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041 暗室

作者:野豆


  停了停,理了一下思绪,“五十年的那场灭门奇案,剑神轩天青确实与我无极门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過,在大战中,由于他的不忍,私底下放了我无极门八個十多岁的孩子,所以,才会有吾等今天的卷土重来,說来還要感谢他。”埋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他终于艰难地道出了這個。

  绿衣追问:“那八個孩子是……”

  老人点点头,“我想你们都已知道了昔日那八個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我,你们的三爷爷、五爷爷、七爷爷,以及逝去了的四位爷爷。”

  青衣心有怨气,冷声冷气道:“放我无极门八人,却杀了我无极门上百人,比起来,這算哪门子的恩情,到底是仇大于恩。”

  他說话口吻向来就如此,老人毫不在意,“說得不错,到底是仇大于恩。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轩苑山庄的仇不可不报,但他们于吾等的恩也一定要還。”

  “所以,爷爷。”蓝衣道,“您選擇了不杀轩苑山庄的人?”

  “這不是爷爷选不選擇的問題,而是五十年前,我八人为了要回报轩苑山庄這份恩情,对天起了誓言,发誓在未报答恩情之前绝不杀轩苑山庄任何人。”

  蓝衣听得一阵皱眉,“爷爷,您们当时为什么要发這种誓言啊?现在可好,要报仇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所以我无极门迟迟未向轩苑山庄动手。”老人长长地叹口气,口气中满是惋惜,“不過,把轩苑山庄放到最后也好。”

  忽然,门帘掀起一角,从容走入一名紫衣少女,此人便是年龄最小的“无极七色子”之一。

  她走到老人面前三尺处,恭敬地拱手,“禀报门主,紫衣部下来报,梅庄山下上来了一干人等,其中有颠三倒四袁不通以及青衣神君王字,這二人俱是江湖中名震一方的高手,紫衣部下对付不了,已经死了不少人,眼见他们就要上山了,紫衣特来請示门主。”

  老人沉吟一会,“好!老夫同你们一起去会会。”

  “是。”七人一齐抱拳应声,先后出了帐篷。

  帐内又安静下来了,只有烛火的微光一闪一闪地煞有节奏。此地守卫不算森严,原因是住在這儿的人都自负武功高强,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且此地地处险要,相信也沒人敢闯进来。是以,几人走后,周围便静悄悄地沒有一点声响。

  艾文与轩少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适才在帐内的人物個個是出类拔萃的顶尖高手,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因而,二人极力的屏住呼吸,憋得脸红筋涨也是不敢漏气,這会人一走,二人忙贪婪地大口大口的吸气,仿似几辈子沒见過空气了。

  說来也是二人运气好才不至于被发现。

  轩少虎唤了几口气,“我好难受。”這次他是真的身体上难受了。

  “我也不比你好多少。”艾文动了动,极力的想要舒展一下身体,這狭窄的空间挤得她腰酸背疼。

  突然,她一個不慎,头猛然抬了起来,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到床梁上,顿时疼得她脑袋“嗡嗡”作鸣,两眼直冒金星。

  “哇——沒這么倒霉吧!”撞了脑袋后她不住的苦叫。

  霍地,在她撞床之后,轩少虎躺着的那块地板像门被推开了似的开了一缝,迅速地把二人放落下去,瞬又关上。

  原来,艾文脑袋碰撞的部位,竟然是個机关,触动了机关,二人当然要受到伤害。同是帐篷,别的帐篷沒有床铺,却唯独這個帐篷有,想不到古怪就在床下。

  “啊——”二人意想不到的突然往下落,俱是吓得惊叫出声。

  幸而不是太高的距离,沒多久二人就又照躺在床下的原样“嘭”的一声结实地跌在黑暗的地下,又一次骇得大声惊叫。

  艾文仍然半边身子爬在轩少虎身上,所以着地时沒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她庆幸道:“還好,并不是很痛。”

  轩少虎张着嗓门苦叫:“你好我可不好,我很痛耶!”

  艾文在黑暗中摸摸他,“应该還好吧!距离不是很高,我都沒事耶!”

