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隔着衣服,那溫度還是很燙。
果然男人的體溫就是特別高。
那手一放在肚子上就特別舒服。
孫妙妙仰起頭看了男人一眼,冷方凱已經閉上了眼睛,枕在她的枕頭上睡了。
孫妙妙戳他:冷方凱。
冷方凱眼沒睜,只眉頭擰緊:別說話。
孫妙妙說:你脫了衣服睡。
冷方凱忽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睇着她,落在她肚皮上的手指惡劣地掐了一下,他將她往上一提,又翻身一壓,目色昏暗,可眼中卻沒有一丁一點兒的晴欲,嘴角抿起幾絲譏俏的弧度,嘲諷地說:怎麼,藥效見了,肚子不疼了,就想來個浴血奮戰?
孫妙妙面不改色地說:你衣服髒。別弄髒了我的牀。
冷方凱不冷不熱地嗤笑:衣服再髒也跟你滾過,睡一下你的牀怎麼了,人都髒,牀再幹淨有屁用。
孫妙妙垂着眼,堅持說:衣服脫了睡,我潔癖。
冷方凱:……潔你毛啊潔。
冷方凱冷冷地哼一聲,直接撐起手臂起身,穿了鞋子就走。
孫妙妙沒有喊他,只是在他走後目光落在了他剛剛躺過的地方,片刻後,聽到了甩門聲,她起牀,將牀單換了,將空調也換了,統統塞到洗衣機裏去洗,就連她自己,也去浴室裏放了熱水沖洗了一遍,枕頭也給扔了,又拿拖把來將屋子裏裏外外拖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忙完,出了一身汗,肚子也不疼了。
然後她又去洗了一遍澡,換了衣服。拿了衛生棉墊上,下樓去喫飯。
因爲痛經,她今天請了一天假,不用去報到,喫完飯無事可做,就窩在家裏的書房整理拍過來的照片。
白板牆上貼着冷方凱家的那個祖屋,還貼了蝦皇的幾個門市店,還貼了冷方凱這個人。
旁邊是一張A4紙,紙上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關於冷方凱這個人的生平事蹟。
這人沒啥生平事蹟,唯一值得誇讚的是就是他把蝦皇這個招牌發揚光大了。
當然,這些生平事蹟都是孫妙妙在網上搜的。
正不正確。屬不屬實,不曉得。
孫妙妙最近在研究這個人,最好能讓她抓住他的一些黑料,作爲威脅他或者是跟他做交易的資料,讓他不得不點頭答應拆祖屋。
說是祖屋,其實就是一土坯房子,又小又破,不知道空了多少年了,他不住,還非得擋着規劃建設,你說這人惡劣不惡劣?
而且,她就播報了他一次,他竟然敢張狂的劫了她,又睡了她,簡直無法無天!
孫妙妙不是不報警抓他,一來那天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敢對她做那事,二來那天她也確實想好好跟這個男人談談的,三來她當時都慌了,哪裏還想得着去報警?事後她倒是想報警呢,但她總是不甘心,總不能失了身,卻又沒把事兒辦成!
那是她孫妙妙的風格嗎?
不是!
