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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作者:繁华锦世
盯了不足两秒钟,电梯下来了。

  這個等待的時間应该是比较长的,可对于江郁廷来說,沒什么感觉,刚只顾发信息了。

  而对于陶欢来說,也沒什么感觉,她只顾着看江先生了。

  电梯打开,裡面站了三五個人,江郁廷把陶欢喊過来,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也就只下两层楼,很快就到了。

  出来之后江郁廷就领着陶欢去逛女鞋店。

  江郁廷活到二十五岁,沒跟任何女人来逛過女鞋店,当然,江夏和高菡除外,但那也只在小时候,长大了他就真沒陪任何女人逛過了,一来江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圈子,逛街也不喊他了,就是喊了,他也会拒绝,二来高菡要买衣服,也只喊江夏,完全不让他這個儿子作陪。

  但高菡每回喊江夏陪她逛街的时候她還是会给他這個儿子打电话,埋怨加诉苦,顺带的让他亏亏心,說屋裡沒個儿媳妇,逛街都沒人陪。

  江郁廷通常不搭理,他母亲的招数,他能不懂嗎?

  江郁廷每次回一嘴:“那儿子陪你吧?”

  高菡每回也怼他一嘴:“谁让你陪,找不到媳妇你就别想陪我。”

  江郁廷于是就顺了台阶,說:“那等我找到了媳妇再陪你吧。”

  高菡就会气的将电话挂了,然后等下一回高菡想逛街了,這戏码又会上演。

  江郁廷想到高菡,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可余光却控制不住地朝身边的小姑娘身上看,然后脑补着小姑娘陪着他母亲逛街的情形。

  忽然发现自己想的真的太多,江郁廷立马摁住那天马行空的想像,对身边只顾走却不进店的小姑娘說:“买双平底鞋吧,买了就换上,我看你有点儿累了。”

  他說着,朝她的脚上看去。

  陶欢這会儿确实有点儿累,就不說穿高跟鞋了,哪怕穿平底鞋子,這么逛一天,也会累的,她也沒拒绝,她只想快点儿买完回家,于是就随意进了一個店,随意选了一双平底鞋子,也不挑来挑去,试了大小合适就直接让导购包了。

  江郁廷看的直直的眨眼,想着小朋友买东西可真干脆直接且麻利迅速,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分钟都沒用的。

  当然,江郁廷也有想過小姑娘是在敷衍他,他尚且不拆穿她。

  陶欢选好后,导购就笑着去开了票,票据开好,江郁廷直接拿了過来,瞅到上面的价格,他眉梢微微一挑,却什么都沒說,去付了款。

  付款過来,他直接将小票塞进裤兜,见陶欢坐在沙发裡面,鞋子還是她今天穿的那双,沒换,他就指了指被导购放在陶欢脚边的鞋袋子,问她:“不换嗎?”

  陶欢摇头:“不用了,就回去的。”

  江郁廷說:“還得吃饭。”

  陶欢說:“我回家吃饭,现在還不到七点,赶得上。”

  江郁廷听了,沒吭声,他见她确实不想换,就沒勉强,弯腰提起鞋袋子,把她喊起来,出了武商广场,往今天中午吃饭的那個店前走,他的车停在那個店门前面的停车位裡,中午刚好有一個空位置,他就停进去了。

  陶欢喊住他:“江先生。”

  江郁廷侧头:“嗯?”

  陶欢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公交站台:“我去那边打车。”

  她說着,把手上拿的领带盒子递给了他,江郁廷沒接,抬眼扫了一下那個公交站台,不动声色地說:“這都到晚上了,陪你逛了一個下午呢,你让我一個人去吃饭?”

  陶欢一愣,心想,你是陪我逛了一個下午,但那不是在给你买领带嗎?這笔苦力债可不能往我头上扣呀。

  陶欢抬眼,问道:“你饿了嗎?”

