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上门拜访
不過害怕一瞬之间就消散完全,楚休休抹去眼泪关切问道:
“李卯?你怎么了?”
李卯摇摇头:“无事,我要去查证一些东西。”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般,那么翠血将会染上很多人的血。
澹台府。
大周上将军之一,辈分威望最高的老将军澹台烈虎正与小孙女澹台玉容下着象棋,晚年闲来无事此等风光最是心境通达快活。
“嘿,我的车去哪了?”
澹台烈虎吹胡子瞪眼,刚喝了口茶就发现自己少了一個车。
“车被我大姐开走了呗,沒事,继续下。”
澹台玉容脸不红心不跳,酥粉玉指捻起一枚棋子,淡定自若地当头一炮!
打掉一個小兵。
澹台烈虎摇头连连,“你也不看看,我這马就在一边,怎么能直接踏上来?”
澹台烈虎抚着白须,拿起手中的黑马就要将红炮吃掉,但却被澹台玉容這小丫头揪住了胡须,一脸凶巴巴的。
澹台烈虎苦笑一声,调转棋路将马送回了原位,最底下那一排。
“爷爷,你可不要让我,不然沒意思。”
“是是。”
澹台烈虎眼中俱是慈祥疼爱,连连陪笑。
“将军!武王世子来访!”
家中的奴仆突然在外面喊道。
却间澹台烈虎還在愣神期间,澹台玉容這妮子就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唇齿间虎牙闪烁莹白光芒。
粉裙飘起,恰似一朵桃花始盛开。
澹台烈虎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被這混账小子给弄得乌烟瘴气,看着孙女那雀跃的神情心裡又是陡升怒气!
“哼!”
澹台烈虎怒哼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澹台府门前,李卯正靠墙闭目养神,面容冷峻,内敛蕴神。
踏踏——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到了近处又慢了下来,慢悠悠的走着似乎是为了不让来客发现她并沒有多在意。
“坏蛋!”
一声娇啼传来,李卯微笑着睁开了双眼,眸子中一瞬间的璀璨直教金乌黯淡。
“玉容。”
澹台玉容不想给他好脸色看板着脸,但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翘起。
“你這两天都去哪了,冯祭酒天天上课前都要骂你两句,還說考试绝对不会让你及格。”
李卯道:“我這两日在家中背书,不大想去学堂。”
澹台玉容蓦地想起一件事,蹙着粉润的眉头疑惑问道:“前两天有人說是你雇人将薛家小姐掳走的,是谣传对吧?”
澹台玉容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要真是你干的,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在這個年代,一個女子所能想到最残忍,也是最屈辱的死法就是被凌辱虐待致死。
所以一位同样是大家族裡的小姐所受的遭遇,让她一阵心寒,但她认为她比较了解李卯,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出這种事。
澹台玉容說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但是我觉得你再坏也就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可能干出這么恶劣的事?”
說完抬起杏眼朝李卯看去。
只见李卯眸光变换,看着澹台玉容灵动宛若黑葡萄般明亮的杏眼半晌沒有說话。
澹台玉容俏脸一白,心头沉了下去。
“真是你干的?”
澹台玉容不可置信的轻呼道,眸中瞬间涌上令人心疼的破碎星光。
李卯心头在矛盾纠结。
或许這就是一個让小姨子对他死心的契机。
他隐隐能够感受到少女对他朦胧不确切的情丝,但尚不坚定,顶多算是好感。
而随着娘子与他定情,他突然觉得娶走澹台家两位小姐实在是对任何一人的不尊重,因此李卯在纠结,要不要挽回澹台玉容。
哪怕這個小姨子甚是讨得他欢心。
李卯仍是沒有說话。
澹台玉容向后缓缓移去,檀口微张,脸色憔悴,写满了失望痛心。
“你怎么能這样!”
李卯心中叹息一声,终是狠不下這個心。
“玉容,你相信我嗎?”
