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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风转向04

作者:未知
“咯咯……”帘外一阵怪响,齐路遥那本就若即若离的睡意,瞬间便被驱得无影无踪。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紧接着摸出藏在衣服裡、用来防身的匕首。 眼睛逐渐适应了帐篷内的黑暗,齐路遥努力循着声响的方向望去。 似乎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在他面前高速掠過。他捏着匕首的指节更加用力了几分。 “沙沙……”异响声骤起时,齐路遥几乎下意识就要冲上去! 几乎同时,婆娑的影子洒在帐篷顶上,他才生生把自己摁在了原地——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那一瞬间,齐路遥怀疑自己是因为疲劳,产生了幻听。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這裡是片空地…… 心脏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根本沒有树! 齐路遥扒开帐帘的那一刻,一张狰狞的脸直接冲到了离他面部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靠!”齐路遥一声怒吼,直接打個弯,勒住了自己向外冲出去的身体。 那丧尸還想往帐篷裡钻,齐路遥二话不說,直接飞出一脚! ——军靴厚厚的鞋跟直接给那脑袋上踢出一個浅浅的坑,趁丧尸发愣的档口,齐路遥掏出匕首。 什么?這么短!齐路遥低头看了看他那把真男人小法器,确定這玩意儿就算扎进丧尸的脑袋,也只能起到助兴的作用。 于是在谴责的档口,齐路遥背過手去,在身后的帐篷上划了個大口子,趁那龇牙咧嘴還沒缓過劲来,一個翻身钻出了帐篷。 “变态。”齐路遥对其半夜勇闯omega帐篷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還沒等齐路遥反客为主,切换进猎杀模式,那丧尸便冲破了军靴的眩晕效果,嗷嗷地拱了過来。 一起拱過来的,還有同样嗷嗷叫的、在磁暴影响下变得不是很聪明的旺财同学。 齐路遥瞳孔缩了缩,迅速探出身子,把旺财从丧尸身边捞来。 旺财落入主人怀抱的一瞬间,紧张的红灯换成了安详的白光,然而下一秒,那副短暂的温馨便彻底成了泡影。 “滚!!”一声暴呵,齐路遥抡起手中的旺财狠狠砸向丧尸的头。 那颗镍基合金的小团团,在接触到大脑袋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哀鸣。丧尸也一通呜呼哀哉,莫大的动静终于把大家吵醒。 還沒等有其他人前来出手相助,一声枪响便让面前的丧尸炸开了花。脑袋破开的一瞬间,丧尸仍然沒有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半张脑壳挂在脖子上。 齐路遥用外套裹住手,一拳塞過去,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砰”地倒下了。 回過头,隐隐约约能透過黑暗看见,夏星河站在十五米外的夜色之中,端着步|枪,气息平稳。 這么远的距离、人和丧尸還打成一团,甚至沒带夜视镜,這人就敢這么随便开枪。 齐路遥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动态视力和夜间视力太牛,還是该谴责他心太大。 確認過丧尸真的不再动了,愣在原地的大家终于纷纷围了上来。方才险些被砸出脑震荡的旺财,也终于晕晕乎乎重新飞到齐路遥的肩膀上。 齐路遥低头,看着地上漆黑的碎尸渣,一阵窝火,抬脚把散在一边的颅骨片踢飞出去。然后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妈的。” 于是大家靠近的步伐又都顿了顿,似乎都对他這样的发泄方式接受无能。 齐路遥扫视了一眼這群人,又低下头默默伸出脚,把那一片颅骨又勾了回来。 ……重重踩了三脚。 - 负责守夜的五名士兵集体下落不明,根据地面上拖曳的血迹看,情况应当不算乐观。 重新安排好值班士兵之后,晏青身心俱疲地吐槽齐路遥:“你反思反思,为什么丧尸总是袭击你?” 齐路遥面无表情:“因为我香。” 晏青噎了噎,并不想继续纠缠,便把大家往帐篷裡赶。 正在大家窸窸窣窣返回时,一直站在黑夜裡的夏星河突然一個箭步。 他冲上前,快速地拽過一名alpha的肩膀,那alpha拧過头来。 几乎只是对视了一秒,夏星河便后撤一步,对准他的头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那一声枪响直接在安置点掀起一阵惊呼。 有人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凑過去观察了半晌才确定,這人早在夏星河开枪前便已经丧尸化了。 旁观着一切的齐路遥轻声开口道:“他真的跟狗狗一样灵敏。” 晏青并不清楚他是在骂人還是在夸人,只是感叹了一句:“他之前在和平广场的时候,心還很软。” 齐路遥闻言,轻笑了一声:“他心一直很软,前提是对方是人。” 话音未落,站在不远处的夏星河便冷冰冰地开口道:“都别睡了,不止一個人被感染,彻查。” 一時間,人群中掀起一阵小小的骚乱。夏星河打开应急灯,骤地一下一片刺目的白光。 大家的视线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许影响,唯有夏星河甚至都沒有眯一下眼,非常适应地在白光下观察着每個人的面色和表情。 “子弹需要省着用,我希望被咬伤的人可以主动站出来。” 他的目光凌厉地扫過每個人的脸,那藏在眸子背后近乎野性的直觉,让所有人都很难产生隐瞒的念头。 人群中,一個身材娇小的omega颤声道:“被、被咬了就一定沒救了嗎?” 