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123节 作者:未知 第198章 ... 谦王和三皇子梁玢都被一道圣旨遣去太庙, 替皇帝祈福,太子一人独大,一时之间, 朝中倒是安宁了许多。 梁玢从礼部离开, 然而礼部不可一日无人主持, 尤其是最近,正是梁朝众多属国来朝拜的日子,覃九寒便又被一道圣旨請回了礼部。 這倒全然在覃九寒的意料之中。 說起来,太子被先前梁帝厌弃那一遭事吓得草木皆兵,对原来阵营中犹豫不决或者干脆倒戈的官员着实不敢委以重任了, 琢磨来琢磨去, 倒是又把刚好在這一次意外中替他背锅的覃九寒给提了起来。 覃九寒重回礼部, 复又忙碌起来, 属国朝拜乃是大事,作为礼部尚书,他做好了,是在其位谋其政, 但若是出了纰漏, 那便成了玩忽职守,不堪重用了。 好在他前世這活沒少干, 尤其是后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更是他带着礼部一手操办,照样将差事办的漂漂亮亮,顺顺利利的。 就在礼部忙于接待属国的时候, 边疆却是又出了乱子。 六月份月初时候,北疆忽然起了兵戈之事,但仅仅只是些小摩擦,连战役都算不上。折子递到京中的时候,满朝文武沒一個将這事放在心上的,北疆由楚家军镇守多年,颇有些圈地为王的感觉,然而梁帝這般好大喜功的人,也沒說過要将楚家军召回,可见楚家军在北疆是多么有震慑力。 故而折子递上来,内阁阁老看了一眼,沒当回事,转手就往送给太子的那堆折子裡一塞,等到了太子手裡,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這么多年,除了当初楚猎之父楚老将军逝世的时候,便是前些年覃九寒在青州府那次有些小骚乱,但也是即可便解了北疆之困,现在不過是小摩擦,太子自然不把這当一回事。 临到九月份的时候,正是天气由最炎热转向凉爽的时节,京中正是吃九月蟹的时候,礼部也正好将属国的使臣全都安安稳稳送出国,往后再出什么事,就与梁朝再无瓜葛了。 中旬,大抵是谦王同三皇子在太庙祈福诚心,或是太医医术精湛,病了许久的梁帝還真就有了好转,又精神奕奕出现在早朝之上,虽然比起发病前明显苍老了些,但是精神头却是真的很不错。 祈福有功的谦王和三皇子梁玢,自然而然被从太庙召回来了,還因此得了梁帝的青睐,连对着素来不喜的次子谦王也难得有了好脸色,甚至還许诺允他在京中多留一段時間,连让他去看望废后的事情都松了口。 太子是万万沒想到,自己将谦王坑进了太庙,却是机缘巧合给他帮了忙,懊恼不已,连带着在殿内摔了好些瓶瓶罐罐。 若是从前,他或许不会如此沉不住气,毕竟是皇宫中人,演個孝子贤孙、兄弟和睦,有何何难?但如今,他对谦王心怀芥蒂,偏生父皇還让這逆臣一再滞留京中,简直是在他肺管子上戳。 太子摔了好些瓶瓶罐罐,终是气急败坏說出了心裡话,“父皇年纪大了,到底是糊涂了!” 這话实在诛心,听到的心腹太监都吓得直磕头,劝诫道,“殿下這话不能說啊!這话要是传出去……” 太子冷冷一眼扫過去,“谁敢传出去?你让他到孤面前来传!孤是太子,未来的天下之主,其他的人,不過都是孤的奴才罢了!” 太子在殿内发了一通脾气,還說了這诛心的话,但却是沒人敢往外传的,只是行为举止愈发小心翼翼起来。宫中的奴才哪一個不是人精,尤其是在御前伺候的,同东宫的奴才们接触了几回,便知道东宫裡头不安宁了。 這事自然也传到了梁帝耳中,但說的却是极为隐晦的,只是說太子宫中近来不安生。 难得好心情的梁帝立马便心裡不高兴了,他這個做老子的病好了,做儿子的在私底下发脾气,還闹得宫内人人皆知,這算什么?! 他病了一遭,越发肆意妄为了,对太子的行径不满,便干脆冷落了太子几日,日日召次子谦王作陪,时不时還捎上三皇子梁玢,父子三人倒是显得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 太子被這“特殊待遇”架在火上烤了几日,悬在头上的刀总算是落下了。 梁帝在东宫兴师问罪了,当然不是直接问,时不时旁敲侧击上一句。 太子倒是面色慌乱下跪請罪,說是他宫裡有個侍妾怀了身子。 本来么,别說是皇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讲究一個开枝散叶,侍妾怀了身子,是好事才对。但太子這么一請罪,梁帝倒是反应過了。 哦,妇人怀孕最少也得有一月半才能把出喜脉。再看太子這模样,恐怕這月份比起一月半還要大些。两三個月总是有的,两三個月之前,那個时候,他可是還在病中。 