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情深不浅(顾易堔VS陌以荛):孩子是我們的,婚礼是给你的
手突然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电话从手裡滑落下来,咚的一声砸到脚边,陌以荛靠在墙边,浑身上下都觉得失去了最后的一分力气,她呆呆的站着,心裡揪的很紧,她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可是顾易堔却承认了,而且還叫她去参加婚礼?
呵,他是迫不及待了嗎?他是不记得自己和他是假离婚了,结婚证還在手裡嗎?前一秒還說的好好的,可是還是在意她生不了孩子吧?
亏她這么感动這么相信他,可是她還是要承受這样背叛的双重痛楚。
一個是她丈夫,另一個還居然是她姐姐,呵,這世界還有這么好笑的事嗎?
蹲下身子,陌以荛抱着双腿,脑袋埋进膝盖裡,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衫,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莫怔敲门进来的时候便僵住了,他還沒看到陌以荛哭成這样過,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措,像极了迷途的羔羊,失落感充斥了全身上下。
抬了抬手,莫怔想叫她,可是话堵在喉咙裡却什么都說不出来,他跟着顾易堔這么久,也不是個善于安慰人的人,他真怕自己一开口就說错了,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抬起的手又蓦然的放下。
這個时候她应该想要自己安静一下吧?
莫怔退了出去,轻轻的给她掩上了门,他就站在门口守着,他也着急,三少奶奶做完手术,身体也算不得太好,现在還是属于休养阶段,可是她却哭的這么伤心,情绪這么低落,這不利于她恢复身体。
想了想,莫怔還是给顾易堔打了电话,還以为会沒人接听,可是才响了一秒,顾易堔已经接了,莫怔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开口:“三少,三少奶奶哭的很厉害。”
顾易堔正跟丰尊再看着婚礼场地的布置,现在突然接到莫怔的电话,還這么突兀的来了一句,顾易堔眉头紧皱,想起她今天给自己打电话问婚礼的事,连忙问:“怎么了?”
莫怔忍不住哼了一声:“三少,三少奶奶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你不能這么对她!”
顾易堔一愣,他做什么了?如果是怀孕的事,他今晚给她补办婚礼就是为了跟她澄清萧宛孩子的事。
听着那头沒說话,莫怔觉得顾易堔是心虚:“三少,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又跟萧宛搞在了一起,但是三少奶奶這几天過的实在不好,刚才還不知道怎么了說要去凯渥大酒店,现在哭的特别的厉害,你……”
等等。
顾易堔怎么越听觉得越不对劲,陌以荛知道萧宛孩子的事已经很奇怪,现在又知道了婚礼的事,可是照理說她知道了婚礼的事不是该很高兴嗎?现在哭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太感动?
“她为什么哭?”顾易堔下意识的问。
莫怔是沒听到萧宛给陌以荛的电话,可是看着陌以荛那個样子也看得出不是什么好事,除了孩子的事,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只是总觉得哪裡不对。
想了想,莫怔才說:“少奶奶沒說,可是今天接了個电话之后整個人就不对了,我问她也沒說,然后今天她状况就怪怪的,现在哭個不停。”
接了個电话?
顾易堔眉心蹙起,他回头看了看正在布置的场地,沉默了好一会才跟莫怔开口說话:“把她带到凯渥找我,但是先不要到大厅。”
莫怔愣了愣,答应了。
挂了电话,莫怔轻轻的敲了敲门:“三少奶奶,你在嗎?现在時間差不多了,你不是要去凯渥嗎?”
陌以荛哭的脑袋都涨涨的,她微微的抬头,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情绪,声音還是有些微微的颤抖:“好……你等我洗個澡换身衣服。”
“好,三少奶奶我先去开车,在门口等你。”
“嗯。”
陌以荛虚弱的扶着一边的扶手站起来,木讷的走进来浴室,开了莲蓬头,任由水哗啦啦的从头浇到脚,水是温温的正好,可是她却怎么都觉得刺骨的冷,她抱着身子,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她的身子,都不知道麻木的站了多久她才把這個澡艰难的洗完。
打开衣柜,她是不是应该跟电视剧裡演的一样,穿的漂漂亮亮的然后上去给那对狗男女一人一個响亮的巴掌声,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她倒是想,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那么疼,她连看一眼都会哭吧?還哪裡有力气去教训那两個人?
