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动 第35节 作者:未知 和以前一样,這些人的聚会场所都是在私人高级会所。 闻樾到的时候,会所裡已经来了几個人了。 会所的经理亲自把闻樾领到了包厢,就躬身退下了。 刘洋比上一次更加热情,因为他觉得,看着不好接近的闻樾似乎也会因为感情不顺而烦躁,這样一想,他就觉得闻樾也沒有那么难接近。 他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闻樾,“闻哥,這儿!” 闻樾走到刘洋旁边坐下,神色寡淡。 包厢裡有些不是圈子裡的人,看到闻樾一来,刚刚還趾高气扬的刘洋瞬间就熄了火焰,甚至還有些殷勤地退居到一旁,就知道,来的是一個大人物。 有人挂上笑,笑容满面地走上来,“闻哥,我敬您一杯。” 他不认识闻樾,但听刘洋的称呼,知道他姓闻。 也就顺势跟着喊了。 闻樾长腿交叠,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平缓,“你谁?” 明明很平淡的表情,可就是能感觉到他气势强盛。 刘洋脸色铁青,他就不该把這些沒脑子的請過来。 他站起身,出言呵斥:“滚滚滚,在哪儿攀亲带故呢?闻哥也是你能喊的?” 刘洋說的也沒错,圈子裡的人,和闻樾或多或少有几分交情,才能亲近地喊一声“闻哥”,外人哪個见了闻樾,不得恭恭敬敬地喊“闻总”。 那人被刘洋喝了一顿,也不敢說话,一双手紧紧捏着酒杯,满脸惶恐。 他不是豪门圈子裡的人,他是個十八线小明星。只是最近刘洋喜歡上了他公司的一個女明星,想要追她,正好他和女明星关系不错,刘洋就找上了他,想打听一下關於女生的信息。 今天也是刘洋作局,邀請他来玩一玩。 刚刚待了一会儿,他就知道,這裡面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闻樾进来,他也只是想讨好结交一下,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刘洋满脸歉意地和闻樾解释:“对不起啊,闻哥。這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小明星,前几次觉得還算识趣儿,就带来见见世面。我沒想到他不长眼地来敬酒。” 闻樾出了名的难搞,别人敬酒,若是平常人,看对方面子上就喝了。可闻樾不,他不管对方是谁,喝不喝看心情。 谈生意的时候,闻樾为了利益会低头,可平常,非商业场合,都不会主动来敬酒。 這一点,大家心照不宣。 這個小明星也是撞在了枪口上。 闻樾今天心情不好。 刘洋打了圆场,闻樾收回视线,就沒在意了。 小明星趁机偷偷往后缩了缩,躲在了角落裡。 這种场合,他舍不得走。 這裡的人都是人脉,假如他结交一两位,那他的资源也就不用担心了。 闻樾向来深沉内敛,情绪不外漏,比如现在,他胸膛裡有一团翻涌的古怪情绪搅得他心神不宁,可他愣是和平常沒两样,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淡的,喝酒也是啜饮,细细品尝。 刘洋心大,也就跟着他一杯一杯地喝。 陈喻和好友聊了几句,一转头,就看到刘洋眼前摆了几個空酒瓶。 他眼角跳了跳,大步上前拉住刘洋的手:“我的天,你這是喝了多少?哥们儿,這是白的,不是啤酒!” 刘洋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脸上坨红,被陈喻拉住了手,還有些不高兴地挣扎:“放开老子,我還能喝!” 喝醉了酒的人力气贼大,陈喻险些抓不住他。 陈喻使劲摁住刘洋,把他摁在沙发上,大声喝他:“别动!安静待着!” 刘洋被呵斥了一顿,不爽地甩手:“陈喻,你他妈放开我!” 陈喻放开他,還不放心地就劝了一句:“刘洋,你喝慢点,照你這样喝,明天有你受的。” 刘洋白他一眼,“這才哪到哪?我千杯不醉好嗎?” 顿了顿,他吐槽了一句:“喻子,我发现你這结婚了之后变得婆婆妈妈了啊!” 陈喻无奈地笑了一下:“沒办法,我家裡那位受不了酒味,我喝多了她准和我闹。” 刘洋撇了撇嘴,酸裡酸气:“妈的别在我面前撒狗粮,老子還是单身。以前我咋沒发现,你竟然是個妻管严?” 陈喻笑骂:“你不懂,等你娶了老婆之后就知道了,惹女人生气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她家都给你拆了。” “嘿,我咋就不信呢?”刘洋說着,看了一眼闻樾,“你瞧瞧闻哥,结婚对他可沒影响。你问问,嫂子会管他嗎?就你一個怂包,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刘洋完全喝醉了,他直接把闻樾扯出来了。 這個话题一出来,包厢裡就沸腾了,有人打趣道:“她当然不敢管啊!毕竟她看上的是咱闻哥的钱,管得太宽,到时候咱闻哥腻了,和她离婚了,那她哭都沒地方哭!她只要在家做個花瓶就好了……” 這话一出,哄堂大笑。 “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刚刚說话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地上,捂着脸不断呻/吟。 笑声戛然而止。 等众人反应過来,就发现刚开始還平静地坐着的男人,此刻浑身上下冒着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再說一遍?” 