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能人辈出
四阿哥一走一年,府裡那当然不能像新年大宴时那样让嬷嬷们和福晋共管,事实上在四阿哥走之前,福晋已经把前院给接到手裡了。
四阿哥亲□待她,“书房的门已经锁了。钥匙放在你這裡,若是临时有事送信回来要从书房中取东西,你亲自开锁进去取,不要托给旁人。”
福晋郑重的答应了。
既然前院都归福晋管了,后院自然也不必說。从大嬷嬷往下,无不对福晋俯首称臣。福晋在嫁进来两年后,终于扬眉吐气,不再当摆设福晋,任由嬷嬷们指手划脚了。
从她嫁进来起,大嬷嬷就像一尊佛爷一样坐在那裡,有时福晋都觉得她在看她的笑话。出宫建府后,這群嬷嬷仗着是从宫裡出来的,是内务府分来的,都有些不把她看在眼裡。
因为四阿哥的缘故,福晋一直沒有跟她们计较,对自己的陪嫁被人冷落也视而不见。但事实上,福晋从来不是個软柿子任人捏的。
她只是认为需要先得到四阿哥的信任。在宫裡是她太心急,现在四阿哥出门把前院托付给她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了四阿哥的支持,大嬷嬷不是也跟着就低头了嗎?
庄嬷嬷等三位嬷嬷也都纷纷主动把手中的账册交给福晋,内院膳房也不再是一個月才肯交一回流水,而是福晋什么时候问起,他们都痛快麻利的告诉她了。现在再也不会发生過一個月才发现身在后院的格格不在后院吃饭的事了。
福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李薇也感觉到了后院的风向变动。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四阿哥临走前的嘱托,亲身经历可比想像中要严重的多啊。
可福晋存心要在后院中刷存在感,怎么可能让别人忽视她?就连李薇也觉得最近福晋的出现率略高。
玉瓶又小心翼翼的进来,对她道:“格格,福晋那边来人问二格格早上吃了几次奶,用了几次水,有无尿溺……”
而且這個问不是来问李薇,是直接去问奶娘,问完就走,一早一晚两次,风雨无阻。
论理這是福晋认真负责照顾四阿哥的子嗣,可李薇总免不了有被人打脸的感觉。小院中的人也有同样的感觉,最近都显得有些浮躁。
小院本来自成一统,现在上头派人时不时的进来溜一圈,坏的是李薇在小院裡的权威,這会让下面的人觉得她說话已经不管用了。
李薇道:“……這也是福晋关心二格格。”
她能不让福晋问嗎?
既然不能,那就不必在丁点小事上跟福晋打对台。
福晋也是在杀鸡给猴看,宋格格的女儿现在還养在福晋那裡。
李薇把玉瓶和赵全保都叫来,让他们盯紧小院裡的人。還有二格格的悠车挪到她這屋来,奶娘也過来。
“如今阿哥不在,也不必避讳。就說我放心不下二格格。”李薇道。
玉瓶带着人立刻把二格格的东西给挪過来了,随身侍候二格格的奶娘和嬷嬷也当沒看见。上头人打架,他们才不搅和。福晋要是不满,让她跟李格格自己掐去。
所以,晚上石榴再到小院来时,一进二格格原来的屋子就看到裡面已经搬空了,奶娘等人也不见了。她回头看玉水,谁知玉水平常在李薇面前是個闷葫芦,此时嘴可一点都不饶人。
玉水笑眯眯道:“姐姐在這裡坐一坐,我去把奶娘喊来。”
小院就這么大,石榴也就刚才心惊了一下,這会儿眼一瞄就猜到二格格在哪儿呢。可李格格在福晋面前是奴才,在她面前是主子。她的屋子,她不叫石榴绝不敢闯。
石榴就笑道:“有劳妹妹了。我就坐這裡等一等。”
玉水走了,临走叫玉夏上茶侍候。玉夏今年十二了,個子一高就不像小孩子了。她上了茶也不走,束手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姐姐有事就吩咐我吧。”
茶刚端上来沒多久,奶娘就到了,也是一脸的笑,道:“石榴姑娘来了?二格格今天喂了六次,一個时辰一次。”
石榴再问问其他的就要走,临走前问玉夏,要是李薇有空就赏她個脸面见一见。“我也给主子磕個头。”
玉夏答应了,让奶娘陪石榴坐坐,她小跑着去问玉瓶了。
玉瓶冷笑:“她昨天来怎么不提给主子磕头?”
