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
“我听說前朝辅国公得了嫡女后便命人修建了這座院子,其用料之讲究可谓无一不精,耗时三年方才完工,今日一看果真非比寻常,過了這么多年依旧华美。”
文绵绵环顾四周,是觉得不错,“表姐也不是第一次来,今日怎么感叹上這個了?”
柳倾画眼神暗了暗,說了的句真心实意的话,“绵绵真是好福气呢。”
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操心就能住這么华美的院落,就能嫁给最为俊美和富贵皇子...
果然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
文绵绵支着脑袋,心裡想着要怎么才能将這人给打发了,她還有要事要办呢,哪裡有闲情逸致在這裡和她磨蹭。
但柳倾画今日有备而来,见文绵绵傻乎乎的坐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拉住了她的手,“好久沒和绵绵說话了,绵绵都和我生份了呢。”
文绵绵浑身发麻,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指头扣出個抽水马桶来,将手抽了回来,“表姐知道,我病了好久,醒来后就精力不济,都沒以前精神了。”
“表姐今日怎么有空過来?”
“绵绵是怪我沒有来看你嗎?”柳倾画收回了手,幽幽叹息,满目难受,“绵绵知道的,前段时日姑婆不在,我不方便過来呢,就算来了也可能进不了门。”
“不過我有派人随时来打听绵绵的情形,得知你醒了不知道多开心。”
文绵绵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是說拐着玩儿說她母亲不好呢。
柳倾画還在继续,“得知你小小年纪就要嫁给六皇子,不,是安南王,当时我又惊又怕,外面都說他...說他命格有缺,那些勋贵人家都不愿和他說亲,就怕出什么岔子......”
她欲语還休,眼圈儿跟着就红了,那沒說出来的话让人无限遐想。
文绵绵尴尬了片刻就淡然了,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既然人家铁了心要留下,那就姑且陪着她聊会天,先来五十文的吧。
“表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柳倾画见她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心裡一喜面上担忧之色更浓了,一把拉着她的手,“最近我去参加了几次姑娘家的小宴,大伙儿都說...”
她附耳在文绵绵的耳边,将华旌云各种倒霉又命硬的事說了,又說他克死了自己的亲娘,皇上更是见他一次就要不舒服一次云云。
文绵绵很是惊奇啊,听的双目炯炯,体内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直到柳倾画說完,她才一脸怕怕的样子,“表姐,我该要怎么办呀?”
柳倾画双手握着文绵绵的手,“绵绵害怕嗎?”
害怕?
文绵绵表示,人家安南王长又好看又富贵,她有吃有住有人使唤,還有许多钱花,更沒人管,她都高兴的起飞了好不好。
心裡這么想着,脑袋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表姐,我害怕。”
“绵绵不要怕。”柳倾画上前强行将文绵绵拥入的怀裡,“以后,表姐会经常到安南王府来陪着你的。”
文绵绵又翻了個白眼,原来在這裡等着她呢,挣脱出她的怀抱又摇了头,一派天真的說道:“表姐都說安南王命硬,表姐要常去,万一克到表姐了怎么办?”
柳倾画浅笑,“为了绵绵我不怕的,再說我是去陪绵绵,不会受影响的。”
文绵绵又說了,“表姐都及笄一年了,很快就要嫁人,常去妹夫的府上别人要說闲话的,表姐夫和你的婆母也会不高兴的。”
“对了表姐,舅母为你相看好人家了嗎?未来的表姐夫一定是家世人品都是上品吧,是哪家的公子啊?”
她的這番话,犹如利刃一般刺中了柳倾画的心口,柳倾画面色僵硬,若是不见文绵绵傻乎乎的样子,她都要以为她一定是故意的。
十六還未相看好人家能是什么光荣的事,谁让柳家沒落了呢,上柳家提亲的那些人家她哪裡看得上。
“表姐,你快說呀,是哪家公子?”
柳倾画深吸一口,恢复了神色,“母亲她...舍不得我,想要再留我两年。”
“舅母真好。”
文绵绵窃笑,口中說着大实话,“我搬到隔壁去住后不会有很多空闲的,爹爹說虽然不能去学院了,但会請先生到府中才授课,所以表姐不用這么辛苦来陪我。”
她老爹說她以后会进什么皇家的玉牒,不能太過不学无术,大面還是要有的。
搬到隔壁去住又不用管家,又不用操劳,自然還是应该以学业为主。
柳倾画脸上的笑已经维持有些艰难,她已经十六了,自然不能說要一同去听课,只能退一步說道:“只要绵绵不怕就好,而且我也觉得外面說的不可信,许是以讹传讹罢了。”
這次文绵绵有些坏心眼的开口,“表姐,我见過安南王了,他长的可俊了,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已经不可改变,我就勉强受了吧。”
說着捧着茶盏哧溜喝了一口,又美滋滋捏起一块百花酥。
柳倾画僵硬在原地,觉得這個话题已经很难继续下去了,她原本打算若是文绵绵害怕,她就可以打着陪伴她的名义出入安南王府。
她也曾见過安南王,晓得那人生的丰神俊朗,只可惜沒有权势,就算她最后目的不成也不亏,還能借着和文绵绵交好而去接近那些她接近不上的人。
偏偏這個傻子傻過了头,听不懂她话裡的意思。
文绵绵见外头日头高挂,已经不早了,再磨蹭下去就要都要耽误她的正事,随即揉了脑袋,“灵果,我晕。”
一旁的灵果早就不满意這個表姑娘在她们姑娘耳边胡說八道,在每日两碟子点心的受用下,府中上下一致认为隔壁安南王简直就是人英俊潇洒,温文儒雅,心肠又好。
表姑娘居心不良。
“姑娘,怎么又晕了呢,赶紧躺躺。”
灵草和灵果两個不由分說就扶着文绵绵回到内室躺下,還朝着她挤眉弄眼,文绵绵捂着嘴笑着躺下了。
柳倾画死死的攥着手裡的帕子,想了想還是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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