虽說人死了亲人才要守孝,不得行房事,但他怎么說也是病中,太子這個做儿子的,居然還有闲心宠幸侍妾,再一听,那侍妾居然還是個掌灯的宫女,心裡便更不是滋味了。 太子這個扮演孝子小能手,自然是知道父皇心裡不是滋味了,但這比起兄弟反目、妄议父皇,却又是算不得什么大错,也只能如此。 太子心中来回一琢磨,当即两行清泪落下,哭得难以自已,抱住梁帝的膝盖,恳切忏悔道,“儿臣不孝,還請父皇责罚。那日,儿臣设宴招待属国使臣,儿臣到底不是父皇您,使臣们瞧儿臣眼生,竟是胆大包天上来灌酒。若是父皇在,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 梁帝被這话說的心裡還蛮舒服的,便耐着性子继续听了。 太子也不擦眼泪,哭得满脸是泪,“那日儿臣被灌了酒,回来却還有奏章要看。也是父皇病了之后,儿臣才知道父皇先前是多么的辛劳。儿臣看了奏章,便晕沉沉在书房卧下了,也不知为何,居然在睡梦中犯了大错,幸了那掌灯宫女。儿臣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愧疚,既怕父皇恼了儿臣,更怕父皇您因为這事动怒,故而不敢声张,只想日后再来向父皇請罪。谁曾想,那宫女居然怀了身子。儿臣不孝!” 梁帝自己也是男人,醉酒之后幸的人也不少,如今后宫之中都還有不少妃嫔是這般而来的,自然深有体会,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太子這话听着不像是借口,反倒颇有些像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让梁帝心软了些许。 他摇摇头,无奈道,“罢了,堂堂太子,哭成這般作态做什么。当初既然幸了那宫女,便干脆一碗药灌下去,也不会闹出這么多的事情。你到底是年纪還小,狠不下心。” 太子眼角一抽,微微撇撇嘴,总是說他是太子,怎么能這般作态,他也想留着颜面,但父皇不就爱看他這般哭哭啼啼么?自认将梁帝的心思揣摩得相当透了,太子心下不屑,嘴上却是不着痕迹献殷勤,“父皇教我亲政爱民,儿臣自然要听从父皇多年的教诲,那宫女也是民,而且错在我,儿臣又如何能让她一女子代我受過呢?” 太子一番做戏,倒是成功将梁帝给糊弄過去了,也不再冷待他了,时不时召到宫裡来,父子三人的天伦之乐,愣是被梁帝弄成了父子四人的天伦之乐,這中间還有两兄弟乃是死对头。 就在宫中父慈子孝的时候,北疆之乱却是忽然爆发了。 北蛮直驱南下,竟是一举突破了楚家军的严防死守,隐隐有要入主青州府的姿态。 青州府若是丢了,梁帝這個皇帝老儿要被天下读书人骂得狗血淋头了,那可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啊!若是被北蛮的铁蹄践踏了,那可就是玷污了他们心中的圣地了。 而且這一次同当初覃九寒還在青州府的那一次截然不同,覃九寒還在青州府的时候,北蛮可是连楚家军都沒越過去,只是攻下了一座城池而已,离青州府沦陷可還远得很。就這般,覃九寒這個青州知府,都不得不带头去相助楚家军,当然,那时他也的确想要搏一搏战功。而如今,青州府之危迫在眉睫,如何能不让朝野震惊。 派兵前去早就成了必然的選擇,然而等到讨论谁领兵的时候,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第199章 ... 自古以来, 战乱苦的是百姓,但又造就了许多战功赫赫的文臣武将。 梁朝开国至今已有三百多年,除了开国时候战乱不休以外, 其余时候皆是太平盛世。這一方面与北疆楚家军镇守有方有关, 亦与开国时八大猛将止战乱带来的对邻国强大的威慑力有关。 然后, 三百余年過去了,当初的八大猛将早已化作一抔黄土,连他们的后代,原本该不堕祖宗威名的将才之后,也俱做了文臣, 改换门庭了。 倒是皇室中出了個战功赫赫的皇子, 后来被一封圣旨封了荣王, 也就从此离开了前线。 而除了荣王之外, 朝中也并非沒有将领,只是连对北疆了如指掌的楚家军都败了,谁也不敢接手這烂摊子,更别提是主动請缨了。 将领们是這般作态, 但派系之间又并非如此了。 太子一系自然想要选自己這边的人, 道理也很简单,這仗只要赢了, 日后就沒人动摇得了他的地位了。而且镇守北疆多年, 乃是梁朝最利的一把宝剑的楚家军,若是能收入囊中,哪怕不做這個太子, 也沒人能动得了他了。楚家军虽然败了,但在梁喻看来,北疆那些蛮子如何能与大梁相比,不過是北蛮钻了空子而已,仍是自信无比,不争出個高下誓不罢休。 而谦王却是也有人支持,与太子想要推自己人上位不同,谦王打的主意乃是自己亲自上战场。