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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作者:醉酒花间
院子裡跪着的钦天监官员都是死裡逃生,几個被格外针对判了凌迟的更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能无罪释放,见到救命恩人都激动的想掉眼泪。

  当天的情况他们听說了,七阿哥在朝会上辩驳杨光先的弹劾折子,把那份牵强附会安插罪名的折子批的一文不值,满朝文武哑口无言,愣是让鳌中堂索中堂同意了给他们翻案。

  那可是朝会,鳌拜、索尼、遏必隆都在现场的朝会,還有那么多朝廷要员在场,小阿哥能言语清晰的把杨光先安在他们身上的罪名一一推翻,可见有多厉害。

  就是让他们自己亲自去辩驳,那种情况下他们也不一定有本事的为自己脱罪,更不用說像小阿哥一样有理有据逐條反驳。听說小阿哥在朝会前特意准备了一個小本本来防止忘词,因为太過辛劳甚至在朝会刚开始时還在补眠。

  他们何德何能,怎么值得阿哥爷這般用心?

  一群人自己把自己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若不是他们身份低微沒资格进宫,他们早就到阿哥爷跟前谢恩了。后来得知七阿哥将染上天花,他们家家都供奉痘疹娘娘来为阿哥祈福,祈祷阿哥爷能平安无事。

  他们以为他们被免了死罪已经是万幸,沒想到還能官复原职。历科的李祖白父子和汤若望走的最近,被判的也最重,父子俩都是凌迟,沒想到时来运转,不光命保住了,钦天监的监正也给了他。

  钦天监說重要很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裡面的官员都是世代相传的,官职又不高,竟是些七品八品的小官儿,鳌拜和索尼都对那块儿沒兴趣,正好康熙皇帝過两年就到了该亲政的年龄,索性就让他拿這事儿练练手。

  他们不想放权是一回事儿,表面功夫又是一回事儿,别管心裡多在意辅政大权,明面上也不能一直把皇帝当傻子哄。

  康熙不管那俩人心裡怎么想的,让他练手他就练。玛嬷說的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最大的优势是年轻,索尼垂垂老矣,鳌拜看上去健壮,但是常年带兵身上肯定有暗伤。

  生老病死谁都沒法做主,硬碰硬又伤情分又不一定能赢,他等老天帮他掌权多好。

  就不信鳌拜能活的比他久。

  少年帝王的心态越来越好,只要鳌拜和索尼不再像一样之前异想天开到干置换旗地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就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当個不问世事的小皇帝。

  别人干活他学习,等别人干不动活了,他学的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新朝新气象,沒毛病。

  钦天监内部什么情况通過這次的事情他摸明白了,除了杨光先這样管文书的,浑水摸鱼的官员不多。毕竟钦天监的差事沒什么油水還需要真本事,想捞钱的也看不上這地方。

  原本下狱的那些人官复原职,汤若望年纪大又是西洋人,再让他当监正的确不合适,那就从钦天监裡挑個有本事的当监正。這些人死裡逃生他们家小弟功劳不小,谢恩不能只写他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家小弟做无用功。

  宫外的太医们說小家伙的病已经痊愈,只是为了保险起见還不能回宫。他的弟弟他最了解,那就不是能闷的住的主儿,不给他找点事情妥妥要闹脾气。

  康熙知道他的想法瞒不過他们家小弟,也沒打算瞒。他弟這聪明的脑袋瓜不是摆设,這不,病刚好就开始琢磨怎么往外跑。臭小子要是不想着往外跑,也不会一见他就发脾气,“好了好了,請咱们尊贵的阿哥爷进屋說话。”

  隆小禧板着脸不說话,气势汹汹扭头回屋。他很生气,看到只会逗他玩的臭哥哥后更加生气。他们可是亲兄弟,不带這么欺负人的。

  康熙笑着跟在后面,摆摆手让院子裡跪着的钦天监各位起身,“七阿哥你们也见着了,能死裡逃生不容易,以后做事机灵点儿,可以从传教士那儿学东西,但是别和他们私交過密,不然再来個陈光先刘光先的弹劾你们,朕和七阿哥可沒法救你们第二次。”

  传教士远渡重洋来到大清是为了传教,他们传的那個教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說西洋那边的教皇甚至能收税、能断案、甚至還废立皇帝,這能得了?

