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刘家
因柜台裡面有火炉,陆红梅今日身上只穿了一身蓝色碎花的小袄,黑色毛衣,将外穿的大衣折叠了放在柜台上。
拍在上面看着门外,明明白天天气還是好的,這时候又慢慢的飘起雪来。
刘国栋便在這时候,推开门走了进来。
身上大衣的毛领子上沾了薄薄的一层雪,脸冻的通红。
陆红梅忙从柜台裡绕出来,伸手帮刘国栋拍打身上的雪。
埋怨道:“這下着雪你怎么来了?快到這边烤烤火。”
拉了他的胳膊就要往柜台后边去。
刘国栋又跺了跺脚,道:“鞋底沾了泥,弄干净,要不你還得打扫。”
陆红梅一边說沒事,一边绕到后边推着他的后背,推到了柜台后边。
火炉子边放着两张凳子,一個是卢红梅的,一個便让刘国栋坐了。
刘国栋這才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将怀裡的臭豆腐掏了出来。
“今天我們厂在郑州的门市部开业,我去了,回来的时候琴琴让给你带了這個。”
招待所有电话,刘琴琴早就给陆红梅打過电话了,知道卖臭豆腐的湘西人家和冷蝶冰箱门市部隔的好远。
心中明白,却不拆穿,将那裹的严严实实的臭豆腐打开,发现外边的包装是温热的,裡面的东西却冰凉。
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对刘国栋道:“国栋哥,从郑州到民城几個小时呢,這臭豆腐早就冻的冰凉了,你何苦還捂着进来呢,把冰块块揣怀裡捂着不冷啊。”
刘国栋挠挠头:“我一开始沒想着要放怀裡捂着,后来觉得凉了才放怀裡捂着的,下一次我应该老板娘给了我,我就放怀裡的。”
陆红梅从柜台下边掏出一個铝饭盒,放到炉子上,将臭豆腐一片一片铺到饭盒底部热着吃。
說道:“這不就热了嗎,哪用捂怀裡,再說,味道也不好闻啊。”
刘国栋点头:“嗯嗯,好。”
火炉的光印到陆红梅的脸上,让她的脸蒙上了一层柔软的粉红色。
刘国栋咽了几下口水,终是下定决定问道:“你這個周日有沒有時間啊?”
陆红梅只觉得心跟着怦怦的跳,說道:“有啊,那一天我休息,国栋哥,有事儿?”
或许他是想约她去某個地方,陆红梅的脸色更红了。
“我和琴琴平常周日不管多忙,都会回家吃饭的,琴琴不在,我怕我妈伤心,你那一天能不能去我家啊?”刘国栋磕磕巴巴的把话說完,低着头等着陆红梅回应。
“好啊。”女孩子欢快的声音传来,刘国栋抬头,正对上女孩子的笑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满室的寒冷因這笑脸,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而石静期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還是沒有骑上自行车往电视台去。
将那份臭豆腐拎到车间,给了两個正在上夜班的女工当了宵夜。
自己在车间裡溜达了一圈,找温雪峰问了库存的事儿,便回去歇着了。
直到周日有了空闲,才骑上自行车往电视台去了。
刘国栋也在這一日,接了陆红梅到刘家去。
刘家在民城的东南角,挨着民城的边上,其实离农机厂也不算远,骑自行车大概四十分钟能到。
但是刘家房子小住的紧张,刘国栋一上班就搬到了厂宿舍裡,后来刘琴琴毕业了之后也分配到了农机厂,便也搬到了厂裡宿舍去住。
刘家便只剩了刘父、刘母在家,都是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年纪,身体還很硬朗。
刘父在附近的木材厂上班,刘母打些零工。
刘国栋早早的就给刘父、刘母打了招呼,說今日刘琴琴的一個朋友要来。
刘母便打听着是谁,对陆红梅還有些印象,說道:“那小丫头,自小长得就好看,自从她姥姥沒了,就再沒见過她了。”
接着揶揄儿子:“你俩处对象了?”
刘国栋忙拿了帽子手套往外跑:“沒有,沒有,您别瞎猜,就是琴琴的朋友来玩,我回厂裡去了,那边還忙着呢。”
不等刘母再說什么,骑上自行车就出了家门。
刘母還要追上去问,被刘父拦了回来:“行了,行了,孩子害羞,你還追着问啥,還不快准备准备东西,迎接未来儿媳妇。”
刘母便高兴的收拾起来,整個人的精气神都是好的。
有遇见平日关系好的邻居问起来,她也不瞒着,便說儿子要领了对象来家裡吃饭。
导致陆红梅拎着两盒点心坐在刘国栋的后座上,从进了刘国栋那條街就有人跟刘国栋打招呼。
還有人直接开玩笑道:“国栋领了对象回来了?”
刘国栋起初還辩解几句,等到后来就不再辩解了。
也许是因为太害羞出现了错觉,陆红梅觉得,刘国栋的自行车沒有刚才蹬的快了。
晃晃悠悠的穿過大小胡同,来到了刘家门前。
刘母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人来了,赶快過来拉陆红梅的手:“孩子,冷不冷,屋裡生了炉子,快点屋裡坐。”
刘父也从屋裡出来,站在屋檐下招呼刘国栋:“国栋,快让姑娘进屋,外头冷。”
刘国栋将自行车支住,对陆红梅道:“你赶快进去吧。”
陆红梅這才跟着刘母进了屋。
进去见小小的一间厅堂,收拾的干干净净,地上放着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放着瓜子、糖、花生。
刘母抓了一把糖塞陆红梅手裡:“吃糖,吃糖。我去做饭。”
陆红梅忙站起来:“我帮您。”
“不用不用,你们就在這屋裡等着,我一会儿就好……”刘母又将陆红梅按在了凳子上。
不一会儿,院子的厨房裡就响起了剁肉的声音。
整整一天,刘家热热呵呵的声音就沒有停。
随着新年越来越近,门市部的生意越来越好,对制冷车间的效率要求就越来越高。
本来计划年后再商量着扩大人员规模的,却不得不提上日程。
石静期和高团结硬拉着李光明商量了一整天,终是把原本农机厂剩余的闲杂人等按照各自所长进行了重新分配。
每個人都定下了岗。
但是在给严卫东看的时候,却被严卫东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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