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抱着
他算看明白了,這和写作业记笔记一样,一开头就像开闸洪水沒完沒了!
晏辞斯文笑笑,眉眼清和淡然的很,“班裡人太多了,沒法吃。”
“?!”
夏稚年张大眼,声音裡充满质疑,“那你以前怎么办的?”
晏辞轻轻叹气,拽拽右手袖子,“以前沒有受伤啊。”
夏稚年:“……”
被掐住命运的脖颈
夏稚年犹豫,瘪着嘴抱住自己手,不高不兴藏到远离晏辞那边去。
晏辞看不到手,转而望向他纤细白嫩的脖颈,笑意斯文从容,“不然這样吧,夏同学做我的药,一换一,摸一次,我答应夏同学一件事情,怎么样?”
“不——”
夏稚年张口就要拒绝,“不要”两個字刚說了一般,脑袋裡猝然想到什么,停顿片刻,唇瓣抿紧,杏眼疑惑的看着他。
“一换一……是什么都可以嗎?”
要是這样的话……
晏辞笑容温润,看上去好脾气极了,点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咬咬唇,视线慢慢慢慢往前面挪了挪。晏辞顺着看過去,看见正站在讲台上擦黑板的高個子男生——
楚青笺。
晏辞:“……”
晏辞指尖哒哒一下点到桌面上,盯住夏稚年,唇角轻轻勾起,声音温和极了。
“夏同学,想要我做什么呢?
夏稚年扣扣手指,对上晏辞看過来的温柔视线,艰难吞咽一下,硬着头皮小声道:“要、要不然……你去……”
主角攻受感情线拉胯,他炮灰反派表现的再喜歡主角攻也推动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
应该从攻受之间下手。
他顿了顿,咬咬唇,睁着双圆滚滚的杏眼,挑了個简单的,轻声试探道:“去帮楚哥……擦個黑板?”
晏辞:“……”
晏辞舌尖抵過牙根,脸上表情愈发柔和,声音温柔的好似泡在水裡,慢吞吞的,“又是……楚哥?”
夏稚年:“……”
夏稚年战战兢兢打了個哆嗦,脑袋缩回去,紧张兮兮,“算了算了,当我沒說。”
黑芝麻汤圆要吃人了。
晏辞牙根咔嚓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片刻,“好,我去,不過摸哪裡摸多久我定。”
“……”夏稚年咬咬牙狠狠心,拼了。
“行!”
今天能帮主角攻擦黑板,明天就能帮主角攻打扫全天的卫生,慢慢来,這感情火花不就擦起来了。
晏辞干脆利落起身,走到讲台上,夏稚年手捏紧桌子边,难掩激动的巴巴看着。
教室裡還在闹,吵的恨不得掀翻楼顶,最后一排完全听不见前面声音。
讲台上,楚青笺已经擦了一半,晏辞走上去出声示意。
“夏同学让我帮你擦黑板。”
楚青笺:“??”
楚青笺皱着眉一脸怀疑,“他让你帮你就帮?不会有什么暗地交易吧。”
晏辞轻轻挑眉。
夏稚年只能看见他俩說话,但完全不知道說了什么,又不好上前去听,焦急挺直身子望眼欲穿的看。
這两人說什么呢?
楚青笺和晏辞忽然齐齐回头看他一眼。
夏稚年:“??”
少年一脸懵,本能捞起本书,吧唧挡住脸,就露一個发色略浅的毛茸茸头顶。
晏辞:“……”
楚青笺:“……”
晏辞笑了一下。
過了一会儿,夏稚年再抬头看,讲台上……空空如也,黑板還剩一半沒擦,但两個人居然齐刷刷不见了?
人呢?!
怎么都沒影了?
他茫然,杏眼张大环视一圈。
教室前门被推开,晏辞和楚青笺一前一后进来。
楚青笺直接回了座位,晏辞拿起板擦伸长手臂,轻松把黑板擦完。
夏稚年:“!!!”
成、成了?
晏辞回来坐下,抽出张湿巾擦手,夏稚年难掩激动,眼睛圆溜溜的,看看他看看楚青笺,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们說什么啦?”
