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焦头烂额的文绵绵
且不說安南王妃的首饰定然是样样精美贵重,就說以后的她可是皇太后,得到皇太后的上次可是一种荣耀,還在前院和夫人们說话的文绵绵压根儿就不会料到她在众人的心裡已经被贴上了皇太后的标签,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扑到她大黄牛的怀裡哭一场,說自己老了。
至于小子们那就更是要上场了,那可是玉箫啊,安南王的,得了以后出门挂在腰间那是倍儿有面子,是以,很快花园裡就彻底的热闹了起来,今日過府的姑娘不管年龄大小都笑闹上前一展才艺,你跳舞来我抚琴,你抚琴来我作画,還有英姿飒爽的姑娘来了一段剑舞,引的满堂喝彩。
一直想要溜走的华小二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只能舍命陪君子,在這些大家都觉得好有趣的事情裡‘虚度光阴’。
花园裡的笑声传到了隔壁的将军府,隐隐约约传到了文蔓蔓的屋子,此刻的文蔓蔓无奈的很,倒不是多想要去参加,而且是念夏带着人对她进行了从头到脚的打扮,不容许她有一丝反抗。
“念夏姑姑,差不多了吧?”
念夏一脸严肃的摇头,“三姑娘莫要着急,您這手得要好好的养养,脸上也還要敷药,府医說這药敷上有些痒痒,忍着点啊。”
“等你脸上的疤痕都掉痂了就要敷些珍珠粉养着,另外府中有一张能养颜的方子,您每日早上都服上一回,脸上很快就会光洁如初的。”
“啊~”
听闻還要敷面還要喝药,文蔓蔓顿觉难受非常,念夏說了,“您也别怪王妃要将您拘起来,王妃都是担心您,這姑娘家就算要当女将军也是先要爱惜自己的,這府中人多,也不需要您和谁家去联姻来巩固门楣,也不需要从您的婚事上谋得什么,就盼着您過的好。”
“不管您想要做什么,這首先得要爱惜自己,不让家裡人担心才是,您看您今日這样,换了谁家母亲都是要哭上一场的,不知道還是您被掳到哪裡做苦力去了。”
“来,敷脸了。”
文蔓蔓现在是不敢不老实的,姐姐宠她,但她還是怕姐姐
门口站了一会儿的文夫人叹息着走了,她是拿這個丫头沒办法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绵绵身上。
随着日上中天,文绵绵也起身带着各位夫人往花园裡走,路上還笑道:“今儿這顿赏花宴可是不容易吃到嘴裡,一会儿各位夫人可有热闹看了。”
夫人们好奇,夏生歌笑道:“怎的,吃個饭還能吃出花儿来?”
“要不說大嫂最聪慧,還真是能吃出花儿来。”文绵绵笑的一脸神秘,“今儿這饭咱们就吃個新鲜的。”
众人缓步到了花园,目光所及皆是更加好奇,花间摆小桌,桌上鲜花插瓶,小桌在花丛中勉强围成了一個圆,每张桌子上摆着十八個花型的小碟子,碟子裡摆放着各种点心吃食,放眼望去碟子裡摆放的东西却是不尽相同。
姜淑啧啧有声,“哟,這是要我們在花丛中用饭啊,這倒是新鲜。”
文绵绵笑道:“這些可是为在场的公子姑娘们准备的,咱们的位置在凉亭。”
凉亭裡面设有席面,夏生歌很快就琢磨出味道来了,這是要搞事,有意思。
各家夫人也觉得有趣,她们是来相看媳妇或者女婿的,当然要见到人,王妃给了她们机会,一会儿可都得好好的看看。
文绵绵让那些公子姑娘们依次落座,年纪太小了就要去隔壁的宴席坐着吃席看热闹,毕竟接下来的娱乐他们参加不了。
“开始吧。”
众夫人落座后文绵绵就让宣布了今日這顿饭的规矩,念夏笑着上前宣布,“今日有几案二十二张,每张桌子上饭食点心十八道,每一样饭食点心却有不同。”
“這箱子裡有十八只香囊,稍后各位有兴趣的公子和姑娘们可上来抽取香囊,香囊裡有桌子上饭食点心的名字,可对应桌上的点心,若是自己跟前有就可品尝,若是桌上沒有,就要以自己桌上插瓶的花来赋诗一首。”
“当然,可以背诵贴合的诗句也行。”
规则一出在场的公子和姑娘们都来了兴趣,“我,我第一個来。”
急吼吼上场是秦家公子小公子秦不屈,今年十六岁,其母秦夫人可是着急为为他定下亲事,只见他上前随手摸出来一個荷包,打开大声的念道:“金丝芙蓉糕,粉色梅花碟装盘~”
有小子大声笑道:“有,我有,哈哈哈~”
“我也有~”
温侯府上的公子懊恼,“我怎么沒有瞧见?”
