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者通情达理
回過神的秃鹫,沒去看倒地痛苦哀嚎飙血的小弟,而是十分装逼的鼓起了掌。
“厉害厉害,一個打七個。你叫什么名字?混哪裡的?以前好像沒见過你嘛!”
姜森看着秃鹫說:“我叫姜森,和联胜一個无名小卒。”
“和联胜的?你老大叫什么名字啊?”
“刀疤忠。”
“刀疤忠……噢,我想起来了,跟九龙塘的疯狗强对吧?”
秃鹫笑着问了一句。
下一秒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变得狰狞了起来:“CNMD,你老大疯狗强,看到老子都要叫一声秃鹫哥,你TM居然敢打老子的人?”
這個翻脸比翻书還快的东英秃鹫哥,猛的伸手朝腰后面的凸起摸去。
不過他快姜森更快,手一晃,那把从轮回者商店裡购买的伯莱塔已经出现在他的手裡。
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一枪打在秃鹫右侧沙发上,棉絮炸开。
刚摸到枪的秃鹫,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而他那些正在痛苦哀嚎的手下,瞬间收声,全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森以及他手裡面的枪。
不是他们沒有见過枪,而是在他们的印象中,都是他们老大拿着枪威胁别人,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拿枪打东英秃鹫呢。
至于五六個小姐,此时早就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了。
姜森那個便宜老妈玫瑰姐,也是一脸懵,“我的妈呀,這是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這么猛了?”
姜森看着秃鹫冷酷的說:“你的手千万不要乱动!我的枪法不好,這一枪打在沙发上,下一枪搞不好就打在你的裤裆裡了。”
他虽然沒有去刻意练過枪法,但他前世精通箭术,两者差不多,枪有后坐力,弓和箭同样是相互作用的两個物体,当箭射出时,弓和箭都处于非平衡状态,类似于后坐力。
只不過之前這具身体力量太差,枪都拿不稳。
這段時間经過魔鬼训练后,手臂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强化,现在不敢說百步穿杨,三五十米内绝对指哪打哪。
姜森走到秃鹫旁边坐下,伸手去摸他后腰。
秃鹫想反抗,可是姜森的手枪顶在了他两腿之间,他立刻不敢再动了。
姜森从秃鹫腰间摸出一把54式手枪,子弹已经上膛。
姜森装模作样的把54朝后腰上别去,实际上却是利用身体遮挡住房间裡其他人的视线,把枪收入进了背包裡面去。
“喂喂喂,你TM把枪拿走啊……小心走火了。”
眼看姜森手裡的枪依然指着自己的弟弟,秃鹫吓得脸都绿了,想往后挪点,可是后面是沙发背,他根本无处可躲。
“啪!”姜森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闭嘴!”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秃鹫整個人都被打蒙了。
不仅仅是秃鹫,房间裡所有人也都傻了。
反了反了!
姜森一個和联胜的四九仔,居然敢打东英红棍、沙田区扛把子秃鹫哥的脸,整個香江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咳咳咳……”
赖皮文看到這一幕,更是吓得呛得咳嗽了起来。
森哥之前拼命练武,還說要和黑涩会大哥讲道理,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死者通情达理?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秃鹫怔怔的看着姜森三秒钟,眼珠子都红了,狰狞道:“你…你TM敢打我?你知道我是……”
“啪!”
姜森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秃鹫脸上,把他剩下的话打回了肚子裡面。
“我让你闭嘴!”
“我艹……”
秃鹫出道至今,从来沒有受過這种奇耻大辱,立刻便挣扎着想拼命。
砰——
姜森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秃鹫的蛋皮射进了沙发裡面。
秃鹫清晰的感觉到了火药的炙热,他挣扎的身体瞬间安静了下来。
姜森面无表情道:“你要是再敢乱动的话,后果自负!”
“……”
秃鹫能成为沙田区扛把子,绝对不是什么有勇无谋之辈,相反,他的脑子非常聪明,而且還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只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让他一時間有些失态。
此时裤裆裡的热度以及子弹散发出的硝烟味,让他迅速恢复了理智。
他从姜森沉静冰冷的眼神裡看到一個可怕的事情——对方杀過人!
而且還不止一個!