晏辞轻笑,“沒說什么,就說了擦黑板的事。”
“說這個要出去說?”夏稚年不信。
“教室吵。”
“好了。”晏辞面不改色打断他的询问,轻柔笑笑,“夏同学让我做的我做到了,现在,该你了吧。”
“……”
夏稚年耳根一点点烧灼红热起来,琥珀色眸子裡一抹悲壮掠過,咬咬牙,英勇就义。
“来、来吧。”
晏辞轻笑,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漫不经心的滑過。
夏稚年好似被烫了一下,几不可查竖起几根寒毛,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肉,正被掂量考虑要从哪裡下口。
“你、你快点啊——”
身下板凳突然一晃,夏稚年整個歪了一下,被连着板凳一起拽過去,和晏辞距离极紧,瞪大眼。
“夏同学不用這么紧张。”晏辞声音散漫带笑,把左手伸過去,在他面前晃晃。
“抱着。”
夏稚年:“??!!”
“……抱、抱着?”
什么鬼?!
少年惊恐张大眼,杏色的眸子水光潋滟,圆不溜秋可爱极了。
晏辞似笑非笑,“一只手,我不动,反正要有皮肤接触,夏同学愿意怎么摸怎么摸,可不能反悔哦。”
“時間一节课,开始吧。”
“……一节课?”
夏稚年神情恍惚呆滞,瞧瞧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隐约觉得自己有点亏。
擦個黑板抱一节课?
這是什么亏本买卖。
不過想想剧情……豁出去了。
夏稚年悲愤,脸上红热,玉白色的耳垂染上嫣红,慢慢吞吞犹犹豫豫,将几根手指指腹搭上面前的手。
身子僵直,抬着手,像個直起身子和人类玩猫爪在上的奶猫崽子。
晏辞瞧瞧他,眉眼清润蕴着笑意,“夏同学,你能托一下嗎,我這样一直举着,很累。”
“……”
哪来這么多要求啊!
夏稚年耳根滚烫,想让把他手挪到桌上去,但晏辞說不动就不动,手指自然微蜷,让他自己搬。
夏稚年指尖戳他两下,想想放到桌上還容易被主角攻看见,本来楚青笺就误会,再看见他们手摸手更洗不清了。
犹豫半天,拽着晏辞袖子,把他手塞进了自己桌洞裡,藏到裡面去。
晏辞:“……”
晏辞生生被他逗笑了,“那你怎么摸?”
“就這么摸啊。”
他也把手伸进去,指尖前移,蹭到点温润皮肤,松口气,“就這样。”
大家谁也看不见。
视觉不能触及的地方,触觉会变得更敏锐,晏辞眸色微深,感觉自己掌心皮肤传来一点点的触碰,时不时被指尖擦過,带起一点异样的痒。
一路爬到心尖上。
倒比发病還难挨。
晏辞顿了顿,望向身侧浑然不知的年糕团子,忍着酥痒,弯起唇角轻笑出声,眼底一丝愉悦暗色掠過。
晚上放学后,晏辞离开学校上车,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把手裡的档案袋递给他。
“晏少,這是之前那伙小混混打劫勒索的证据,近二十年的都在這裡了。”
晏辞打开看看,声音低沉散漫,“這次沒有漏網之鱼吧。”
“沒了,一網打尽,全送进警察局了。”
“好。”
“那個想把您关进活动室结果被抓到的齐锦呢?”
“他先留着,還有用。”
车开到偏僻街道,晏辞下车,进到街边一家隐私性极强的店裡,带上拳击手套进了房间。
秦绪作为司机就在外面等着,隐约能听见裡面击打沙袋的砰砰声。
孟琛敲敲门进来,“秦哥,晏哥怎么又来打沙袋了?”
晏哥以前吃药也压不住病症的时候,烦躁不已,有时会過来宣泄一下精力。
但自打发现夏稚年能当药用,已经很长沒来過了,今天怎么又来了?