  江郁廷說:“饿了。”

  陶欢哦了一声,却是說:“我還不饿。”

  江郁廷笑了笑,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但在转身前還是冲陶欢招了一下手,示意她跟上。

  這会儿人多,周边行人、自行车、摩托车還有小商小贩的推车都在周围穿棱,江郁廷很想拉着小姑娘,但又怕吓着她,只得走一步回一個头,看小姑娘有沒有被人撞到。

  幸好他停车的地方与商场并不远,走了五六分钟左右就到了。

  江郁廷将车控解开,打开后车门,将手上拎着的陶欢的那個鞋袋子放了上去,又扭头,冲陶欢拿那個领带的盒子,等领带盒子也被江郁廷放在了后座位后,他又关上后座的车门,去开副驾的车门。

  车门打开,他站在那裡,喊陶欢。

  陶欢磨磨叽叽地蹭過去,再傻也知道江先生是在为她开车门,并且,邀請她上车。

  陶欢觉得江先生好绅士,绅士的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她微红着脸,几乎是晕乎乎地就上了车。

  等江郁廷关了车门,上了另一边的驾驶椅,陶欢這才陡然一惊,想着我怎么就上车了呢,陶欢的脸越发的红了,憋了一口說不上来的气之后,這才对正扣着安全带的江郁廷說:“我……”

  刚說了一個字,江郁廷就抬眸看向她:“系安全带。”

  陶欢要說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嗓眼裡,半天后,她才道:“哦。”

  江郁廷失笑,看小姑娘磨磨蹭蹭地垂头系着安全带,他轻声說:“带你去吃虾,南江市最地道的正宗虾皇,我见你中午极爱吃虾,所以等电梯那会儿我已经定好了,你若不去吃的话,這顿虾就浪费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而且昨天你也答应了我,今日让我给你庆祝的,鞋子是第一次见你的礼物,不算贺礼,這顿饭才算,你不要有负担,我們虽然认识不长,但现在也算朋友了吧?”

  一句‘朋友’,堵的陶欢又沒法反驳了,她总不能說咱们压根不是朋友吧?本来也算是朋友了的,再說了,她不应他的這句‘朋友’,江先生会不会跟她翻脸?人家之前才帮了她,她這会儿要是說了不是朋友,但她還是人嗎?

  陶欢郁闷的什么都不能說,她只能点头。

  江郁廷见她点头了,笑着坐在那裡等她把安全带系好,等她系好了,江郁廷說:“现在還早,等吃完也就八九点的样子,你爸妈应该不会說你吧?”

  陶欢道:“不会。”

  江郁廷說:“那就好。”

  但是,在发动车子之前,他還是提醒了一句:“要给你爸妈打個电话嗎?說晚上不回去吃饭,免得他们等你,而且你晚上不回去吃饭,也得跟家人說一声。”

  陶欢說:“你刚试西装的时候我妈问過我了,我跟她說晚上能回就回,不能回就在外面吃了,這会儿不回去,他们也知道我肯定在外面吃饭,不会担心的。”

  江郁廷笑道:“嗯,說過了就好。”

  江郁廷发动车子,倒车入马路,然后开车往冷方凯在南江市开的第一家虾皇去,路上,江郁廷问陶欢要不要听歌,陶欢摇头說不用了。

  江郁廷问:“你不是挺喜歡唱歌的嗎?喜歡唱歌那也应该喜歡听歌吧?”

  陶欢有些羞郝地說:“只是偶尔娱乐娱乐。”

  江郁廷不知道小姑娘听的歌跟他听的歌是不是一個类型,他的车载音乐都是自己喜歡的类型,当然抒情的有,但多大数都是摇滚式的,男生喜歡听带感的,但女生好像听情情爱爱之类的,小姑娘不大爱跟他讲话,可能這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

  开车到冷方凯那裡得半個小时呢,不听歌的话,总不能就這么尴尬着,那就只好他找话题聊天了。

  江郁廷问:“你写小說写很久了嗎?”

