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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葬神平原的秘密

作者:赤虎
217小說旗 云朵摇摇头:前方不应该是天君,应该是……一個什么宝贝。 多年来,云朵一直以貔貅珠的贪婪性做抗争,如今他已经可以将貔貅珠操控如心,一般不起眼的宝贝,根本引不起貔貅珠的反应,如今,那個宝贝,却引的貔貅珠跳动不止。 云朵一挥手,蜜蜂再度释放出去,不仅有蜜蜂,這次,他還释放了噬金蚁,独独沒把小狮子狗放出来。 浩浩荡荡的蜜蜂飞舞在天空,气势汹汹的噬金蚁在地面形成了河流,一去不回头的,扑向了云朵所指引的方向。 十裡路不算远,对于修士来說,仅仅是一個缩地法术而已,但葬神平原上不敢使用大规模的法术,怕吸引空间裂缝過来,所以云朵与苏芷只好用脚步丈量過去。 但即便是這样,两人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蜜蜂与蚂蚁刚刚抵达该处,云朵与苏芷便也到了。 空中飞舞的蜜蜂与地面爬行的蚂蚁徘徊不前,蜜蜂還则罢了,但噬金蚁一向凶恶,它那小小的脑袋裡装不下恐惧二字,這次它们居然呈现出恐惧状态,徘徊在一道看不清的界限前,任由云朵怎么催促,蚂蚁也拒绝继续向前。 沒有任何犹豫,两個人接近了那片未知区域,感觉……只要神识不外放,周围沒什么异常,但只要稍稍提起神识去触摸,立刻便会感觉到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苏芷說的沒错,這是一股超越化神的威压。 但苏芷也猜错了,這股威压绝不止是化神修士发出的威压——当然,云朵不曾面临過化神修士,不過。化神修士绝不会让噬金蚁感到恐惧。 徘徊在空中的蜜蜂勾勒出這片区域的空间外廓,地面上,沒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噬金蚁刻画出這片区域在地面上的外形。這是一個钟罩式的无形屏障,整体外形仿佛一個倒扣的碗。這只碗的边角并不规则,它不是圆形,有点接近三十二边型,但每边长并不相等,不是完全规整的正三十二边形。 苏芷上前一步,准备触摸那无形外罩,但她立刻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冷汗如瀑布一样躺下来,牙齿咬得咯咯响腰部逐渐弯曲……苏芷努力想站直,努力想挺起胸膛,然而她双腿抖得如同琵琶,只坚持了片刻,苏芷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仿佛被保龄球击倒的木瓶,连续在地上翻滚着,一路滚出好远。 云朵一回手,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瓶灵蜜。他将粘稠如固体的灵蜜往苏芷口裡倒了几滴,又快速掏出了另一個丹药瓶,为苏芷倒了几滴木灵液。 木灵液蕴含的强大生计顿时充满了苏芷全身。昏迷当中,苏芷下意识的转动经脉中的灵气,等灵气运行了一個周天之后,苏芷微微的恢复了意识,再度运行了一個周天,将木灵液带来的充沛生计渗透到每一個细胞,苏芷终于清醒了。 紧接着,苏芷骇然的发现,她丹田变得空空荡荡——刚才仅仅数息的抗争。已经耗尽了她体内的灵气。幸好她那体修的身体格外强壮。如今,苏芷每一個细胞都发出了酸疼的警示。让苏芷感觉到,需要浑身用力吃奶的力气。才能保持住打坐的姿态。 云朵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枚丹药,他将丹药塞入苏芷的口中,催动灵气,帮助苏芷吞下了這枚丹药,等這枚丹药进入丹田,苏芷下意识开始催动了灵气,进入打坐调息状态。 