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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风转向01

作者:未知
夏星河本就有些怕痒,那宛如羽毛般轻抚在后颈上的气息,更让他全身酥麻地战栗。 那人的手還环在他的腰上,虚虚地半搭着,偏就有些若即若离般的挑逗。 夏星河觉得自己的吐息都难以自抑地灼热起来。那毫不收敛的墨兰香,正一寸寸吞沒着他的睡意,一厘厘侵蚀着他的理智。 “你……”夏星河想去剥开那缠在自己腰上的臂弯,但碰触到那冰凉的瞬间,那熟悉的触电感便从指尖攀上了心脏。 他欲盖弥彰地弓起身子,想要趁其不备逃下床去。 ——齐路遥慵懒中带着欲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想做。” 他這样笃定地揣测,却让夏星河莫大地心虚起来:“我沒有。” “你有。”齐路遥的手臂收紧,将夏星河整個环进去,“我听见你心跳声了。” 齐路遥:“我也想,想做就做。” 那似是子虚乌有的话语,直接化成一朵烟火,在夏星河的脑海裡绚烂开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意志,夏星河才腿脚发软地把自己从那人怀裡剥离:“不行。” 一直站到床沿边,夏星河气息不稳地看向齐路遥。 那人侧躺在床上,眸子就這样幽幽地望着自己,似乎沒有什么活人气,仿佛一台只会无尽索取的机器。 這样的眼神,让夏星河的心脏再次空了空,他想开口,却被那人先一步打断了:“今天你把我推开,结局无非就是我們回到各自的房间,想着对方的脸自|慰。” 齐路遥盯着面前那双湿润的眸子,低声问道:“這和做|爱有什么区别?” “为了所谓道德,为了所谓正确,违背自己的本能,有必要嗎?” 浓郁的墨兰香笼罩這人毫不掩饰的情|欲,這样的所见所闻,让夏星河的理智几乎随时都要崩断。 “为什么要自我折磨。”那人望向他的目光似乎并沒有聚焦,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反正我們终究会死,沒有人能逃得出去。” 最后一句低语像是一把尖锥,生生在夏星河的大脑裡凿出一個剧痛的洞口。 一些依稀的、似乎不属于此时的记忆钻进脑海裡,短暂的耳鸣和头痛让夏星河有些视线模糊。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几乎是不加思考,下意识便吐出這句话来。 撕裂的头痛伴随着似幻似影的画面,近乎是走马灯一般的场景让夏星河有些想吐。 爆鸣中,他看见齐路遥的太阳穴处,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這一刻,仿佛有什么夺走了他的意识。 夏星河翕动着唇,怔怔地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齐路遥一直涣散的目光终于震颤起来,眼前這句话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轰鸣的爆炸、熊熊的烈火、還有眼前這人化成灰烬的背影…… 這记忆犹新的记忆,让齐路遥撕裂般剧痛。他恨不得将牙冠紧咬出血来,企图抹去這些糟糕与悚然。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重新聚焦后,他以近乎狠厉的口吻警告道: “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任何代价。管好你自己。” 夏星河似乎沒有意料到他会說這么重的话。经历過长久的震惊和委屈后,他抿起唇,有些落寞地看向齐路遥。 月光氤进了齐路遥的眸底,和他這個人一样,清冷又空洞。 夏星河叹了口气,从床头柜裡找出气味遮盖剂,强行把那挣扎着的人形香氛翻過身来,对着他的后颈喷了喷。 然后他抱起自己的被子,過道上打了個地铺。 “睡吧,我的气味還在。” “晚安。” - 齐路遥难得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夏星河已经叠好床铺沒了踪影。他迷迷糊糊爬起来,脑子裡逐渐回想起昨夜那個不算冲突的冲突。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齐路遥倏地皱起眉。這句话就像是魔咒,把他困死在這一遍遍的轮回之中,让他无法解脱。 穿上白大褂之后,齐路遥有些疲倦地赶去了医务室。他不是什么责任心很强的人,但說到底,還是有些怕這群alpha把自己的小助手给医死了。 一直走到医务室门口,齐路遥才听见门内传来一阵嘈杂——应当是不止一個人在裡面。 “鹿柴先生,麻烦您配合我們的取证工作,尽早逮捕犯罪嫌疑人。” 一推门,便看见一群身着制服的调查员围在病床边,黑压压的一片看得叫人压抑。 齐路遥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裡,冷起脸,旁若无人地钻进了人缝裡。他用胳膊肘拨开人群的动作实在不温柔,以至于那群alpha调查员们不得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說话的下意识地住口,就這样,一群alpha围成一圈,不知所措地盯着這個不速之客。 “還在高烧,一会再去做個胸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齐路遥拿起测温计,快速量好他的体温,又拿起听诊器,上上下下帮他检查了一遍。 