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1 (我是来分手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又至中午,郑凯和王襄酣战正兴,一行人携了新认识的兄弟去聚餐,其中居然也包括那個巾帼不让须眉的王正娟,她以女儿之身,球技精湛,敏捷灵活,竟尔不输给王襄。可让他们扫兴的是,赵渊未入座,又买了中饭,往寝室奔去。
“以后给文溪改名,林宝宝吧。”王襄撇嘴說。
“你吃醋么?”王正娟潇洒地甩了帅马尾发辫,一众男生不免目露精光:“看什么看,我有主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精光黯然下去,而且大家都早就知道,那女生是十班的周楠楠。
“我。。。吃什么醋。”王襄不禁有些支吾。
“小襄儿,有时候人這辈子最大的悲剧,是自己想爱的人,不敢爱,自己想做的事,不敢做,而悲剧之中最刻骨铭心的,却是自己从来都沒有意识到這一点。所以我,从来不顾忌,我喜歡周楠楠,从开始,到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如果不服气,篮球上见真章,再不服,我是跆拳道黑带十段,随时奉陪!”王正娟十分潇洒地說,倒让在座一众男生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
“我现在倒還沒有這么不清醒,我想爱的人,在你的寝室,想做的事,也明白得很。不過,多谢你提醒。”王襄笑着說。
王正娟凝视王襄片刻,又看了一眼听得懵懵懂懂的郑凯,微微一笑:“来,吃菜吃菜。”豪意不输任何男子。
却說赵渊回到寝室,林文溪又蒙头睡觉,赵渊疑惑着:“這心有灵犀啊!”他却不知道,几分钟前,林文溪接到王襄的短信:“渊哥去买饭送给你了。”
赵渊将饭放好,一时沒了主意,想了想,转身离去,走至女生寝室楼下,邀了陈婉馨出来。
陈婉馨早已盘算好,给赵渊一定的過度時間。
陈婉馨早就把這些事和墨谦做了简要說明,问及墨谦的建议。墨谦起先是不耐烦于她和自己說這些儿女情长之事,拗不過陈婉馨的半嗔半娇,便夸赞她攻心之策虽然冒险,却是上上之举,接着說:“我以前和你說過家族生意裡的一個纠纷。王家非要和李家合作,但是刘家却一定想和王家把生意的线搭上。于是刘家派人帮忙,将王家的這個后生灌醉,并让女儿陪了后生一夜,擦出了一夜的火花,其实什么事都沒有发生,這事,惹得两家皆知。那后生其实并不喜歡刘家的女儿,刘家的女儿却绝不计较,偶尔打电话问好,只在他喝醉的时候打车去接,从不沾染儿女的事,天长日久,那后生连谈個女朋友都觉得隐隐有压力,最后终于摊牌,刘家的女儿做了好朋友,并携手把合作這回事,给落实了。不长不短,就两個月,李家信心满满地等合作,最后却是這個结果,我的好小姐,你懂了嗎?”
冰雪聪颖如陈婉馨者,又怎能不明白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呢?分而化之,渐渐同之。
她得知赵渊对她,其实只是一個赌,虽让她极为恼火,却更坚定了她一定要让赵渊当自己男朋友的决心。同时她很清楚,倘或赵渊对林文溪真有了某种不良的感情,她自视以自己在赵渊心中的地位,必不能撼动一二,是以绝不会贸然将和赵渊的赌约透露出去,這么些天,更不应打搅赵渊,而需等他心境安定,再徐徐图之,反正有女朋友這個对外的名号,许多不越矩的事,赵渊不会拒绝也无从拒绝,如此,只需潜移默化,自能润物无声。
她自昨晚冒那一番风险,心悸之余,更是明白,赵渊诚然随心所欲,却亦有一定的责任心,是以才沒有当场說穿他和舍友因着自己的赌约,這并非是赵渊顾及他的名声,而是顾及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纵使,只有這一层微弱的怜悯,陈婉馨相信,自己一定能把握分寸,寸土蚕食。
赵渊突如其来的邀约,让陈婉馨有些措手不及,她便将张安安约了下来。
可赵渊說出的话,让她无所适从。
“婉馨,我来,是和你分手的。”赵渊淡淡地說。
陈婉馨微微抿着嘴,极力保持笑容:“我如果同意,会怎样,不同意,又会怎样?”
“我单方面,分手。我考虑了一個晚上,觉得我們俩确实不适合。”赵渊诚恳地說。
“那你觉得我和谁适合呢?”陈婉馨问。
“我不知道。”赵渊老实地說:“以你的條件,非得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之一,而我不是。”“那你觉得你和谁适合呢?”陈婉馨又问,此刻她已然平静下来,一双妙目在赵渊身上逡巡不停。
“這也不在我說的這件事的讨论范围了。你是個好姑娘,抱歉。”赵渊說着,准备离开。
“喂,你這人不讲道理的,如果真要我同意,那以后你帮我送早饭吧。就一個月,我就同意分手,从此两不相干,如何?”陈婉馨說。
這哪裡是代价,简直是给赵渊台阶下,赵渊不禁有些感激,点点头:“一定。”
陈婉馨微微舒了一口气,转身问张安安:“安安,你得出结论了嗎?”
“什么结论?”一直未发一言的张安安惊奇道。
“赵渊是因为郑凯的关系,而不肯和我谈,還是因为林文溪的关系,還是他,真地一点都不喜歡我?”陈婉馨问。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如果說他一点都不喜歡你,這也不大可能,因为他不讨厌和你接触。要知道,每送一次早饭就是一次约会一样,你的气场肯定有某些和他合,不然他怎么又会答应這個要求呢?”张安安說。
“你呀你,說话总是让人這么舒服,不過,我可了解你除了跳舞音乐的天分,還精通心理学,连我都能得出结论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不是不肯說,是怕,怕這個结论是由你开口,以后有什么事,将是你对我造成的误导,对不对?”陈婉馨轻轻抚摸着张安安额间的头发,语气森然凛冽:“其实,只要不是明面上要和我作对的人,我陈婉馨一向都是善意的。”
张安安不禁觉得背脊冰凉一片,仍闪烁着眼睛說:“婉馨姐,你說我学心理学不假,但是心理学并不是能百分之百对行为作出准确判断,所以,一则,你說得很对,就算我猜出赵渊的想法,我也不敢說,怕误导你。二则,我确实是不知道赵渊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就是对你期望太高嘛。”陈婉馨神色自如地挽着张安安的肩膀,十分亲切。
张安安微微捏着拳头,掌心犹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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