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而且车子裡的空间太小,她会觉得尴尬。
毕竟他们才刚刚……
但易宣并不以为意。
辛月忘了他昨晚是开她的车出去的,车钥匙现在在他手上。
他拉开车门,辛月只能低头坐了进去。
易宣开车一向很快,但早高峰的道路由不得他想快就快。
从小区出来后一路走走停停,速度慢的像是在爬。
辛月不时侧头看他。
他似乎很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支在车门上撑着脑袋,哈欠连天的样子。
看他這么开了一刻钟,辛月突然說:“前面那個路口停一下。”
“怎么?”
“你太疲惫了。我自己去学校,你在路边拦车回家休息。”
她语气很淡,易宣一时听不出她是在担心他,還是在生气。
他侧头看她,她正望着窗外,在寻找可以停车的位置。
易宣忽然伸手将她牵住。
辛月一怔。
“你在车上,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话音落下,车子开始往前滑动,但沒過多久又接着停住。
“不相信我嗎?”易宣牵着她的手沒有松开。
辛月沒回头,感觉到他侧了身子面对着她,她身上一僵。
“月。”
他并沒有倾身靠過来,只是摇了摇她的手,在撒娇:“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刻意放轻的嗓音微哑,辛月心头像是被谁揉了一下,酸麻的感觉瞬间涌向全身。
她還是沒动。
易宣另一只手伸過来,扶着她的侧脸,将她扳過来与自己对视。
他眉眼微垂,语气很低:“别生气,好不好?”
辛月望着他,他一夜未眠,左眼裡的雾霾和血丝更重了一些。
她原本就沒再生气,他這样,她就更沒有脾气了。
“我沒生气。”她說:“但是你還是要靠边停一下。”
白色的Q3开着双闪停在路边。
车内,辛月捧着易宣的脸,眉头微蹙:“你多久沒去复查?”
易宣垂眸想避开辛月的目光,她却强势地捧着他不让他动,“說话。”
他不太乐意又不得不从的表情像被主人捏住了后颈的猫。
“不记得了。”
他說不记得,那基本可以断定他根本就沒去复查過。
他不知道他现在眼睛裡的血丝有多重。
辛月真的开始生气,气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也气自己這段時間让他太放纵,都沒好好看一看他。
“你别這样。”她皱着眉头,易宣哄她。
他覆住她贴在他脸上的手,讨好地道:“反正不去医院也沒事的,有你在就好了。”
“易宣。”
他话音落,辛月便冷着声音喊他的名字。什么叫不去医院也沒事?
易宣立刻举手投降。
“好好好,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忘了。”他不自觉地歪头蹭着她的掌心,皱眉垂眸,低声嘟囔:“你又不陪我去,我一個人才不想去医院。”
“你不想去医院,那你想挨打嗎?”他竟然還抱怨起她了。
辛月瞪他一眼,收回手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力道在他脸上推了一下。
对這种“打脸”,易宣甘之如饴。
他在半路拦住她要收回去的手。
辛月从前练過钢琴,她手腕纤细,皮肤白嫩,水葱似的双手十指修长,指尖圆润,指腹柔软。
易宣禁不住低头在她手上亲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挂着坏坏的笑。
“气消了嗎?”
辛月心跳漏了半拍,被他亲過的地方像着了火。
她怔怔望着他。
易宣笑得很坏,有些痞气,但眼裡却有笃定。
对她的笃定。
辛月沒由来的心慌。
他再低头亲了亲她另一只手,這次他笑得愈发嚣张。
“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辛月语塞,她佯装生气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放。
他逼她与他对视,一定要她给個答案。
辛月逃不過,只能装傻:“答应你什么?”
易宣笑意淡下来,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和我恋爱。”
他這样直白地說出来,辛月愈发想逃。
她垂眸避开他灼人的视线,紧抿着唇沒有出声。
他上次跟她說這件事的时候是半個月前。
他抱着她,霸道地告诉她,他要他们在一起,她不能拒绝。
她沒拒绝,也沒接受。
她說她很累,想休息。
他不耐,却還是放了她。
但今天,他们都无路可退。
车载空调的冷气对着辛月吹,她打了個寒颤。
下一秒,易宣倾身過来将她抱住。
“還要我等多久呢?”
辛月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撑多久。
明明悸动的心情已经那么多了,明明她已经不能继续假装不在意了,明明他们早就有了许多亲密的举动,但梗在心裡的那根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拔去呢?
她不知道。
“我……”
辛月张嘴想說什么,他却直接吻住了她。
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在他的成人礼,他偷袭后得逞的笑容裡带着狡黠;
第二次在客厅,他粗暴地把她压在沙发上,那個吻染上了眼泪咸涩的味道;
第三次在她的房间,光线正好,他捧着她的脸,像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他說他不能再等了;
第四次是今天早上,冰凉的牛奶味道似乎在留在嘴裡;
第五次……
是不同于之前所有的吻。
他温柔地印在她唇上,轻缓地顺着她的唇形描绘,一点一点,不带任何欲望和要求,态度虔诚,像在膜拜。
他问:“要亲你几次,你才肯承认也喜歡我?”
他眼眸湿润,辛月望着他,良久不能言语。
這一次,她才是真正的不能拒绝。
“嗯。”
几不可闻。
车子开到学校,辛月终于回過神。
她要下车,伸手去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手還被易宣握着。
她一怔。
易宣噙着笑的脸上再找不出疲惫,容光焕发的像睡足了十二個小时一样。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他不让她下车。
“你亲我一下吧,亲我一下好让我确定這不是在做梦。”
辛月脸上一热,推开他凑過来的脸,低声道:“别闹。”
易宣不气馁,他继续凑過去:“我沒闹,我只是怕自己在做梦。”
他的好心情当真肉眼可见,往日冰山似的脸上此时挂满了笑,眼中的阴郁被冲散了很多,更好看了。
如果他天天都带着這样一张笑脸,只怕追在他身后的人会更多。
辛月忍不住笑,她的紧张和尴尬缓解了不少。
她抬手捏他的脸:“疼么?疼的话就不是做梦了。”
她以为他会就這样放了她。
但他沉了眉眼,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易宣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她的手往脸上贴。
他垂眸望着她,眼中盛满了温情。
他笑說:“你怎么捏我都不疼,還是让我亲一下最保险。”
他這样說着,低头印上去,丝毫沒给辛月拒绝的机会。
早上短短两個小时,他们已经接吻了三次。
易宣舍不得放开她,一直锢着她的纤腰,执着地在她唇上辗转:“怎么办,我好像上瘾了。”
辛月恍然惊醒。
飞快地推开他坐好,辛月垂着脑袋妄图掩饰羞涩,“不要胡說八道。”
但易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弯唇笑:“我說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辛月话音還沒落下,易宣旁边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是学校的保安。
校门外不允许长時間停车,他让易宣把车挪走。
辛月终于找回理智,她趁机下车,关车门前她对易宣說:“你先回去睡觉,等我下课,我們去医院。”
她动作太快,易宣沒抓住她。
他摇下车窗对她喊:“我下午来接你。”
辛月往校门裡跑,她沒回头,背对着他扬起手挥了挥。
易宣望着她的背影,笑得愉悦。
三年蛰伏培养,一朝发力拿下。
能得到她那声轻轻的“嗯”,他的追妻路已经成功了一半。
剩下一半,還要三年半。
他仍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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