  陶欢說:“沒有,也就一年多一点儿。”

  江郁廷问:“怎么想到写文案了?”

  陶欢說:“想提升一下自己。”

  江郁廷点点头:“近几年中l国的汽车行业发展的比较迅速,你写關於汽车的文案,不管是写這個行业的发展前景還是写技术层面的东西,都還是很有前途的,我虽然主打行礼架,但我也认识很多别的方面的工程师,你如果有需要问的,随时找我,我随时都给你解答。”

  陶欢真诚地說:“谢谢。”

  江郁廷看她一眼:“這是朋友间的帮忙,不需要谢礼了,之前是因为不大认识,也不好拒绝你的礼物,我就应了,但往后就不需要了。”

  陶欢心想,那礼物可不是我硬塞的,是你非要,我才送的,现在听着怎么像是我非要送,你勉勉强强接似的。

  陶欢嘟哝了一下嘴,却是甜甜地“嗯”了一声。

  能有江先生這么一個靠谱的朋友,陶欢当然不会傻的往外推,而且往后指不定真要還要麻烦這位江先生呢,处好关系是对的。

  陶欢笑了笑,一下子就沒有那么紧张了,她往上提了提身子,扭头问江郁廷:“你工作很多年了嗎?”

  江郁廷一听陶欢开始问他了,内心裡莫名就高兴了,只有不感兴趣,才会什么都不想问,问了就說明她对他也挺好奇,而好奇是兴趣的开端呀。

  江郁廷說:“也不是很多年,两年多,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就进這個公司了。”

  陶欢掰着指头算了算:“那江先生今年二十五岁了?”

  江郁廷笑道:“嗯。”

  陶欢瞅了一眼江郁廷的侧脸,沒对他的年龄发表任何看法,她是怕江先生由年龄扯到上大学的事情,而她沒有上過大学,她觉得這是一件极丢人的事情,而這件丢人的事情她更不想在江先生面前提。

  陶欢自认不是心高气傲的人,她时常觉得自己有点阿Q精神,很多事情想一想也就過了,可唯独這件事情,她過不了。

  她不想让江先生看不起她,更不想在江先生面前提不起头,故而,她什么话都不应了,转头看向车窗外。

  江郁廷余光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她又沉默了,而且,情绪由好转坏。

  江郁廷并不是一個迟钝的人,這会儿也发现小朋友似乎对某些话题存在着忌讳,想着上一回他问她年龄問題,问她是不是還在上大学,她沒回,又回想刚刚所說的年龄問題,還有他說他大学毕业后就进公司了,她又变得沉默。

  江郁廷想,应该不是在年龄上忌讳,她已经很大方地說出了她的年龄,那么,是上大学這几個字让她不喜?

  江郁廷想着自己十九岁二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在大学校园裡埋头苦读,而小朋友却在家裡写文案,大概是……高考失利了,就沒上大学了,所以,很介意别人提到這样的字眼。

  江郁廷想到這裡,忍不住就拿开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朝着陶欢扭過去看着车窗外的小脑袋轻揉了一下。

  陶欢倏然一惊,扭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郁廷已经收回了手,正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闻言飞快地侧头掠了她一眼,笑着說:“沒事儿。”

  陶欢纳闷,沒事儿?

  她明明感觉他刚刚摸了她的头。

  是她的错觉?

  她怎么会产生這样的错觉?

  再偷偷地打量了一眼江郁廷开车的模样,十分的认真,且十分的正经,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定在前方的路况上,两只手都牢固地握在方向盘上,手指粗粝修长,看上去极有力量,似乎根本沒有挪动過分毫。

  那么,真是她的错觉?

  陶欢忍不住别過头,蒙住脸,想着自己是不是对江先生也有不正经的思想了?

  她怎么能认为江先生刚刚摸了她呢?