体内灵气的运转越来越快,渐渐的,苏芷有点浑然忘了,在最终入定之前,她听到身边的噬金蚁沙沙直响,仿佛是在咀嚼什么坚硬的骨头或者金属,苏芷脑袋裡闪過了一個念头:“可惜了,這片草原上的毒蛇,蛇皮各個都是宝贝,拿去喂噬金蚁,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当苏芷从入定中清醒,她感觉到经過這次竭尽全力的抗压,自己体内的经脉似乎拓宽了一些,這让她有一点窃喜——如今苏芷已经是筑基后期了,面临冲击金丹期的她,经脉每一点的扩张,都会增加缔结金丹的成功率。 苏芷总算记得外面那個蹊跷罩子,她不敢将神识外放,先是睁开眼观察四周,发觉外面阳光满天……可是眼前为什么空空荡荡呢? 苏芷赶紧试探着将神识释放出去,立刻感应到不远处的云朵。 云朵现在站立的位置,应该是他们昨日夜晚感应到的那個屏障所在位置,而且沒准云朵已经站在屏障内部了。 云朵四周几乎沒有长一棵草,地面的泥土呈现出一种赤红色,仿佛是火焰在燃烧——但這红色的额泥土却沒有一点温度,感觉很阴冷。 苏芷眨巴眨巴眼睛,马上醒悟過来——那东西,那罩子已经被云朵破解了? “什么宝贝?”,苏芷赶忙问。 云朵耸耸肩,不在意的回答:“似乎是一块武器残片,只有蚕豆大小,像是从某個剑脊上崩落下来的。那东西的材质很奇特,容纳的灵气量很庞大,稍稍挥动一下,感觉周围空间都在震荡……不,似乎是周围空间都要崩塌。” 云朵指了指地面,让苏芷观看這红色的泥土:“看到了嗎,這泥土被那块碎片影响到了,這裡几乎寸草不生——我說的是几乎……” 苏芷赶忙眨巴眨巴眼:“几乎……那么,這裡生长了什么灵草?”。 云朵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個火髓制作的玉盒,随手递给了苏芷:“只生长了三朵小草,這小草我不认识,它生长的环境很苛刻,似乎完全不在五行之中。” 苏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一晃眼之间,她目光似乎穿過现在的云朵,看到五岁时傻呆蠢萌的那個小孩,当时的那個小孩還沒有引气入体,连灵根都不确定,一切仰仗苏芷指点。但如今。面前的這個少年身材伟岸,知识渊博的连苏芷都望尘莫及。他如果說自己不了解,那么這世界沒人能了解這三株陌生小草。 苏芷并不知道云朵除了拥有一個海量的图书馆。還拥有一位元婴真君的残缺记忆,而且。他有一位外大陆的鬼修帮忙,但即使是集合了這三個人的见识,云朵依然认不出他刚才发现的……宝贝。 当然,大家都隐约想到了某個猜测,但這個答案,大家都不敢說出来。 苏芷叹了一口气:“這裡被命名为葬神平原,传說是神人大战的地方,既然你在這裡发现了一個连你都认不出来的东西。沒准那些传說是真的——這裡确实有神人遗留的东西。” 說到這裡,苏芷发现云朵有了掏东西的动作,她赶紧阻止:“行了行了,公子,不要把那东西拿出来,我已经为它受了伤,既然那东西你拿到手了,你把它藏好,不用给我看了。” 云朵手腕一转,刚才的那個火髓玉盒立刻被他送入了吞噬空间。 咬着下嘴唇想了想。苏芷一挥手,将那些红色的泥土铲了起来,一起送入了自己的空间裡。然后一伸手,问云朵:“那三株小草给我,我或许有办法种植它们。” 法术刚刚施展出来,苏芷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开始使用的是土系法术,然而土系法术落在地面上,那块红色的泥土并沒有显示出吸附性。苏芷再用水系法术、金系法术等等五行法术挖掘,发觉金系法术对泥土略微有一点点吸引力,而红色泥土对雷属性法术有最大的吸收性。对木系法术呈现出很大的排斥性,对火系法术完全沒有反应。 苏芷挖泥土的时候。云朵受苏芷的触动,也挖了几块泥土运入自己的空间。大多数泥土被他打上封禁术,封禁在吞噬空间内,少量的泥土他沒有加任何法术防护,直接洒在貔貅珠裡。 泥土刚刚抛入貔貅珠,貔貅珠上陡然一震,紧接着,云朵感觉到丹田裡的貔貅珠滴溜溜的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原先貔貅珠上缠绕着那一缕金丝似乎粗壮了一点……等到貔貅珠终于停止了旋转,云朵发现,貔貅珠表面已经出现了第二缕金丝,而前后两缕金丝都变得粗大了许多。 