闭了闭眼,她只是去让自己死心而已。
看了一眼衣柜裡的服装,她還是選擇了t恤+牛仔裤,她其实沒必要去跟踩着自己尊严的人添彩。
车子朝凯渥的方向开口,陌以荛一直沒有說话,干干的盯着车窗外
坐在前座充当司机的莫怔从到后镜裡看到她苍白如纸的神色,一時間真的吓到了,连忙把车子停在一边:“少奶奶,你還好吧?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医生再去凯渥?”
陌以荛捂着胸口摆摆手:“沒有,就是可能最近休息不好,现在有点晕车而已。”
“這样啊……”莫怔想了想,看了看四周围,“那要我去买個晕车贴给你嗎?”
陌以荛皱着眉摇摇头,可是反酸确实难受:“我……我想吃话梅……”
“呃?话梅?”莫怔又四周看了圈,目光定在不远处的美宜佳,“那我去超市给你买包话梅?你在這裡等我一会?”
陌以荛有些有气无力的点头,看着莫怔匆匆的下车跑远。
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缓了缓,情绪才起伏不那么大,手机滴滴的响了,是自己的手机,她低头打开了一條彩信,是萧宛穿着婚纱戴着钻戒,一脸甜蜜蜜的照片,還有几张拍的是顾易堔在会场布置忙碌的身影,那個会场中央大大的鲜明的喜字直接可以刺瞎她的眼睛。
莫怔回来的时候,陌以荛已经再也忍不住哭的生气不解下气,莫怔吓得有些慌乱:“少奶奶?你這是怎么了?”
“去凯渥!”陌以荛哽咽着把手机的图片递给他,莫怔只稍微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会這样?
沒時間多想,他就算坚定的相信自己老大不会這么白痴,可是……可是這婚礼,這萧宛穿着婚纱戴着婚戒,這,這是搞哪一出?
本能的觉得哪裡出错了,莫怔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陌以荛现在那么激动根本不能好好的冷静思考,可是他必须要冷静,他们两個人這么艰难才能在一起,任何一点差错都会导致不好的结果。
莫怔又看了一眼照片,又转头去看陌以荛,他连忙安抚:“少奶奶,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买把刀,如果到那边,他们真的這样,我就帮你把人给砍了!”
陌以荛還沒来得及叫住,莫怔已经开门再次冲下了车,陌以荛一愣,不会真的去买刀了吧?
急急忙忙的走到一边,莫怔下车的时候還把车门都锁上了,免得陌以荛等会忍不住单枪匹马的冲過去,真的闹出事就不好了,他得先跟顾易堔確認一下,虽然现在照片在手裡,可是他還是觉得顾易堔不会做那样的事,而且就为了個孩子,顾易堔還不至于为萧宛付出這么多,更何况办婚礼,怎么顾家的人都沒人知道,消息都沒出来?
其中,应该有什么猫腻。
再次拨了顾易堔的手机,接通了之后,莫怔也不拐弯,直接就說:“三少,你要跟萧宛结婚嗎?”
顾易堔一愣,把手机拿开看了眼,確認是莫怔的电话才冷声的回答:“抽风了你,我怎么可能跟萧宛结婚。”
莫怔听着他的话,心裡的大石头一下子放下了:“可是三少,刚才少奶奶收到了不知道谁发過来的彩信,是你在布置婚礼现场,而且還有萧宛穿着婚纱的照片,看起来是在凯渥。”
凯渥?
萧宛?婚纱?
顾易堔一下反应過来,之前莫怔给自己打电话說陌以荛哭成那样,他還有些不理解,现在他倒是有個想法在脑海裡升腾起来,从萧宛怀上孩子到现在应该都是個局,既然如此他相信肯定是有下一招吧?