旁边的姑娘也很懊恼,“我沒有,怎么办?”
有這道糕点的人皆是笑眯眯的执筷品尝,還煞有介事的点头說着点心如何好吃,秦不屈也有這道糕点,美滋滋吃完后打趣,“林三兄弟,快起来赋诗一首。”
“刘二弟,你坐着干什么,站起啊,哈哈哈~”
有姑娘也打趣,“张姐姐和吴姐姐,你们也要起来赋诗一首。”
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四個沒有吃到点心的人只能站起来绞尽脑汁赋诗一首,却因林家三公子的诗做出彩,又赢得了满堂彩,不少姑娘频频向他投去目光,又以其中一位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姑娘脸颊最红。
林大夫人和文绵绵坐在一桌,看到這個场面那是脸上笑开了花儿,“這宴席可真有意思,這小子在家闷声葫芦一样,沒想到诗還作的不错,這可是托了王妃的福了。”
文绵绵笑道:“這光我可不敢沾光,谁知道林三公子這诗是不是专门作给某人听的?”
林大夫人的目光在场上一扫顿时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若是真的如此,回头我定要备了厚礼登门多谢王妃才是。”
那臭小子說亲挑三拣四的,谁都說不好,急死她了,要是自己相中就阿弥陀佛咯。
场上的热闹還在继续,随着一道又一道菜品被爆出来,那是一個又一個的姑娘和小子站起来念诗,那笑声就沒有停過,這种情况下各家夫人還吃什么饭哟,心思全在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和女婿身上。
夏生歌笑道:“果真是一顿午饭吃出了花儿。”
到了下午轮到小子们上场,有了中午的热场场面更是热烈,一個個不是搭弓射箭就是耍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功夫,姑娘们拍掌拍的手心都是红的。
在前院喝茶的都能听到笑声,又和上午所有的夫人都坐着說话不同,有些夫人已经到一旁交头窃耳谈话去了,看样子是奔着做儿女亲家去
傍晚,等着宾客散去文绵绵才牵着碧水到了屋裡问话,“今儿义母這宴席可是热闹的很,說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喝喜酒了,你呢,可有看着哪家公子顺眼?”
碧水也沒害羞,笑眯眯的伸出来手指手了数出来好几家公子,那些公子文绵绵是有印象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点:生的好看!
這是颜控啊
“往后各家有什么宴席义母也带着你去,多看看,咱们不急,慢慢来。”
她现在也要和各家夫人一样了,哪裡有赏花宴就带着姑娘去哪裡做客,总能选到合适的人,“今儿咱们就算是将這些高门世家的公子们都见了,如果你看中了别的人也要告诉义母,义母会尽量给你想办法的,可不能瞒着义母乱来。”
皇室宗族的小子今日也是来了好几個,都是個顶個的出色,她瞧着也有人往碧水跟前凑。
听着這句话碧水眼睛都亮了,“其实皇室宗族也有几個很好的。”
文绵绵庆幸,還好她问了。
一旁的玉鸾脑袋一点一点,显然是困极了,文绵绵起身让嬷嬷带着她去洗漱,“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等两個丫头一走,下面有人来传话說华旌云今日晚上要去安北王府上吃酒,晚些回来,文绵绵揉了揉眉心又去了将军府。
她那小妹子還在等着她。
此时文蔓蔓一头毛躁躁的头发披散在了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竹青色的绸缎裡衣,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姑娘家的柔美。
进门的文绵绵打量她一眼就坐下了,文蔓蔓捏着手指垂首坐站在一旁,“姐姐我错了。”
“你错在哪裡了?”