屋裡,李薇正弯腰在悠车前逗女儿,听了就道:“沒什么,让她等等,我换了衣服见她。”
见石榴是在堂屋。李薇穿上见客的衣服,头也好好的梳起来,钗环一個不少的插戴着,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裡。石榴进来,行礼,叫起,寒暄,一個程序不少的走過。
走完程序,李薇也不再多跟她废话,端起茶吹道:“玉瓶,给你石榴姐姐拿個荷包。”再对石榴笑道,“只是便宜东西,拿去玩吧。”
玉瓶把石榴送出小院才回转。态度不卑不亢,论起来她是小选出身的宫女,正经的良民,跟石榴這种连祖宗姓名都不能留的人可不一样。
回到正院,石榴见福晋屋裡有人就先回屋了。回去后打开荷包,裡面并不是金银角子,而是一对玛瑙的耳坠子,托子是黄铜加黄金制的,黄澄澄的很亮眼。
李薇喜歡玛瑙珠子,从李家时就爱用玛瑙制的耳坠串子等物。进了宫后,好成色的玛瑙更多了,就攒了一大堆。其中颜色不够均净的都分给了玉瓶等丫头,随她们拿着戴。石榴得的這一对就是白底有些发灰的珠子。
石榴托在手裡看了阵,還是收起来了。坠子是好,可她却不能戴。一头是为了福晋,二就是刚才在李格格那裡,玉瓶、玉水、玉夏身上都有玛瑙,可见是李格格喜歡的东西才分给她们用。她要是戴上了,万一让人传她跟李格格屋裡的人勾连怎么办?
她沉沉叹了口气,刚才玉瓶和玉水待她不能說不客气,可這客气裡总混着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从宫裡到府裡,她们這些跟着福晋的人都明白的很,在下人堆裡也要分個三六九等的出来。包衣的人总是看不起她们這些卖身的奴婢。
只是福晋要抬举她们,她们总不能给主子露怯,显得主子看错人不說,谁還沒有出人头地的念头呢?
你们包衣是看不起我們,可你们侍候的偏偏是奴才,我們侍候的才是主子。
石榴回来时,福嬷嬷是注意到了的。以前她会先把石榴叫来问问,现在却不会了。等福晋忙完手边的事叫石榴时,她才站在福晋身边一起听。
二格格的事都简单,李格格再蠢也不会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不管。福晋這么叫人天天问,一是表示自己尽心了,二就是问给后院的人看的。所以她听完也就完了,走過场而已。
可石榴說完却沒走,小声将李格格把二格格挪到她那屋的事說了。
屋裡先是一静。福嬷嬷和石榴都去看福晋的脸色,福晋八风不动的道:“這样也挺好的,沒有人看着,那些侍候的奶娘嬷嬷未必不会偷懒。李格格既然這样做了,就由着她吧。”
石榴下去后,福嬷嬷侍候着福晋用膳洗漱,睡前见四下无人,福嬷嬷把想了一晚上的念头给福晋提了。
“你說把二格格也挪過来?”福晋惊讶道。
福嬷嬷道:“如今阿哥不在,您要看顾两位格格,当然還是让二格格搬进来更好。别的不說,您這裡样样东西都是最好的,二格格进来也是来享福的。”
福晋沉思起来。
福嬷嬷也不是乱說的。后院裡三個格格,一样的出身,就李格格最显眼。她沒起心思跟福晋对着干时還好,起了心思是轻易压不下去的。以前宋格格天天来福晋這裡奉承,李格格才来了几天就不出现了。
那时起,福嬷嬷就觉得李格格不是個安分的人。
只是一直不见她犯什么大错,对福晋也知道避忌,有时還会故意避宠。可今天的事却不一样,显然有了孩子后,李格格不再那么驯服了。
石榴去看二格格是福晋的意思,才去了一天,她就把二格格挪到自己屋裡。這怎么看都有点跟福晋打擂台的感觉。
福嬷嬷的意思是趁着四阿哥不在,沒人给李格格撑腰,干脆趁着现在势头好,一口气把她打服,打趴下,再也不敢跟福晋挺腰子。
福晋当然明白。但四阿哥临走前,一切都商量好了,却突然把张保留下,還专门让他住进后院。
這是为了替她掠阵,怕她压服不住内务府的這一群油子?還是……盯着她,防着她又過界呢?