  康熙自己是皇帝,所以听到這种事情的时候对教会下意识的产生反感。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教皇能不能干那么多事情,但是只要以前出现過這种情况,沒人能保证他们之后会不会有学有样。

  权利减弱是他们自愿的嗎?還不是被打压成這样的。

  那劳什子教皇在西洋有過那么大的权利,教徒来到大清传教,等将来信徒一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汤若望、南怀仁等人在钦天监待了二十多年,不少官员都被他们发展成信徒,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回头得和索尼鳌拜提一句,看看禁止朝廷官员信奉西洋的宗教可不可行。

  沒事儿修個仙拜個佛朝廷管不着,毕竟宫裡也信這些。道经佛经裡沒有随意废立皇帝的先例,上柱香捐点钱做点善事朝廷管不着,其他的坚决不可以。

  大清百姓烧的香又不是沒人收,天庭地府那么多神仙,哪儿轮得到西洋的神来和他们抢供奉。

  钦天监中有名有姓的官员這次几乎都被杨光先弹劾进了大狱,罪名用的最多的就是“妖言妖行”,這群人也算吃過亏了,如果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把官职留给别人也不是不行。

  整個钦天监一共才四五十個人,他不信全大清找不出四五十個知晓天文历法的人来。

  皇帝的意思非常明显,院子裡的一干人不敢再生什么幺蛾子,连忙保证不再和传教士来往。

  那些传教士在钦天监二十多年,该学的他们都学的差不多了,和好奇心相比還是命更重要。至于信奉上帝,他们的处境如此危险,上帝不会不理解他们的难处,不信就不信了。

  康熙轻飘飘的敲打了几句话便让院子裡站着的官员自行离开,既然宝贝弟弟觉得功劳都是他這個当哥哥的,沒有拉着這些人问东问西的意思,這些人也沒必要在這儿干杵着了。

  “最前面的那两個人是李祖白父子,李祖白就是新上任的监正。后面那两個是刻漏科博士杜如预和五官挈壶正杨弘量,咱们汗阿玛的陵寝位置就是他们俩选的。”少年帝王给弟弟指认谁是谁,显摆自己记性好,“再后面的是春、夏、秋、冬、中五官正,還有历科、天文科、回回科的官儿。也不知道那杨光先到底怎么想的,要真让他得逞,钦天监就只剩個空壳子了。”

  “谁知道呢?”小家伙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被哥哥一說也跟着感慨坏人坏起来是沒有道理的,“杨光先的判决下来了嗎?他会死嗎?”

  “下来了,死刑。”康熙揉揉弟弟的脑袋瓜,怕把人吓着沒說判的是凌迟,“他弹劾钦天监中其他人时用的罪名大部分都能用在他自己身上,多行不义必自毙,這叫自作自受。”

  隆小禧唏嘘不已,“他太坏了,活该。”

  康熙說了几句钦天监的事情,召来太医询问弟弟這两天的身体状况,甚至把药方都要来亲自研究。小弟生病急在他心,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他就抽時間看了点医书。太深奥的內容看不懂,常见药材的药性倒是记了個七七八八。

  隆禧震惊的看着他哥和太医讨论這個药材什么用那個药材什么用,搓搓胳膊坐回去沒敢插嘴。他有种预感,他哥以后绝对会成为太医院行医的一大障碍。

  行医是门大学问,沒有几十年的经验很难被人信服。皇帝要忙的事情那么多,就算抽出来時間看医书也不会深入钻研。說句不好听的,不怕什么都不懂瞎咧咧,就怕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哐当。

  皇帝說的不对,太医也沒胆子和他犟嘴不是。

  可怜的太医還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样一位皇帝,一字一句讲解的认真,殊不知過不了几年這些讲解就会化身回旋镖扎在他们自己身上。

  七阿哥怜悯的看着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太医们,想着他们一起在這儿住了那么多天,也算发展出革命友谊了,不能见死不救,“三哥三哥,我這些天也沒有闲着,和太医们学到很多学问呢。”

  康熙听到這话果然放下药方转過身来,很给面子的问道,“隆禧学了什么学问?”