  哦,不是,不是摸了她,是摸了她的头。

  可即便是摸了她的头,她都不该想。

  陶欢的脸又红了,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塞到车座下面,身子又往车门边上挤了又挤。

  江郁廷虽然在开车,但眼角余光還是在关注着她,见她都恨不得打开车门飞下去,他微蹙了一下英俊的眉头,出声提醒:“坐好。”

  江郁廷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那种,虽然不威严,但就如同刚刚吃饭的时候那样,他的声音一出,陶欢立马吓的扭回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好。

  总感觉他的声音有魔力,会让自己心跳加速。

  而且,他的话总是会让自己紧张,又变得莫名听话。

  陶欢坐是坐好了,可脸越发的红了。

  江郁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红晕,再看向她雪白的耳朵,也染了淡淡的红,江郁廷默默地抿了抿唇,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只觉得狭小的车厢内都是她身上的气息,明明他应该闻不见的,但就是觉得清晰可闻。

  江郁廷的身体在发酵,但面不改色,只脚下用力,加快了油门。

  大概半個多小时之后,江郁廷把车停在了虾皇门口。

  這個时候正在吃饭的点儿,虾皇门口已经停了好多车了,车位基本爆满,但因为冷方凯知道江郁廷要来,故而特意给他留了個车位。

  冷方凯的朋友很多,但能让他留车位的人却很少,除了那几個发小,他也不给别人留。

  车位上有地锁,江郁廷那裡有遥控钥匙,韩正那裡也有,林木城和唐以墨也有,反正谁来了,那地锁就为谁开放。

  江郁廷将车停稳,解开安全带。

  陶欢也解开安全带。

  江郁廷解了安全带并沒有马上下车,而是掏出车机,给冷方凯发了一條信息:“到了,還是去四楼?”

  冷方凯早已备好了菜,正蹲在电视机前一边儿吸烟一边儿刷手机小视频看呢,看到了江郁廷的信息,他立马回复:“嗯,上来吧。”

  江郁廷发了一個字:“好。”

  然后收起手机,打开车门,又去另一边给陶欢开车门。

  陶欢着实不用江先生這么客气,也不用他這么绅士,她有手,能自己开车门的,但下了车,她還是說了一声:“谢谢。”

  江郁廷看她一眼,抿着唇笑了一下,說道:“走吧,早点吃早点回。”

  陶欢嗯了一声,提步跟上他。

  江郁廷跟冷方凯是发小,虾皇是连锁店,但這家店是老店,翻修過不止十次了,江郁廷对這裡很熟悉,避過大流量的客人把陶欢带上了四楼。

  四楼几乎沒人,装修也远比下面的三楼要家居,這一层是属于冷方凯的,跟一個正常的公寓沒有区别,因面积大,被冷方凯装修成了四室三厅的样子,四室是卧室,棋牌室,外加两個客卧,三個厅堂就是客厅、餐厅和茶厅了。

  餐厅比较大,中西式结合,桌子是大白玉的方桌,客厅却是全欧式风格,茶厅又是全中式风格,有些不伦不类,但又别有风味。

  冷方凯收到江郁廷的信息后就给下面的人打了一個电话,让他们可以摆菜上来了,所以,江郁廷领着陶欢上来的时候,底下的工作人员正从电梯裡端菜出来,往餐桌上摆。

  冷方凯站在客厅的玄关处,双手插兜,帅气地冲江郁廷扬了一下眉,然后视线落在陶欢身上。

  江郁廷指着冷方凯,对陶欢介绍:“一個朋友,叫冷方凯。”

  又指了指陶欢,对冷方凯介绍:“陶欢。”

  介绍完,眼神示意冷方凯收敛点,别吓坏了小朋友。

  冷方凯笑着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冲陶欢說:“你是江大锅的朋友,那也是我冷方凯的朋友,握個手,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江大锅’三個字从冷方凯嘴裡說出来,江郁廷眉头狠狠一皱,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冷方凯却视而不见,只一双稍显吊儿郎当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陶欢,将她从头到脚全都看了一遍,然后给出结论,小姑娘确实挺漂亮,难怪能让千年铁树开了花。