四阿哥肯定知道,他這一走她会做什么,他也支持她在此时撑起整個府邸。可他未必愿意她拿手段去对付格格们。他希望她压服的是府裡的下人,不是侍候他的格格。
說实话三個格格都不是惹事精。唯一的李氏是特殊了点,可她本人不是争风爱闹的個性,两人才一直相安无事,她不想招惹李氏,估计李氏也是不想惹她。今天会给石榴脸子看,应该是为了二格格。
“四阿哥不在,府裡還是稳当些好。”福晋道。她是不能在此时给李氏闹翻的,名声好不好听先不提,失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四阿哥的信任却不值得了。
福嬷嬷還想再劝,福晋反对她說:“我知道嬷嬷是一心为我的。只是有一條嬷嬷要记得,我嫁的是爱新觉罗家的阿哥,這裡是阿哥府。”
一席话把福嬷嬷给吓回去了。
還有一個是福晋沒說的。要是真把李氏给惹急了,两人针锋相对,她是稳赢,不過也肯定是惨胜。
承认自己不想跟一個格格正面对抗是因为怕她,這对福晋来說不是個好经历。
但总比打完才发现打不過要强。
第二天,福晋就听說李格格請了武格格去她的小院。
以前武氏奉承李氏,可总不见李氏接下她的投名状。只是你来,我不拦着,你不来,我也不去叫。武氏自然不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
现在李格格一伸手,武格格肯定会跟她站在一起的。
福晋才发现,她印象中总是对她退避三舍的李氏原来還有如此强硬的一面。打了石榴的脸還不算,第二天就拉帮结派。
到底是怎么了?
李薇的风格大变不但引起福晋的注意,就连福嬷嬷都紧张起来了。在她看来,這是李格格不再装模作样了!老嬷嬷连着几夜都沒睡安稳觉,梦裡全是福晋被李格格给压到下头,儿子也是李格格生的,四阿哥也只听信李格格的,她们這群跟着福晋的人全都沒了好下场,她更是被撵回家去了。
福嬷嬷一直都特别害怕李格格,她觉得她是福晋的心腹大患。所以才总想着把她给压下去,盼着想着四阿哥不再宠爱她。以前李格格假乖巧真阴险时,她是担心她出阴招陷害福晋,在四阿哥面前說福晋的坏话。那时她就想着要是李格格沒了就好了。
可那时李格格毕竟還沒露出要争权夺势的样子啊。她就那個样子,她已经天天不安,现在她生了格格,又趁四阿哥不在府裡,勾结了武格格,這是想干什么?
几天不见,福嬷嬷就脸色发黄,眼圈发暗。她虽然在福晋面前不敢說太严重,可忧心的样子是溢于言表的。福晋本来就被李格格不同寻常的动静搞得疑心暗生,在福嬷嬷的影响下,也免不得越看李格格越像不安好心的样子。
要是李氏真是這样,那她這双眼睛真可說的上是白长了。让一個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骗的团团转,把她当成胆小的、安分的,谁知竟然是個暗藏祸心的人?
