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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表白

作者:青枫月
晏辞难得愣了愣,片刻,唇角莫名翘起,声音裡带点笑意,“夏同学,我可不是你哥。”

  “???”

  背着光,夏稚年看不清来人模样,但距离近,這句话他听清了,晕乎哦了一声,翻了個身背对着门,将脑袋埋进被子裡。

  晏辞轻笑,上前不由分說掀开点被子,将他脑袋露出来,伸手贴上他额头,掌心温度烫到人心悸。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估计是开着窗睡,受凉了,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少年眼尾都泛起嫣红,蜷缩着身体愈发像個烘热了的年糕团子,扭头想躲他的触碰。晏辞收回手,用被子给他裹成一团,起身出门找到江鸢。

  江鸢這才知道小儿子发烧,急忙喊来医生,测過体温,已经三十九度多。医生在床边放了個架子,挂上药瓶,注射器长长的管线蜿蜒而下。

  夏问寒也回来了,几人一起站在旁边,一时竟显得房间裡有些拥挤。

  医生站在一边要把夏稚年手拿出来扎针。

  夏稚年头晕眼花,瞧见许多看不清脸的人影,只看明白一個白大褂,幼兽一样哼唧一声,往后挪了挪。

  “……不。”

  医生靠近一点他就挪一点,眼看要从床那头掉下去了,夏问寒皱皱眉喊住医生。

  “稍等。”

  夏稚年還沒反应過来,就被连被子带人一起囫囵抱起来,重新放在靠近点滴架的那头,脑袋懵的厉害。

  夏问寒掀开被子一角,攥着弟弟手腕往外拉。

  皮肤贴上来的一瞬间,夏稚年轻轻抖了一下,茫然睁开眼,用力往回躲闪,声音很轻。

  “别碰。”

  夏问寒动作一顿,眸底略深,注视幼弟。

  晏辞见此微微挑眉,温声道:“夏同学不喜歡别人碰他,谁都一样,夏大哥不必介怀。”

  “……”夏问寒古怪的看了晏辞一眼,重新看向弟弟,夏稚年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不能再拖,直接强硬拉過他手腕,伸出来凑到医生面前。

  “扎针。”

  夏稚年拗不過,往回缩缩不回来,眼睛裡面空茫茫的,视线落向手边寒光凝聚的针尖,呆呆睁大眼,耳廓滚烫,手又开始不安分的乱动,指尖发白。

  “我不想打了。”

  不想打了。

  “夏同学。”

  晏辞走近一点,声音温和,“打完才能回学校上课,你也不想一直看不见你心爱的楚哥吧。”

  夏问寒:“……”

  江鸢:“……”

  “…?”夏稚年沒反应過来楚哥是谁,鼻腔裡哼了一声,晏辞从口袋裡取出什么,走到床边,伸手轻捂住他眼。

  夏稚年唔了一声,眉头蹙起,拧着滚烫的身子要躲,晏辞另一手迅速将手裡的东西塞进他嘴裡。

  酸甜的味道弥漫在舌尖,夏稚年呆了一下,像被顺毛摸了的小猫崽似的,瞬间安分,乖乖不动了。

  晏辞满意握住他手,递到医生面前,“扎吧。”

  医生:“……”

  江鸢:“……”

  夏问寒:“……”

  真行,一颗糖就给糊弄住了。

  医生捏起针头,针尖刚沒入一点,夏稚年不自觉往回缩,晏辞反手又给他喂了两颗糖,塞得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一团。

  医生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针尖沒入静脉,迅速固定好,松口气。

  “好了,如果小少爷乱动鼓针了再叫我,這一瓶打完应该能退烧,但晚上可能反复,要是又烧起来,還得再打一瓶。”

  围着的一圈人散开,江鸢从地窖开始就对晏辞印象不错,如今听晏辞說和小儿子关系不错的,有些高兴,留他多待了一会儿。

  门半掩着,晏辞自己站在床边,衬衫袖口整齐干净,但硬质的布料擦過皮肤,像细密的小针密密麻麻刺在神经上。

  他垂眸望向床上眼尾绯红的少年,微微歪头看他,右手轻轻握上左手手腕。

  自从夏稚年被带回家,他已经近一個星期沒碰到他的年糕牌特效药了,虽然有口服药物,但效果远不如从前。

  夏稚年能让他的皮肤饥渴症得到暂时安抚,但短暂的安宁,随后却是愈发汹涌的反扑,以前的口服药几乎不管用了。

  晏辞眼底幽深,刺痛麻痒盘亘在皮肤上的每一寸,凉风吹過,牵扯着的神经愈发紧绷。

  “夏同学。”

  他轻轻唤道。

  少年缩在被窝裡,只露出小半张脸,眼帘紧闭,完全不应声。

  晏辞遗憾的啧了一声。

  算了,夏年糕不喜歡别人碰,等清醒了再說吧。

  当面贴贴比较有意思。

  夏稚年這一病反反复复又是好几天,他以前身体就不好,沒想到穿书后也還是這样。

  晏辞又来了几次,他实在有些后悔上次玩具蛇的事,吓唬人太狠,特效药弄沒了,平常上课更加沒意思了。

  晏辞說服江鸢让夏稚年尽快回去上课,不然课程落下更多,江鸢又去劝夏问寒。

  毕竟是夏问寒這個大哥逮弟弟回家的。

  周三,停课十天的夏同学终于回校上课。

  他其实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原主沒关几天就回去了,他反倒对晏辞会来劝說這事感到奇怪。

  主角受对他关注過头了。

  早读课,老师在批作业,下面学生滋了哇啦自己背古文。邹子千发现自己消失许久终于出现的同桌正看着哪裡走神,好奇凑過去看看。

  “夏稚年,你病刚好在看什么呢,太久沒来教室,陌生了?”