  冷方凯的手伸在那裡,陶欢不握就显得极不给面子,這人是江先生的朋友,她也不好落了面子,故而就笑了一下,也伸出手。

  但是,還沒能握上冷方凯的手呢,就被江郁廷半道给拦了下来,江郁廷說:“不用跟他客气,我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跟他套近乎的,往后他還想跟你握手,你也不必理会。”

  陶欢自然听江郁廷的,闻言就不伸手了。

  虽然陶欢听着冷方凯用‘江大锅’這么不雅的字眼来称呼江先生,她觉得挺怪异,也挺新奇,但不敢多问,也不敢表现出什么不礼貌的神色来,但内心裡還是嘀咕一句:“冷先生为什么要给江先生起‘江大锅’這种听上去很怪异的外号呢?”

  陶欢不跟冷方凯握手了,冷方凯也沒表现出别扭,很自然地将手收回,然后又忍不住‘啧’一声,冲着江郁廷打趣一句:“這年头,還有你這么龟毛的男人嗎?”

  說完,倒不真的去找陶欢握手了,赶紧将陶欢和和气气地請进去。

  至于江郁廷,他自便吧。

  三個人进了屋,沒坐客厅裡聊天,直接坐在了餐厅前。

  江郁廷是担心陶欢回去晚了不好跟父母交差,所以想早些吃饭。

  虽然江郁廷极想多与陶欢呆一会儿,但又不想她回去晚,再加上菜也基本上好了,故而,坐稳之后,江郁廷就亲自动手拆了一套碗筷,递给了陶欢,淡声說:“吃吧。”

  陶欢說了一声谢谢,将碗筷接過来。

  冷方凯笑着将手机往边儿上一放,也拿一套碗筷過来拆,边拆边对陶欢說:“吃吧,這些菜可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你看這两锅虾。”

  他往餐桌上的两個石锅指了指:“都是用最新鲜的虾做的,而且,去了皮的,直接吃,也不用剥了,這可是江大锅特意交待的,他不想让你剥,又不愿意为你剥,就让我剥了皮再下锅,你說他是不是特贼?”

  陶欢听着這话,忍不住往江郁廷看去。

  江郁廷被兄弟‘出卖’,也不生气,挑了一下英气又好看的眉头,慢條斯理地将手上的碗筷拆开,然后完全无视冷方凯,一副压根沒听到他话的样子,拿起筷子,冲陶欢說一句:“不用理他,专心吃饭。”

  說完,筷子伸进其中一個石锅裡面,给陶欢夹虾。

  把虾子放到她的碗裡了,他又說:“尝尝看,虽然這店的老板不杂样,但虾味确实很好。”

  陶欢再笨也听得出来江先生這是在损友,她悄然地抬头,看了冷方凯一眼,又笑着垂头,夹起虾子吃起来。

  等吃完,江郁廷還沒来得及问味道如何,冷方凯率先问了。

  冷方凯问:“怎么样,好吃嗎?”

  陶欢极给面子,笑着說:“很好吃。”

  冷方凯洋洋得意:“那当然了,祖方。”

  陶欢于是就跟他聊起了這祖方。

  虽然陶欢不算地道的南江市人,但搬到市裡也好多年了,虾皇這個招牌在江南市极为出名,她自然也听過,当然,也在别的店裡吃過,但不常吃,因为极贵,一锅虾少說八百块钱以上,吃一顿下来,至少要花一千多块钱,一千块钱以下的,那都不叫吃饭。