苏芷最终用风系法术挖出了那些红色泥土,她干得很勤奋,以至于地面出现了一個深达两米的大坑,直到坑底剩下的泥土恢复了泥土的常规本色,苏芷才停止挖掘。她将挖出来的泥土全部送入空间之后,神识探入自己的空间内,将云朵挖出的三株小草种下去。 面对地面上出现的大坑,苏芷沉吟片刻,随手抓出一把灵草种子撒播在這個泥土坑裡,而后招手示意云朵离开,但临走前,她往坑裡丢了一個春风化雨符。 這张春风化雨符上面打了延迟法术,两個人大约走出了二裡路,感觉身后的空气震动了一下,春风化雨符发动了,土坑上空,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想必這场小雨過后,细嫩的小草会填满土坑。 感觉到春风化雨符启动,两人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春风化雨符启动后,葬神平原上空的灵气出现了快速流动,以至于土坑上空形成了一股劲风,进而,這股劲风形成如龙吸水状的龙卷风,在龙卷风快速旋转過程中,不时有被吸入空中的妖兽……忽然间,龙卷风、被吸起的妖兽、尘土等等陡然消失,它们像是被无形大嘴吞噬了一样,无声无息。 “原来,地面上沒时空裂缝出现,這也不是必定的,只要地面上灵气激化,时空裂缝也会降临到地面上。” 云朵点点头,附和了苏芷的說法:“看来,我們最好不要使用法术攻击。” 苏芷想了想,随手将弓箭送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换了一柄长枪出来。她手持着长枪张望了一下四周,发觉他们在发现那個莫名罩子的时候,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追踪线路,這种情况下,再回去寻找多绶真人的脚步印记,似乎已经不现实了。 所以,苏芷干脆放弃。她歪着脑袋冲云朵询问:“公子,现在我們往哪裡走?” 云朵继续指向正前方——這個方向越发偏离了追踪线路,但此时云朵已经志不在此了。他用枪尖指点着前方,解释道:“前方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天坑,平地陷落地面数十裡形成深坑。這天坑如果从空中俯视,外形有点像是风陵渡。” 外形有点像风陵渡,也就是說:那個天坑,有点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外形有点像非洲大草原上那只著名的“上帝之眼”。 這只“上帝之眼”距离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五六十裡,纯粹用双脚走路,即使是仙人的体魄。等两個人赶到那裡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两個人此时已经极为疲乏,不想再动——這一路上,两個人经過了无数次的战斗,斩杀了无数的妖兽,打跑了无数的妖兽,也被妖兽打跑過无数次,以至于彻底偏离了追踪路线。 那只“上帝之眼”非常巨大,它最长处大约有一百三十裡左右。最宽处大约有二十裡——只要大致方向正确,总能摸到深坑的边缘部位。 越是靠近上帝之眼,感觉周围动物数量越稀少。进入“上帝之眼”附近十余裡的地方,几乎看不到爬行动物的影子了,而云朵释放出来的蜜蜂与噬金蚁,都不愿意继续飞行,他们用自己的爪子抓住了云朵的衣服,以至于从远处看起来,云朵就像是一個蠕动的虫子团。 再往前走五裡,云朵感觉到身上的蜜蜂似乎竭力向他传达一股恐惧的感觉,无奈之下云朵收起了蜜蜂。想了想,他干脆把噬金蚁也收了起来。就這么无所防护的继续向前。不過,他也发现附近的空间裂缝不见了。 走了几步。