  夏稚年发色略浅,被阳光一照暖洋洋毛茸茸的,看着格外好摸,朝左前方前努努下巴,“看表白。”

  邹子千顺着他视线看去,晏辞前面的长发女生用书本挡住老师目光,手裡拿着一封浅蓝色信封,红着脸羞涩转身。

  赵矜矜脸颊微红,“晏辞,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生日,现在也是出生的時間,我、我有话想和你說。”

  早读声音吵,附近几個座位离的不远,在嘈杂背书声中勉强听清动静,兴致勃勃看過去。

  晏辞坐在座位上,還沒說什么,周围人先小声嬉笑闹哄起来。

  “校草不愧是校草。”

  “班长赶紧谈恋爱吧,要不然学校女生都奔班长来了。”

  赵矜矜羞红了脸,将信封往前送了送,“晏辞,這是给你的。”

  晏辞沒接。

  目光转向周围人,起哄声音瞬间小下来。

  重新看向女生,晏辞漫不经心的话语被斯文气质包裹,语调清润。

  “不好意思。”

  他道:“我只能解决和班级事务相关的事情,不能解决私人感情問題。”

  “……噗。”夏稚年猝不及防笑出声。

  苍天,這就是年级第一的拒绝方式嗎。

  好绝!

  他忍不住弯起嘴笑,一抬眼,毫无预兆对上晏辞目光。肩背平直的男生看過来,袖口下手腕冷白瘦削,墨黑的眸子微眯了一下。

  晏辞慢慢扬起唇角,口型询问——

  “夏同学,我被表白很有趣嗎。”

  夏稚年:“……”

  他被看的后颈一凉,头顶呆毛摇晃两下,蓦地扭头,单手托着下巴将嘴唇抿进牙齿裡,一本正经收敛起笑,移开视线当沒看见。

  来之前夏问寒一再重复不准惹是生非,最近远离主角受为妙。

  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刚收回视线,讲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夏稚年!”

  “不交作业也不好好背课文你干什么呢?”

  脾气火爆的语文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批完作业站了起来,“嘭”一拍讲台,声音从前头一路传至最后一排,响彻整個教室。

  夏稚年:“???”

  他干什么了?

  夏稚年突然被点名,一双杏眼呆呆睁大,抬起头。

  教室迅速安静下来,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走了几步,“站起来,我看你半天了,不背书光看着晏辞笑,笑什么這么开心,给我分享一下啊。”

  “……”

  班裡一阵哄笑,夏稚年略感羞耻,耳朵尖不受控制的红了一点,指尖扣扣桌角,老实站起身。

  少年皮肤白皙身形纤瘦,被阳光一照,像棵干净的小白杨,浑身暖融融的。

  晏辞轻勾了勾唇角,怕年糕团子再被带回家,打算澄清一下,“韩老师——”

  “班长别管這事。”

  语文老师打断他,“你好心也不能包庇同学。”

  夏稚年:“……?!”

  晏辞好心?

  呸,黑芝麻汤圆黑到出水!

  粘上就沒好事。

  夏稚年红润的唇抿起来一点,杏眼悄悄瞥向晏辞,咔嚓咬了下牙。对面被瞪的毫不生气,轻笑几声,眼尾细疤都透出几分愉悦。

  语文老师一拍桌子,“說說,刚看什么呢。”

  夏稚年:“……”

  他犹豫一秒钟,轻咳一声,干巴巴道:“看……晏辞被人表白。”

  班裡轰的爆发出一阵笑声,邹子千压低声音哈哈笑,“操,我作证,他沒撒谎。”

  元朗拍了下桌子,“我也作证哈哈。”

  晏辞在众人哄笑的场景裡依然淡定,似笑非笑看着他,眸子黑黝黝的。

  韩老师更气了,“都安静,好啊還有人课上表白,谁這么大胆子?!”

  夏稚年抿抿嘴,心想這就不要问了吧,用余光扫一眼那边,赵矜矜已经开始紧张,死死抓着桌子边,眼睛也不敢左右乱看。

  韩老师猛一拍桌子,“還不快說!”

  夏稚年被吓一跳,头顶呆毛往上一飘,杏眼圆溜溜的,瞬间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看戏,就该离主角受远一点。

  他瘪嘴,看着莫名有几分乖,绵软矜贵,蔫哒哒轻叹口气,磨蹭着食指关节痛苦道——

  “老师,我表白的,我喜歡晏辞。”

  晏辞一顿,而后唇角蓦地翘了翘。

  班裡人瞬间笑炸了锅。

  “哈哈哈哈哈哈哈艹,救命,太扯了。”

  “为了给女生打掩护够拼的啊。”

  “就是,谁不知道他最讨厌班长。”

  夏稚年在班裡一边追楚青笺一边找茬晏辞的壮举人人皆知。一周多沒来,說是生病,但都猜是找班长麻烦被叫家长赶回家了。

  他喜歡晏辞?谁信。

  韩老师直接气笑了,显然也知道些什么,敲敲桌子。

  “還会保护人了,怎么,不喜歡楚青笺了,移情别恋到班长身上啦?”

  “……”

  九敏。

  夏稚年头秃,左手拇指使劲蹭蹭食指关节,不高不兴的,“那倒沒有,我就是……短暂的爱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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