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动 第27节 作者:未知 “那当然是因为她沒有安全感。” 刘洋斩钉截铁,“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态度太冷淡了,她就会胡思乱想。更何况,你身边不乏优秀的女人,她身为闻太太,肯定会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她若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那必然是要和你闹一闹的。” 刘洋谈過很多次恋爱,对于恋爱也小有心得。 从他交往過的女生来看,大多数女生都喜歡在恋爱期间闹些别扭,无非是想吸引男人的注意,或者是以此来让他买东西。 刘洋对女人花钱大方,觉得女人闹闹别扭并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一种情/趣。 她要买包买项链,买就是咯! 反正女生缺什么,满足她就好了。 “而且嫂子不可能会和你闹太狠的,不划算。”刘洋說,“反正闻哥你多哄哄她,脸皮厚一点,不要端着架子,多对她好一点,她自然会明白你的意思。” 刘洋嘴上這么說,心裡却觉得闻樾也不用太拉下身段。因为时初妤闹過头了,惹得闻樾不高兴离婚,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闻太太的位置,时初妤舍不得放弃的。 闻樾眼底划過一抹若有所思,慢慢喝着杯中的酒。 刘洋见他神色深沉,也沒敢再在他身边晃悠,就悄悄地离开了。 房间裡十分热闹,闻樾一個人坐在沙发上,格格不入,偏偏沒人敢忽视他。玩的时候,還努力控制着声音,生怕动静闹大了,惹到了闻樾。 可能是因为闻樾在场,這场单身趴玩得并沒有太嗨,大家中规中矩地喝了点酒,打了会儿桌球,就解散了。 闻樾喝了酒,无法开车,他打电话让司机开车来接他。他站在会所门口,夜风一吹,酒意上涌,他脑子突突地疼。 圈子裡的人出门经過时,纷纷问要不要送他一程,都被闻樾拒绝了。 他语调平淡,只不過他本身就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众人沒敢再劝,灰溜溜的跑了。 闻樾手指勾着领带,左右扯了扯,再也沒有了刚刚一丝不苟的模样,松散衣领下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喉结微突,很是性感。 好几個经過的女生都忍不住偷偷往這边看,偏偏闻樾微垂着眼皮,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闻樾被看得有些烦,漠然地调转了方向,想要先走一走,醒醒酒。 他漫无目的,脚步不紧不慢,還有点闲庭信步的优雅。 街上灯火明亮,恍如白昼,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都是奔走在回家路上的人。 那一瞬,他脑海裡忽然闪過一张脸。 那张脸,每次他回家推开门,无论多晚,永远都笑容清婉。 闻樾脚步顿了顿。 是不是他每次回家,时初妤也曾等過他,于寂寂明夜中。 這個念头一起,他心尖有些酸胀。 深夜裡,所有的感情被黑暗遮掩着,就容易钻出角落,密密麻麻地爬遍全身。 闻樾忽然觉得有些冷。 夏夜冥冥,空气裡還有未散的燥热。他揉了揉眉骨,酒意倏然消散。 闻樾沒了兴致,停下了脚步,随便找了個长椅,坐了下来。 他极少有時間,什么事都不干,就光坐在一個地方。 最近却接二连三地有机会這样坐着。 夜晚的街道上,都是三三两两结伴散步的人,闻樾视线随意扫過,刚要收回,目光就凝滞了。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两個人。 昏暗的路灯下,两人走在一起,身体挨得很近。男生個子很高,手裡提了很多东西。不知道他說了什么,逗得他身旁的女生笑了起来。 闻樾落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愣怔。 在他的印象裡,时初妤从来沒有笑得那样明媚過。她的笑容,点到即止,唇角的弧度都跟丈量過一样,一成不变。 她在他眼前,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从不轻易出错。 所以他一直以为,时初妤是不爱笑的。 可如今,她离开了他,在另一個男人身边,笑意盈盈,真心实意。 闻樾觉得眼睛刺得生疼,他手指紧握成拳,胸口起伏了几下,豁然起身,大步走向那個方向。 …… 时初妤沒料到,逛個街也能碰到闻樾。 她刚刚的笑意淡了淡,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闻樾见她态度一下子变得完全不同,心裡有些酸涩,两人静默不语,一旁的时献察觉出来了点端倪,他不动声色地将时初妤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语气戒备:“闻少,請问有什么事嗎?” 