文蔓蔓不說话了,显然是不明白她的姐姐为什么忽然生气。
文绵绵也沒让她坐下,“从你生下来我就宠着你,你想做什么也都支持你,你要练武,你想要学大嫂筹建女军部,你每日不着家這些姐姐都由着你。”
“但姐姐今天发现姐姐错了,姐姐這般的宠着你可能会害了你。”
文蔓蔓更糊涂了,“姐姐怎么会害我?”
“因为姐姐沒有教你要爱惜自己。”
這才文绵绵今日生气的原因,依照两家人现在的身份地位,蔓蔓這個姑娘做什么都可以,哪裡闯大祸家裡也兜得住,也正是這份底气和自信让她忽略了要教這丫头爱惜自己,她以为這些事情她母亲应该会教的。
“姐姐不拦着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你也不能让家裡人担心,母亲的担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姐姐问你,你可想過這辈子都不嫁人?”
文蔓蔓摇头,文绵绵看着她,“你看看你那双手,要是谁挨你一巴掌脸都要坏,和被刀子毁容沒什么区别。”
“你成亲后夫妻两人躺一個被窝裡,你是不是想让你未来的夫婿觉得她旁边躺着一只扎人的刺猬?”
“就算不考虑這個,你自己摸在自己身上不觉得难受?還有你這些年因为练武受的伤,蔓蔓啊,其实我們沒有必要這样,文弱的白袍书生也能成为战神,作为将军,带兵打仗靠的是脑子.”
她苦口婆心的說了一通,文蔓蔓看着自己的掌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龇牙咧嘴,“疼。”
“给姐姐說,怎么弄成這样的?”
文蔓蔓老实交代,說军部女子操练,操练不好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教她们,但她们总也学不会,动不动就哭,“其实我每日都好累,但我那么累了他们還是练不好。”
有些话她想說很久了,“其实我觉得女子上战场就不合适,身子原本就娇弱一些,還每個月都要肚子疼几日,疼的龇牙咧嘴走不动道,累狠了也受不住,我都觉得我不能坚持了。”
“那处军营還挨着其他的大营,总有兵士来看热闹,只要有男子一来那些姑娘就扭扭捏捏的放不开,后来不让男子来了,那些姑娘自己又东张西望。”
“姐姐,我不想要她们了。”
文绵绵沒好气的看着她,“人是你自己要的,现在你又不要了,爹就是這么教你的,教你如此的不负责任?”
“兵是那么好操练的?她们不听话你也由着她们?规矩是用来做什么的?”
“要确实有那屡教不改的就不要她,但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样吧?”
此刻的文绵绵只觉得一個头两個大,脑子裡飞快的琢磨了下将军府的现状,心裡有一個想法逐渐成型,拉着文蔓蔓在她身边坐下,“坐下,姐姐给你好好的說一說.”
与此同时,翰院裡白了满头青丝的文老夫人也在担忧,朝文老爷子道:“也不知道耘阳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蔓蔓到了要說亲的年纪,我看着她母亲不像是個能张罗好的,她要是会教养孩子,蔓蔓也不能野成這样,昨日来請安,我愣是不敢相信那是我孙女,哪裡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模样?”
“今日绵绵沒让她去参加赏花宴是对的,這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改变,那些夫人要是瞧见蔓蔓的样子,就算是看中权势咬着牙娶了,這婚后的日子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哎~~~绵绵的亲生母亲于文家有功,生了這极为出色的一儿一女,但也害了文家。”
哪怕是過了這么多年,她依然沒有看上现在的儿媳妇。
文老太爷早就和老妻站在一條战线了,“我给小溢去了信,让他回来,這次回来就把婚事给她定了,尽快办喜事,那小子也不着调,出门就不回来。”
文溢清现在可是他姐夫的得力助手,在外面做买卖,顺便给他姐夫当差,拖着到现在也沒成亲,一說成亲就溜。
“他的亲事让她姐姐辛苦帮着张罗,之前他母亲选的都不好,晓得她是不想娶個不争不抢的儿媳妇,但也不用避嫌成這样。”
文老夫人也觉得好,說回头就给她绵绵說說,虽然晓得她辛苦,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文绵绵对此事還不知道,正在和文蔓蔓說要带她去找张家奶奶,去学一学如何当女将军。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喜事,她的大儿子修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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