所以孫妙妙暫時忍下來了,她得先騙這個男人點頭拆了祖屋,然後再踹了他,送他去局子裏走一趟。
蝦皇的死對頭是蟹皇,孫妙妙的眼睛盯在蟹皇二字上,很久之後,她拿出手機,撥了蟹皇老闆的電話。
江鬱廷正式去虹旗集團上班的第一天就是經理職位,部門經理,他在行禮架方面極有經驗,曾拿過好幾次優秀設計獎,獨立完成過很多款百萬豪車以上級別的行禮架設計,擔任經理職位,一點兒都不是擡舉。
原本在世工集團,他的才能大家也有目共睹,但那個時候他的部門經理還在,沒他升職的空間,他也就只能當個小組長。
雖然小組長這個官不大,但清閒呀。
如今當了經理,這就不一定能清閒了,再加上虹旗集團的工作密度要比世工集團的工作密度高,所以江鬱廷就怕工作了陪陶歡的時間少了。
好在,陶歡也在這裏上班。
原本江鬱廷沒來正式上班前也天天送陶歡上下班,天天出入虹旗集團,那個時候虹旗集團內部,尤其是設計部就在傳這位小夫人的弟弟要空降過來當經理,所以真的來了,他們也不驚奇。
畢竟是有學歷,有能力,又有過那麼多工作經驗的人,後臺又如此強硬,上班後迅速地就征服了下屬。
晚上下屬們慶祝新官上任,訂了包廂,請他喫飯。他把陶歡也帶去了。
而因爲韓音也在設計部,所以周芷愛也去了。
那之後因爲這兩個女人的關係,策劃部和設計部兩個完全不搭嘎的部門也漸漸的走動起來了。
陶歡在茶水區喝了一杯咖啡,想到之前江鬱廷老是偷偷的站在她的工作室外偷看她,她一時調皮,就又取了一隻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咖啡,端着往設計部去了。
部門和部門之間有區域分隔,跨區域就要刷卡,好在這卡就是統一的虹旗集團的工作證卡,沒有細分到部門,所以陶歡的卡也能刷進設計部。
江鬱廷跟她不一樣,江鬱廷是經理,人坐的是獨立辦公室,陶歡從大落地窗裏看不到他,只能刷卡進去。
設計部門的人都認識她,看到了她就跟她打了聲招呼,她笑着點頭回應,擡了擡手上的咖啡杯,說:給你們江經理送一杯咖啡。
同事笑,卻極有眼色地走開。
江鬱廷雖然坐了獨立辦公室,但那辦公室也有一整面是落地玻璃牆,他不關百葉窗的話,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在裏面做什麼。
當然,外面的人能看到他,他也能看到外面的人。
他此刻在忙,盯着電腦,手上快速地點着鍵盤,壓根沒時間往外瞅,陶歡端着咖啡杯站在那裏,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着實忙的分神乏術,只得笑着去敲門。
江鬱廷聽到敲門聲,頭都不擡,只說:進來。
陶歡笑着推門進去,又輕輕地合上門,往他的辦公桌走,江鬱廷還是沒擡頭,直到一杯咖啡落在了自己的手邊,擋住了鼠標的移動,他這才蹙着眉頭擡起臉,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小妻子。
小妻子穿着西裝,半身裙包裹着那纖瘦的身子,簡直幹練又性感。
江鬱廷笑,鬆開鼠標,拿起她放在手邊的咖啡杯,問她:專門過來給我送咖啡的?
陶歡笑說:不是,是過來參觀一下你工作時的樣子,空手來顯得我太刻意,所以就端了一杯咖啡。
江鬱廷說:難怪咖啡有些涼了,你在外面偷看了我多久?
陶歡說:沒偷看,光明正大看的。
江鬱廷笑,一鼓作氣地將那沒加一點兒糖的甘咖啡給喝了,然後把紙杯扔進垃圾簍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將一整排百葉窗給關上了。
陶歡靠在他的辦公桌沿打趣:噯,你關窗戶做什麼,讓別人以爲你在辦公室做見不得人的事兒。
江鬱廷轉身,筆直地衝她走來,走近後摟住她,按住懷裏深吻。
結束後,他低聲說:確實想做見不得人的事兒,但你不是不允許在外面胡來嘛,要我說這'禁令'能不能撤銷,難道你不想?
陶歡其實也想,總覺得會很刺激,但她卻故意說:不想。
江鬱廷笑,手在她腰上兜了一圈,嗓音輕捻慢撩的:真不想?
