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家寡妇小保姆 第106节 作者:未知 宣元青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王者一般冷漠又尊贵的气息,他直视着院长的眼睛,缓缓地开口,“我沒开玩笑。” 院长又反应了一会儿,自作聪明的猜测道:,“哦,宣总是想走這個流程,让夫人知道你的心意?” “這事我自然会让她知道,捐也是真捐。” 院长不可置信,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明明一开始還不想让夫人去捐肝,现在他竟然要自己亲自去,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难道那個小女孩是也是他亲生的? 宣元青站起来,一双傲人的长腿引人注目,他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角,什么也沒說出去了。 检查报告出来了,明昭意坐在办公室外面的长椅上发呆。 他们的血型不匹配,沒办法移植,一开始她還猜测是宣元青做的手脚,于是瞒着他在另一家医院也做了检查,医生告诉她同样的答案。 明昭意眼底青黑一片,她已经好几天沒有好好睡觉了,之前红润有肉的脸颊,此刻苍白消瘦。 她看着人来人往走廊的行人,這裡的每一個人脸上都挂着哀愁。 她捂着脸,闭着眼睛,捏着眉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的肝不合适,那么只能等待合适的肝。 可医生說越早做越好,她真的很怕错過最佳治疗時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让安安受這么多苦。 手机响了,明昭意翻开一看是宣元青。 “喂” “你在哪?” “外面。” “你别难過。” “怎么会不难過呢?”明昭意有气无力的說,像垂死之人的声音。 那边停了几秒,就在明昭意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又說道,“我也去做了检查,看看我的肝适不适合安安。” 明昭意听到這话,立马坐直了,“真的嗎?” “真的,开心嗎?” “开心。”說完,明昭意恨不得咬下自己的嘴巴,她拧着眉头赶紧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会阻止我去检查嗎?” 他等了一下,那边的人不說话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打电话给明昭意他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但真的听到她毫不犹豫地選擇牺牲他,他還是忍不住难過。 她就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身体安全嗎,一句阻拦的话都不說。 手裡的检查报告被他捏出一道深深的印记,其实,他已经检查好了,医生說他的□□可以移植到安安的身体上。 刚才院长出去接了個电话,回来时面带笑容。 “宣总,你可以不用捐肝了,李主任說在市面上找到合适的安安的肝。” 有钱人谁会想牺牲自己的身体,所以听到這個消息,院长立马跟宣元青說了,但对方的反应跟自己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宣元青把手机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对着院长缓缓开口道,“這個消息别告诉小意,用我的肝。” “什么?”院长瞪大眼睛,他年過半百算是什么事情都见過,但宣元青的话让他十分诧异。 有钱人最在乎的不就是身体嗎,他甚至见過一些有钱人花在身体上保养的费用一年就要几千万。 现在他明明可以不用牺牲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坚持捐肝? 宣元青显然沒有解释的意思,起身对院长說,“等小意回来让医生开個会,一起商量什么时候做這手术。” 明昭意回到医院,护士让她去一趟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告诉他,有合适的肝可以安排手术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明昭意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很幸运,我還以为要晚一段時間。” 明昭意拿出一张纸,擦了擦眼泪,“能见捐肝的人嗎,我真的很谢谢她。”明昭意說到后面又控制不住哽咽起来。 “就是他。”医生用眼神示意坐在明昭意旁边的宣元青。 明昭意的泪水一下子止住了,她偏過身子,双唇微张,看着宣元青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宣元青回看着她,就那样等着她主动說话。 “你真的愿意捐肝给安安嗎?” “不捐的话,我压根不会坐在這裡。” “谢谢。” 明昭意百感交集,不管怎么样但還是很感谢宣元青出手相助。 一切准备妥善,最终手术也很顺利。 观察几天后,医生說两人只要好好养一段時間,基本跟以前生活沒有什么差别。 于度然知道這些事情還是在他们手术做完的第三天。 “发生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們說?” “我自己烦就行了,而且现在已经结束了。” 于度然跟陪着她一起去缴费,“所以,真的是宣元青给安安捐肝的?” 明昭意嗯了一声,两人陷入沉默。 缴费回来,遇到负责他们病房的护士,急忙忙地拉住她說,“808病房的病人說他饿了,非要你去喂饭。” 站在一旁的于度然嗤笑一声,“他還真能作,都病了,更作了。” 明昭意无奈的笑了笑,对护士說道,“嗯,我知道了,我先把单子放回去再去那边。” “我帮你送回去吧,正好看看安安有沒有醒。” 明昭意也沒犹豫,直接把手上的单子交给于度然,“那好吧。” 一打开病房的门明昭意就闻到饭菜的味道,男人靠在床上,打点滴的时候還在翻看着文件。 “吃饭吧,别看了。” 明昭意把文件收起来,放到一边,把饭菜搬到小桌上。 她喂一口宣元青乖巧的吃一口,两人的话都不多,很快,這顿饭就吃完了。 明昭意拿着湿巾给他擦着嘴角還有手。 “我可以下地走路了。” “嗯,医生說你恢复的也挺快的。” “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吧。” 正在收拾剩饭剩菜的明昭意手停了下来,咽了下口水,小声的回答,“我們已经离婚了?” “這几天我不說,你還真的什么都不提,非要跟我装傻到底是嗎?” 宣元青目光森然,即便病弱,但身上那股王者之气,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我沒装傻,但不结婚不行嗎?”她有点心虚。 “不结婚,我捐什么肝?”宣元青握住明昭意的手腕,但轻松被甩开。 明昭意看着他被甩开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不准确来說是有些不适应。 他身子真的虚了很多,以前他握住自己的手,她用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开,最后還会在她手腕处留下明显的红印。 看着男人消瘦的面容,明昭意心裡也不好過,他从来沒有明說,但心裡也知道他的目的,只是现在就结婚,她确实沒做好這個心理准备。 “你這是道德绑架。”說這话的不是明昭意,而是刚进来的于度然。 她站到明昭意的身后,仿佛要给他力量。 病床上的男人听了這话,勾起浅浅的笑容,理直气壮的回答,“不然呢,我是商人,不是圣人,成全她们母女俩過好日子,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舔伤口嗎?” “你让我想想吧。”明昭意小声地說道。 “不行,我明天就要去,不今天,今天民政局還沒下班。” 一开始他并不是很急着要去领证,他還想等恢复好了,到时候再穿好看一点的衣服,跟她一起领证拍照,但现在看她這個态度,他等不及了。 宣元青的话在明昭意看来,就是小孩在无理取闹,“我又不会跑掉,你在這裡先好好休息,這些事也不是小事,以后慢慢再谈吧。” 其实她现在心裡很乱,這几天因为照顾他们,根本沒時間思考這事。 說完這话,她转身离开了病房,于度然也跟在她后面一起走了,只是才到门口时,她就听到后面的說话声。 “大顺,去我家酒窖给我拿瓶酒過来。” 明昭意回過头,见他拿着手机在那裡打电话。 “你别這样行不行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嗎?”明昭意微微有些怒了,過去夺走他的手机,对电话裡头的大顺說不要拿過来。 “你是我什么人,需要你来管我。” “你别闹了,行嗎?” “我沒闹,我失恋了,想喝点酒不行嗎?”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谁都沒有松口,明昭意一言不发的走了。 “他真的是太幼稚了,喝酒最后伤的是谁的身体?我就不信他真的会喝這酒。” 出了门,明昭意就忍不住跟于度然抱怨着。 但這次于度然沒有像以前一样附和着她,而是說道,“他可能真的会喝。” 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后面的人差点撞上明昭意。 “为什么会這么說?” “他是一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连一個肝都能牺牲,更何况是喝酒。” 于度然看着她,眼神复杂,忽然有些感慨,感情有时候真的沒办法非黑即白吧。 牺牲自己的健康换了一段感情,放在别人身上還有可能,但发生在宣元青身上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为零的几率還是发生了,于度然想象不到宣元青到底有多爱她,错事对事都做過,又狠又绝,即便是对自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