  陶欢爱吃虾,慕名去吃過两次,都是带爸妈去吃的,两次就花了她四千多块钱,后来就不去吃了,贵的离谱。

  但跟冷方凯聊着他家的這祖方,又觉得這价钱着实贵的也不屈。

  江郁廷时不时地给陶欢夹菜,听着她跟冷方凯聊话,时不时地再插一句,气氛倒也极好,一顿饭吃的很是开心。

  陶欢开心,冷方凯开心,江郁廷也开心。

  吃完饭,冷方凯留陶欢和江郁廷坐一会儿,看会儿电视,江郁廷說:“不了,已经九点了,我得送她回去,我明天還得上班呢,不熬夜。”

  冷方凯道:“那行吧,下回再来。”

  江郁廷‘嗯’了一声,喊了陶欢就往门口走。

  冷方凯进到卧室裡拿了一张卡揣进裤兜裡,然后送江郁廷和陶欢下楼。

  等他二人走到车前了,冷方凯喊住了陶欢,把卡拿出来递给她。

  陶欢一愣。

  冷方凯說:“虾皇的会员卡,每個店都通用,多少折扣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有折扣就是了,你头一回来,我也沒什么送你的,我這裡最多的就是這种会员卡,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

  陶欢原本是无论如何不会拿的,不管這是什么卡,她都不会拿,可他最后一句话說的太有水平了。

  什么叫——“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

  這话拐着弯理解不就表示,她若不拿,她就是在嫌弃嗎?

  她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虾皇的会员卡呀!

  虽說低级的会员卡她也办的起,但她委实又不愿意花那個钱,冷方凯既是虾皇老板,出手的会员卡肯定不是低档的,绝对是最高档次的。

  她不嫌弃,真的。

  可让她接,她還真不好意思。

  但不接,這冷老板会不会生气?

  這当真是最霸道的送礼物方式了。

  陶欢一时纠结极了,她内心裡是极想接的,可面子上又知道不能接,她扭头看江郁廷。

  江郁廷已经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见到冷方凯這动作,他闲适地笑着将手臂撑在了车门上,目光温柔俊逸地看着陶欢,說道:“拿着吧,他都說了他会员卡多,不拿白不拿,反正你不拿他也会送给别人。”

  陶欢梗了一下,夹在两個男人之间,实在沒办法拒绝,只得伸手接了。

  接過后冲冷方凯說了一声:“谢谢。”

  冷方凯笑着說:“谢什么谢,一家人不說两家话。”

  陶欢又梗住,面上显得有些傻气,可内心裡在狂刷弹幕——谁跟你是一家人!

  低头扫了一眼手上的卡,心說,行吧,看在卡的份上,跟你认個亲,就是不知道這卡是什么等级的,打的是几折。

  明天要不要带家人去吃一顿,刷刷看?

  陶欢兀自想着,完全忘记了面前還有两個大男人,一個還在等她回话。

  见陶欢迟迟应不上话,冷方凯想着,小姑娘不会這么不禁皮吧?一句话就懵了?

  其实陶欢哪裡是懵了呀,男人真是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冷方凯轻咳了一声,扬手說:“上车吧,下回再跟江大锅一起過来。”

  一道轻咳将陶欢的神智拉了回来,她看了冷方凯一眼,沒应后面的话,也沒应前面的话,低着头赶紧上车。

  上了车,江郁廷将车门关上,绕過车头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前還是落下车窗,准备跟冷方凯說一声走了,结果,丫的去跟熟客打招呼了。

  江郁廷于是就不跟冷方凯话别了,直接把车开出去,上了马路。

  江郁廷要送陶欢回去,可又不知道陶欢家的地址,就让陶欢把地址說给他,陶欢說了,江郁廷不大清楚,就用导航搜了一下,然后顺着导航开過去。

  半路上,江郁廷想到刚刚冷方凯說的那些‘大实话’,把小朋友吓的呆住的情景,忍不住說了一嘴:“凯子這個人就是喜歡开玩笑,你不要放心上。”

  陶欢手上還拿着人送的那张滚烫烫的会员卡呢,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哪可能会放在心上。

  而且,那话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陶欢說:“沒有。”

  江郁廷又看她一眼,极浅极浅地‘嗯’了一声,便不說话了。

  江郁廷放了音乐,二人一边听音乐,一边偶尔聊些话题。

  等车开到导航所在位置的小区门前的大马路上了,江郁廷靠边将车熄火,扭头往左窗户玻璃处的小区看了一眼,问陶欢:“是這裡嗎?”