陶歡說:真不想。
江鬱廷說:口是心非的姑娘不可愛,老婆要做可愛的姑娘。
陶歡笑,伸手將他推開,理了理衣服,說道:我只在家裏可愛。
江鬱廷一愣,接着就沒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他一把又將她摟住,按在懷裏親個不停,性感的聲音從喉嚨裏逸出來:那晚上……
叩叩叩。只說了三個字,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敲門聲就又響了。
陶歡立馬說:有人找你。
江鬱廷蹙眉:掃興,沒看我關窗簾了嗎,還來打擾。
陶歡說:肯定是有急事,找你簽字的吧,我走了。
江鬱廷鬆開她:嗯,晚上下班了過來。
陶歡說了一聲好,就往門口走了去,江鬱廷返身回到辦公椅裏,也不再將那百葉窗拉起來了,等他坐穩,陶歡也走到門口將門給拉開了,來人確實是找江鬱廷簽字的,但並不知道陶歡在這,原本他還站在門外等進門的聲音,卻不想門主動開了,他還以爲是江經理來開的門,卻沒想到是江經理的老婆陶歡,那人一愣,內心裏暗叫一聲'糟糕'。他不會是打擾到江經理跟他老婆親熱了吧?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去看陶歡的脣,看有沒有被吻過。可剛盯上去,辦公室裏就響起一道十分低沉卻略帶不悅的聲音:你在盯哪兒看呢,難不成你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我老婆的?
那人立馬激靈靈地一怔,出口就道:不是,我是來找江經理的。
江鬱廷說:那就進來。
那人立馬從陶歡身邊躥進去。
陶歡笑,往後看了江鬱廷一眼,然後走出去,關上門。
回到策劃部。陶歡就開始忙,剛忙了不足十分鐘,放在電腦邊的手機就'嘀'了一聲,進了一條微信。
陶歡瞥了一眼,還以爲又是羣消息或是其他不相關的微信號的消息呢,結果,是周芷愛的信息。
陶歡伸手拿過來,點開。
周芷愛:晚上下班了陪我去逛街。
陶歡看着這句話,擡頭朝周芷愛的位置看過去,只看到周芷愛的一個發頂,陶歡又收回視線,按着鍵盤打字:怎麼突然想到要逛街了?
周芷愛:都八月了呀,秋款在上市,我們去瞅瞅。
陶歡:離秋天還早呢,不到十月份入不了秋,哪有這麼早就去看秋款衣服的,就算真有秋款上市,也很貴。
周芷愛:看看又沒說買。
陶歡:韓音呢?你晚上不陪他?
周芷愛:他說他加班。
陶歡蹙眉,打一句:怎麼又加班?
周芷愛:沒辦法,他是剛畢業生,雖說在學校成績好,可公司不比學校。用的軟件跟在學校裏所學也不一樣,他說他正學習新軟件,最近都比較忙。
陶歡也不懂,她很少問江鬱廷工作上的事情,就算問了,她也問不到他用什麼軟件去辦公這麼細小的問題,陶歡打了一個哦字,想到剛剛江鬱廷說的晚上下班了過來,她糾結了一會兒,打一句:就我們兩個?
周芷愛:你還想要幾個?難不成你要喊江鬱廷一起?
陶歡:不喊他。
周芷愛:那就我倆呀。
陶歡:我問問言雪有沒有時間,她是搞化妝的,眼光獨到,多一個人也就多一雙慧眼,既然逛了,我也想買衣服的,不在乎錢多錢少,在乎美還是不美呀。
周芷愛笑,發了一串捂嘴笑的表情符號,後面跟一句:在你家老公眼裏,你最美,不用打扮,不用拿衣服襯。
陶歡傲嬌地打字: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但女爲悅己者容,我想美給他看,不行嗎?
