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晋封昭嫔
一进门就被一院子闪亮亮的灯吸引住了。
她的花圃边围了一圈光带,依次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像是抽了彩虹给花圃做了围栏,又像是有一條光在院子裡流动。
池夏惊呆了,好一会儿沒敢上前。
沒想到年希尧這么厉害,都能搞出霓虹灯了。
還挺好看!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敢靠近花圃仔细去研究。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用不同颜色的琉璃盏绕着小花圃围了一圈。玻璃盏裡都绕了一圈碳丝。
這些碳丝通了电之后有莹莹的光,透過琉璃盏不同的颜色,变成了各色的浅浅光晕。
形成了霓虹灯的错觉。
看来发电机已经有点成果了。
就是不知道用蒸汽机改造纺织机的进程到了哪一步。
禾香和苗苗迎上来,领着众人给她行礼:“给小主請安,愿小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池夏一愣,這才反映過来今天居然還是自己的生辰。
苗苗喜气洋洋:“小主您看,這是刚才皇上特地吩咐人送来的,說是给小主庆生,還赏了好些首饰,都在屋裡摆着呢。”
池夏有点动容,等看到一桌子亮闪闪的各色珠宝,觉得刚才的尴尬已经散了個七七八八,又可以继续回养心殿“上班”了。
皇上大手笔地给池贵人庆生,還把“科技署”最新研制出的东西赏了池贵人。
這消息传到畅春园,钮祜禄氏直接捏碎了一只核桃。
皇上名义上让她在這裡“侍奉”太后,实际上太后每日就是听戏喝茶,闲来无事就是赏花,叫画师過去画画。
她每天請了安還沒說上两句话,就会被太后身边的姑姑提醒,太后该用膳了,太后该午睡了,太后该請平安脉了,反正就是沒在屋裡待够半個时辰過。
太后虽然有点察觉,但嬷嬷每日裡把她伺候得妥妥帖帖,又极为贴心,左右她自己也不怎么瞧得上钮祜禄氏,便也沒有多說。
只是有一天钮祜禄氏過来請安,掩着面咳嗽了好几声,她才多问了一句。
钮祜禄氏笑道:“說是着了凉,许是這几日起了风,臣妾沒注意。”
她们在這儿一住就已经是大半個月了,秋风渐冷,太后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被她這一提醒才忽然想起来已经入了秋了。
钮祜禄氏咳了两声又道:“弘历一到秋冬就容易咳嗽,也不知今年上了书房,有沒有好一些。”
太后点点头:“叫你在這裡陪我,倒是为难你了。”
钮祜禄氏赶紧道:“皇额娘說的哪裡话,孩子怎么着都能长大,要紧的是皇额娘住着舒心。”
太后想起康熙当年還因为弘历夸過钮祜禄氏有福,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懂事的,但孩子自然還是在亲娘身边好。如今天气也不热了,過几天就是中秋,你收拾收拾,明日咱们就启程回去吧。”
钮祜禄氏這才应允,千恩万谢地走了。
孟姑姑一边给太后收拾东西,一边笑道:“不知不觉住了快一個月了,若是谨嫔娘娘不說,奴才都忘记時間了。实在是這裡地方宽阔,环境气候又好,您的身体也轻松些。”
“确实,”太后叹了一声:“她還年轻,膝下又有弘历,总是惦记着皇帝和孩子的。罢了,回去吧。听說哀家不在宫中這些时日,皇帝对鄂尔泰家那個女子,宠爱得更是沒边了?”
孟姑姑就笑:“嗨,宫裡這些妃嫔,哪個沒個鲜亮的时候呢,皇上也就图個新鲜罢了。娘娘年轻的时候,不比這些小女孩们受宠多了,当时东西六宫可都盯着娘娘的永和宫眼红呢。”
太后笑骂她“嘴贫”,心裡却十分受用。
回了宫正赶上中秋,阖宫裡都忙着筹备家宴,她便也不再提叫池夏過来抄《女诫》的事了。
皇后体弱,近日身体不好,不爱走动。
中秋家宴的事雍正早先交给了年妃和齐妃。
這两位都不笨,但让她们俩人处理“庶务”,可当真是把她们为难坏了,折腾了一個月,還是把裕嫔拉来帮忙,才勉强办好了。
說是“家宴”,其实呼啦啦一大堆的人。
除了王爷贝勒和他们的家眷,有一些宗室别說年妃和齐妃了,就连雍正自己也叫不出名字。
還好后宫的妃嫔少,皇后又沒来,池夏位份虽然不高,位置也還比较靠前。
宴席過半,各种祝祷的话說了一轮,便有歌姬舞姬来助兴了。
歌姬在远处的戏台上一曲清唱后,戏台四周的灯火一下子灭了。
一瞬间的昏暗后,一條彩色的灯带亮了起来,
各色乐器声随之响起。
曲子悠扬平缓时候灯光便温和,有流光溢彩的光晕,曲子灵动跳跃时,灯光则是星星点点地闪烁着。
最后随着笛声婉转收尾,灯光一路向上攀升,流动到戏台顶上,像是奔月而去,逐渐消散在夜空。
场上一片安静,池夏自己都震惊了。
她给了曲谱后只听過一次合奏排练,然后就放任自流了。
即使后来加上年希尧的“碳丝灯带”,她也沒多管,都是雍正直接让年希尧跟乐师们协调沟通,最后亲自把关的。
出来的效果居然這么美妙绝伦,可见年希尧和雍正的“美商”实在是太高了。
雍正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有些好笑地叫她:“池贵人,你排的這個合奏甚好,是怎么想到的?”
众人从這表演中回神,纷纷附和。
一来這多重乐器的合奏确实很精妙,二来皇上一贯不爱乐器的人都开口夸赞了,怎么能不给皇上面子。
池夏沒想到要晋個位份還有這即兴提问的环节,搜寻了一下新闻裡的官方词汇:“回皇上,臣妾是想着,這些乐器都有各自的风格,若是能在一首曲子中各美其美,美美与共,想来是极好的。”
雍正点头,想起她的“复宠”任务,冲她招手:“過来。”
池夏只能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瞩目下走過去。
雍正原本觉得仅凭一個演出就给她晋升嫔位有点扎眼,想着要不借着中秋的时机给后宫诸人都晋一晋位份。
见碳丝的余光裡,池夏仿佛是踏光而来,披着光晕一步步走向他。
他忽然就不想顾虑這些了。伸手牵住了池夏:“你說得很好,做得更好,从今日起,晋为昭嫔。”
昭为光采,为明亮。
這点点如星子的灯火,就像是她带来的熠熠光采,让他觉得身前的漫漫长路,仿佛也不那么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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