秦绪摇头,“不清楚,不過我感觉他心情還可以。”
不像忍不住暴戾情绪,倒像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和刺激。
秦绪猜的沒错,晏辞是有点躁动,年糕团子指尖在他手心挨挨蹭蹭若即若离的摩挲了一节课。
他废了不少力气才忍住沒捏紧箍住那只手。
晏辞抬手望向掌心,眼底一丝暗色掠過,低声笑笑。
摸两天了。
快了。
他在拳击室裡呆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不少,摘下手套恢复一贯温和,推开门。
不远处一個少年正好从店裡出来,圆滚滚的杏眼清澈见底,站在路边挥手拦车。
晏辞脚步顿住,微微挑眉朝前面看去。
……年糕团子怎么在這裡。
少年上车离去,晏辞抬眼看看夏稚年出来的那家店。
门匾上铁画银钩几個大字——
老字号古字画保护临摹。
晏辞:“……?”
晏辞眼底一丝疑虑闪過。
秦绪顺着方向看去,在边上问了一句,“晏少,您是有什么字画要修复装裱嗎?”
他怎么记得晏少不爱收集這些东西。
“在這等着。”
晏辞撂下句话,迈步进去,裡面只有一個年纪不小白发苍苍的店家和一個年轻学徒,正哭笑不得的聊天。
“现在的小年轻,为了不写作业真是绞尽脑汁,居然能想到我們這来。”
“這不行啊,不能帮忙抄作业,還是学生呢,不能害了人家,下次拒了吧。”
桌上摆着一本眼熟的作业本,和一個同样眼熟颜色粉嫩刺目的信封。
這是他的作业,還有夏稚年之前写给楚青笺的情书。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嗎?”学徒看见晏辞,礼貌上前询问。
晏辞视线落向桌上,眼底一丝不明意味划過,斯文点头,“您好,我能问问,刚刚那個少年……是来干什么的嗎?”
“這個不行——”
“我是他班长。”
晏辞温和笑笑,指指桌上作业本,“他抄的是我的作业,翻开第一页有名字,晏辞。”
店家翻开,還真是,哎呦一声笑了,“正好,我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花钱让我們帮他抄作业。”
第二天,夏稚年把抄好的作业交给组长元朗。
晏辞在一旁把昨天店家给他的情书复印件夹进书裡,舒展手臂截胡,拿過来看了一眼。
“你干嘛啊?”
夏稚年扁扁嘴,奇怪看他。
晏辞翻开作业本,面色沉稳的扫视全篇,声音清冽,问道:“這是夏同学昨晚抄完的作业?”
夏稚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点点头,“对啊。”
“字挺一般,不過看着還是挺整洁的。”
晏辞笑笑,“一個错字也沒有。”
他忽然想起之前夏稚年交的那篇检讨,也是全篇沒有一点涂改痕迹。
估计也是花钱在那家书法保护店裡临摹的。
真够可以的。
不過,为什么呢?
夏稚年抿抿唇,被他這么一說莫名有点紧张,努力稳住声音,“沒有错字又怎么样,還我,要交了。”
晏辞笑笑,淡定還给他。
很快上课,夏稚年抱着膝盖躲在桌子后面玩手机,桌面上忽然传来点响动。
一個笔记本毫无预兆被推到他面前,他疑惑抬头,朝旁边看去。
“夏同学。”
晏辞微微抿唇,清隽眉眼温和,轻叹口气,“我手臂還是很疼。”
“?!!”
夏稚年惊诧睁大眼,“你還想摸?发作太频繁了吧。”
晏辞声线悦耳,轻声笑笑,“那倒不是,是……”
他朝讲台上示意一眼,“老师今天讲新课,我手疼,记不了笔记,想請夏同学帮個忙。”
夏稚年:“??”
夏稚年惊了,眼睛一下子睁圆,毫不犹豫一秒拒绝,“不要,我听不懂,你之后随便找個人的抄一下不就行了。”
晏辞温温柔柔的,看着好說话极了,然后道:“他们的成绩都沒我好,两年了都沒人考過我,我不放心他们。”
夏稚年:“……??!”
夏稚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嘴角下撇,“那你放心我這個倒数?”