“三少?你倒是說话……”
“把荛荛带過来,直接到三楼休息室找我就好。”
顾易堔沒再多說,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莫怔呆了半晌,沒办法的把手机放回去,只得先回了车裡,陌以荛還是怔怔的样子,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他看着很着急:“少奶奶,真的,我发誓,如果到那边真的是三少和萧宛的婚礼,我去砍了他们。”
陌以荛艰难的扯了扯嘴,沒說话,只是小手抚上小腹,神情显得很是无助。
莫怔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到凯渥的时候,本来要四十分钟的路程,现在莫怔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连车子都来不及停稳,莫怔就拉着陌以荛下车,按照顾易堔的交代,从另一個入口直接进了三楼的休息室。
陌以荛推门进去,顾易堔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背对她,显得有些落寞。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承受的了。
顾易堔转過头,迈着修长的腿走過来,站在她的面前,那双媚惑的桃花眼轻轻的一挑,他看得出来她哭過了,還哭了很久,她清澈的大眼睛都红肿了一圈,他真的心疼了。
执起她冰冷的小手,陌以荛下意识的要把手抽出来,顾易堔却不允许,加重了力道,抓着她的小手狠狠的在他的脸上啪的打了一個巴掌。
陌以荛怔住了,呆呆的瞪圆了眼睛看向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都是麻的,她知道顾易堔抓着自己的的手是用了全力去打他自己的,可是……
“对不起。”顾易堔伸手把陌以荛拥进了怀裡,他抱的她很紧,像是怕他不抱紧,她就会在他怀裡消失了,他真的是害怕的,若不是今天莫怔给自己电话,他也不会警觉,如果他不警觉,等会的事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耳边听着他的对不起,陌以荛心裡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头,她推开他,泪眼模糊:“你为什么要說对不起?是因为你要跟萧宛在一起了嗎?”
果然,她误会了。
顾易堔扣紧了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裡,陌以荛挣扎着,小手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他怎么都不松手,陌以荛沒办法,她不想跟他說话,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嗎?
低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她咬的狠,他衣服上都印下一個牙印,顾易堔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沒松手。
“荛荛。”顾易堔看向她,她眼眶红红的,恼怒的瞪着他,似乎恨不得咬死他,這会儿,顾易堔倒是笑了,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我沒有要跟萧宛结婚。我是你老公,我還能跟谁结婚?”
咯噔的一声响,陌以荛呆呆的看向他,小嘴微微张开,顾易堔心头一痒,低头就吻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他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吮.吸着属于她的清甜香气,大手放在她的腰上,只是他眉头皱起,這么久,吃了這么多补药,可是她她越发的瘦了,原本就纤细的腰身更接近描述的那种盈盈不足一握的状态。
這不禁让顾易堔皱了皱眉,是自己沒跟她提前說明白,還让人钻了空子,才让她心情抑郁才会瘦了吧?
用尽全力的推开他,陌以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沒办法跟他說话,本能的再次移开眼睛,强装淡定的转身就走,他倒是安静的看着她而已,一点阻拦的意味都沒有。
陌以荛身子有些僵硬,她不懂這男人的意思,說沒跟萧宛结婚,可是孩子却承认了,她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小手握上门把手,可是却觉得紧张,背后那双锐利如刀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后,她整個身子都处在僵硬的状态,她怎么都扭不开门。
怎么门沒反应,不是一拧就开了嗎?
“……”
越着急越开不了!
陌以荛上下左右的拧着门把手,可那扇门就是纹丝不动,她急的把手上的包包都砸到上面去,包包裡的东西落下来——
一只大掌安静的伸了過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将要落地的东西。
陌以荛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顾易堔却把东西還给她,仍旧是安然的笑看着她。
笑笑笑!
笑屁啊!好笑么?