堂堂皇子亲自上战场,对于涣散的军心乃是十分有利的。再者谦王在属地的时候,似乎還有率兵攻下山匪山寨的事迹,放在平常乃是再稀松的事情,如今却被多次提及,成了谦王有为帅之才的证据一般。 除了太子一系和谦王的势力,朝中自有人是两不沾边的,谁的面子都不给,而是忠于当今的天子。這类大多都是资历颇深的老大人们,见太子一系和谦王一系吵得不可开交,干脆谁也不支持。 梁帝被這三方吵得头疼不已,在他看来,北疆那点骚乱還真当算不得什么,但事关青州府的安危,他也不想被天下的学子喷的焦头烂额。平日裡一個谏臣就能让他处处不畅快了,若天下的读书人都来指责他,哪怕是梁帝這种肆意妄为的人,想一想也只觉得发憷。 “肃静!朝堂之上不可喧哗!” 一旁的太监见龙椅上的帝王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忙上前半步,扬声示意众人安静些。 众人安静下来了,梁帝才开口,“既然众卿对主帅之事难以达成共识,那便干脆放到台面上来议。方才太子說要举荐谁来着?” 太子顶着众人的目光出来,拱手道,“回父皇,儿臣举荐易老将军。易老将军乃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必能将蛮子赶出北疆。” “哦。”梁帝态度不明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次子谦王,“你方才說要自荐前往北疆?” 谦王也拱手向前一步,道,“儿臣愿为父皇之刃,扫尽北疆之乱,护我大梁安宁祥和。” 這话說的,大义凛然,听得不少人微微有些动容,连太子都暗暗骂了一句“做戏”,倒是龙椅上年老体弱的帝王眯了眯眼睛,似乎沒被這话打动。 覃九寒看了看上首的梁帝,按他对梁帝的了解,恐怕相较于一直不得他喜爱的谦王,還是太子更得他心。 果然,就见梁帝摇摇头,道,“千金之子戒垂堂。你是朕的儿子,如何要以身犯险。再者,山寨同北疆到底還是大有不同。你若是有你皇叔那般英勇,那朕才放心允你去。這事不必再提。” 這话說的,摆明是要同意太子的举荐之人了,也就是易老将军。 然而被举荐的易老将军也是内心无奈,他如今乃是高龄,多少年未领過兵了,他倒不是怕上战场,作为军人,马革裹尸才是他心中最好的归宿。他怕的是成了梁朝的千古罪人,說实话,這仗若沒有十之七八的把握,真的沒人敢接手。 好在,梁帝正要开口的时候,落了下风的谦王却是抢先道,“易老将军高龄,已到了养老的年纪了,北疆苦寒,恐怕易老将军难以适应恶劣的气候。” 梁帝先是嫌弃他多嘴,随即仔细一想,再看向胡子花白的易老将军,也是一皱眉,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向和太子不和的钦天鉴站了出来,淡淡一句,“兹事体大,還望圣上三思。” 钦天鉴一向說话很有分量,梁帝也着实犹豫了片刻,正在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荣王却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臣弟愿出战。” 荣王如今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年纪了,但大概是多年的武将生涯,让他显得格外的英勇,无论是和龙椅之上的兄长梁帝,還是同一旁针锋相对的两個侄子,都截然不同,好似不是梁家人一般。 他一开口,原本還不表态的保皇派们一下子都眼睛一亮,数個就直接站出来支持荣王了。毕竟比起年老的易老将军和只有屈屈攻下山寨战绩的谦王,荣王却是实打实立下汗马功劳的,如今也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让他去北疆,可算得上是個好選擇。 梁帝那裡還犹豫着呢,自知大势已去的谦王先站了出来,坚定表明了自己支持荣王皇叔的立场。比起让太子一家独大,显然是让這個无关皇位的皇叔去,要好得多。 太子虽心有不甘,但亦是抱着同样的想法,让皇叔去,总好過让谦王抢了功劳,心中恨恨面上却是一派谦卑的支持了荣王。 主帅既然定下来了,那剩下出战的将领自然成了众人塞人的好机会了。主责都有人担了,剩下派出去的,可就是实打实去捞功劳的了,败了不需要担责,胜了却是要论功行赏的。当然,在场的众人也从未想過会败。 最终,太子一系总算是塞进去好些自己這一边的人,好些都是初出茅庐的各家公子,背后自然是各個家族势力。子孙出仕,這些家族才会更卖力。 