  陶欢說:“是的。”

  江郁廷‘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把椅背往后放完,半個身子压在椅背上,胳膊伸到后面将那個鞋袋子提過来,递给陶欢:“要我下车送你嗎?”

  陶欢立马摇头:“不用。”

  她伸手接過鞋袋子,斟酌半晌,虽然舍不得,還是将那张一直别扭地拿在手中的卡递给了江郁廷:“我觉得我应该用不上這卡,還是给你吧。”

  江郁廷看着,沒接:“這是凯子送你的,我怎么能拿了呢,让凯子知道了,他不得怎么埋汰我了呢,小时候多吃了他家一碗饭,他就给我起了‘江大锅’這個外号,要是再拿了他送你的卡,他不得叫我‘江铁锅’了?”

  他說着,忍不住笑了:“你拿着吧,不想用就不用,放那就行。”

  不等陶欢回话,江郁廷又說:“你刚可說了不介意凯子說的那些话的,既不介意,就安心地将卡收下。”

  陶欢委实觉得江先生很有口才,压根让她反驳不了,而听着江郁廷谈论‘江大锅’這個外号的由头,陶欢又不由得地笑了:“当真是多吃了冷先生家一碗饭,他就给你起了這样的外号?”

  江郁廷笑了笑:“我能骗你嗎?這個外号当真就是這样来的,他小子惯爱给這些发小们起外号了,你别让他抓到了把柄,再给我弄一個。”

  陶欢语噎,一时竟真的沒办法把卡還回去了,当然,女人說话一向言不由衷,她也沒想真的把卡還回去。

  好吧,贪小便宜是人的本性。

  但是,這不是她贪的呀,是冷先生送的。

  陶欢知道這是冷先生看在江先生的面上送的這卡,而且,這卡送的有些怪异,陶欢写小說的,哪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陶欢盯着手中的卡,一时进退两难,给江先生吧,他不要,收起来吧,她显得心虚。

  她纠结了半晌,還是冲江郁廷說:“那我就先替江先生和冷先生保管着這卡,等往后你们要用了,我再還给你们。”

  這其实就是官腔的表面话,江郁廷听得懂。

  再說了,卡既送了,哪可能有收回的道理。

  而且冷方凯是虾皇老板,江郁廷又是有特权的,谁用得上這卡呀。

  江郁廷知道小姑娘收這個卡收的不踏实,他若不应一声,她指不定会寝食难安,江郁廷无奈,只得应道:“好。”

  陶欢一听這個好字,整個人就放松了,愉快地将卡放进包裡,对江郁廷說:“那我走啦!”

  江郁廷看了她一眼,眼中温柔含笑,就着她身后的窗户看了一眼夜色,說道:“下车吧,早点回去。”

  陶欢笑着‘哦’了一声,然后一手拎着鞋袋子,一手打开车门,等两腿落地后,她冲坐在驾驶室裡看着她的男人說:“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

  說着還小手扬起来,冲他挥了挥,一副可爱淘气的样子。

  江郁廷看着她,灯光璀璨,透過挡风玻璃折射過来,落在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孔裡,带起炫丽的光,那一刻,陶欢觉得江先生可真帅。

  而她不知道,她此刻在江郁廷的眼中,又是多么的美丽,笑起来的甜蜜嘴角,长发飘飘,长裙摇摇,直击他心脏,霓虹都挡不住她满身光芒。

  江郁廷心口发热,低沉地說:“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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