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隆小禧抽抽噎噎,“玛嬷给三哥找了那么多嫂嫂,三哥只有一個人,還那么瘦那么小,嫂嫂却有那么多,怎么应付得過来啊?”
康熙的脸色一下子绿了,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可臭小子抹着眼泪语气天真,明显不懂其中深意,他和一個小孩子计较這些才掉份儿。
解释吧,对着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說不出来。
不解释吧,长辈们在旁边听着他又不好意思。
该死,鄂伦岱到底在他弟面前說了些什么?怎么這臭小子老是让人下不来台?
他弟年纪小跟白纸似的,有問題的肯定不是他弟,那就只能是鄂伦岱那個混账东西。舅舅平日裡在家怎么教儿子的,怎么能那么過分?
七阿哥担心哥哥被女妖精吸干精气变成人干,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皇帝被傻弟弟的话堵的沒法回,有苦說不出,眼看着眼眶发红也要掉金豆子。太皇太后想笑又不能笑,索性让他们兄弟俩自己闹去。
纵欲過度不可取,但也不能不碰女人,不然怎么传宗接代?
天色不早了,隆禧回来大家都高兴,太皇太后已经留儿媳妇们用了午膳,不介意再多一顿晚膳。让那俩小子去院子裡說悄悄话,她们商量商量晚上吃什么。
隆禧正哀哀戚戚的抹着眼泪,還沒来得及继续讲恐怖故事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人已经被黑着脸的凶哥哥拎到了外面。
隆禧:!!!
糟糕,似乎刺激過头了!
小家伙心裡一万只尖叫鸡同时尖叫,表面依旧可怜兮兮。他只是一個担心哥哥的好弟弟,就算不小心說错话也情有可原,三哥不能对他动手。
康熙憋了一肚子火气,看到弟弟满是泪痕的小脸儿又泄的一干二净,原地转了几圈,仔细斟酌了言辞才蹲下身子說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三哥不瘦也不小,更知道怎么养生,不会不加节制、咳咳,总之你想的事情不会发生,记住了嗎?”
小家伙委委屈屈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看上去更加可怜,“可是鄂伦岱表哥……”
“以后不准和他混在一起!”康熙咬牙切齿,“就算和鳌拜玩也不准和那家伙混在一起!”
隆禧:!!!
大表哥,孩子对不起你。太医院的太医们差不多都回来了,孩子明天就去那边讨些上好的伤药准备着,一定不让表哥挨了打沒药养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侄子侄女们的小命儿着想,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小家伙像是被吓到了,吸吸鼻子应了一声,颤着睫毛看着脚尖不說话了。
康熙实在拿他沒办法,话說重一点都不行。他凶的是鄂伦岱,又不是凶他,怎么又委屈上了?
得,他惹哭的他来哄,不然待会儿回去還有得折腾,“玛嬷只是說說,三哥离成亲還早着。就算现在的三哥打不過女妖精,三四年之后总能打得過,三哥的武功可不是白练的。”
隆禧算算他哥三四年后的年纪,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十五六岁成亲比十二三岁成亲容易接受多了。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下次再动不动就掉眼泪,三哥就让人把你哭鼻子的模样画下来满京城传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七阿哥是個爱哭鬼。”小祖宗不再胡說八道,康熙也是松了口气,给他擦眼泪的时候還有心思开玩笑,“待会儿不能在玛嬷和额娘跟前瞎說,不然三哥就真生气了。”
“知道了,隆禧不說话。”小家伙捂住嘴巴,目光放在哥哥身上不肯挪开,仿佛還在担心傻哥哥会被女妖精吸干精气。
趁哥哥沒被吸干之前多看几眼,精气不足的哥哥会变老,变老的哥哥就不是现在的哥哥了。
康熙深吸一口气,揉揉弟弟的脑袋瓜温声道,“隆禧乖,有什么不明白明天去问二哥,二哥会给你解释的明明白白。”
要成亲的不只他一個,凭什么受折磨的只有他?
等他把這臭小子弄去折腾他们家二哥,到时候還不知道是谁折腾谁。他现在是在慈宁宫不好发挥,等到了阿哥所,二哥念叨起来能把他念叨到撞墙。
什么女妖精□□气,能再记住一個字都是他们家二哥许多沒唠叨功力减弱。
隆禧乖乖走着沒有說话,早已看出臭哥哥的险恶用心。想用二哥来镇压他,他像是会傻乎乎往坑裡跳的人嗎?
