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男德
沈昭拽着陳起從包間出來，秀氣的眉擰成一團。
陳起說：「幫你完成你的夢想啊。」
她鬆開抓着他的手，偏過腦袋不去看他：「誰告訴你我的夢想是這個了。」
「我在你日記裏看見的。」
「你看我日記？」
沈昭是有寫日記的習慣的。
陳起面色微微一變，那是他第一次去家裏找她的時候，她不在，他就趁着沈惟不注意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日記本就擺在桌面上，都沒合，就那樣攤開在他視野裏，他一不小心就看見了。
又一不小心往前翻了翻。
第一頁，是沈昭在十三歲的時候寫的。
「如果我能聽得見就好了，我想成爲媽媽那樣的大鋼琴家。」
小姑娘的字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很清秀漂亮。
不過當時他看過就拋之腦後了。
畢竟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僅僅過去了一個多月，沈昭在他心裏的分量天翻地覆。
介紹沈昭給許佑當鋼琴老師後，某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想起了日記本上的那句話。
之後便着手開始準備這些事情，聯繫了許思慕。
他面上閃過一瞬心虛，道：「我就是不小心看到的。」
「陳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沈昭倒是沒糾結他看她日記的事情，她的日記也就是些無聊的碎碎念，誰看了都沒關係。
她頓了頓，語氣平靜道：「你不用爲我做到這個份上，能見到許先生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不想成爲累贅，也不希望你因爲我……惹上一些不必要的偏見和麻煩。」
聽剛纔許思慕的意思，他是說爲難，但也沒說絕無可能，言下之意，只要陳起堅持，他肯定不會不給面子鬧得太僵。
但這樣其實對誰都不好。
「你到底是傻還是蠢。」陳起深深凝着她，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我……可能兩樣都佔。」沈昭自嘲，她從沒覺得自己是聰明人。
陳起聞言一愣，心裏某根心絃被無聲地撥動，牽引着他的心臟劇烈跳動。
「那你以後得乖乖跟着我，免得被人騙走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沈昭對上陳起漆黑的眸子，「你快回去和許先生說清楚，別耽誤人家時間。」
「你要是不想走後門，那就不走，但機會我給你爭取來了，你好歹去試試。」
沈昭愣住，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起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樂團的選拔一般都是直接從各大音樂學院內推的，我讓他免了你內推的程序驟，你和其他候選人公平競爭，這樣總行了？」
「可以嗎？」
「有什麼不行的。」陳起挑了挑眉，「不過我只替我女朋友做這種事，你得先答應做我女朋友。」
沈昭面色一變，臉上都是侷促：「哪有你這樣的？」
「我就是這樣的，你認識我又不是才一天兩天。」
她臉色憋得通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陳起眼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他低頭湊近她：「我最近表現挺不錯的吧？你就給我個機會，又不會少塊肉。」
是不會少塊肉，但是某種意義上會被他喫幹抹淨。
「我……」
「對了，還有件事情我得和你坦白清楚。」
「什麼？」
「從今天起，陳家少爺這個身份基本上就與我無緣了，我家那老頭估計會和我斷絕關係，你要是嫌棄我不是家財萬貫的少爺的話，還是別答應當我女朋友。」
沈昭聞言不自覺地揚起脣角：「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還不收留你，是不是顯得太絕情了。」
「你知道就好。」陳起捏了捏她的臉蛋，「所以你這是答應了？」
「我先答應你一個月。」
「什麼意思？」
「鑑於你風評不好，對你的考察期得久一些，先考察一個月吧。」
「一個月之後呢？」
「進入下一階段的考察，暫定三個月？」
陳起舔了舔後槽牙，已經預感到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不會怎麼好過。
沈昭見狀，問他：「你現在也還有反悔的機會。」
「誰反悔誰是狗。」
她臉紅撲撲的，沒說話。
陳起忍不住，扣着她的下頜就吻了上去。
沈昭被他親得喘不過氣，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擡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兩隻耳朵幾乎能隨時燒起來。
陳起吻得餮足才放開她，看着她的脣被自己弄的紅腫，又有點心疼，安撫般地用手輕輕摸了摸。
沈昭問他：「你能不能輕一點，以前親別人的時候你也都是這樣的嗎？」
陳起面色一變，黑眸緊鎖着她：「你很介意我的過去？」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過去。」沈昭雙手撐在他胸膛上。
陳起脣角向下壓着，腦袋埋在她肩膀上，聲線悶悶的：「拈花惹草四處留情。」
「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清晰的。」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難聽出語氣裏的悔意：「我知道我以前很過分，但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現在會遇到你，還能拱到你這顆小白菜。」
沈昭抿了抿櫻脣，問他：「做我男朋友的話，就不能再見一個愛一個了，你會覺得得不償失嗎？」
「寶貝兒，我現在真的浪子回頭了，你要是不信，我回家給你抄三百遍現代版男德。」
沈昭默不作聲地盯着他看，從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你別不信，是真的！」說着，陳起把自己的手機摸出來，打開微信通訊錄給她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已經都刪乾淨了，你檢查檢查！」
沈昭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眼就收回視線：「我不檢查別人手機，你要和其他女人繼續眉來眼去我也不會管。」
陳起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是出牆了，你立刻就把我砍了是吧？」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陳起，我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呢。」
「行，走着瞧，我就在你這個坑裏肆意生長，到時候你砍都砍不及。」
宴會結束時，姜扶桑看見十指相扣走出來的陳起和沈昭，心情變得十分沉重，她瞄了眼站在身側的男人：「你是不是一直揹着我在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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