主帅定了,自然也就沒人和太子对着来了,唯一想要和他对着干的谦王,却因为到底不受圣宠而偃旗息鼓了。 覃九寒得知自己要出征的消息,是在三日之后,他是万万沒想到,太子居然能做出這种事情来。他一個文臣,居然当真要被派到战场上,這把火還真的会烧到他身上,他是始料未及的。 那日殿上争执之后,心怀愧疚的易老将军琢磨了一宿,居然心有戚戚的跑去同太子举荐了他,說他在青州府任职多年,对青州府了解甚深,先前也击退過蛮子,乃是一個极好的人选。 太子的幕僚一听,觉得甚是有理,若是一介文臣在北疆之乱中立下赫赫战功,哪怕是沒有立下赫赫战功,他们也能宣传成赫赫战功,顷刻间便把主帅的风头都夺走了。而且,這一回的战事乃是天下读书人时时刻刻关注着的,出個文臣大功臣,那些读书人還不成了免費的宣传。 就這般,易老将军一席话,让太子颇为心动,而幕僚的一番话,却是直接让太子进宫請命去了。等到得了父皇的允诺,太子梁喻才记起要告知一声。 覃九寒這才在三日后得知了消息。說到底,他的势力并不在京城,若是他這些年一直在京城经营,必然不会這时才得知消息。然而,這些年他到底還是远离京城,与京中之人交往甚少,让太子肯一心重用他信任他的同时,也失了先机。 得知消息的蓁蓁如遭雷劈一般,当着杨嬷嬷他们的面還未說什么,等回了房中,却是情绪难以自抑了。 贴心小棉袄温哥儿跟了进来,两手抱着娘的腰,软乎乎劝道,“娘别难過,温哥儿陪你。” 蓁蓁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任性,其他的官夫人皆是如此,哪怕纵使是不愿意,也会贤惠的替相公收拾行装,许诺照顾好家中老小,乃至含笑将人送出门。但是,她莫名的,心裡觉得很沮丧和烦躁,好似胸口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一样,這让她如鲠在喉。 她将温哥儿揽进怀裡,小儿子小而软的身子暂时安抚了她烦躁的情绪,但很快的,看到推门而入的覃九寒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开始生气了,既是生相公要离开的气,也是生自己如此任性的气。 覃九寒身后的覃承勋进来,将還赖在娘怀裡的温哥儿哄走了,留下夫妻二人独处。 蓁蓁想发脾气,但她素来都是再柔顺不過的性子,哪裡冲着旁人发過脾气,但心裡又堵得慌,脸色也有些发白,撇過头去。 覃九寒见妻子似乎真的是气的狠了,也有些无奈,心裡又有些心疼,然而他们覃家早已生在局中,如今的太子真的不是什么明君,若是让他上了位,日后蓁蓁還能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嗎?哪怕他用不着娶公主,恐怕太子也对于蓁蓁耿耿于怀了。他再清楚不過,梁喻是個多么无用却又心怀狭隘的人。 她是他的妻子,堂堂正正的妻子,三书六礼娶回家,他又如何舍得她不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覃九寒上前两步,握住蓁蓁放在膝上的手,有些微凉,“我是文臣,不会亲自上前线的。我会平平安安回来。” 他這般低声下气,蓁蓁登时便心软了,說到底,她只是想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外头的事情,她是从来不干涉的。什么诰命也好,還是荣华富贵也好,都不是她要的,但她也很能理解,但凡身为男子,便天然想要追名逐利,有的利是钱财,有的却是权势。 相公从来不是什么碌碌无为之辈,更不会甘于平凡,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只是真的到了這個时候,她却有了诗中那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心情,虽然并非是她“教”。 然而事情已经定下了,蓁蓁再不愿意,也還是将覃九寒送出了门,随即整個覃家便以主人不在家为由,彻底闭门不见外人,這裡却又有另一番缘由了。 第200章 ... 最早发现不对劲的, 不是别人,正是负责照料蓁蓁起居的杨嬷嬷。 从今年入秋天气转凉起,蓁蓁的月事便不如何规律, 私底下自然是寻了大夫诊治, 却道是, 蓁蓁不知食了什么性寒的东西,日后与子嗣之事恐怕有害。 对于這事,最先得知消息的覃九寒自然是震怒不已,随即便想着法子将蓁蓁送到了护国寺去,甚至還去柳府寻了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