晏辞笑意斯文,扬起唇角,“沒关系,我說,你写,不让夏同学费脑细胞。”
“……”
夏稚年僵住不动。
他不是怕费脑细胞,他是怕字迹暴露啊。
为什么突然让他代写笔记?
他脑袋转了一圈,火速道:“我找個人换座位,让他帮你写。”
他手往前面伸,蓦地被右侧骨节分明的手攥住腕子。
晏辞温和轻叹,“别人也有自己的笔记要记啊,每個人的笔记都是不一样的。”
夏稚年被他拽着手,杏眼满是抗拒,瘪着嘴苦兮兮,“那我、那我也有自己的手机要玩啊。”
晏辞:“……”
晏辞扯扯嘴角,多少有点无奈,左手拉着他不松,笑容清和,“夏同学,你是個学生,乖,要学习的。”
“……不。”
夏稚年咬死不答应。
他写了就得凉凉。
字迹差太多了。
晏辞意味不明看向他,莫名的古怪感上涌。
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写字呢?
晏辞挽起袖口开始卖惨,浅浅叹息,“夏同学,我手痛,要不然也不会麻烦你。”
“笔记沒写,我回去复习跟不上,年级第一就保不住了。”
夏稚年:“……”
你猜我信?
晏辞再把袖子扯扯,露出裹着纱布的手臂,伤口位置依然晕着血色,声音放轻,“夏同学。”
夏同学:“……”
夏同学怀疑他别有目的,故意装疼。
但那么大個口子不疼也不太可能,夏稚年头秃,咬唇陷入纠结,忽的眼睛一亮,想到什么。
“那、那也行,我帮你。”
他打开手机录音,杏眼弯成個月牙,兴冲冲的,“来吧来吧,你說,我录,今晚我就转文字给你打印出来。”
晏辞:“……”
夏稚年眼睛亮晶晶的,“你想要個什么字体呀,花一点的,草一点的,還是中规中矩一点的?随便挑,我都能满足你。”
晏辞:“……”
失策了啊。
年糕团子反应倒挺快。
晏辞随口說了個常用字体,然后真就自己拿着夏稚年手机录了一节课。
而机主本人把手机给出去,自己沒得玩,大咧咧趴下睡觉,脑袋毛茸茸的,嘟着两颊,长睫垂落,睡得格外香甜。
晏辞侧眸看他,修长手指间夹着只笔有一搭沒一搭的转。
越抗拒,就越奇怪。
年糕团子秘密不少啊。
一班当天就出了新班规,上课玩手机被老师或班长抓到的,一虑沒收,不予留情。
端午节假期。
元朗他们在班裡嚷了好几天,终于定下来要去城南新开的游乐园玩,鬼屋据說很带劲,几個胆子大的撺掇着打算鬼屋一日游。
入口大门被修建的很狭窄,屋檐低低压下,焦黑的颜色透出烟熏火燎過的残败痕迹,气氛阴森。
一进去,一個等人高的玩偶突然弯腰,声音冰凉甜腻,尖锐媚笑道:“欢迎几位来家裡做客,快請进。”
“草草草。”元朗猝不及防吓一跳,一把抓住边上人高马大的体育委员杜豹。
“豹哥,快,保护我。”
杜豹嫌弃的把他往下扯,“走开走开。”
“就我們几個敢来鬼屋啊。”
“這欢乐城大,其他人去别的项目了。”
“沒事,人少更吓人啊,鬼屋要的就是吓人,怕什么。”
“老子就怕吓人啊,人菜瘾大不行嗎。”
几個人凑一块闹,夏稚年走在后头,看看鬼气森森的房间,左右环视一圈。
他本来是沒想来的,但端午這個活动也不知道元朗他们怎么鼓动的,楚青笺和晏辞都来了,他也就跟着来看看。
屋裡子越往前走越黑,夏稚年看一下身旁不远的晏辞,抿抿唇,走近一点小声叫他。
“晏辞。”
“鬼屋……”他顿了顿,“裡面应该挺黑的,你……”
能进去嗎?