云朵发觉离他不太远的苏芷冷汗直淌,似乎每一步迈出都需要极大的毅力,以至于苏芷走過的路,留下一只只湿漉漉的脚印痕迹。 “怎样,還能坚持嗎?” 苏芷听到问话,心中产生一股绝望的情绪:为什么我如此吃力,你却像一個沒事人一样。 当然,這句话苏芷问不出口。 “我還好,還能够坚持……嗯,感觉离你越近,似乎压力越小,我刚才落后了一步,立刻感觉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头顶……還好,现在感觉好多了,我头上的汗是为了追赶那落下的一步,我现在距离你三步远,感觉压力小多了。” “那我停一停,你缓一口气”,云朵关心的說。他感觉貔貅珠上的金丝跳动不已,隐隐间似乎在壮大。 苏芷停下脚步,她挺直了脊背,连续吞下了几颗补气丹,运转灵力化开丹药,感觉到浑身灵力逐渐在恢复。喘息未定的苏芷好奇地问:“公子,你有什么感觉?……一点沒有都感觉?這不可能?” 不等云朵询问,苏芷带着回忆的神情說:“嗯,感觉有点像刚才那股威压,但又觉得刚才那股神威有点不同,沒有那么凌厉,感觉似乎很温和。” 休息了片刻,重新灵气饱满的苏芷不再感到吃力……当然,也许是此刻她离云朵更近了。挥手示意云朵先行一步,等两人到天坑边,這时候,曼珠与锦程从旋天秘境裡,向云朵传音:“不行,我們无法出去,感觉外面很可怕,只要一露头,我們便会消失在虚空中,所以……下面的路,我們无法帮到你了。” 云朵站在坑边,神识一寸寸的探了下去。天坑之下依旧沒有什么动物活动,然而,所有的植物都很古怪,在神识下,那些植物都是双影,在树身周围总飘荡着一個似真似幻的假体,有些假体与真身的相似度非常高,让人分不清谁真谁假。 這些植物都成精了,大约与桃花三娘子的修为接近。不過,云朵只要稍稍释放貔貅珠的威严,這些植物妖修立刻躲藏了起来…… 云朵回身望着苏芷,摊开双手发出邀請:“那么,我們跳下去。” 苏芷的神识同样感觉到了坑裡植物的异常,然而,在修真的路上,不能让自己产生畏惧心理,要有遇难而上的无畏。所以,苏芷一咬牙,大声回应:“好吧。我們跳。” 虽然跳入深沟裡,两個人依然不敢過分动用灵气,只好让自己的身体如同石头一样自由落地坠下。为了防止威压的影响。两個人跳下去的时候手牵着手,他们空出来的那只手上都挥舞着一根束仙绳。下坠的過程中。两個人不停的用束仙绳去缠绕悬崖上的树枝,以便让自己下降速度降低。 下坠過程中,苏芷愕然地察觉:两人在地面上探查,发觉所有的树木都带有双影,在坠跳落過程中,远处也可以看到那些树木快速的转换着影子的虚实,然而,只要云朵的身体经過了树干附近。那些树干的虚影便立刻消失了,它们老老实实的变成真实的树枝树干。不過,只要云朵坠落的身影离它们远一点,那些树影再度出现虚实变幻的双影。 不一会儿,两人双脚落在地面,苏芷沒有立刻松开云朵的手,她仰脸观看那些虚实变幻的树影,感觉那些树影似乎有一点慌乱,像是一個躲猫猫的小孩子被大人发现了,很有一点掩耳盗铃的慌忙。 “這些树。是不是都修炼成树妖了?”苏芷问。 這個問題,云朵知道答案。“它们应该接近了树妖的修为了,只是這座山谷内。似乎有什么力量束缚了它,使得很多树木就差临门一脚了。” 苏芷始终保持着神识外放,不過她也感觉到,外放的神识只要离开云朵三步之远,立刻有凌厉的威压反击過来。苏芷不敢把神识放的太远,身为修士,如今只能靠肉眼来观看周围环境,這让苏芷很不自在。 云朵牵着苏芷的手,走向了天坑内吸引他的地方。此刻。云朵同样沒有外放神识,不過。他把貔貅珠的吞噬力完全外放了。他发觉到了坑裡,貔貅珠的吞噬力受到了巨大的压迫。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貔貅珠的吞噬力已经不起作用了,這就是說:他只能维持身边三米左右的安全区。 也正是因为吞噬力外放,与他们擦身而過的那些准树妖们才会感觉到恐惧,老老实实的收起了虚幻的身影。同时,也正是這股外放的吞噬力量,吞噬了外界的威压,才让牵手的苏芷沒有過分压迫。 