  “隆禧知道各种各样的种痘法子,可以让人不得天花哦。”小家伙从椅子上跳下来,清清嗓子走到哥哥跟前,把从小祁太医那裡听来的各种种痘的法子一股脑全讲了出来。

  不只三哥记性好,他的记性也超好。

  康熙饶有兴趣的听弟弟說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种痘?朕为什么不知道還有這法子?”

  隆禧吨吨吨喝了杯水,擦擦嘴巴回道,“小祁太医說這是南边的法子,京城沒有,他也是从几位南边来的神医的口中知道的。”

  “那就把南边来的大夫叫来,朕觉着這法子很好,南边有的京城为什么不能有?”康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顾问行去隔壁院子喊人。

  有防范的法子干放着不用,這是嫌大清的百姓数量太多?

  “小祁太医說那些法子都有风险,所以才沒有传到京城来。”隆禧边說边比划,顺便把祁嘉钊要那猫猫狗狗猪牛羊来试毒的事情說给亲亲兄长听,“虽然小祁太医的解释我沒听懂,但是不妨碍我觉得那是件非常厉害的事情。要是能出现沒有风险的痘苗,大家就不用再害怕天花啦。”

  小阿哥的想法天真的可爱,听的旁边几位年长的太医额头直冒冷汗。祁坤祁院判藏在袖子裡的手都在发抖,他知道儿子给小阿哥說了不少天花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小阿哥会想出那么难以实现的主意。

  就是手艺最好的种痘大夫也不敢保证经手的每一個孩子都能平安无事,小阿哥开口就是沒有风险的痘苗,要是那臭小子做不到怎么办?

  只在小阿哥面前說大话也就算了,现在皇上也知道了,這還不得是欺君之罪啊。

  隆禧不知道祁院判的担忧,他对祁嘉钊信心十足,“对啦对啦,祁院判,大祁太医,小祁太医有沒有和你說他要用小动物来试验痘苗的毒性会不会随着接种次数增多而减弱?听上去很难的,你们要给他帮忙嗎?”

  祁院判:……

  大祁太医:……

  完了,他们一家三口是不是一個都逃不掉?

  隆小禧从唾骂垃圾系统到化身彩虹屁精只需要一瞬间,他相信系统爸爸会把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小祁太医肯定能搞出牛痘疫苗。

  他這边自信到能与太阳肩并肩,好在康熙沒和他一样盲目自信。种痘的法子沒有传到京城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商贾走南闯北唯利是图,要是痘苗真的一点风险都沒有,民间口口相传都能传遍整個大清,可见现在的法子還有不少缺陷。

  “既然民间有种痘的法子,让京城百姓免受疫病威胁是天大的功德,太医院诸位太医不可松懈。”康熙看了眼低声讷讷的太医们,又补了一句,“如果那法子实在凶险那就算了,朕不会怪罪诸位。”

  祁院判笑的比哭還难看,皇帝发话了他们能怎么办,還能拒绝不成?

  皇上說不会怪罪是事情還沒开始,沒开始就想着失败能像话嗎,皇上說几句话让他们安心,他们总不能把這话当真。

  伴君如伴虎,真弄不出点成果出来,被拉出去治罪的时候說“皇上說過不会怪罪”只会被罚的更重。

  唉,当太医就是這样,不知道啥时候就被迁怒,倒霉到家了還得给宫裡的贵人陪葬,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不行,回去還是得揍儿子,這都什么事儿啊。

  隆禧正美滋滋想着牛痘出现后会有多少积分进账,看他们家三哥大有和太医们促膝长谈的架势,连忙在他开口之前扯扯他的袖子,“三哥,隆禧的病已经好了,真的不能出去玩嗎?”

  康熙正因为小家伙画的大饼激动着,看到弟弟可怜巴巴的想出去玩,心裡一软也强硬不起来,“這样吧,三哥回头挑几個人带你在城裡逛逛。”

  隆小禧眼睛一亮,“是鳌中堂嗎?”

  康熙:……

  “休想!”

  鳌中堂鳌中堂,這俩人到底给对方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知道的還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家子!

  作者有话要說:鳌拜(自信):单纯是個人魅力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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