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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作者:夜半栖蝉
御花园正是春色盎然,浮翠亭边上几株桃花开的正艳丽。

  宋姮与永福公主坐在亭子内,两人用了茶水点心后,永福便說道:“姮儿,你的嫁衣被烧了,现在绣可来不及了,我可以把我那套给你。”

  宋姮正在吃桃花酥,听到這句话差点噎了一下,她摇头道:“不必了,我不着急。”永福的嫁衣還是早些时候,顺嫔给她绣的,她怎么能要。

  她是真待她好,否则不会将亡母留下的东西送给她。

  至于为何不着急,她也不解释。

  永福吃惊道:“怎么不着急,年末就要成婚了,到时候沒有嫁衣怎么拜堂?”

  宋姮擦了擦嘴角的糖屑,淡淡道:“沒嫁衣便沒嫁衣,再說了也不一定能嫁。”

  永福像吞了個大鸡蛋,她问:“什么意思啊?”

  宋姮還沒說,眼角余光瞥见两個人往這边走来,她定睛一看,是些宣王妃和她的妹妹,梁国公的小女儿谢玉璃。

  对方也看到了她们,便往凉亭這边走来,永福和宋姮一起站起来,互相见了礼。

  谢玉璃和宋姮皆穿桃粉春衫,两人面对面看了对方一眼,脸色都不大好看。

  两人本就不对付,如今又撞了衣裳,宋姮只觉得可惜,這衣裳款式新颖,当时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从此以后都不会穿了。

  谢玉璃今日特地穿桃粉衣裙出门,一路走過来人人都夸漂亮,谁料在這儿遇到一個和她穿衣裳款式差不多的宋姮,這身衣裳穿在对方身上简直像桃花精一样,将她瞬间便比下去了,只觉得自己真实倒霉透了。

  谢玉璃不满的嘀咕道:“丞相府也真是的,竟然让庶女穿的比公主還气派。”

  宋姮见她讽刺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道:“平日裡见谢三姑娘都是一身紫,今日怎么学起我這個卑微的庶女穿起了粉衣?”

  永福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忙找了個借口,說宫裡有事,急忙拉着宋姮走了。

  宣王妃也不敢为难二人,只得让她们离开。

  谢玉璃咬了咬牙。

  宣王妃瞥了谢玉璃一眼,道:“好了,别气了,下回别穿粉色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

  谢玉璃咬住嘴唇。

  她也不喜歡這粉色,可谁让萧子谌喜歡!

  說曹操曹操到。

  這时宣王沈景和萧子谌正往這边来,到了跟前,见過礼后,宣王问:“不是說要给母妃請安么,怎么在這裡站着。”

  宣王妃便将两人偶遇宋姮跟永福之事說了,听到宋姮入宫,萧子谌神色一动,忙道:“王爷。下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宣王刚同他约好下棋,正疑惑萧子谌为何改变主意,想到宋姮,他朗声一笑:“本王差点忘了……也罢,你去吧。”

  萧子谌谢恩转身就走。

  从刚才到现在,萧子谌连看都沒看谢玉璃一眼,谢玉璃气的直跺脚,宣王妃叹气道:“你也看到了,人家心裡根本沒有你。”

  谢玉璃黯然垂头。

  萧子谌找到宋姮时,她正在跟永福咬耳朵,两個小姑娘說着悄悄话,永福道:“你刚才那句话将谢玉璃的脸都给气绿了,你与萧子谌都快成亲了,她還惦记着萧子谌,真是不要脸……”

  刚說完,一抬头,看到墨色水纹直身的男人站在眼前,永福一阵尴尬。

  好在萧子谌当沒听到自然的给她行礼,永福知他是来找宋姮的,便识趣的先行离开了。

  等永福一走,宋姮便站起来。

  御花园内花叶繁茂,花香四溢,两人站在一处紫藤架下,紫藤花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在风裡轻轻摇曳,轻柔的像裙摆。

  萧子谌便开口了,他道:“晚晚,嫁衣之事我听說了,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此事宋府对外的說辞是,绣房内的绣娘大意,一时疏忽导致绣房失火,可他觉得有疑点,那日宋嘉云同他說时,也吞吞吐吐,似故意在隐瞒什么。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此人的目的便是破坏婚事,和他作对,他岂能容忍。

  宋姮自然不能說是宋嫣所为,她淡淡道:“就和你听到的是一样的。”

  萧子谌皱眉,从宋姮說话的神色来看,辨认不出真假,可他总感觉她太過冷静,似乎嫁衣是否烧毁,与她根本沒关系。

  他心中渐渐起疑,自从他从江南回来后,他便感觉宋姮变了一個人,他继续试探道:“我只是担心有人想阻止我們成亲,可你似乎不在意?”

