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迁怒
沈禾鱼已经习惯這样的事件,她很快整理好思绪,将公关案件的收尾全部過目完后,又将一部需要投资的电影资料全部整理好,已经是两個小时后,她拿着投资资料走进裴宴斯的办公室。
她推开门,将资料放在他桌上,“這是一個电影投资,裴总過目要是沒什么問題就可以签字了。”
裴宴斯看她一眼,见她仍然是那一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样子,沒說什么,将资料打开认真查看。
才打开,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沈禾鱼应声看去,见白笙儿从裡面走出。
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从裡面出来,沈禾鱼很快收回目光,面色平静。
裴宴斯余光发现她无比平静,心中冷笑一声,她還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他放下手中文件转头看向白笙儿,“出来做什么?”
白笙儿红着脸看了眼沈禾鱼,才低着头小声說:“我得回去工作了。”
裴宴斯闻声皱眉,“不是說了让你好好休息嗎?回去休息。”
白笙儿笑了笑,娇羞的模样,“不用了,我已经很好了,工作不能耽误。”
“而且要是别的同事看见了,也不太好,会說我的。”
“我是老板,谁敢說你?”
裴宴斯语气强势,却带着浓烈的宠溺味道,白笙儿脸色又是一红。
沈禾鱼全程静静看着,只觉她很像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随意逗弄一下就会脸红。
這样的年华,真是难得,难怪裴宴斯会這么着迷。
她收回在白笙儿身上的目光,对裴宴斯道:“裴总,請尽快過目,這是重要紧急文件。”
两人的情意绵绵暗被這么打断,裴宴斯抬起眼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将文件推出去。
力道很大,文件直接飞跃過了桌子,掉在了地面。
沈禾鱼微愣,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随即弯下腰去,将文件捡起来,全然一個沒事人的模样转身离开。
才走了沒两步,身后就传来裴宴斯冰冷的声音:“站住,我让你走了嗎?”
沈禾鱼脚步顿住,转身回去看向他,“裴总還有什么吩咐?”
裴宴斯沒說话,沉冷的目光将她上下来回打量。
见她拿着文件的无名指上并沒有戒指。
他每天都会要求她戴戒指,让她在外展现的是個已婚身份,可他自己从来不戴。
她也沒有权利管。
他眼神微冷,视线转移到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戒指呢?”
沈禾鱼闻声低头,看见自己空空的无名指。
她缓缓說:“不见了。”
裴宴斯冷笑一声,婚戒都能丢,真是好得很。
他声线低沉,透出不明显的危险:“是真的丢了,還是昨天去某個野男人家趁机摘下来了?”
早不丢晚不丢,去了陆医生家中一趟回来就丢了。
究竟是真的丢了,還是担心在别的男人面前暴露已婚事实,偷偷摘下来忘记戴了?
见他眼神越来越冷,沈禾鱼也沒有想在公司跟他闹的想法,她认真說:“昨晚就丢了,我放在床头柜上。我认为白笙儿可能看见去哪了,所以给她打了個电话,但是被你打断了。”
“所以到现在,我不知道戒指去了哪裡。”
裴宴斯面上笑意加深,眼睛裡却沒有半点笑意,一如既往的冰冷,“你自己的婚戒,要问别人找?”
沈禾鱼见他這样,也笑了,她隐晦的說他听不懂,便直接道:“我的意思是,白笙儿昨天进過主卧,可能被她拿走了。”
话落,白笙儿的脸色一白,慌张的看向裴宴斯,眼中很快便蓄满了泪水,紧张道:“我沒有拿走,裴总,沈总监的婚戒我拿来干嘛呀……”
眼眶裡的眼泪要掉不掉,盈盈的挂在眼尾,看起来惹人怜爱。
沈禾鱼在心裡冷笑一声。
就這样的姿态,能引得裴宴斯为之迷得晕头转向。
裴宴斯自然不会认为白笙儿会偷东西,更何况還是偷這种东西。
他看向沈禾鱼,“你倒是给一個她会偷你结婚戒指的理由。”
沈禾鱼沉默沒說话。
却觉得他這句话可笑极了,她要是知道小偷为什么要偷东西,坏人为什么要犯法,那么她就可以阻止這個世界有罪恶发生了。
见她沒有回答的意思,裴宴斯的耐心也尽数丧失,他冷声对她說:“戒指代表什么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要是找不回来的话……我想后果你不想知道。”
沈禾鱼一直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裂痕,她皱起眉头,冷声說:“婚戒不是属于我一個人的,它的丢失我也沒有這個一定要找回来的义务。毕竟如果不是你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它也不会丢。”
“就算你去找奶奶說這件事,我也是這样的說辞。”
裴宴斯听见她這话,面上的表情瞬间全部收起,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整個人给看穿。
他眼神越来越冷,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久久都不說话,气氛在這一刻都有几分凝固,仿佛下一秒便能结出冰花。
沈禾鱼被他這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可始终倔强着不肯开口示弱。
就在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有人拿着几分文件走进来,一进门就感觉到裡面的气氛不太对,再看白笙儿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样子,仿佛被人给欺负惨了。
那人敏锐感觉不太对,赶紧把文件放在裴宴斯的面前,大气不敢出說:“裴总,這几個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
裴宴斯拿起钢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将文件啪的一声合上,所用力道之大足以证明他现在有多生气。
旁边的白笙儿都被這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送文件的人更是,赶紧将文件全部抱起来,转身离开。
沈禾鱼见状,也跟在那人后面,裴宴斯见她又要走,终于被气笑了,声音冷得如同能掉出冰渣,“我又让你走了?”
沈禾鱼跟那人的脚步同时顿住。
裴宴斯对那人說:“你,出去。”
那人如临大赦,立即跑走,還自作聪明的将办公室的门也给关上。
办公室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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