时献曾在一场宴会上见過闻樾,自然认得他。 可闻樾蹙眉看了他一眼,脑海裡却沒什么印象。 时献年纪小,又不走家族事业的道路,闻樾对他沒印象,也不奇怪。 时献笑了一下,“闻少既然不认得我,那为什么挡在我面前?” 闻樾下颌的线條紧绷,“你可能想错了。我并不是挡在你面前,我是找我妻子。” 时献明显愣了一下,脑海裡冒出那些圈子裡传的流言,他想要回头看一看时初妤的脸色,可他忍住了。 他冷笑:“這裡可沒有你口中的闻太太。” 闻樾一动不动,目光压迫性地落在时献身上。 时献到底年纪小,又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哪裡受得住闻樾的眼神,当即心裡有些慌乱。 不過他咬着牙,生生忍住了,沒有躲开他的眼神。 时初妤不愿意看闻樾在這裡欺负人,她往旁边挪了挪,出现在闻樾的视野中,声音温和:“闻樾,請问有事嗎?” 她的嗓音温温柔柔,一如既往。可闻樾却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她的目光不再专注地停留在他身上,她看着他的眼睛裡,不再温暖。 闻樾心脏似乎被针尖刺了一下,泛起细微的疼。 他想问,前两天送她回来的那個人是不是眼前的男人。 也想问,她忽然想离婚,是因为有了喜歡的人嗎? 甚至想问,她是因为讨厌他,所以在他面前才不爱笑嗎? 可一触及到时初妤那双漂亮的眼睛,闻樾刚开始想要质问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嗓子裡,他张了张嘴,声音涩然:“你住在外面不方便,要不你回浅水湾吧,我会暂时住在公司……” 时初妤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住处了。” “你的手受伤了,沒有人照顾不方便,家裡有何嫂,有她照顾会好一些。”闻樾慢慢說。 “真的不用了。”时初妤顿了顿,继续道:“我們既然决定离婚,還是不要再牵扯不清了。過两天我会去一趟浅水湾,收拾东西,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她的语调平淡疏离,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闻樾唇角抿了抿,绷成一條直线,此时他听不得“离婚”两個字。 他想起来刘洋的话,想要哄一哄她,买一些她喜歡的东西逗她开心,脑子裡過了一圈,却发现,以前从来沒有去了解過时初妤,现在想要找一件合适的礼物,竟然无从下手。 静默许久,时初妤抬眼,道:“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闻樾沒有开口。 时初妤也不愿意逗留,她转過身,示意时献跟上她。 时献還有些回不過神来,毕竟时初妤是闻太太這個大炸/弹,将他炸懵了。 时初妤拉了拉他的衣袖,惊醒了时献。时献這才直愣愣地抬脚,跟上了她的步伐。 两人离开了。 背影看上去那样和谐。 第26章 与传言不符 和闻樾分开之后,时初妤和时献之间,就沒有开口說话。 时献犹豫着该不该說话。 时初妤则是在等时献主动提及。 快要走到地铁站的时候,时献還是沒忍住。 “姐姐,你和闻樾是……夫妻?” 时初妤脚步微顿,沒有否认,只是說道:“很快就不是了。” 时献也停下了脚步:“那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這個問題时初妤沒办法回答他了。 她眼神恍惚了一阵,說:“可能是我們不合适吧。” 家世相差悬殊,最重要的是,闻樾永远不会爱她。 徒有一腔热情的奔赴,最终耗尽了她的爱,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她捂不热闻樾的心,及时抽身。虽然遍体鳞伤,未能全身而退,但好歹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曾经爱過他,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时献适时地打住了话题,沒有再深究。 他脑子裡却一团乱麻,那些传言他多少也听說過一些,這個圈子就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闹得人尽皆知。 更何况,闻樾娶了個无权无势的女学生,這個消息曾经闹得满城风雨。 而时献对此有所耳闻是因为他的一個表姐蒋晴。蒋晴和闻樾一起读過高中,当时的闻樾光芒万丈,轻易能够夺得女生的好感。 蒋晴也不例外,她偷偷暗恋着闻樾,从年少到青春结束,很长一段時間裡,蒋晴都默默关注着他。 当初闻父忽然去世的时候,大家都明白,闻樾想要执掌大权,势必要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