见過血的和沒见過血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后者开枪的时候会犹豫,会恐惧,会考虑杀人的后果。
而前者往往会抱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我已经杀過人了,杀一個是杀,杀两個也是杀。
這种人是绝对不能去刺激他的。
至于姜森,說实话,他一点也看不透這個人。
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冷酷中透着冷静,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屠夫!
姜森问道:“能好好說话了嗎?”
秃鹫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說:“可以。”
“這不就结了嘛~好好說话,别满嘴喷粪,我很讨厌别人对我說脏话!”
姜森說着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顿了一下问道:“說說吧,为什么要到我家裡来,還把我妈打伤了?”
“你妈?哪個啊?”
秃鹫被问的楞了一下,随后想起来姜森刚刚进来后,第一個便把玫瑰姐扶起来,立刻便醒悟了過来。
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懵逼的玫瑰姐,面无表情的說:“今天這件事不怪我……”
在秃鹫的讲述下,姜森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玫瑰姐手下一個小姐,也就是此刻跪在面前的女人艾莉,赌钱输了之后到秃鹫公司借贵利,到期后還不起,還玩起了失踪。
于是秃鹫就带着手下小弟找上门来了。
经典的黑涩会戏码。
香江电影裡面都演烂了的桥段。
但从另外一個方面也說明,這是有着大量现实基础的事情。
香江钵兰街尖沙嘴夜总会、酒吧、三温暖裡面的那些小姐,很多都借高利贷的,赌钱、嗑Y,买名牌衣服包包等等,還有一些小姐养小白脸。
一边骗男人为她们花钱,一边又被男人骗。
周而复始,生生不绝。
姜森听完后点点头,“她欠你多少钱?”
秃鹫說:“连本带利一共21万2500。”
秃鹫刚說完,跪在地上嘴角血渍未干的大波浪女艾莉便惊呼道:“不是13万嘛,怎么又变成21万了?”
秃鹫此时憋了一肚子火,见艾莉還敢回嘴,怒骂道:“草泥马的,借钱时就已经跟你讲清楚了,逾期一天要收本息百分之五的违约金,你他么现在才不知道嗎?
你违约了11天,一共要收82500的违约金,加上本息13万,一共212500,难道有错?”
“可是……”
艾莉嘴巴裡呢喃着說不出话来,一脸的欲哭无泪。
本来就是砍头息,九出十三归,還要加上违约金,這么多钱,她就算全年无休的去卖,两年也還不清楚。
姜森最讨厌赌毒了。
闻言点点头說:“欠债還钱,天经地义,就算利息高点,但是既然已经提前說清楚了,依然還要借,那是她活该。”
听到姜森的话,秃鹫也是楞了一下。
原本他以为姜森会帮着赖账呢,沒想到对方居然认可了這笔账!
不過就算如此,他回头也一定要砍死這個王八蛋!
姜森转头看着玫瑰姐,问說:“妈,你身上有多少钱啊?”
胆颤心惊的玫瑰姐一直在研究自己這個性情大变的儿子。
知子莫若母,她非常清楚自己儿子是個什么德行,也正因为清楚,看到此时的姜森,她才更加的难以置信。
除了那张脸是她的儿子外,其余无论是动作表情還是說话的语气,跟她那個不成器的儿子完全不一样,那张皮囊下面好像换了個灵魂一样。
此时听到姜森突然开口喊她“妈”,玫瑰姐下意识的回到:“五十万。”
姜森楞了一下,“這么多?”
印象中,他每次過来要钱,這個老妈就在他面前哭穷,然后给個三瓜两枣的把他打发走,有时候還要跟他要养家费。
玫瑰姐话出口也是猛然回過神来,连忙改口道:“沒有沒有,我沒钱。”
說着她還往后退了一点,好像生怕有人从她那裡抢钱一样。
姜森回過头看着秃鹫說:“這212500,我妈帮她還了。”
玫瑰姐听到這话,一口老血差点沒吐出来。
“不是……”
刚想說她不同意,可是看着儿子那张认真的侧脸,到底是沒說出口。
心裡碎碎念着,“你個小混蛋,那么大方干嘛。那可是妈妈帮你准备娶老婆的钱,還有妈妈的养老钱啊,真是被你气死了……”
秃鹫点头說:“既然玫瑰姐认了這笔账,那就沒問題了。”
姜森幽幽道:“行,既然你沒問題了,那咱们来谈谈你打我妈那巴掌该怎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