不過,外放吞噬力的云朵并沒有外表呈现的那么轻松,他同样每走一步都需不断输出貔貅珠的力量,被吞噬的威压进入貔貅珠内,這时候,貔貅珠内部已经翻江倒海,动荡不定,连带着,云朵的心跳也极度不正常。 外放貔貅的吞噬力量還带来一個好处:沿途,沒有什么东西敢骚扰他们。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如同平常散步一样,走到巨人之眼的瞳孔方位,顿时被這裡的鬼斧神工与壮美,惊掉了下巴。 巨大的石柱从地底直指天坑边缘,从两人的位置仰望過去,石柱似乎通往天空最高处。于是,光是這一根根石柱就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威严,非人力可及,更不要說在一根根石柱的护卫下,石柱背后更加令人震撼的神庙。 這裡居然隐藏着一座神庙?葬身平原上還隐藏着多少秘密? 云朵并不知道,巨人之眼平常是由法阵遮掩的,在幻阵的保护下,這裡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块一马平川的无尽大草原。而云朵能发现這個巨人之眼,是因为貔貅的贪欲——在貔貅的贪欲下,任何对财宝的遮掩与隐藏手段都不起作用。当日多宝真人被誉为人形探宝器,就是因为貔貅珠的作用,而如今貔貅珠在云朵這裡,发挥的作用更大。 貔貅那无可遏制的贪欲,在狴犴的加持下,破解了巨人之眼的而隐藏幻阵,使得天坑呈现出来。而這种对幻阵的破解是不可逆的,从此天坑沒有幻阵保护了。 就在两人眼前,巨大的神庙建筑仿佛是一個巨人,带着悲悯的神态俯视着脚下两個蝼蚁。 這是一座难以形容的巨大神庙,神庙的建筑材料是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石块构成,這黑色石块抚摸上去有金属的质感,同时又带有一点湿润,仿佛清晨挂上露水的铜钟。 三十六根通天柱撑起了神庙的门廊……好吧,這裡的类似建筑都不叫神庙,這裡沒有“庙”這個词,类似建筑在這個星球上被称之为“宫殿”。 三十六根巨大的石柱后是那扇巨大地门户,门户边一左一右伫立着两個石雕,一個雕像蛇身人体。四個爪子很纤细,前爪拄着一柄宝剑,宝剑的剑尖已经半埋在地下。 与大蛇雕像对应的是一個老鼠像。老鼠的两只前爪抱着一杆长枪,神态有点滑稽。蓬松而巨大的尾巴上翘着——這條尾巴明明用黑色石料雕刻而成,可依然给人逼真的蓬松感。 蛇鼠雕像手裡的宝剑与长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似乎是金属,但又因为悠久的岁月,使得金属表面覆盖了很多苔藓,苔藓最终石质化,变成了一层又一层。硬如甲壳一样的外壳。 云朵与苏芷沒敢伸手去触摸那两件武器,因为,两人都感觉到了,他们原先发觉的那浓重威压,都来自這两件武器,其中,蛇神雕像手中所持的宝剑,居然缺了很多口,不過,缺口都很微小。這些缺口放在巨大的剑身上,如果不仔细观察,会觉得剑身非常的光滑。根本不存在任何缺陷。 老鼠所抱的长枪上,枪杆枪尖都出现细微的撞击痕迹,同样的,因为撞击痕迹很微小,不仔细观察,压根看不出来痕迹。 看到一左一右的蛇鼠雕像,云朵脑海中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個可笑的词——蛇鼠一窝。 蛇鼠雕像中央是那巍峨高耸的拱门,這拱门不算十分工整……当然,也许原来它很外形工整。只是悠悠岁月让大门附近堆积了很多泥土,以至于拱门有了一点变形。看起来像個老鼠洞。 当云朵与苏芷手牵着手进入老鼠洞,门户转换中。两人心头陡然间一松,刚才那股巨大的,让人說不出来的威压已经感觉不到了,洞裡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完全隔绝的外界的纷扰,裡面的世界很宁静,也很明亮——明明是在洞穴中,明明看不到阳光,大厅裡的地面却如同白日阳光下广场。 