番故人。”
慈宫圣姑闻言至此這才面色一缓,只当是萍水相逢两人想要会面:
“既然是冬儿故友,不如施主就在庵裡待上一些時間,但老衲不能十足断定今日冬儿就会回来。”
李卯听见這话却也不着忙。
他在苏州多半会多待上一些时日,也不差這一时半会儿。
“若是冬儿姑娘回来,還請圣姑道一句‘卯来见’,過段時間在下自会再度来白云庵拜访一番。”
李卯起身拍拍屁股,拱手一拜。
慈宫圣姑记下什么“猫来见”,点头算是打過招呼。
“告辞。”
“施主慢走。”
李卯揣着木盒子,转身大步离去。
慈宫圣姑盯着李卯背影一息,转而淡淡阖目,重新转身面向菩萨,敲打木鱼。
邦邦邦——
白云庵外,已是聚集了一大堆妇女小姐,手裡举着铜钱,纷纷朝裡张望。
但凡出来一個白衣赏的男子,都要上去给人围個水泄不通,然后接着又是大失所望四散离去。
留下人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的白衣男子捂脸嘤嘤疾走。
只不過李卯走的是另一條小路,倒是擦肩而過,下山离去。
而后前后不過差了半個时辰。
山下踏上来一身着素白修身练功服,鹅蛋脸,柳叶眉,神色倔强英气的貌美女子。
额间发丝沾染丝丝汗液,卷曲耷在脸前,仿佛画卷中那弯曲梅枝点缀般,如烟清淡。
面上還有丝丝红润,怕是将将练過功归来。
眼前女子赫然便是柳冬儿。
旁侧一带灰色尼姑帽的小尼姑看见柳冬儿,眼睛一亮,抱着扫帚便小跑過去:“冬儿师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柳冬儿接過小尼姑递過来的手绢,擦着细汗道:“今日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回来看看师父,怎么今天庵裡這般多人?還是女人?”
小尼姑听见提起這一茬,立时就好像狂热的粉丝一般,叽叽喳喳說起来:“对了冬儿师姐,今天庵裡来了個长得特别俊的公子,脸白如玉,還气宇轩昂,关键是人還向我问路了!”
小尼姑叨叨不停,想从眼前长发女侠眼中看出丝丝好奇,但却发现就像两潭死水一般毫无波动。
别說好奇了,就是一丝丝听进去的反应都不曾具有。
小尼姑讷讷抱着扫帚扫了起来:“冬儿师姐,那公子真的很俊的,就是不知道走沒走,不然你看了肯定也觉得俊。”
柳冬儿擦着脖颈汗液,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就差将“关我何事”写在了脸上。
仅是将手绢塞回尼姑后,便轻车熟路赶向庙后小路。
小尼姑沒有得到预想之中的花痴共鸣,原地喃喃自语:“那公子真的很俊的....”
“怎么感觉冬儿师姐這次回来好像变了個人似的,天天好像一肚子心事。”
“唉,早知道不這么早出家了....”
柳冬儿沿着先前李卯走過的道路,最后来到了同样的小庙前。
柳冬儿犹豫一番,而后轻轻叩门——
“师父。”
“冬儿?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