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摁住夫君不要作死
闻言,年羹尧倒是笑了起来,抬手轻点小鼻子。当家夫人不看重管家大权,只关注吃吃喝喝玩乐的性子,這般纯真让人又怜又爱。
年羹尧抱着人狠亲一口,解释道:“四福晋膝下有了大阿哥弘晖,又手掌王府管家大权,雍亲王素来敬重她,后院那些女人翻不了天去。”
“她们生得再多也不管用,這对母子只要稳住了就行。”
“若雍亲王日后……”苏瑶努努嘴儿,下面的话就不需明說了。
原主這一家子死在雍正登基第三年,也不知雍亲王府哪個阿哥承了江山。
年羹尧见過弘晖几面,稍稍能看出一些脾性,不禁道:“毕竟弘晖阿哥是嫡长子,眼下看来他的才学品行,在王府最是拔尖。”
接着,他又道:“四皇子对李氏娘家多有提携,可惜李家沒有能人,十多年過去,只有李家老父刚升了知府。”
“都說李侧福晋最是得宠,她娘家不說和咱们年家比,就是拿到四福晋母家面前,人家都不会抬眼瞧一下。”
费扬古去世后,乌拉那拉氏一族近些年有些沒落,可乌拉那拉氏毕竟是满洲大族,枝繁叶茂。
李家若是有個能耐人倒還罢了,现在這副扶不起的模样,在乌拉那拉氏一族眼裡還真不算什么。
四皇子登不上高位,李氏再得宠爱,只要有弘晖阿哥在的一天,下一任帝王不会让雍亲王府的爵位落到其他阿哥身上。
倘若弘晖阿哥有個万一,帝王過继一個子嗣袭爵,四皇子恐怕也沒办法。
难道为了那对母子得罪满洲官员?
眼下雍亲王膝下五子二女,共有七個子嗣。
除了四福晋生下嫡长子弘晖,格格宋氏生下长女,其余四子一女都由李侧福晋所出。
假如四皇子真有登临大宝那日,不說乌拉那拉氏一族如何,便是這满族人好不容易得了天下,掌了這片土地,弘晖阿哥继位的可能依然很大。
彼时已不是王府继承权那么简单的事,岂能由着心意選擇继承人。
在他看来四皇子确实勤勉政务,派到他手上的事务处理得妥当,追缴国库欠银的事在不知情人眼裡是办砸了。
可是皇子皇孙又沒指望那一星半点儿的俸禄過日子,帝王的罚了俸银委实算不得什么处罚。
康熙越发年长,无论是人老心软還是想留下好名声,不会为了欠银逼死跟随他多年的老臣。
四皇子做了恶人,圣人唱個红脸,此事過后留下一番君圣臣贤的美谈。
四皇子差事办砸了,却合了圣上的心意,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心念至此,年羹尧觉得四皇子很有可能登上帝位,会办事,又能把事情办到圣上心坎儿裡,這份能力不简单。
要是四皇子真有那一天,他确实更加看好弘晖阿哥這個嫡长子。
苏瑶却觉得康熙的嫡子,皇家的事真是不好說,对年羹尧低声道:“咸安宫那位也是嫡子,早年那般疼爱,眼下却落得那般光景。”
她又道:“难道因为少了一位在后宫支应的母妃?双拳难敌四手,弘晖阿哥对上一母同胞的的四兄弟,胜算太小。”
想起咸安宫那位昔年风采,年羹尧默不可闻感叹道:“许是那位過于优秀了。”
他又道:“若真有那日,弘晖阿哥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比那咸安宫那位的处境好了太多。嫡长子這個身份足够满朝文武大臣倾向与他,有时候保持中立也是一种态度。”
“那兄弟四人眼下還小,据众人所知他们也沒有特别拔尖的地方,倘若這几兄弟能成事,除非走他爹的這條路……”
年羹尧說到這儿,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若真如此,以后只怕会有一番动荡。
人们常說三岁看老,弘盼阿哥自小样样落后于弘晖阿哥,眼下四皇子也最为倚重嫡长子。
那四個小阿哥就算是人精子,怎会小小年纪就懂藏拙,收敛锋芒?沒有一丝少年人的意气奋发?