神殿内的大厅空间非常高,抬头仰望上去,大厅四周围的墙壁全是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户,這些门户一层层一排排一行行叠放着,直堆到目力的尽处,不知道這裡总共藏着多少扇门,感觉很有点……蜂巢色彩。 大厅地面上空荡荡,沒有任何摆设。白色带浅黑花纹的石板很平整,這些石板的花纹缠绕,汇集成一副巨大的山河画面,站在大厅门口的云朵一眼望過去,看到的是广阔的大地、起伏的山岗、无尽的河流、湖泊,以及郁郁葱葱的森林与田野,還有隐藏其中形似神似的各种动物与……人类劳作的场面。 两個人的落脚点恰好在一片山坡上,当云朵的目光投射在墙壁上的时候,他们的脚下的花纹沒有任何变化。当云朵俯视地面,发现地面的花纹是一副山河图的时候,他感觉到地面在晃动,神情一恍惚,两人面前真的出现了一個缓缓展开的山坡,山坡上稀稀落落的,栽满了各种罕见的珍贵树木,這些树木似乎是只存在于远古时期的传說中,在现实世界已经绝灭了。 山坡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叫,手牵着手的云朵与苏芷顺着声音望過去,只见山坡上、一块岩石底部栖息着一头怪模怪样的山鹰,這只鹰鸣叫一声之后,看到云朵与苏芷的目光盯了過来,它呼扇呼扇着翅膀跳到了半空中,而后滑翔着冲云朵与苏芷扑過来,两個脑袋,其中一個冲着云朵喷出了火焰,另一個冲着苏芷喷出了冰霜。 “這是什么怪鸟?”苏芷脱口而出。 “鬼车?”云朵大声解释:“双头鬼车?!地狱鬼车?” 为了躲避怪鸟的突击,两人的手不自觉的分开了。苏芷的手一翻,无弦弓出现了她的手中,瞬息间,三支箭射了出去,而云朵也从储物袋裡摸出了一杆灵石枪,冲着空中的双头鬼车扣动了扳机。 那只双头鬼车扑到了云朵身边二十米距离,似乎有点犹豫了,它的头像后扭着,似乎想后退,但那只攻击苏芷的脑袋却坚持向前飞,两只脑袋动作不协调,以至于怪鸟的飞行姿态变得歪歪扭扭。 就在這时,云朵的灵光一闪,他一举手,从灵兽环裡取出了酣睡的小狮子狗……顿时,双头怪鸟消失了。他们重新回到了神殿大厅的地板上,地板還是那些石块,花纹還是那些花纹。 小狮子狗睡得憨态可掬。這时候,虽然脖子被云朵揪在手裡。可它的身子卷成一团,鼻子裡打着轻微的小呼噜,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幻境消失了,苏芷有一点遗憾,她轻声說:“你怎么现在把它拿出来了,明明一场好好的历练啊,只要我們破除了幻境。等于经历了一场历练。” 云朵并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转向了大厅尽处。這时候,苏芷依然不甘心的說:“哎呀,那双头鬼车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我看它的羽毛带有水火双属性,不知道揪下几根羽毛来,出了幻境能不能管用?” 大厅中央的地板花纹形成了一個类似印第安金字塔似的图案。金字塔顶部有個大型平台,平台中央的巨大床榻上空荡荡,床榻的花纹是红色的,带着暗金色镶边。无数骷髅头围着床榻摆了一圈,這些骷髅头都是各种妖兽头颅,总共有四十個妖兽头骨。 云朵举步向床榻位置走去。他连走了两三步苏芷才回味過来,赶紧小跑的追了上去。 两人走到了床榻附近,云朵的脚沒有直接踩到床榻上,他左右提着小狮子狗,绕着床榻转了一圈,从第一只妖兽头骨位置开始察看,一直看到最后一個头骨。只见第一只妖兽头颅似乎是龙首,第二只当然是白虎,第三只是玄龟。第四只是朱雀,然后是麒麟兽、英招、狴犴、崇明鸟、凤凰……总之。那些传說中的神兽、瑞兽、凶兽,這裡都有。 這些妖兽的头像。云朵只从典籍中看過,而部分妖兽他闻所未闻,可奇怪的是,只要看到那些头骨,云朵马上能够說出這些头骨所属的妖兽名称。 第一圈转完,云朵好奇的自言自语:“为什么是四十只?为什么不是六、八、九、十二、十六等常用数字?” 