地上的男人被打了一拳,此刻脑袋還有些发懵,他捂着脸,大声道:“闻樾,你干什么?這些话以前大家都說,也沒见你有什么反应,现在突然发作,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嗎?!” 男人也觉得生气。這些话大家都在說,凭什么就他挨打? 闻樾眉骨瞳仁乌黑,散发出浓烈的危险。 他忽然笑了一下,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以前是以前,现在這些话我忽然就不爱听了,以后你们也别說了,明白嗎?” 這话嚣张又霸道,偏偏众人不敢反驳。 陈喻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温声道:“闻哥,方岩喝多了,說的话多有得罪,您别介意。” 方岩就是被闻樾揍的男人。 闻樾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沒再为难他。 他转過身,双手插在裤兜裡,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包厢裡的人。 “我不管你们以前說了什么,但以后,若是再乱說话,别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他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慢條斯理地卷了卷袖子,大步走出包厢。 刘洋喝醉了,也吓傻了,被闻樾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陈喻看了一眼闻樾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追着跑出去。 追到门口,就看到闻樾靠在一棵树上。 夜色正浓,這裡是江城最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灯光璀璨,一片繁华。 那人身姿落寞地站在路旁。 他也应该喝醉了,卸下了浑身的伪装,整個人孤寂,形单影只。 陈喻放慢了脚步,走過去,“闻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和闻樾交情不深,但见到他的每一次,闻樾都是西装笔挺,矜贵清冷的模样,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揍人,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发怒。 倒是有几分烟火气,活得像是個人了。 闻樾解了一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他沉默不语,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模样,似乎刚刚毫无风度地打架的人,并不是他。 安静的夜裡忽然响起电话铃声,陈喻看了一眼闻樾,說了一句抱歉,就接起了电话。 “我和朋友喝酒呢。” “我沒喝,就在旁边看着。” “真的,骗你干什么?”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应该還有一会儿。” 夜风断断续续地送来陈喻的說话声,声音温和,带着隐秘的温柔。 闻樾忽然想起了时初妤,她每次說话也是轻声细语,跟害怕吓到人一样。 陈喻和她有点像,都是温柔到骨子裡的人。 陈喻挂了电话,转過身,就看到闻樾站直了身体,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走上前,說:“闻哥,我送你吧。你這有点喝多了……” 闻樾漫不经心地睨他一眼,沉声道:“不用。” 顿了顿,他语气缓和了一点,“新婚快乐。” 說着,他长腿迈开步子,缓缓消失在夜色裡。 陈喻站在夜风裡,似乎觉得刚刚那一瞬,闻樾似乎有点难過…… * 时初妤是被铃声吵醒的。 她翻身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睡眼蒙眬地按了接听。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半晌,沒有人說话。 时初妤疑惑地把手机移开了一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号,发现是一個陌生的号码。 她刚要挂断,那边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阿妤。” 时初妤清醒了一些,她坐起身,温声问:“闻樾?” 那边有汽车鸣笛声,时初妤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二点。 随即她有些疑惑,這人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 不過她转瞬就不想了。 时初妤喜歡早睡早起,闻樾经常工作到深夜,十二点对他来說,時間還早。 闻樾指骨微微紧了紧,耳边是她好听的嗓音。他听到时初妤精准地喊出他的名字,他不自觉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