鹿柴的眼裡還写着疲惫与恍惚,但纵使這般,也還是不忘有些怯怯地瞄了瞄那群alpha。 “头疼,难受……”他的嗓子显然是水肿得不行,声音像是从细缝裡钻出来的嘶哑,听得人好生怜惜。 只是他這一开口,调查员们都坐不住了:“你能开口,为什么一直不說话?” 鹿柴還沒来得及惊慌起来,齐路遥便一個相当不善的目光撇去:“他不能說话。” 這毫不讲理的气势,瞬间就把调查员们给镇住了,几個人面面相觑,总算是撺掇出個冤大头出来和齐路遥对线。 冤大头:“請问你是……?” “鹿柴的主治医生。”齐路遥又重复了一遍,“他状态很差,不能說话,也不能被打扰。” 调查员们看着這再明显不過的赶客势头,也纷纷面露难色。 齐路遥沒给他们眼神,只是冷声问着:“他的状况有多少人关心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他身体再出了什么問題,你们能负责嗎?” 从开口到把人轰出门,几乎就是风驰电掣的速度,等病床上的鹿柴缓過神来,病房裡已经彻底空了下来。 高烧让鹿柴整個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他透過蒙了水汽的眼,看见齐路遥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就這样检查着各项仪器的数值,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他认真得像是在检修精密仪器,一丝不苟,却体会不到一丝对待活人的温情来。 鹿柴望向他的眼神木了木,似乎是不受控地便流出泪来。 齐路遥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半晌才有些疲倦道:“抱歉。” 鹿柴有些困惑地抬起眼,他的思维有些凝固住了,只觉得划在脸颊上的泪珠都有些烫热:“什么……?” 齐路遥轻声补充道:“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边。” 鹿柴闻言,只是觉得鼻尖一酸,泪腺再次崩溃起来。 “夏星河他……有努力去找你。”齐路遥眉头微蹙,“我是說,還有很多人关心着你的安危。” 鹿柴闻言,只是苦笑了一声,有些艰难地翻過身去,背对着齐路遥。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闷闷道:“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齐路遥的目光垂向地面,他再次把双手藏进口袋裡,起身准备走,但犹豫片刻,還是开口道:“你看到他的脸了嗎。” 鹿柴的背影轻轻滞了半秒,继而又放松下来:“沒有。” 他轻声重复道:“沒看见。” 齐路遥联系隔壁胸透室的路上,刚刚好碰见夏星河和晏青带着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擦肩而過的一瞬间,夏星河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与齐路遥相接。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那句魔咒适时地在脑海裡回荡开,齐路遥的面色骤地冰冷,紧接着绝情地撤开了目光,匆匆快步离开。 会议室内,夏星河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便迅速调整好状态,开始回头清点人数。 ——這是一支成分很多元的队伍,似乎有军校還沒毕业的alpha,也有很多愣头青似的omega。 “我听說小鹿在這裡,他现在還好嗎?” 跟在晏青身边的,是個看起来刚刚大学毕业的alpha,身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信息素气息。 他比夏星河稍稍矮一些,眉宇间還留着与雕刻般五官有些不搭的、属于学生的稚嫩。 晏青对谁都是雷打不动的好脸色:“先去统一录入一下身份信息,有专业的医生在,鹿柴的情况不用担心。” 紧接着,晏青抽出一张印着烫金字样的纸,递到夏星河面前:“王室特批来的,资料齐全。” 夏星河结果那张名单,抬眼看向這個年轻alpha,对着名单上的照片仔细比对。 “墨远游,国防科大毕业的,是嗎?” “是。”alpha答道。 夏星河一向对alpha的信息素味不敏感,但是還是能很清楚地问到他周身散发着的,淡淡的花香。 夏星河低头看了一眼资料:“向日葵味,向日葵還有味道?” 墨远游点点头,弯起眼睛,两颗尖尖的虎牙彰显着学生特有的活力与自信。 “你和鹿柴是什么关系?” 問題落地时,墨远游的笑容短暂地凝固了片刻。接着他漆黑的眸子裡,闪现過一丝低落:“……我是他前男友。” 還沒等夏星河皱起眉,這年轻人便自己笑起来,打了個补丁:“我会把他追回来的。” 话音還未落,隔壁医务室裡便飘散出一股浓浓的桃花香味——這是只属于omega的、发情期特有的气味。 “谁发情了,這么香?” 還沒等這一屋子alpha们作出反应,墨远游脸色骤变: “小鹿?” ※※※※※※※※※※※※※※※※※※※※ 小鹿:我有点不舒服balabala…… 齐老师:对,小鹿他不能說话。 —————— 這周還是压字数,隔日更(本周六、下周一、三、五更),25号后稳定日更,欠大家的会在v后爆更并且发红包补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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