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动 第19节 作者:未知 时初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意识拒绝:“妈,我周六可能来不了。” 闻母沉默了一下,继而声音刻薄:“时初妤,你既然嫁给了闻樾,总得有一個闻家主母的姿态吧?周六那场宴会,各界名流都会来,你难道要让闻樾一個人来嗎?你是沒什么,可外人会怎么看闻樾?他们只会說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不和!闻樾当初的選擇是错误的!” 那边顿了顿,语气有些生硬:“你已经让闻樾做错過一次了,不要再让他的人生抹上污点。” 說完,那边忿忿地挂了电话。 时初妤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眼神黯了黯。 闻樾那边似乎也接到了消息,给她发了一條微信。 【闻樾:周六我有事,你能一個人去吧?】 时初妤的手突然握紧了手机,不知道闻樾是真的有事,還是不想和她参加宴会。 毕竟两人算是在冷战。 时初妤想到宴会裡那些所谓的名媛,脑袋就有些大。 一個個看不起她,鼻孔朝天,冷嘲热讽。 她实在是不想去。 可闻母那边下了死命令,她和闻樾在冷战,可在外面,两人還是得维持体面。 至少不能让闻母知道两人在闹矛盾。 否则,又会是一场不亚于世界大战的灾难。 她看着闻樾的消息,内心很挣扎,半晌,她轻轻打字。 【明天你能陪我去嗎?】 我一個人害怕。 她第一次提要求,也是第一次在闻樾面前,表达“她需要他”的意愿。 微信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时初妤等得手心冒汗,好一会儿,那边才发過来一行字。 【闻樾:不行。我走不开。】 时初妤突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果然是闻樾的作风。 冷酷无情,毫不动摇。 时初妤本该难受,可最近一颗心,起起伏伏,跟過山车一样,這点小事竟然激不起她的任何情绪。 …… 周六如约而至。 這一天本来是时初妤去医院换药的日子,可闻母一声令下,她就得穿上昂贵的礼服,去参加一场无人欢迎的宴会。 闻樾虽然人沒来,却派了司机過来,是他的贴身秘书,周叶。 周叶恭恭敬敬地将车门打开,解释道:“夫人,闻总今天有事,他让我来把你送去帝景豪庭。” 帝景豪庭就是這次名流宴会的举办地。 时初妤提着裙摆,弯身进了车子,温声道:“我知道了。” 周叶看着时初妤盛装打扮的样子,都有些不忍。 他是闻樾的贴身秘书,对于闻樾的事情,无论私事公事,他都知道。 今天公司并沒有大事,至少沒有一定需要闻樾的亲自处理的事情。 可這样一個重要的宴会,闻樾竟然缺席。 让时初妤一個人参加。 那些虎豹豺狼,還不得把她欺负死…… 时初妤沒有错過周叶眼裡的同情,她神色淡淡,一颗心毫无波澜。 宾利平缓地行驶在路上,她偏着脑袋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太好,天空中飘着几朵乌云,天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有一种风雨压城的压迫感。 渐渐地,树木稀疏开来,到处是连绵不断的草场,這是高尔夫球场,富人们最喜歡设的一块场地。 帝景豪庭是一座别墅群,此处山好水好,大多是一些有钱人修身养性的避暑胜地。 常常也会有人在這裡举办宴会。 毕竟這裡设施齐全,马场球场,有的是地方给大家玩乐。 绕過一座女神雕塑的人工喷泉,一座豪华的别墅映入眼帘。 它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停了很多豪车,看来今天這场宴会规模不小。 周叶将车停了下来,“夫人,您先下车。我今天一天都在這裡待命,您结束了就给我打电话。” 时初妤点了点头,柔声道:“你要是觉得闷,也可以一起进去。” 周叶笑了笑:“不闷,您快进去吧。” 這還是第一個让他待命期间让他去玩的人。 时初妤看了他一眼,弯腰下了车。 她站在台阶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提脚往上走。 别墅裡的装潢极尽豪奢,璀璨夺目的工艺吊灯,沉稳大气的真皮沙发,還有随处可见的古董字画,无一不透露出一個字。 壕。 裡面有专门领路的女佣,她们负责将客人领至合适的区域。 时初妤将手中的淡金色請柬递给女佣,女佣看了一眼裡面的人名,再抬头,语气恭敬了很多。 “闻太太,您随我来這边。” 时初妤温和颔首,跟在女佣身后。 两人不停地绕,大概十分钟才走到了一個大房间前。 女佣轻轻敲了敲门,才将门打开。 裡面的說话声寂静了一下,一個個投過来的视线,都是意味不明。 闻母坐在沙发上,中间的位置。 她一袭珍珠白礼服,脖子上也戴了一串色泽明亮的珍珠项链,整個人雍容华贵,很有气势。 时初妤上前打招呼:“妈。” 闻母刚刚還在說笑,脸上的笑容都還沒得几收敛,此刻也不好拉下脸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来了?” “来了。”时初妤說。 两人一时之间就沒有继续聊下去话题。时初妤只能闷闷地站在原地,沒人招呼她,她也就无法融入其中。 她本想找個理由离开,可刚挪动了一步,其中有個人就摆摆手:“快到這裡来。” 說话的是個和闻母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一身深蓝色的旗袍,高贵典雅,华贵美丽。 是個很优雅,有气质的女人。 时初妤以前从未见過。 女人的身份似乎很高,她這样一說,刚刚還带着嘲讽的众人,就都收起了嘲讽。 时初妤赶紧走過去,在她身边坐定。 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笑意温柔:“我看你很面善呢!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时初妤。” 女人愣了一下,道:“与我先生一個姓呢。” 时初妤心裡对女人的猜测就有了底,恐怕她就是时凛时献的母亲。 “时夫人好。”时初妤笑着喊道。 时夫人,也就是陈晚柔,回了一個笑。 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对這個小姑娘总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闻母见时初妤与陈晚柔相谈甚欢,脸上的不满才收敛了很多。 时家也是豪族,与闻家不相上下。陈晚柔出身书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清贵的读书人,她本人也是有名的昆曲艺术家,如今在国家剧院担任院长。 陈晚柔不太参加聚会,她常常随剧院的人全国巡演。 這次也是赶巧了。 能够在聚会上碰到她。 陈晚柔身为时家主母,多的是人想要巴结她,可对方向来冷淡,沒几個人能搭上這條线。 沒想到时初妤竟然能得到她的青睐,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陈晚柔和时初妤說了几句话,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和其他小姑娘玩去吧。和我們這些上了年纪的人說话,也无聊。” 时初妤并不觉得无聊,时夫人說话温声细语,骨子裡有一种清净淡和的气质,让她很舒适。 可陈晚柔一副“老母亲希望孩子多交朋友才不会孤单”的模样,倒让时初妤不忍心驳她的意。 她顺势起身,往房间的另一头走去。 那头是一些同龄人。 众人看着时初妤走過来,脸上都带着轻视和嫉妒。 她们也想结交时夫人,毕竟时家两位少爷都還沒有结婚,也沒有订婚。 她们也想嫁過去。 强强联合,家族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