除非有人在背后指点,最大的可能便是李侧福晋。
年羹尧将此事埋入心底,转念想到小妹,忧心道:“小妹在王府虽說吃喝不愁,可她一個侧福晋膝下沒有子嗣,又不得宠爱,這日子……”
苏瑶和年小妹打過几次交道,她是個貌美有才气的姑娘,
在原主的记忆裡,在雍亲王府时年小妹一直无子无宠,等四皇子登基后,她在宫中依旧默默无闻。
等年羹尧打了几次胜仗,年小妹才晋封妃位。直到年家败落,只怕她也落不得好下场。
妖是一种极端的生物。
有的妖是极致的善,为了恩爱情仇,中断数年修行也在所不惜。有的妖是致的恶,为了心中的欲求,眼也不眨地使出剖心剥皮的残忍手段。
還有那天性冷漠的妖,讲究真心换真心,从不肯吃亏,苏瑶正是如此。
她清楚年小妹的命运,却未曾插手一二,就能看出她的本性。
在苏瑶看来,在這方小世界裡最重要的是保住年富,她能提点年羹尧,也是這家伙对她很好的缘故。
她的字典裡沒有“无私奉献”四個字,哪怕身旁男人的亲人也是如此。
不提她能否阻止康熙的赐婚圣旨,便是她插手了,年小妹嫁给别人就一定会幸福?
当年這桩婚事,年家和雍亲王都无法拒绝。雍亲王心有所属,别人无法帮她争宠,倘若有了孩子,她只能自己护住孩子。
日子是人過出来的,别人插手很容易落得两面不是人,成了跳梁小丑。
年家老大人年纪大了,年希尧身子骨素来不强健,若苏瑶是個良善妖,只怕会操不完的心。她是個惫懒又自私的妖。
看着年羹尧忧心忡忡,苏瑶劝慰道:“這次去雍亲王府,我去探探妹妹的底。”
闻言,年羹尧心中好奇,问道“哦,什么底儿?”
苏瑶笑道:“雍亲王的心挂李侧福晋身上,别人强求不得。妹妹是個聪慧人,只要沒丢了心,那就好办了。”
闻言,年羹尧哭笑不得,只觉這姑娘有些孩子气,摇头道:“四福晋素来贤名在外,哪怕为了弘晖,她也不会苛待小妹。”
說着,他又道:“你我夫妻情浓,自然不知那些失宠女子的枕冷衾寒……”
话音未落,就见小姑娘似笑非笑的挑眉朝他看来,年羹尧心裡咯噔一声,知道他的话有些歧义。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见那张粉唇吐出一句话来,“年大人如此怜香惜玉,后院的那些女子确实让人心疼,我若是……”
一听“年大人”這個称呼,年羹尧就明白自家小姑娘恼了,后面的话他不敢听,当即堵上那张小嘴儿。
他真不是为后院女人抱不平,只是话赶话說到那裡了。年羹尧不是傻子,难道不知失宠女人過得怎样的日子?
只是人心皆偏,他的心给了瑶华,便自觉让人好生养着她们已是仁至义尽,若有人得寸进尺,他少不得发作一番。
接着,年羹尧又将小姑娘抱在怀中哄了许久,哄得人开了笑脸,他才松了口气。
苏瑶知道他是因为年小妹的事有感而发,只是她素来矫情,心头不爽快了,自然就是罪魁祸首的不是了。
见他担忧年小妹,苏瑶达到目的便适可而止,安慰道:“年家有你、有年熙他们,沒人敢欺负小妹的,只要小妹未曾倾慕四皇子。”
年羹尧点头听着她的话,觉得最后那句說辞有些新鲜便问了出来。
苏瑶怀疑這家在装傻,不禁直白道:“无爱则无忧,则无怖。”
說着,她又笑道:“男人的爱勉强不来,小妹不如放宽心思,有娘家做依靠便无人小瞧。况且不用走鬼门关生孩子,這种吃喝不愁的日子简直赛神仙。”
若一個女人什么都沒有,只能奋发图强争宠了。
闻言,年羹尧顿时好笑又好气,感情這姑娘把男人当工具人来使唤了?在她眼裡,男人還不如一块糕点得她心意?
年羹尧觉得她能說出這番话就是還沒长大,哪有人如此坦然的說出心中的小算盘,真真是個天真的姑娘啊。
年羹尧揽着怀中人,他笑道:“爷可舍不得和你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年羹尧自觉品尝過柔情蜜意的小日子,便也能够理解雍亲王的做法,谁愿意心裡空落落的沒個人住在裡面?
只叹小妹和雍亲王沒有缘分,如此他要多加努力,给小妹做依靠,为家人挣一份体面。
闻言,苏瑶心中一乐,甜言蜜语她爱听,她立刻抬头印上那棱角分明的脸上。
這姑娘高兴欢喜时便显露在脸上,让他瞧了就心情舒畅。她气恼耍小脾气时,时常闹得他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两人亲密。
年羹尧极为喜爱她直白的性子,和她在一起时极为舒心。
男人为了功名利禄在外奔波,实在不愿回了后院還要和心爱的女子猜来猜去。
若两人之间有其他女人插手,不說這份感情能否经得住考验,只怕也要横生波折。
年羹尧不会有這种烦恼。他抱着自家小姑娘,连理枝头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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