晏辞弯着唇随意笑笑,“沒事,不是全黑就沒什么問題,如果真要发作,黑不黑也沒什么区别。”
夏稚年:“……”
好的吧。
他猜晏辞怕黑,可能不是单纯怕黑,是视觉失灵后,触觉异常敏锐造成的病症严重爆发。
不過既然晏辞說沒事,那应该沒什么問題。
几個人往前走,环境忽的暗下来,一個稚□□声突兀出现,娇俏笑着,“大哥哥大哥哥,你们是来找悄悄玩的嘛?”
“悄悄好久沒和人一起玩了。”
一個红裙子小女孩毫无预兆出现在元朗面前,朝他微笑。
元朗嗷一声尖叫。
“我艹救命!”
“别艹,大哥,你不要叫。”
邹子千沒被小女孩吓着,反倒差点被他吓破胆。
“我害怕,邹哥,楚哥,同桌,救我!”
元朗嘤嘤嘤往楚青笺身上扒,楚青笺一脸嫌弃,皱着眉拽他。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是来找悄悄玩的嘛?”
“悄悄好久沒和人一起玩了。”
小女孩音调毫无变化又說一遍。
夏稚年看着那個批人皮的音箱,环视周围。
背景是一家五口在家裡团聚吃饭,晚上却突然发生大火,只有這個叫悄悄的小女孩活了下来,之后一直在這座有些诡异的房子裡出沒。
鬼屋啊,多好的增进攻受感情的机会。
手臂上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触碰感传来,隔着袖子擦過。
他抬头,晏辞站在他边上,眉眼缱绻温和,声音很小,叫他。
“夏同学,還是有点黑的。”
夏稚年眼睛瞧了一圈,抿抿唇,指向前面楚青笺边上位置,弯着眼睛笑一下,“那边亮,你去往前面去点就好了。”
晏辞垂眸,眼尾细疤被屋裡的氛围灯涂抹上晦暗的红色,唇角轻轻勾起。
“是嗎,我怎么觉得這边比较亮。”
楚青笺离得不太远,听见一点,和晏辞对视一眼,想到那天教室外面說的话,一言不发往角落裡退退去找信息线索。
三個人彼此对视,各怀鬼胎,只有挂在楚青笺身上的元朗无辜躺枪。
角落昏暗,邦的一下,头顶掉了只杂乱无章的特大蜘蛛,好死不死正正砸他怀裡。
“啊啊啊啊啊啊!别站在這裡!”
元朗一下子扑腾甩掉蜘蛛,死死扒住楚青笺扯着嗓子鬼吼鬼叫,“啊啊啊啊呜楚哥!咱往外走,去亮一点地方!救命救命!”
楚青笺:“……”
晏辞:“……”
进到一個封闭的屋子裡,大门关闭,众人三三两两分开找线索,屋裡亮着模糊的红色灯光,混着烧焦的炭色,幽幽可怖。
一個npc小女孩在门后隔着玻璃嘻嘻笑着看他们,声音空洞。
“大哥哥来陪悄悄玩嗎?”
“這房子裡好烫啊。”
“大哥哥来陪悄悄玩嗎?”
“這房子裡好烫啊。”
元朗:“啊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很快消失,邹子千被元朗吵的耳朵疼,溜到自己前同桌边上,“前同桌,你好像不太害怕啊,经常来鬼屋玩嗎?”
夏稚年在桌子边翻找,手上一摸,沾了一手湿漉漉的粘稠血浆,随手找张纸擦擦,皱巴皱巴鼻子。
“還行吧,第一次来。”
不管是原主還是他都是第一次。
元朗喊的气都虚了,沒人理他,他自己到处找人跟着求保护,凑到他们這边,白着脸歇两口气,看他擦手上的血,惊恐万状。
“夏稚年啊,你看着白白嫩嫩软软乎乎的,真不觉得害怕?”
夏稚年摇头,头顶呆毛一翘一翘的,杏眼纯澈,“還、還好啊,沒那么吓人吧。”
他icu都进過多少回了,怕這個?
不惧死亡,对鬼神也就沒多少敬畏。
对鬼屋就更沒感觉了。
夏稚年把桌子挪开,眼睛一亮,扬起声音,“這有個通道!”