云朵慢慢的,再度绕着床榻走了起来,在他身后,苏芷悄声问:“公子,六、八、九、十二、十六……這些数字为什么是常用数字?我觉得四十這個数字很有意义,一個月不是四十天嗎?” 脑海裡迅速闪過一道亮光,云朵一下子恍然大悟。 是啊,這裡不是云朵那個世界了,而在云朵那個世界,六、八、九、十二、十六等数字,是天竺佛教所喜歡使用的数字,印度人最喜歡說的就是,打坐吐纳九個周天,*一统,十八罗汉等等,而這片大陆上虽然也有化生寺,可是他们的神佛理论跟天竺佛教不全相似。 這裡沒有天竺佛教,所以沒有天竺传统。這裡一個月四十天,习惯使用的数字不是六、九、十八等三的倍数,也沒有什么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之說,因此出现四十尊头像,一点都就不奇怪。 绕着床榻转完第二圈,云朵因为脑海裡考虑事情,不由自主的绕着床榻又走了一圈。第三圈刚刚结束,云朵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之间,他似乎被传送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入眼之处全是残骸断臂,四周是荒凉的土地,而土地边处处浅浅的埋葬着许多骨骸,有人类,有妖兽。 回身望去,苏芷已经不在身边了。云朵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他试探着,将手裡拎着的狴犴放进了灵兽环裡,发觉眼前的景象并沒有改变。 云朵试探着迈出去一步,周围的景象還是沒有变化,于是云朵扯着嗓门,大胆的问了一句:“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云朵又问:“谁在這裡?” 陡然间,苏芷的身影从原地出现。苏芷脸庞上挂着泪花,看到云朵在,她立刻拍着手喊道:“公子,我知道了,只要绕着那個床榻正向旋转三圈,就会自动传送到這裡……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吓了一跳,四处寻找你的踪迹,然后眼前的景象变了,变成了一座高大的、由巨石搭建的祭台。 這座祭台上不能使用灵力,我只好用双脚一阶一阶攀登台阶,等我爬上祭台的顶部,看到了平台中央的那张血玉床榻,就跟地面上画的一摸一样,我冲到床榻边。四处寻找你,左转右转,刚才终于找见了进入的诀窍——我发觉只要连续正向旋转三圈。喏,我就见到你了。” 云朵觉得很奇怪:“你在外面攀登台阶?還绕着床榻四处寻找的办法……你总共花了多长時間?” 苏芷伸出三個指头。說:“三十天,我前后花了三十天,呀,你真好,三十天過去了,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我,你在等我嗎?” 云朵垂下了眼帘,闷闷的回答:“我只在這裡待了十余秒钟。呀,我就是向旁边迈了两步而已,然后你就出现了。” 苏芷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說:“外面幻阵的時間流逝如此之快?呀,我竟然在幻阵裡花了三十天的時間……我明白了,這座大殿是一座陷阱,沒有狴犴的破妄眼,需要经過千难万险才能够抵达大厅中央的祭台,但只要抵达祭台边,按着正确的方向旋转。就会自动被传送到這裡……這是哪裡?” 說罢,苏芷突然看见不远处、一艘半埋在泥土裡的飞行舟,她快步走過去。挥手打出来一個风系法术,准备将這艘飞行舟从泥土中挖出来……然而,就在苏芷飞越的這几步路程当中,苏芷身上的气势快速下降,从筑基后期迅速跌落筑基中期,而后是筑基初期、练气大圆满……。 最终她的修为,固定在炼气八期。 因为只有炼气期了,苏芷挥手打出的那击法术,威力也急剧削弱了。法术形成的狂风只是吹落了飞行舟附近的一层薄薄灰尘。并沒有挖出多少泥土。 