李卯走上前去拉過她嫩滑柔软的手掌,叹息道。
澹台玉容手挣了挣,看着重现温和熟悉的脸庞沒有再动作,抿唇倔强的沒有說话。
“明日朝堂之上,真相大白之时。”
“或许薛家小姐被掳跟我有些关系,但她的遭遇与我沒有任何干系,你能听懂什么意思?”
李卯轻柔的拂动澹台玉容额前细碎的刘海,柔声道:“一时半会說不清楚,但,你相信我嗎?”
澹台玉容粉唇微撅,失神的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眸子,充满了令人心安的沉醉。
李卯亦然注视着那双秀美的棕色眼瞳。
情到深处自然浓,一切尽在不言中。
澹台玉容睫毛扇动,闭上了眼睛。
李卯搂過纤腰,将脸下沉。
“竖子!”——
两人正你侬我侬之际,一声怒吼传遍了整個将军府。
“呀!”
澹台玉容被澹台烈虎這一声震复了清明,瞬息间黛上粉霞脸纱,脖颈浮上晕红,耳尖殷红似血,瞪着美眸羞愤的跺了李卯一脚,捂着嘴唇飞快的跑开。
童颜巨天赋一阵晃荡。
让李卯有些移不开眼睛。
“看够了沒!”
“咳,看够了。”
李卯收回视线尴尬的看着面前的老爷子,先发制人道:“我過来是找你的。”
澹台烈虎拄着拐杖诧异道:“找我?找我干什么?提亲?不可能!”
李卯失笑着摇摇头,背手道:“我是想借老将军之手前去兵部问些东西。”
澹台烈虎找着一处桌凳坐下,抚着白须道:“问什么?”
李卯相对澹台烈虎而坐,指节轻叩玉石桌面:“问将士战死的抚恤金规格。”
澹台烈虎因为孙女的事心底烦躁,不太想聊這個话题:“怎么?要和你们西北比一比?那京城可比不了,你也不用问了。”
“不。”
“有关正事。”
李卯不再嬉皮笑脸,沉着脸,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扩散而来。
澹台烈虎摸着胡子的手一顿,白眉挑起,冷哼一声道:“你果真是藏得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纨绔君子傻傻分不清,但现在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小子一直都精明得很。”
這种气势显然不是一個纨绔所能具有的,也不是一個自作聪明的拙劣演员能够具备的。
這小子只怕脸上戴了不止一层面具。
李卯淡然道:“老爷子谬赞了,我不是来找玉容,就是为了過来找你,希望经過你引荐去兵部查些东西。”
澹台烈虎将手杖往地上一砸,道:“什么东西?绝嗣的线索還是王妃的死因?”
李卯摇摇头:“都不是,我想去问问抚恤金的规格,我调查過后发现朝廷发的抚恤金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個家庭的开销,落得很多烈士之家不得善终。”
澹台烈虎粗眉皱起,沟壑密布的脸上满是严肃不虞,字裡行间似有雷霆震怒:“此话当真?”
李卯道:“八成真,你可知這两年官府抚恤的银子有多少?”
澹台烈虎答道:“不清楚,根据年收不同年年都会不同。”
“你准备怎么做?”
“查,沒問題我就自掏腰包补贴,若是有問題……”
李卯眸子眯起,闪烁凛凛寒光。
“就通通杀了!”
澹台烈虎难得赞许地点点头:
“不孬,有血性,难得你为百姓做些事。”
“這是我的印章,你拿去兵部,他们看在我面子上会满足你的要求。”
澹台烈虎递過黑底金色虎头将印,随后摇头晃脑道:“虽然你知道将士不易,但在這紧要关头可不能冲动,毕竟前前后后各种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堆积下来就是皇上都会心生怨言。万一查出来些什么东西交于相关部门处理最好,他们看在你的身份也不会冷处理,你可听懂了?”
“嗯?小子?”
澹台烈虎见李卯良久不回应,睁眼一看,发现面前的李卯竟然已经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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