“這也有!”
杜豹也喊了一声,“我先下去看看。”
杜豹顺着又陡又窄的楼梯往下走,上面光线暗淡,几個人凑在边上看着。
夏稚年看眼攻受间的距离,突然间——
“啊我艹……”
“叮叮叮!”
尖细声音笑着响起,“游戏時間到,要陪悄悄做游戏啦,悄悄来抓你们咯!”
杜豹不知踩了什么机关,脚下地板倏忽分开,整個人咕咚掉进去,又迅速合上。
楼梯裡一個瘦小女孩猝不及防钻出来,穿着红裙,在光下愈发可怖,诡谲笑着朝声音来处扑来。
“游戏啦!”
元朗猛叫,一圈人忽的散开,“我艹艹啊啊啊啊!”
“悄悄来看看谁不悄悄。”
元朗瞬间闭嘴,扒住邹子千恐惧万分一动不动,夏稚年往远离攻受方向跑,沒跑几步遽然被拽住手臂往后一拉。
“唔——”
晏辞袖子在他嘴巴上捂了一下,声音清朗,“嘘。”
夏稚年:“?!”
晏辞什么时候跑這個方向了?
他整個被拽进角落,晏辞拉了张桌子横在前面,抬眼一看,楚青笺在他正前方。
对角线最远的地方。
夏稚年:“……?”
這是什么神奇的走位。
红裙子小女孩穿着皮鞋跑到夏稚年他们桌子前面,睁着无神大眼,唇角弯着奇怪的弧度。
“這裡有人不悄悄嗎?”
夏稚年和晏辞躲在桌子和墙角间空开的一点狭窄的缝隙裡,不得已靠在一起,遗憾的朝楚青笺方向看,扁扁嘴无声叹息。
主角攻受躲這裡不好嗎,拉他一個小炮灰干什么?
晏辞低头看他,见少年望眼欲穿的瞧向楚青笺,扯扯嘴角,脸上笑容微凉,伸手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嘶。
夏稚年倒吸口凉气,凶恶呲牙,大张着眼瞪他。
晏辞翘翘唇角,凑近他耳边,声音低沉和悦,直直落进少年耳朵裡,漫不经心又蛮不讲理。
“乖崽,不要看他。”
自打出来就一直看。
有他好看?
夏稚年:“……”
就看就看!
有本事主角受你自己多看两眼啊啊。
夏稚年捂着腰气呼呼朝楚青笺方向扭头。
晏辞挑眉,眼底一丝不虞幽幽掠過,唇角笑意却愈发温柔,斯文散漫,伸手在桌面上一敲。
“咔哒。”
清脆的声响。
红裙子小女孩瞬间暴走,“悄悄!”
“不悄悄了!不悄悄了!不悄悄了!”
小女孩头发暴涨眼睛通红,伸展着四肢拼命要往桌子上爬,上不去便猛一踩地板。
“砰”一声闷响。
他俩背后墙壁忽然开裂朝后分开,脚腕后面有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晏辞顺着力气朝后倒去。
夏稚年:“?!!”
夏稚年杏眼睁大,一把薅住桌子边缘撑住身体,“楚哥!”
主角攻快過来,攻受独处的好机会啊啊啊!
楚青笺吭哧扭头,一言不发拉過元朗给自己挡脸。
夏稚年:“?!”
夏稚年无声惊恐。
周遭森冷,身后有风吹過,腰间一條手臂缓缓箍上来,耳畔声音轻柔。
温热呼吸擦過颈侧,几乎和鬼屋裡的寒风可相比拟,温温柔柔的。
“乖崽是想让你的楚哥陪你下来?嗯?”
夏稚年心脏扑通一声,死死扣住桌子边绷着身子就是不往下面黑洞洞的密室掉,内心酸楚。
救命。
這不比鬼屋吓人?!
晏辞轻声叹息,“我要不高兴了。”
手背突兀搭上来一只手,触感微凉,动作松散随意,玉白指尖探进他借力拉住身体的手指和桌沿中间,慢條斯理轻轻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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