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春天裡
我笑着看着田才道:“干爹,你看這小子,咋样?”
田才重新点起了一根烟,直到抽了大半根,才悠悠的冒出一句话来,而且,只有两個字:
“狗相!”
我闻言一愣……
狗相?
啥意思?
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啊……
我咳嗽了一声:“干爹,這狗相,是啥玩意儿啊?”
田才悠悠的喷出一口烟来:“狗相在相书裡,主从来說,是从相。
“啥是从?
“沒听過那句话嘛?
“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這随和伴,就是从的意思。
“這货后脑勺子那块反亲骨大的很,他爹妈肯定是整不了這混蛋的。
“李学青肯定能镇住他,目前看来,你好像也能。
“所以說這货,天生的就是一副狗相,也是从主的命。
“跟上了好主子,那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跟上了坏主子,那就是一头地狱三头恶犬。
“要是谁也跟不上,那就是他妈的一條流浪狗的命。
“他要是一辈子都跟着你的话,倒也坏不到哪裡去。
“可是跟一辈子這事儿,上哪說去啊……”
我道:“沒法說就不說,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姐這么大岁数了,還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找到顺心的,看他两人发展啥样,随缘吧。”
田才闻言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宝子你說的对呀,這人在精,算来算去算了一千遍,也不如天算一遍,他们爱咋咋地吧,闺女大了不由娘,何况闺女都有了闺女,早就管不了啦,自個的船自個划,自個的道自個走吧……”
說着话的功夫,我的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电话一看,居然是陈莉莉的。
這娘们沒在麻将馆裡嘛?
我也沒注意。
我于是接了电话:“哎美女,有事儿啊?”
陈莉莉在电话裡轻轻的笑了一下:“你看看你,還是那個损样,咋跟中学的时候一样呢,這么多年了,一点出息都沒有。
“你忘沒忘,中学时候你戏调我,就跟现在似的,也不招呼人家名字,就管人家叫美女。”
我笑了笑:“哪能忘呢,這不這么多年一直叫着呢嘛,可见我這個人是多么的念旧啊,现在向我這么怀旧又深情的人,可不多啦,是不是后悔沒嫁给我,哈哈哈……”
和陈莉莉這样既是乡亲,又是同学的熟人,我們一般說话时候,都是不清不荤的玩笑话,有一些粗鲁,但,這就是独属于北方小老百姓们的地域人情特色。
有点上不了台面,有点粗鲁,有点彪悍,又有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這是独属于北方劳动人们的独有特色。
陈莉莉也跟着哈哈哈的笑着:“可不是咋的,要是那时候不那么腼腆,要是脸皮厚点,沒准咱俩就成了呢,现在孩子都给你生好几個了,哈哈哈……”
說笑了一阵,电话一下子静了下来。
毕竟玩笑這玩意儿,一個劲儿开就沒意思了,开完了玩笑,就得說正事儿。
陈莉莉沉吟了一下道:“林子,我心情不好,能請我喝顿酒嘛?”
我闻言登时一愣……
這女人放下面子,亲自张嘴让你請她喝酒,這简直就等于变相跟你說送身差不多……
一男一女,一個包厢裡头喝酒,妈的不出事儿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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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莉莉虽然是我同学,但是我两都住在镇裡。
這要是出了事儿,時間段肯定沒事儿。
但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到时候,传到他老公的耳朵裡头,我這棋牌室,還想消停嘛?
光一個赵桂菊這一壶,我都有点喝不消了,要是再来個陈莉莉,我天……
我在青山镇,還不得被称为大牙狗,這生意還咋做?
而且,就她老公张天宝那揍性,一旦知道我俩出了事儿,到时候,可能就不是拿着擀面杖给我一棒子那么简单了。
沒准会拿着砍刀直接把我剁了……
为一個娘们,我犯不上。
我于是连忙道:“就咱俩啊?”
陈莉莉的语气低沉缓慢還有点发飘,好像喝完了的架势。
她麻酥酥的笑了一声道:“嗬嗬,咋的,我一個人陪你,還不够啊?”
我闻言连忙咳嗽了一声:“不不不,你看大美女你說啥呢,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就问你請不請,你直接說就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赶紧的,给個痛快话,請還是不請?”
电话裡,陈莉莉瞬间就翻了脸……
這他妈的,這娘们翻脸,比翻书還快。
她這情绪……
不对,她這情绪相当不对。
我定了定神儿,迅速推导了一番。
我不能因为一顿饭,彻底把陈莉莉给得罪了,這犯不上。
无论从哪方面讲,我和陈莉莉之间都不止一顿饭能给交代下来的。
再者,虽然陈莉莉主动让我請她吃饭,但是我只要管住自己的裤腰带,不碰她,這事儿它就坏不到哪去。
我看看手机,已经七点多,快八点了……
這個時間点金亮子沒来,大抵,是不会来了。
我于是点点头:“行吧,东来顺冬天包厢,等你。”
“不要冬天,要春天!”
陈莉莉蛮横道。
我无语……
于是只能点点头:“行行行,姑奶奶,你說春天就春天。”
“谢谢你啊高林……”
陈莉莉的语气,瞬间又软了下来,变的温柔了许多。
妈的,女人真是善变啊……
我上了二楼,跟孙丽红交代了一下。
告诉她,如果金亮子来了,马上立刻给我打电话。
孙丽红朝我挥挥手,让我自行离去。
二楼的局子和一楼的麻将依旧进行着。
而我這個馆主,却来到了隔壁的东来顺的春天包间,点了两個菜,一個焖杂鱼,一個干锅排骨,又要了一打啤酒……
刘静手脚麻利,而且菜都是事先备好放在保险柜裡的。
所以很快就端了上来。
北方的菜码子都很大,两個菜足够两個人吃了,一般情况下,不是二十多岁小伙子,两個菜是吃不了的。
沒一会儿的功夫,陈莉莉就骑着电瓶车過来了……
一进门,不等我招呼,她就拉着对面的椅子,拉到我的旁边,紧紧的挨着我坐下。
我咳嗽了一声:“我說祖宗,這么的不好吧……”
她使劲儿瞪了我一眼:“咋不好啦,我都不怕,你怕啥?今儿咱俩就挨着坐……”
說着拿起啤酒,用筷子啪的一声,起开了瓶盖,一仰脖,咕噜咕噜咕噜,一口气儿,整整600毫升的绿棒子雪花啤酒,就闷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