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挑釁
你想想看,同桌的成績一直是第一名。後桌郭君臨的成績全年級第二名,自己的好朋友陳景程排名也是名列前茅,趙莓莓的成績也有顯著的提升,轉觀一下自己一排紅叉的試卷真的是鬱悶至極。
回想起前幾天顧幸川說的話,心裏認定一般,自己是真的很笨。
一個上午,陳景塵和趙莓莓找她的時候都顯得無精打采。
“小安景,走。我們出去曬曬太陽。”陳景塵熟練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景就一直這麼安靜坐着,半響之後,他睨着他,眉頭皺了了一下,“還是不去了。”
陳景塵搖了搖頭,知道她心情不好自顧自走開了。
顧幸川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微微身子想前傾。
他們已經冷戰好幾天了,準確的說是自己開不了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變扭些什麼。
一看到她和郭君臨有說有笑的,覺得安景對我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他的腦海裏也曾想過,安景只要她開口,自己就勉爲其難再教她她不會的題目像以前一樣。
可是到月考結束,她都沒有過來找他。這次考試讓他感到有危機感的是郭君臨竟然第二名。
是的,所以給郭君臨輔導她的理由嗎?心裏無名的火焰又開始燃起。
安景看着那張不忍直視的數學試卷,盯了很久。郭君臨拿着一罐可樂放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與她平行。
“怎麼了?考試沒有考好是嗎?”
安景急忙把用書本蓋住那成績,但是眼神裏卻隱藏不在落寞,看着她的思緒飄飄然,郭君臨像小時候一樣像哄小孩子一樣寵溺摸摸了她的頭,從身後拿出大白兔奶糖。
“你小時候總是哭鼻子,你總是騙我的大白兔奶糖,說是吃了就開心了。”
安景聽到這裏噗嗤笑了,剝了一顆放進嘴裏,一股奶香味的奶味充斥着口腔,安景象徵性嚼了幾口,似笑非笑的:“好啦,我沒有事情,要上課了。”
郭君臨動動了脣,最終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明確知道,安景別看待人溫柔其實骨子裏倔強的很,尊嚴和高傲是硬生生刻在骨子裏的,與她溫婉的靈魂融爲一體。
兩種極端融匯在她的性格里,清晰明媚,絢麗誇張,只有安景把這兩種極端賦予新的靈魂,有源源不斷的溫暖,也有拒之千里恰到好處的舉止。
郭君臨心裏自嘲一聲,安景,什麼時候你才能讓我走進你的心裏,不在那麼抗拒我。
看見顧幸川在走廊裏吹着風,陳景塵好氣的輕笑一聲,背靠着欄杆,“怎麼?看不慣郭君臨和安景的關係。”
“是呀。”他看着教室裏安景被郭君臨逗笑的溫柔心中一陣酸楚,本想出來吹吹風可是還是吹不散心中的抑鬱。
陳景塵對顧幸川大大方方承認的情緒愣了一下,他是瞭解自己兄弟的,他對任何東西的感情都是被埋在心裏深處,從不輕易袒露出來,從小到大看起來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看似什麼都走不進他的心,只有陳景塵知道是僞裝的,只有什麼都不擁有就不會失去。
只有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在分開的時候就會好受些,只是沒有想到現在這麼輕易聽到自己兄弟坦誠自己心思,這讓他始料未及。
他彈了彈手中的菸灰,扔進垃圾桶裏,雖然他不討厭郭君臨,準確來說他和郭君臨本質上是一類人,都是帶着一副違和的面具交際着,惹到郭君臨對他從來就沒有什麼好處,俗話說的好,多一個朋友總比少一個敵人好。
話是這麼說,心中的天平卻還是往顧幸川這邊偏離,但凡和顧幸相處久了,就會不自覺以他爲信仰。
在陳景塵小的時候,發育比同齡人晚些,身高這個點自然會被周圍人嘲笑,他開始學會了想要不受欺負就要學會巴結,學會阿諛奉承。
哪怕那些人說話有多麼不堪入目?