云朵還站在原地未动,但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急剧跌落。当苏芷跌落到练气八层后,云朵的修为也不差先后的降落到了炼气八层。 苏芷挥出了一击法术。感觉到身上发生了巨变。她的手還举在空中,回头望去,发觉云朵的修为也在降落……等两個人的修为都稳定了,苏芷结结巴巴的问:“你,還能施展风系法术嗎?” 云朵举步向前,同样挥出了一個风系法术,這法术同样吹起一团尘土,却沒有将泥土翻开。 這不正常。 苏芷与云朵虽然都是筑基后期,但两個人的经脉宽度,与体内蕴含的灵气量是完全不同的。云朵虽然达到筑基后期的時間比苏芷晚,但他平常施展出来的招数,威力是苏芷的十倍。更不要說,云朵貔貅珠上如今缠绕着的两根金丝,這使得云朵几乎不担心灵气枯竭問題,所以,他每次施展招数都是拿出十成灵气,从不需要留后手的。 两人沒有說话。 站在原地思考片刻,苏芷与云朵都默默的从自己的空间裡取出铁锹——沒错,這铁锹是摩云城对每户迁移百姓发放的所谓“安家九件套”之一。 虽然两人的修为,现在同样到了炼气八层,但用這把铁锹挖开泥土,让半埋在土中的飞行舟完全显露出来,工程量虽然巨大,也就是片刻功夫。 這艘飞行舟很完好,只是……款式有点古老了。飞行舟上雕刻的飞行法阵似乎是两万年前的主流产品,但此后两万年来,经過不断的演化,如今流行的飞行法阵可以让飞行舟的速度更快,外壳防护也更坚固。 這艘飞行舟的品级也不高,估计也就是筑基初期可以使用的飞行器而已。 飞行舟附近散落的那些骨骸,不知道他们原本的修为是多少,但骨骸边遗落的储物袋品级都不高。 同样的,散落在周围的武器品级也不高,基本上都是一些筑基期使用的武器,偶尔有一两件炼气期使用的武器,马上被苏芷与云朵视若珍宝——他们现在的修为就是炼气期,越阶使用筑基期武器,每挥动一下所消耗的灵气都過大,让两人很吃力。 搜罗了附近的散落物,两人继续一路向前走,渐渐的,周围的环境不再那么荒凉,地面上遗落的武器与尸骸,品级也高了起来,两個人见到金丹期使用的储物袋,甚至還有元婴期使用的储物装置。 将捡到的物品自动分成两份,云朵与苏芷各自收藏一部分后,苏芷轻声叹息道:“竟然有两位元婴修士陨落在這裡,啊,如果元婴修士的修为也被限制在炼气八层的话,那是不是說,在這裡,一個真正的炼气期甚至能够击杀原本的元婴修士。” 云朵轻轻的摇头:“這不可能,元婴修士多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他们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啊,我想到了,元婴修士不光战斗经验丰富,他们的等级观念也根深蒂固,如果到了這裡,他们還觉得可以随意指使炼气修士,对炼气修士不屑一顾的话,也许一不小心,会被练气修士暗害在這裡。” 苏芷看了看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如今他们找到的尸骸已不下千余具,而目力所及之处,地平线還在遥遥的另一端……這么算下来,陨落在這裡的修士恐怕有数万人。 “你想到了什么?一個能够让数万修士甘心冒险,哪怕陨落与此的秘境,你有沒有想到什么?”,苏芷悄声问。 云朵神色震动,慢慢的說:“芥川,這裡有可能就是传說中的芥川。” 岳森大陆每一次兽潮爆发,都相当于一次文明毁灭,因此在這片大陆上形成了许多断代史,即使在修真门派内,他们的歷史也不是连贯的,在一次次兽潮中,无数仙门被灭门了,典籍毁于一旦。而芥川的记载很冷僻,如今的仙门已有数万年不提這個名字了。 好吧,即使在数十万年前,芥川的名字也很少被人提起,因为在芥川开放的年代裡,芥川的存在也是绝对秘密。(未完待续。) ps:ps:祝我們新年快乐,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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