问句一抛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刺向他,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怀疑与排斥。 “我不是!我就是问问!”omega的脸瞬间苍白起来,在白色应急灯的曝光下,恐怖得像一尊蜡像。 看到大家纷纷后退的步子,omega的声音几乎要尖成了一把锥子:“我真的沒有被咬!” 夏星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刚准备开口,就被齐路遥抢先一步打断了: “在被咬伤的十分钟之内,如果得到及时有效的阻断,alpha、omega和beta的存活率分别是7%、11%和83%。” 齐路遥:“但据我所知,選擇自己扛的,几乎沒有活下来的案例。” 清冷的声音几乎像是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让有些人脑子骤地清醒,让部分人生出一丝彻骨的凉意。 沉默片刻,人群中突兀地传来反对声: “听他丫胡扯!這才几天!我一直在跟踪健康委發佈的数据,根本沒有相关统计报道!” “我也沒听說有阻断药可以用,他应该就是想骗人出来自首。” 齐路遥扫了他一眼,表情冷漠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你是心虚嗎?” 那人看着他的表情变了变,瞬间噎得出不了声。 夏星河从齐路遥身上撤回目光,扫视着乱成一团的人群,镇静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清晰至极: “为了集体利益着想,請被咬伤人员迅速出列,接受集中治疗和处理。” “怎么处理?!你们打算开枪把人崩了嗎?” 這一声时候彻底让人群炸开了锅,骂声和哭声交织成一团,有人埋怨受伤者不该隐瞒,有人则悲观地笃定活不過明天。 ——但始终在沒有一個人主动往前一步,夏星河低头看了看手表,再次看向他们时,目光犀利地可怖。 他们都清楚,這位上校低头看表的动作,是在暗示他们時間紧迫,但是主动站出来需要的勇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 夏星河:“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不配合的以叛逃罪当场击毙。”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是莫须有的恐吓,而是实实在在架在所有人脑门前的一杆枪。 “面向我,和周围人拉开至少一臂的距离,散开后站在原地,不要乱动。” 稀稀拉拉散开后,那一团混乱的因子骤地凝固在了一团。 紧接着,這人冷冽的目光一排排地扫视着這些人的眼睛——他们大多紧张到瞳孔震颤,紧绷的四肢显然已经丧失了灵活与机动性。 但是夏星河似乎能分辨出来,哪些是因为心虚,哪些是单纯的恐惧。 他一排排扫過去,目光定格在队伍最尾端的那名alpha身上。 ——那人就是在车上跟他对呛的严松,触碰到他目光的一瞬间,這人的目光就骤地痉挛起来: “你這是公报私仇!!” 夏星河沒有多說一句,直接用枪管拨开挡在四周的人群。 严松的额头上骤地渗出汗来,還沒等他往后撤,就被夏星河直接正面踹倒在地上。 夏星河的目光聚焦在他原先就受了伤的右腿之上:“這是旧伤!!”那人惨烈地哀嚎着。 下一刻,夏星河踩住他的胸口,用军刀划开那层纱布。 一條近乎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小腿,血淋淋地暴露在苍白的灯光之下。 “操!!”人群裡传来骂声,“7%存活率就是活不了,快他妈杀了他!!” 人群就是风向标,无论什么立场,伤害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总会露出最真实的獠牙。 本已经伸手去拿武器的夏星河,听到這一声喊叫忽然怔在了原地。 他看着严松鲜活而悲愤的表情,看着他绝望的嘶吼和挣扎,猛然意识到,眼前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要去做的,是“杀死”一個還有可能活下去的人。 夏星河死死盯着严松的眼睛,转而将他从地面上拉起,从身后将他钳制。 “你要为了他害了我們所有人嗎?!” 人群裡有人发出了抗议声,但另一部分人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差起来,夏星河收起多余的感情,换上了绝对的理性。 ——百分之七的成功率,這個概率在似乎无限接近于零,在其他人眼裡,严松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但是现在枪握在夏星河手裡,无论是生或死,对于严松和夏星河来說,都是百分之百的可能。 “我……我不想死……”严松看着周遭人缓缓后退的步伐,原本的嚣张瞬间褪尽。 這人苍白的脸上先是满满的慌张,接着转变成无尽地哀求: “求求你们……我沒觉得哪裡不舒服……我不会变异的……” 如果不是夏星河从后面死死摁住了他,他几乎是要直接跪在那一众人等的面前,似乎迎接他的不是可能变异的未来,是一场来自群众的审判。 ——好像只要得到了大家的赦免,他似乎就能死裡逃生一般。 “别等了!!等变异了大家都危险!!”人群裡有人一边吼着,一边朝后退了一步,“而且他被咬了很久了吧!沒得救了!!” 夏星河看了一眼严松,一瞬间,那人几乎崩溃成一滩只会流泪的软泥: “不要杀我!!给我把刀!我自己把腿砍了行嗎?!!” 看着那人伸手要去抢武器的样子,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所有人都后撤一步。 “我沒有决定活人生死的权力。”夏星河一個旋扭将他砸到树上,回头对着队员们喊: “拿束缚带。” ※※※※※※※※※※※※※※※※※※※※ 不要小看小夏!他可是汪汪队的队长!杰出的汪汪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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