  “你压在我身上,你当然沒事了,可我在下面给你垫底,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嗎?”

  艾文“哦”了一声,从他身上爬起,傻笑着看他,“幸好有你给我垫底,呵呵呵……”

  轩少虎翻身爬起,“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下次可沒這种好事了。”

  艾文回想适才情急之下爬在他身上的模样,两颊不觉一热,窘笑道:“下次绝不会再发生這种事了,這次是例外,還望你别放心裡去。”

  轩少虎摇摇头,瞥過她一眼,流目四处检查洞穴的结构。

  但见二人落下的地方乃是一個宽不足两米的回廊,正面已经封住了去路,两侧的石壁方块成形,工整玉滑,一直通向黑暗的尽头。

  他动手敲敲几面的石壁,发现异常坚固。仰头瞧瞧顶上把他二人丢下来的暗门,稍一提气,抓住艾文,纵身上去撑手推了一下,由于无着力之地,他停了两秒的時間,便又飘然落了下来。

  艾文站稳脚步,“你忙了半天,在干嘛?”

  轩少虎失望地看看顶门,“门已经封死了,這周围也沒有机关,看来我二人被困在這裡了。”

  艾文愣了愣,“难不成你還想上去?”

  轩少虎摊摊手,“不上去,难道要在這裡等死?”

  艾文一挥手,“切!說你笨你還真是笨,上去了不就是死路一條?你刚才沒听他们說嗎?他们的前路、帐篷、树林這些,样样危险十足,去了岂不和送死沒两样?”

  轩少虎想了想,“說的也是,上去了确实沒把握逃得出去,還不如呆在這儿安全。”

  “你总算是开窍了,不過,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先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出口吧!”

  轩少虎瞄瞄前方暗沉沉又阴森森的走廊,贼眼一溜,故意恐吓,“在那边找出路?那么黑,你不怕啊?小心半路跳出個鬼来,吃了你。”說得绘声绘色。

  艾文身处黑暗,眼前一团漆黑,本身就存有恐惧感,這会一听轩少虎的胡言乱语,哪有心思分析他言语的真假,吓得就惊叫出来。

  于是,忙跳上来拽住他的胳膊,声音颤颤道:“哪有鬼啊?你胡說。”

  轩少虎贼笑着看她,“既然知道我在胡說,那你還怕什么?是不是想故意占我便宜啊?”

  他把‘占他便宜’這几字的语气加重,似是特意提醒艾文不顾及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乱拉他,好似艾文很不知耻似的。

  艾文闻有所觉,條件反射地放开他,窘迫道:“Sorry,你别多心,我沒有想要占你便宜,只是你不能再吓我了。”

  在轩少虎的年代,男人和女人拉扯,一般是认为男人占了女人便宜而女人吃亏了。

  可是,听艾文這话,倒像是她真的占了轩少虎便宜似的。

  這令轩少虎甚是不通其理,他本是开玩笑,却见艾文承认得這般爽朗,不觉侧头冥思:“這种事女人怎么能占男人便宜呢?应该是我占她便宜才对嘛!切!這丫头脑筋有問題。”

  艾文奇怪地仰头望望他,“你脑袋秀逗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干什么呢?”

  轩少虎一怔,“秀逗?什么秀逗?”

  艾文不想解释,贼眼一溜,“我表扬你呢!”

  “哦!是嘛!那我看你也秀逗了。”

  “什么?”艾文不觉提高嗓门,“你才秀逗了呢!”

  轩少虎瞧她反应,逗得直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知道准沒好事,呵呵,走了。”脚下一动,从容地就想往黑暗的走廊行去。

  艾文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气得嘟噜着嘴巴。

  她正自发怔,冷不防被轩少虎猛然往前一拽,上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口中也跟着大叫出来,“啊——”

  轩少虎反手扶正她,笑意满面,還不住数落,“走路嘛!要有默契,反应要快,像我俩這样牵扯着,很难保证你下次不被跌倒。”

  艾文狠他两眼,秀发往后一甩,“這可是你說的哦!你以后要是栽了大跟斗,千万别說我沒提醒你啊!”

