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薛宝钗对于母亲地大包大揽很是无力,人家這明显就是给你挖的坑,是再明显不過的阳谋,偏偏自己母亲還主动跳进去,顺便给自己埋上。
此时的薛宝钗连阻拦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爱咋地咋地吧,天要亡我薛家,何人又能救得了?
想着父亲病重在床地时候,拉着自己的手哀叹,薛家等于是败在他的手裡了,让自己以后尽量帮哥哥的婚事把关,取得妻子一定要是個聪明人。
接着,她就听贾琏拱手对着京城方向抱拳后道:“皇恩浩『荡』,吾皇乃有道明君,我等作为臣子的,不在這时想着如何为吾皇尽忠,竟然還敢结党营私之事,实在是其心当诛!”
薛姨妈听得云裡雾裡的,還奇怪地问道:“结党营私?那你也别担心,咱们四家在别的地方不好說,在金陵這边儿,只要不造反,凭着护官符,就是皇子们也得给三分面子,很不必這么急赤白脸的,咱们還是先救了你蟠兄弟,這边儿的是,回头姨妈给你做主!”
薛宝钗此时已经不是无力了,是整個人都开始瘫软了,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的跟水洗一样,可想要拦住薛姨妈却根本动不了,甚至连嘴唇都张不开。
但她此时却顾不上自己的异常,只能拼命地打眼『色』给薛姨妈,只是薛姨妈正說得眉飞『色』舞地,哪裡顾得上看她?
贾琏是看出了薛宝钗地异样,更因为薛宝钗在他的斜对面儿,看着她眼睛都快眨抽筋儿了,结果她娘還在說着薛家的财大气粗、姻亲地势力庞大,兄长王子腾又如何受帝王看重。
心中好笑地同时,其实也挺同情她的,同时也庆幸自己不是长子,不用跟兄长一样一边扛起重任,一边儿還得担心老爹作死。
等薛姨妈說完之后,贾琏這才继续道:“薛姨妈怕是還沒明白何为结党营私,结党者,结成党羽,营私,谋求私利。”
“四大家族?好大的口气!谁给贾、史、王、薛這般勇气的?反正我贾家可是不敢有這等不臣之心!”
“姨妈若是有心,那就帮着贾琏把二叔拿错地那张契书送回来吧,之后,二叔若是愿意,自己从新立契,贾琏是不管的。”
“若是实在凑不成,那甄家既然做了见证,不妨直接凑個数,甄、史、王、薛也不错,甄家如今可比贾家简在帝心,姨妈說不是嗎?”
這会儿便是薛姨妈再傻也听明白了贾琏的意思,当即气得浑身哆嗦,抖着手指着贾琏道:“好你個贾琏,简直欺人太甚!”
薛宝钗正要庆幸自己母亲還沒有虎透腔,知道不能放了贾家的时候。
薛姨妈忽然脑子一顿,嘴不由自主地說道:“罢罢罢,既然你贾家看不上我們,我也不讨這個嫌,這就叫人给你取来契书,以后你荣国府大房,有事也别求到我們头上,還有蟠儿......”
虽然贾琏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這薛姨妈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但還是马上接话道:“拿了契书,我立即带你们去林府,但姑姑和姑父怎么說,却不是我能决定的。”
只见薛姨妈有别平时地步伐,一甩袖子如男子一般箭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不一时回来却笔直的坐着不說话。
薛宝钗這时终于明白,自己和母亲怕是中了算计,一時間慌了神儿,怪自己大意了,心中更是怕得不行,只是苦于无法活动丝毫。
一個时辰后,一黑衣人凭空出现,将几张纸交给了薛姨妈,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薛姨妈神情麻木地将东西掷在贾琏面前。
贾琏也不在意薛姨妈地态度,自己附身捡起东西,就看到先是一份四家结盟,表示同进退地契书,上面是四家主事的人签字画押,贾家地是贾政,薛家地是薛蟠。
底下的是两张加盖了贾珍、贾赦印章地空白纸,也就是說,在上面写任何事,都是生效的,贾琏额头地汗珠子都掉下来了。
跟贾琏一样的還有薛宝钗,她比贾琏還着急,眼看着贾琏拿出火折子将东西烧毁,情急之下喊出了:“不要!”
薛宝钗终于夺回了身体地控制权,却根本沒有什么庆幸可谈,眼睁睁地看着契书燃烧至尽,眼前一黑险些晕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薛宝钗地声音惊醒,薛姨妈也恢复了往常地神『色』,哭骂道:“四家结契,贾家背信弃义,使了這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怕被人唾弃?”
這时,薛宝钗却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還請琏表哥看在亲戚地面上,不要過河拆桥,這不過是几家的戏言罢了,也让表哥当了真。”
薛姨妈被薛宝钗掐了一下,又被特意点醒,终于明白了薛宝钗地意思,如今只能认定,這就是戏言,是說着玩儿的。
深吸一口气,薛姨妈觉得,既然自家吃了亏,那就得让贾琏信守承诺:“還請琏二爷带民『妇』母女俩见了林大人,带我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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