  成亲這么大的事她都不在意……萧子谌简直不敢往下去想。宋姮听出来他在试探自己,不想還沒抓到他的把柄前,露出什么破绽,她揪紧帕子,咬唇道:“在意又如何,横竖已经烧了,我哭天抢地的嫁衣能恢复如初?”

  說完,不悦的耷拉着小脸。

  她今日穿着粉色衣裙,這颜色最衬她的肌肤,明眸若水,红唇雪肤,像画裡走出来的一般,哪怕生气,也是這般好看。

  隔近了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萧子谌忽然间便心软了。

  他声音缓和了些道:“晚晚,我只是关心则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說完,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拉她纤细的手指,才刚触碰到她的指尖,宋姮便迅速躲开,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宋姮后退了两步,恼怒道:“你别碰我。”

  萧子谌见她反应這么大,心中一震道:“为何碰不得,从前我与你私下裡相处,你对我

  不是這样的。”

  宋姮抬眸,水盈明澈的桃花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正不知该如何搪塞他,猛的瞥见他腰上的荷包。

  宋姮暗骂一句:“不要脸”。那荷包和侯府绣娘绣的风格迥异,显然是其他女人送的。

  她狠狠的将指甲往肉裡掐,泪水在眼眶裡打转,眼尾泅出一抹红晕,她委屈道:“明明子谌哥哥已经变心了,挂着其他女人送的荷包,却還来怪我?”

  竟是为了這個,萧子谌大惊,低头一看身上挂着的荷包脸色微变,荷包什么时候换了的,他竟然不知。

  萧子谌狠狠皱眉,抬头时眼底又恢复从容,他小声解释道:“晚晚,侯府新来了一位绣娘,因而绣活与从前不同。”

  說完,他又伸出手,還想碰她,宋姮不相信他,身子轻轻一闪,萧子谌不达目的不罢休,紧紧的追上去,眼看就要碰到宋姮的手,這时,传来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四妹妹?”

  宋姮听到這個熟悉的声音,抬头往那边看去,只见宋嘉言身穿红色官袍,头戴官帽朝這边走来。

  宋姮面露欣喜之色,待宋嘉言走到了跟前,宋姮急忙往他身后一躲,伸出小手揪住他的袖摆,委屈道:“长兄,他欺负我。”

  宋嘉言回過头来,见宋姮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脸都吓白了,低头瞥见她扯住衣袖的手,又白又软,根根像嫩笋尖儿似的。

  她這般全心全意依赖的样子,让宋嘉言冰冷的心狂跳起来。

  十四岁那年初遇她,他便希望能這样站在她身前保护着她。

  他抑住声音裡的颤意道:“别怕,哥哥护着你。”

  今日皇上召他商议政务,出宫时途经御花园,听到宋姮的声音便驻足观望,于是就看到萧子谌想要轻薄宋姮的一幕。

  萧子谌沒料到宋姮会诬告他,他为自己辩解道:“宋大人,這都是误会,我并不是想欺负姮儿。”

  宋嘉言回過头来,凤眼在萧子谌身上淡淡一扫,明明很随意的动作,却满是凌厉之色,他道:“小侯爷,你两未成亲,這般动手动脚岂非君子所为,請你适可而止。”

  萧子谌被宋嘉言教训了两句,面子上挂不住,但对方是宋姮的长兄,萧子谌也不能将他得罪個彻底,他暗骂了句“丧门星”,嘴上却道:“萧某受教了,今日是萧某不对。”

  跟着,他的眸光转向宋姮道:“姮儿,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宋姮抿着小嘴沒有說话,萧子谌又道:“改日我定会登门谢罪。”

  宋姮将头扭到一边,還是不肯理他。

  萧子谌见宋姮沒有反应,心裡有些纳闷,但现在她又沒办法去问原因,只得拱手离开。

  萧子谌走远之后,脸上的戾气彻底显露出来,他抬手将腰上的荷包一扯,猛地扔出去。

  回宫的路上,宋嘉言与宋姮同乘一辆马车,两人面对面坐着,宋嘉言抬眸看着出宫便一直沉默的宋姮,他挑眉道:“你与萧子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问盘踞心口太久,之前只是猜测,若說两人沒問題他真不相信,這次他直接撞见了,他倒是想看看宋姮会如何說。

  宋姮抬眸看着宋嘉言冷白的俊脸,虽說今日他穿的是红色官袍,但并未减损他身上仙人般的气质,反而让他的脸更显昳丽。

  自从做了那個梦后,她便将兄长当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她咬了咬唇道:“我怀疑萧子谌养了外室。”

  這句话,让宋嘉言内心生出了些许涟漪。

  暗中窥伺了這么多年,他终于有机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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