  轩少虎隐隐感觉到這女人的危险,忙劝阻道:“沒這么严重吧?要我时刻都防着你,那我還用活嗎?累都累死了。”

  艾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走吧,爱唠叨的家伙,在前面带路。”

  “哎!你就不怕黑路了嗎?”

  “不是有你给我垫底嗎?我怕什么,要见鬼也是你先见到。”嘴上說不怕,其实心裡還是有些发毛。

  轩少虎的手迭不失又一扯艾文,似笑非笑道:“要走就走吧!”

  艾文受制于人,只得在后面半跑半走地跟着,“哎!臭小子,走慢点,我看不见耶!都是些什么地方啊?要赶去投胎也不必這么急嘛!你听见沒有?我說的话你都沒在听嗎?你這死小孩怎么這么不懂礼貌?再怎么說我也比你大啊!至少应该尊重我……”

  她一路叽叽喳喳個不停,把轩少虎形容得越来越不是人。

  轩少虎被她吵得气炸,脚步嘎然而停,转身指着她,“注意你的嘴巴,别以为早我前出生,就可以在這儿倚老卖老,本少爷想干嘛就干嘛,不吃你那一套。”

  艾文被他的猛然转身吓得一跳,倏然闭住嘴巴,受惊地看着他。待听了他的‘训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变傻了?比他大怎么比嘛!這要是在两千年后還差不多。”

  她声音较小,因而轩少虎并沒听清,“你說什么?我的话有那么可笑嗎?”

  艾文一怔,“我笑你长不大。”任何时候她都能给人答非所问。

  轩少虎最忌别人笑他长不大,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也不是很老,怎么說起话来口气這么像我娘!”

  他本想气艾文哭鼻子,却不料艾文竟說:“真是個乖儿子。”說完怕轩少虎报仇,忙转移他的注意力,“看,前面再走几步就转弯了。”

  轩少虎嘟噜了一句“死丫头”,抬眼看看前方,怀疑道:“你看得见?”

  “還好了,勉强看见一点影子。”在這黑得沒有一点光亮的密洞中,若是沒有高强的内功,恐难做到夜能视物,艾文能看到一点影子,說明她内功修为也不算差劲,可她却处处表现出一副不会武功的模样,這很令人质疑。

  “你会武功嗎?我要你說实话。”轩少虎用怀疑的眼光瞥向她,一脸认真的样。艾文不想耽误時間,边走边回答:“会啊!跆拳道,双节棍,击剑,都還可以啦!”她說的這些都是在现代无聊时学的。

  轩少虎误认为她說的都是些武功名称,“那么在树林裡被人围攻之时,你怎么不动手,害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

  “可是,你们的动刀动剑的武功我不会啊!我可不是有意要依赖你的。”满是冤枉之情。

  轩少虎不信,“可是之前逃命时,你露的那身轻功,很难让人相信你不会武功耶!”艾文一听,诧笑道:“那個啊!我也不知道耶!”

  但真话却未必令人相信,“自己都不知道,装什么白痴!”

  “那是一個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自己会飞,所以情急之下,就勉强用一用了,谁知道会那么灵啊?”艾文对自己的解释也觉得像鬼话。

  轩少虎听得不可思议,“会飞?……”還未說完,便听艾文嚷嚷,“哎!奇怪了,我干嘛要向你汇报啊!你又不是我妈,我会什么管你屁事。”

  轩少虎懵懂地抓抓头,“你妈?怎么解释?”