哪怕那個羣體不停利用他,一句又一句“哈巴狗”,他就裝作狗不停搖着尾巴討好的模樣。
他也想過反抗換回來的就是鑽褲襠,被人在自己頭上撒尿。
溫熱的尿從頭髮裏穿過的時候,刺鼻的味道、始作俑者得意的笑容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也就是那時候,顧幸川就這樣走到他的面前,哪怕他被周圍人揍得鼻青臉腫,也不跪下,正面回擊。
那一刻,他哭了。之前在怎麼屈辱都沒有讓他掉一滴淚水,忍住不能哭,哭就輸了。
但是遇到顧幸川,那一刻他緊繃的弦放鬆下來。
委屈哭了。
陳景塵骨子裏真的和他不一樣,他很羨慕顧幸川。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他內心向往成爲樣子。他就像一頭馴獸,本性黑暗,嗜血,不留餘地,傲視一切。
他清楚記得哪怕顧幸川身上一片狼藉也要擦掉敵人在臉上留下的血跡——因爲真髒。
他用勁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直到擦破了皮,“歪,剩下你處理乾淨。”
他理理衣服,手指關節發出陣響。最後陳景塵處理後事的結果就是——他們這輩子不得好過。
從那之後,他就只認顧幸川,他真的會巧妙利用人的心理來喫定那些人的把柄,爲他所用,卻給別人應有的自尊。
但是眼前的顧幸川眉間的脆弱就這樣表現出來,和他相像中的他截然不同。
他感覺到,他在害怕,
這個男人在恐懼。
他害怕,是他來不及擁有她,就會再也沒有資格擁有。
陳景塵看着遠處的安景,不明所以笑了,是顧幸川動真心了。
這好還是不好?
顧幸川至此以後就有了軟肋,也是脅迫他的唯一籌碼。
“爲什麼不表達自己?”那是陳景塵第一次和顧幸川正式的交談。
顧幸川被風吹的微微清醒,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我已經喜歡她了,她也根本也不知道我已經陷了這麼深了,我自己都不敢說,我害怕自己的越表現的愛意,她會不會離開的越來越快,我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
那是陳景塵第一次聽他講這麼多,微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顧幸川。
愛一個的表現最先開始都是卑微的,害怕自己糟糕到不值得對方擁有。
原來,不可一世的顧幸川遇到安景也是卑微的。
上課時候,安景依舊不在狀態,眼神裏充滿了落寞,顧幸川擡手託着下巴不動聲色悄悄望着她,現在後悔月考前幾日說的重話。
心裏那些話在口中輾轉千回,難以啓齒。暗自下定決心,正想說:“反正我沒事,勉爲其難輔導你。”
準備變扭說出口的時候,後排的郭君臨給她扔了一個紙條。
“安景,等會我給你補課,就當你請我喫一頓飯,我飯卡沒錢了。”
他清楚知道,禮尚往來安景纔會接受他的提議。
顧幸川自然也看到了,手握成拳一言不發,儘量掩飾自己的情緒。
老師顯然看到郭君臨上課的小動作,他清咳一聲,面向全班:“來,同學們,這個最後數學大題確實超綱了,但是認真做還前幾個小題還是可以把分拿到的,到時候不會下課問我,我現在重點講最後一個小題,全年級只有兩人做對了,是顧幸川和郭君臨。”
大家羨慕的目光紛紛投向他們,安景尷尬的夾雜在這個視線裏,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
“這個題目大家看一看,我等會點人回答。”同學們一聽到這句話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彼此相互都埋在書本里,不敢正面直視老師。衆所周知,顧幸川上課時睡覺的,從來也不會回答老師的問題,再加上他的成績十分不錯,久而久之他上課的小動作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新轉來的學生在這次月考時就讓老師大開眼界,剛纔在辦公室裏幾個老師還頭頭論道郭君臨,數學老師自然也想見識見識郭君臨的能力,他目光轉向他,“那就。”
沒有等數學老師先叫出他的名字。顧幸川舉手示意了,“老師答案是2π。”
此話一出,班上頓時安靜了,大家驚呼望向顧幸川,安景更是瞪圓了眼睛,心裏嘀咕着:今天他怎麼了?
他可是從來不參與答題的,數學老師拿試卷的手更是顫抖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好,那就讓顧幸川上來寫一下解題過程吧。”
顧幸川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的行雲流水,講臺下一片小聲嘀咕聲。
“天哪,我家男神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答題了,他寫題的樣子也太帥了吧。”
“我覺得他和郭君臨有一腿。你有沒有聞到八卦的味道?”
“……”
郭君臨聽到這些傳入耳朵的聲音,閃着無辜至極的眼神,無奈聳聳肩,眼神依舊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顧幸川。
呵,他是存心和我過不去?還是想搶我的安景是嗎!
當他寫完最後一個字停筆時,周圍竊竊私語也戛然而止,他準確無誤地把粉筆投入盒子裏。
顧幸川回到自己位置上,刻意把椅子像後一拉靠在後面,他慵懶朝後面一眼,笑了,薄薄的脣微彎,壓低聲音對郭君臨說:“呵。還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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