周芷愛:行。
陶歡:我來給言雪發信息。
周芷愛發了一個OK的表情符號,然後就不理她了。
陶歡切到喬言雪的微信,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去逛街,喬言雪回覆有時間後二人就定了在哪裏接頭,等確定好時間和地點,陶歡就給江鬱廷發信息,說晚上下了班不陪他了,他要是加班就加班,不加班就自己回去,她要跟周芷愛和喬言雪去逛街。
江鬱廷沒回信息,直接打了個電話,對她說:剛剛通知臨時開會,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人,你倒又先放我鴿子,那你去吧,等我這邊結束我再去找你。
陶歡說:你結束了就直接回家吧。
江鬱廷說:你若沒結束,我就去接你,你若是結束了,我還在公司,你就來公司接我。
陶歡額頭抽了抽。
江鬱廷還想再說什麼,手邊的座機電話響了,陶歡說:行吧,你去忙,我先結束我給你打電話,你先結束就給我打電話。
江鬱廷嗯了一聲,掛斷手機,去接座機,掛了座機他就起身去會議室了。
再次出來已經六點四十了,摸出手機給陶歡打電話,問她在哪兒,陶歡說:正在喫飯,你還沒喫飯吧?
江鬱廷說:沒有。
陶歡說:我把地址發給你,你開車過來。
江鬱廷說了一聲好,等陶歡把地址發到他手機裏,他就關了電腦,鎖了辦公室門,走了,沿着導航開過去,找到三個姑娘,陪她們吃了飯。喫完飯,江鬱廷以爲她們還要逛街,她們卻不逛了,說回家。
江鬱廷看着陶歡,再看看她空空如也的手,問她:沒買東西嗎?
陶歡說:我們都想買今年新潮的秋款衣服,只是上架的很少,也不大好看,而且死貴,不買了,晚點兒再來看。
江鬱廷說:買衣服的時候不要看價格。卡不是給你了嗎?喜歡的就買。
陶歡說:沒看到喜歡的。
喬言雪和周芷愛也說沒看到喜歡的,可能還是來的有些早了,到九月或是十月,這秋款上的纔會比較多,不過,喬言雪和周芷愛沒看到喜歡的秋款,倒是看中了幾件喜歡的夏款裙子,一人買了一件。
江鬱廷見她三人不逛了,就去開車。
陶歡她們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回去的時候江鬱廷負責送,先送喬言雪。再送周芷愛,然後是帶着陶歡回家。
回到家,二人洗了個澡,換了家居服,也才九點。
江鬱廷去廚房溫牛奶,陶歡去冰箱裏拿了冰激凌,抱到沙發裏,拿勺子挖着喫,又打開電視,調臺看電影。
江鬱廷溫完牛奶過來,看到她在喫冰激凌。上去就將她的冰激凌奪了,把溫牛奶杯塞給她:說過多少次了,晚上睡覺前不能喫冰激凌。
陶歡說:這天又不冷。
江鬱廷說:不冷也不能喫,你再不聽話,我下回就不訂冰激凌了,冰箱裏的也清空。
陶歡嘟嘴,瞪他一眼,乖乖地坐在那裏喝溫牛奶。
江鬱廷將冰激凌放回去,返身過來往沙發裏一坐,伸手將她抱到腿上,安靜地看着電視,等她牛奶喝完了,他拿開杯子,低頭吻住她。
洗完澡,江鬱廷抱着軟棉棉的陶歡睡在軟棉棉的席夢思牀上,沒有鋪涼蓆,八月的天氣晚上還有些悶熱,室內開了恆溫的空調,不冷也不熱,牀上鋪着淺藍色不規則圖形的牀單,一張單薄的空調被,也是淺藍色的,繪着不規則的幾何圖形。
江鬱廷伸手關了牀頭燈,又躺回來,在牀頭纏l吻l了陶歡一會兒,這才低聲說:睡吧。
陶歡往他懷裏拱了拱,小腦袋枕在他的臂彎裏,是要睡的,可想到什麼,她又開口說:今天冷方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挺奇怪的,好像是有事兒要問我,等我回問過去了,他又說沒事兒,你說他是不是真遇到什麼事兒了?
江鬱廷說:明天我問他,晚上睡覺這會兒不要想別的男人。
陶歡笑:是你兄弟。
江鬱廷說: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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