  艾文一阵头疼,“這個也不懂啊?”她怕轩少虎又学她說话,只得解释,“你妈就是指你娘。”

  “哦!還有這种叫法啊!這是哪儿的习俗,怎么都沒听過,把娘這样称呼真是很奇怪……”

  两人一边走一边說,仿似有說不完的话题。這幽暗的地穴,潮湿的气息,原本是恐怖的象征,但俩人喋喋不休的谈话以及时常掺杂在其中的欢声笑语抑或是表裡不一的讥笑,给這空荡晦暗的长廊,硬是增添了点可爱的生气。

  壁廊转了一個弯又一個弯,始终沒有出现扰人思维的岔口,艾文与轩少虎就這样一直往前走,在黑暗中探索着另一個出口。

  走了一柱香的時間,突见前方石壁封得严严实实,骇然又是一個死角,俩人行至尽头,不觉面面相觑,将這裡的石壁细细检查了三、五遍,却始终沒有找到可疑之处。

  艾文耐心有限,急得大吵,“怎么办?都沒有路,還要不要人活命啊?”

  轩少虎也是气馁,“可能真要死在這裡了,不過在這儿死总比被上面那些人砍死的好。”他倒是幸灾乐祸。

  艾文一脸丧气,“你倒是死得其所,本姑娘還有大好人生要過,怎么可能甘心死在這儿呀?”

  轩少虎摊摊手,“不然要怎样?”

  艾文垂头丧气地提不起劲,人一松懈,脚下更是感觉沒劲,她贴着石壁慢慢坐到地下,将全身的重量支付到背后的石壁上,“你說要怎样?我們又能怎样?”

  轩少虎提议道:“要不退回去?”

  “死了這條心吧!那條路行不通的。”艾文一下打消他的念头。

  “退回去不行,往前走又沒路,你真甘心在這儿坐着等死啊?”

  艾文朝他卖弄哲学,“人们从出声那天起,不都是在等死嗎?每過一天,就向棺材迈进了一步。我這几天,可能是走路太多了,才会這么快就迈到了棺材门口。”

  她說话时,轩少虎又在留意周围石壁,恍然间,他见艾文的头上方石壁上,也就是他伸手可及的圆形石洞壁裡,竟然放着個极小的油灯。

  這一发现对他来說不可谓不是一個大大的惊喜,“瞧,這儿有一盏灯耶!”

  艾文对灯的兴趣不大,继续懒散地坐着,“有灯啊!那就顺便点燃吧!有光总比沒光的好。”

  轩少虎边找火折子边道:“你该不会泄气得连有可能逃生的机会也放弃了吧?”

  艾文邪眼瞟向他,“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嗎?”

  轩少虎嗤嗤鼻,“我想也是,那你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哎!有点口德好不好?什么要死不活的?才沒有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不然,這恐怕是你這辈子都沒机会看到的事。”

  “可你的样子明明就很衰嘛!”

  “我其实是因为太饿了,跑了那么多的路,才提不起劲来的,俗话說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我們都一天一夜沒补充能量了,我又不是铁做的,当然会撑不住了。”

  轩少虎准备好了要燃起火折子,听了艾文的话,却又停下,“就是嘛!我就說啦!以我這两天对你的观察,你怎么也不像是会轻生的人,原来是這么回事,证明我還是沒看错,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艾文听得窝火,“喂!你這死沒良心的家伙,看我难受,你不知道安慰一下也就算了,還在那說风凉话,你還是不是人啊?沒良心的家伙,冷血心肠,是個男人也不知道关心女人一下。”

  却料轩少虎立即反对,“错!男人为什么就非得要关心女人啊?女人是人,男人不也是人嗎?真搞不懂为什么就不能平等而要這么有偏见?应该要彼此彼此才叫公平嘛。”

  “哇塞!”艾文熄了心中之火,惊讶道:“想不到你思想這么前卫啊,呵呵!我支持你。”

  轩少虎闻之异常受用,“每次我這样說的时候,都遭到他们激烈的反对,沒想到你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谢了。”

  艾文不怀好意地一露笑脸,“看你受宠若惊的样子,下次再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来我這儿诉苦好了,我保证给你安慰,因为你感动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比大笨熊還可爱哦!”

  轩少虎终于点燃了洞缝裡的油灯,刹时,所有先前无法查觉的部位,都神奇般地燃起了灯光。

  他在点灯之时本已准备了要把艾文的嘲讽以同样的程度回驳過去,但他话未出口,却陡见艾文背靠的石壁以意想不到的速度疾驰地抽上顶去,露出了一個门框的模样。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