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温柔
裴宴斯這样柔和的模样,沈禾鱼从来都沒看见過。
他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冰冷且粗暴的态度,不论是吻還是在床上都是如此。可面对白笙儿,他就像是精分一样。
他修长有力的五指,在白笙儿的手腕上,用纱布打成了一個蝴蝶结。
白笙儿全程用充斥着爱意的柔和眼神看着他,两人看起来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她不過是一個局外人。
沈禾鱼收敛起思绪,见他全然将自己忘在了一旁,冷声提醒道:“你是不是该让她走了?”
裴宴斯心下微沉。
眼光看向旁边的白笙儿,见她眼尾還挂着泪痕,心中有些不忍,很是温和道:“我今晚先送你出去住。”
白笙儿的心跳迅速加快,却不是心动,而是恐慌。她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才来到這裡,才不過几個小时就又要被赶出去了嗎?
她眼睛一眨,泪水滚落下更多,扑簌簌的掉落在他手背上。
感觉到眼泪的滚烫,裴宴斯的手微动,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他随手扯過旁边的纸巾,将上面的泪水擦掉。
白笙儿察觉到這微小的动作,心头一刺,隐隐知道他似乎在嫌弃她,她更是不明所以,想要赌一把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個什么地位,她越哭越止不住,“是沈总监的意思嗎……沈总监,求你让我留下吧……”
她泪光楚楚看向沈禾鱼,仿佛古代小妾求正室的模样,卑微下气,却是下三滥的手段,她哭着道:“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关系的……我只是害怕那些歹徒還会再上门来……”
沈禾鱼冷冷看着她演,心裡不起任何一点儿波澜,并不說话。
她的沉默已经算是给了答案,裴宴斯也沒再为白笙儿說什么,他站起身道:“我送你去五星酒店住,会找人在哪儿保护你,那些人不会再敢上门的。”
“以后你也可以不用去上班,我会给够你足够的钱,也会经常去看你。”
他语气很柔和,且做出的已经够多。
沈禾鱼在旁边听着,心裡不刺疼是假的。
对于他外面的花花草草,她从来沒有過问過,而他也从沒有带到她面前来過,白笙儿是头一個,他为她做的比這几年来婚姻中,为自己做的更多。
沈禾鱼垂眸,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们。
裴宴斯见她這小小的动作,猜到她的心理活动,起初的怒火又散了一些,至少证明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什么。
他继续哄着白笙儿,沈禾鱼却等得不耐烦,她回来這裡可不是看他们怎么恩爱的,当下拉起自己的箱子,转身就想要走。
裴宴斯见状拧紧眉头,动作迅速三步并做两步去拉住她的手,“又想要去哪裡?”
沈禾鱼回头,沉沉一笑說:“既然你做不出選擇,我就给你做。”
“回去洗漱睡觉,答应你的事我有沒做到過的?”
沈禾鱼沉默两秒,回了主卧。
她进入浴室洗澡之前,還能听见客厅裴宴斯哄慰着白笙儿的声音,语调柔和而耐心,几乎用尽了所有哄慰的好话。
她听见,有那么瞬间還愣神了下,因为她从来沒有想過,有些话是会从他那样的人口中說出来的。
只是从来不会对自己說而已。
沈禾鱼想到两人的相处,不论何时何地,她生气沒有,他永远都是冷笑就過,沒有哄慰過她,不会說好话,不关注她的情绪。
她沒有的东西,白笙儿全都得到了。
除了那张法律上的正儿八经关系,白笙儿在渴望。
沈禾鱼自嘲一笑,果然不過是围城一座罢了,她拿上自己的东西,进了浴室。
外面的白笙儿见裴宴斯哄到最后,即便语气還是温柔不变的,可眼中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冷。
她知道再這样下去他会更快失去对自己的兴趣。
于是总算舍得收敛起来,在他又說了一句好话后破涕为笑起来,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讨好道:“那宴斯以后一定要多来看我,你答应過我的。”
裴宴斯感到脸颊上传来的亲昵,极其微弱的拧了下眉,不动声色道:“嗯,我送你出去。到楼下有司机送你去酒店。”
白笙儿本来還想问他怎么不送自己去酒店,但看现在的時間,和他眼裡暗藏的不耐,到底沒有多问,只是在离开前,对他甜甜笑了笑,将青春纯洁的无辜小女人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裴宴斯觉得她的笑容像极了沈繁双,同样的纯洁无辜,小鹿眼总是湿漉漉的很惹人怜爱。
他想到沈繁双,眼中的情谊柔和下来,微微弯唇,目送她上了车。
等人走后,他再转身,回到公寓裡,英俊的面庞上恢复了以往那冷漠寡淡的模样。
他回到主卧,听见浴室裡面的水声,想起她是去了那個陆医生家中,有那么几分很不是滋味。
男人最懂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弋对她想法和觊觎?
她倒好,還要傻乎乎跑去人家家裡,說什么只是朋友,這种话也只有她自己相信。
雄性天生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作祟,他眼中爬满了戾气,只盯着浴室的方向。
不久,沈禾鱼从浴室裡面出来,全身上下只裹住浴袍,因为热水的熏蒸,漂亮的脸蛋上有几分潮红,双眼也覆盖着水雾般的迷离,光是看着就十分撩人。
裴宴斯下腹一紧。
在她坐在床边时,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畔,三分质问七分怀疑的道:“你跟那個陆医生,究竟是什么关系,在他家的那么多個小时裡,都做了些什么?”
都是成年人,沈禾鱼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裡的深意,她眼一暗,“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裴宴斯哼笑一声,“我龌龊?有你的陆医生龌龊?”
明裡暗裡觊觎她,還要用朋友的身份接近,趁虚而入,什么居心?
沈禾鱼不想搭理他,眼风一扫,发现床头柜上自己跟他的婚戒不见了。
她皱眉,反问道:“你把婚戒放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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