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被握住咽喉的人微微挣动……
江延叹了口气,推着早上坏了的电瓶车,到一家杂货铺子,老板恰好也是修东西的。
上一個台灯就是在這裡买的,刚好要换一個新的台灯。
“老板,修车。”
江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坏了的电瓶车推了過来,彼时老板正在坐着玩手机,搭理都沒搭理他一下,“哦,放那吧。”
“請问,這個车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江延公文包抱在怀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得看具体情况,三五天吧。”老板捧着聒噪外放的手机,抬眼瞄了他一眼,随意說道。
“那能……麻烦您快一些嗎?”江延有些不好意思,半弯着腰,面带拘谨的微笑。
“你這么一大晚上才推過来,能多快啊。”老板抬起头,拧着眉头,看向停在门口,跟坨废铁一般的电瓶车,不耐烦道:“說几天就是几天,爱修修,不修就推走!”
遭受了老板的白眼,江延有些尴尬,又有些纠结,因为沒有电瓶车,就意味着他要搭乘地铁去上班,這让他实在有些难受……
他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最后道:“那,那好吧……”
就忍忍,三五天就好。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最后江延走回家,已经很晚了。
正当他开门的时候,钥匙刚捅进门锁。
就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楼道裡的声控灯不太灵敏,时闪时灭。
他听见隔壁的门被打开了,忍不住僵着脖子,往那边瞟了一眼——
但恰好那人也正朝這边看来,江延心脏漏了半拍,手上开门的动作都停了。
“你好?”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率先开口。
江延忙收回目光,下意识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你好……”
“我是你新来的邻居,我叫安德烈!”对方冲他打招呼,說着中间還夹带了句英文。
让江延不自觉抬眼看他,這下江延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一個年轻的alpha,不仅留着一头似雪的白发,而且鼻子上還有一個酷酷的鼻环,打扮颇为狂荡不羁。
完全都不是跟自己一個世界的人。
江延咧了一個紧张的笑,“我,我叫江延……”
安德烈很是爽朗,“有空到我家裡做客,我中餐烧得很不错。”
“谢谢……”江延几乎无话可說,只能低头答应。
最后安德烈终于道,“那晚安了,我的新邻居。”
還沒等江延进去,他又一次喊住了他。
“对了,我偶尔会晚上练鼓,先道一声歉。”
江延连忙摇头,表示沒关系。
门终于关上了,江延舒了一口气。
他将新台灯放到床头,把自己穿了一天的旧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
从镜子裡看向自己,镜子中的人,面色卡白,长相一般,虽然不能說上难看,但是跟天生丽质的omega差得太远太远。
外套脱下后,露出了一直被遮挡的后颈,在那上面,正贴着一個抑制贴的东西。
贴了一整天,贴纸外面都翘了起来,江延抬手撕了下来。
露出了埋藏在下面的秘密——细瘦的后颈之上,烙着数不清的齿痕,交错重叠,看起来惨不忍睹。
江延撩水在上面擦了擦,時間已经過去很久了,但他還能清晰地记得,尖牙强制性咬下去,直接刺破皮肤,强烈的信息素不容置喙地灌输进去,他被蒙在一层迷迭香之中,让他眩晕与痛苦之中无法挣动。
肥皂“啪”得一声掉在地上,让他找回思绪。
等他穿衣服走出去,电话声音就响了。
打开一看,是孟靖天。江延沉了一天的眼睛,瞬间亮了,忙接通:“天哥?”
那边的孟靖天关心了他一番,一向孟靖天有话直說,江延握着手机,心沉了下来,“是不是,小婉出什么事情了……?”
“沒有。”孟靖天否认,但那边沉默了下,最后坦白道:“小延,婉婉沒什么太大問題,就总是爱发烧,主要是每天都說想你。”
江延听到這裡,嗓子哽了一下,顿了顿說道:“我,我也很想她……”
“小延,那变态還有半年就出来了,难道你還要继续這样躲下去嗎?”孟靖天忽然說道,义愤填膺道:“小婉已经很久沒见到你了,這样躲下去根本就不是個办法,要我說的,你就直接回来,我不信他无法无天!”
時間過得很快,两年几乎是弹指一挥间,转眼他就要快出来了,江延根本不敢想象。
只剩下半年了。
沉默了半晌,江延嘴唇微颤,“沒事的……孟哥,你不用担心我,小婉在你那已经够麻烦你了,至于——”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他還是不禁停顿了一下,“至于陈尹年,我自己会解决的。”
說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白天王经理的调职,再加上孟靖天的一通电话,让江延难以安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忽然他听见隔壁传来了乐曲。
好像是在弹奏钢琴曲,江延学上的不多,平时根本接触不到這些。安静的夜,传出的音乐,非但沒有让他觉得吵闹,反而愈加安心,再加上窗外时不时传来的三两句谈话声,才让他觉得踏实。
很快便陷入梦乡。
不知過了多久,钢琴曲戛然而止,与其一起暗下来的,還有江延床头的灯光。
一道黑影踩着半窗投射进来的光走来,脚步落在老旧的地板,发出细小的声响。
身影站定在江延身边。
在陋巷倾泻进来的微光下,黑影伸手顺着熟睡人脸上的线條缓缓而下,似是描摹,又似是抚摸。
最后手落在江延细白的脖颈之上,稍微一使劲,熟睡的人立马蹙起了眉,嘴微微张开,用口呼吸。
果然,是晚饭裡下了点镇定的药起了作用。
江延陷入沉睡,不知道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呼吸,他只能竭力用口呼吸,黑影看着半露的舌头,不禁眸色一深,手下也情不自禁收力。
“唔——”被握住咽喉的人开始微微挣动。
最后黑影凑近那翕张的嘴,似触非触,极度暧昧且意味深长,“江延,我們時間還长……”
脖子被松开,昏黄的灯光再次亮起,房间再次陷入静谧,江延只是不适地翻了一個身,一切依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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