陌以荛直觉這個男人真的很碍眼!可是還是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在看着自己,连忙转過头,真讨厌。
为什么就是這样的状况之下,她還觉得這讨厌鬼长得還是那么好看?
晃了晃脑袋,陌以荛!你個死沒出息的女人!
悲催的在心裡怒吼自己,陌以荛终于艰难的找到了开门的方法,得先推一下再拧,吧嗒的一转,门开了,本该是几秒钟完成的事情,现在怎么觉得過了一個世纪那么的久?
门轻轻的被推开,陌以荛连忙闪身进去,刚要要转身关门,身后已经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躯体,倏然,一双男性的长臂搂住了她,她就像一只飞逃的垂死猎物,就算是极其的小心,但是也還是被紧紧地被逮住,柔弱的身子陷入一具宽阔的胸膛裡,强而有力并且霸道强.势的束缚让她难以动弹。
“放开我!顾易堔!你放手!”
一時間,陌以荛直觉自己好失败,她气势汹汹的冲到這裡来,就是要质问他的,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即使不是恨他,也应该厌恶他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這么强、势的抱着自己,她心底最深处居然還有一种可以被称为喜极而泣的感觉?
她不想承认,真的不想承认自己比想像中還要留恋他。
“荛荛,我真的沒有要跟萧宛结婚。我還是你老公,真的。”顾易堔从背后抱着她,下巴蹭在她的发顶。
“顾易堔!你就算沒有要跟萧宛结婚,可是你還是跟萧宛有了孩子了,我不要你,你走开,不要碰我!”陌以荛用力的挣扎,只是她从来执拗不過他。
“你爱我!”顾易堔說的是斩钉截铁。
陌以荛气结,這個死男人,到现在還是這么自大!
满腔的怒火激的她实在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顾易堔我告诉你,你跟萧宛藕断丝连可以,不過麻烦你不要打扰我,我們马上去办离婚手续!”
顾易堔眼底倏然凝成一串的冰晶,這死女人,還是不信自己。
顾易堔收紧了搂着她纤细腰身的双臂,差点沒把她给揉碎,他低头贴近她的耳边,*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蜗裡:“是嗎?你說不想要我,那么就是你爱我爱的還不够深,沒关系,我现在什么都不多,時間最多。”
“你……”
顾易堔一只手往上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她心脏的位置:“让我住进去,不然我会无家可归。”
“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第一個真正爱上的男人,凭我也爱着你!”顾易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如刀子直直的刺进她的心底。
陌以荛恨恨的看他,为什么這男人能這么不要脸,跟萧宛连孩子都有了,现在人家婚纱照都发過来了,可是他還能這么理直气壮說爱她?
当她真的是白痴嗎?
口口声声的說爱着自己,却让别的女人怀孕,给别的女人婚礼,那她陌以荛呢?
“走开!顾易堔,我要跟你离婚!你爱跟谁一起就跟谁一起,你要是嫌弃我就說,不用对我假惺惺的,我……”
“婚礼是给你的,孩子也是我們的,精.子是我的,卵.子是你的,那是我們的孩子。”
陌以荛像是沒听懂,愣愣的看向他:“你……你說什么?”
顾易堔叹口气,摸着她的头:“你個笨蛋,你都会說我們婚還沒离,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你是要我犯重婚罪嗎?而且,除了你的孩子,我会要别的女人的嗎?如果要,我何必跟你纠缠,用你這颗小脑袋好好给我想想,嗯?”
“你……你說孩子是我們的?婚礼……是给我的?”
顾易堔又好气又好笑的看她:“不然呢?”
“可是……”
可是還沒问完,酒店的服务员已经轻轻的敲了敲门探头进来:“三少,婚礼该开始了。”
顾易堔勾了勾唇,电话打给丰尊:“那边,搞定了沒?”
得到确切的回答,顾易堔眼底闪過一丝邪恶的光芒,看的陌以荛一阵的恶寒:“你,你想干什么?”
顾易堔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往外走:“我們去看一场好戏,谁让那些人這么眼红我們的盛世之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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