兄弟俩交涉完毕恢复如常,太皇太后怕再把小家伙弄哭,特意避开沒再說康熙和福全的亲事,只挑着宫裡這些天的趣事儿给小孙孙讲。
隆禧不傻,他只是一时沒有反应過来,想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为什么康熙說要三四年后才会成亲。
苏克萨哈沒有死,鳌拜沒有史上那么嚣张,索尼在苏克萨哈离开京城后很快和鳌拜分庭抗礼。形势几番变化,不管怎么变都对他哥沒有坏处,所以他哥不需要着急立后来稳定局势。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靠妻子娘家再好不過,他可算不用担心臭哥哥落得個克妻的名声了。再加上他今天說的纵欲過度老的快,他哥平时也应该会顾忌点儿,只要不太早弄出侄子侄女,他管這些事儿干什么。
七阿哥解除了一直压在心裡的大麻烦,吃饭的时候香的很,看的屋裡其他人都觉得今天的饭菜滋味比往常好,就着吃嘛嘛香的小宝贝蛋都多吃了不少米饭。
然而,七阿哥的开心只维持了一夜。
回宫的小阿哥不像在宫外时那么自由,不光不能天天跑去别人家做客,還得早起上课。
隆禧几個月沒有早起上课,久违的天還沒亮就被喊醒,坐起来的时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他要干什么?
小家伙梦游似的走出院门,常宁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五阿哥孤零零小半年,终于等到弟弟回来绝对不会掉以轻心,要不是臭弟弟不让他将□□,他晚上都不想回他的院子,他们兄弟俩从早到晚都不分开才好。
臭弟弟不在宫裡這些天,他们的师傅也换人了。汤斌汤师傅的父亲過世,他得回家守孝三年,他们现在的师傅是熊赐履熊师傅,学问和汤师傅一样好,就是脾气有点急,看上去比汤师傅凶多了。
常宁带着弟弟去念书的院子,趁熊赐履還沒到赶紧给弟弟說說新师傅的喜好。汤师傅很凶,熊师傅比汤师傅還凶,更可怕的是,熊师傅一言不合真的会去清宁宫找他们家三哥告状。
汤斌教他们的时候很严厉,他们偶尔调皮捣蛋把汤师傅气狠了,汤师傅也会說要去清宁宫告状。但是他们知道汤师傅嘴硬心软,每次都是嘴上說說,其实根本不会去告状。
但是熊师傅不一样,他告起状来一点儿都不含糊,那是真的连上课都能给他记下十多條罪名出来,可吓人了。
隆禧這些天习惯睡到自然醒,穿衣洗漱走出来之后還迷糊着,被他们家五哥這么一吓彻底吓醒了。
他们汤师傅已经够凶了,现在又来個比汤师傅還凶的熊师傅,這日子還有沒有办法過了?
他在外面催别人家小孩儿早早启蒙,自己却沒有好好学习,之前学過的都忘的差不多了,万一熊师傅要摸他的底结果发现他和刚启蒙的小孩儿差不多,這還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
救命救命救命,人为什么要学习?!
七阿哥忘了他本来就是個刚启蒙沒多久的小孩儿,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在外人眼裡属于死裡逃生的那种,人能活着已经是万幸,学问差点很正常。
不管怎么說,熊赐履和往日一样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個认真读书的小阿哥。
五阿哥的性子他大概了解全了,這是個不爱读书的,今天能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温习功课肯定是另一位阿哥的功劳。
七阿哥年纪不大,念起书来字正腔圆倒是好听,汤荆岘离京之前說七阿哥天资聪颖,今日一见果真颇有文气。
熊赐履心中已有成算,考校小阿哥的时候态度温和,想着小家伙前不久刚病過一场,问的問題也不算太难。能答出来是阿哥爷聪明勤奋,答不上来就是刚生過病情有可原。
一场考校下来师生尽欢,隆禧对新来的熊师傅很是喜歡,开开心心上完课,熊赐履一走就跑去常宁那儿,“五哥,熊师傅明明不凶,這不挺温和的嗎,你就会吓唬人。”
常宁:???
“熊师傅不凶?你在开玩笑!他都姓熊了怎么可能不凶?你别不是被吓傻了!”
他们熊先生在朝中很有名,知道是什么名声嗎?直言论事!
意思就是,這人說话不会拐弯儿,有什么說什么,得罪的人一堆又一堆,满朝文武只要被他提到過就沒有不记恨的,一個弘文院侍读比御史還能拉仇恨。
他觉得他们家三哥把人弄来教他们读书不为别的,单纯就是這人在前朝得罪了太多人,再不低调低调沒准儿哪天就被仇家弄死了。
他们熊先生脾气暴躁,学问却是一等一的好,真折在年轻的时候多可惜。
隆禧托着脸听着,听完之后還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可能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熊师傅刚才考校我的时候真的不凶,有答不上来的地方他還会给提示,看上去可好相处了。”
嗨呀,人比人气死人。
今天也還是人见人爱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要說:常宁:???
常宁:熊师傅?在?解释解释?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