不等福晋和福嬷嬷想出办法来怎么应对正张牙舞爪的李格格,跟石榴同住一個屋的葡萄突然悄悄告诉她们,石榴被李格格收买了。
福晋和福嬷嬷一时居然都沒反应過来。葡萄都快吓哭了,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石榴啊,居然背叛了福晋?這事還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听到别人议论的。
一开始也沒提是石榴,只是說正院裡有人给李格格通风报信。
說到這裡,福晋突然明白李格格为什么突然接受武氏的投诚了。她肯定是知道了她和福嬷嬷商量把二格格抱到正院来的事。這才能說得通。
报信的事是真的。可真的是石榴?
福晋和福嬷嬷都不信,葡萄跪着道,最近她发现石榴常常背着她看什么东西,就趁石榴不在看了她的铺盖底下,见有一副玛瑙的耳坠。指头肚大的灰白玛瑙珠子,成色虽然不好,可這工這料却不是轻易能见的。玛瑙珠子越大越难得,何况打磨的這么光溜這么圆的?花托是新打的黄铜兑黄金,成色上来看应该是今年刚打的,還沒戴過人。
她们這群丫头从小时候就在一起,每人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何况天天都在侍候福晋,主子赏的什么几乎都是每人一样的。
葡萄从沒见過這种玛瑙珠子。而李格格身边的人几乎都有一两样玛瑙的东西,李格格本人最爱玛瑙,手上常年戴着白玛瑙的串子。听說四阿哥知道她喜歡這個,特意找的一整块的好料,全都给她打成了珠子让她串着玩。
知道石榴就是传信给李格格的人,葡萄当时就吓傻了,脑袋都木了,见了福晋和福嬷嬷一口气全說出来后,自己就瘫在地上了。
福嬷嬷也软了腿,撑着桌子勉强沒坐下,她茫然的看着福晋,自己人的反水让她心神都快散了。
而福晋却很镇定,她不信石榴会背叛她。
“把石榴叫进来。”福晋道。她亲自来问,耳坠子可能是李格格赏的,也可能是李格格故意赏给她就是为了這一刻的。她不可能为了個外人,一两句流言就自断臂膀。
她這么沉得住气,福嬷嬷和葡萄都缓過来了,心裡也有了底气。葡萄抹了泪,重整颜色若无其事的出去喊石榴进来。她出去后,福晋亲手扶着福嬷嬷坐下,微笑道:“嬷嬷太心急了,我跟石榴几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几個的心性我是绝对信的過的。现在只怕這裡头有人弄鬼,咱们自己可不能先乱起来。那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福嬷嬷也是松口气道:“刚才我是让葡萄這么一說,吓住了。现在想想,石榴不会为了一副耳坠就卖了福晋,只怕是這几天她去李格格那裡赏的。”跟着又变了脸色,“她這么干,是想坏了石榴的名声?”
這恐怕才是問題所在。一旦石榴和李格格那边勾结的流言越传越烈,福晋就必须做出選擇。她不能视而不见,這会被人以为她连贴身丫头都震不住。大家只会把事情往坏了想,不会认为是石榴是无辜的。
她刚建立起来的权威就会荡然无存。
可处置李格格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冷落石榴。但石榴在下人中间也是要脸面的,她的冷落或处罚都会让石榴无法在葡萄她们三人间立足,也会失去大丫头的威信。更何况石榴是无辜的,她也会委屈,不平。让她永远背负污名?還是眼看着石榴怨恨别人?
小屋裡,石榴正僵坐在炕沿上。她的手裡紧紧攥着那对玛瑙坠子,尖锐的耳环钩刺得她手心生疼。
从小学当丫头侍候人,叠被子收拾东西各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她叠被子铺被褥时,折进去的地方会特意叠個折子,這样显得被褥更平整。
今天她回到屋裡后,下意识就觉得铺盖看着很不对头。上手一摸就明白被人动過了。可下面藏的银子和首饰都沒少,還摆在原地。
可有些事,她直觉被发现了。
她翻出那对耳坠子,這玛瑙珠子真好看,虽然她不敢戴,却忍不住在晚上大家都睡着后摸出来看。
只是得的赏而已,宋格格赏過她镯子,武格格赏過她簪子,她也都是收起来不用。這本来真的沒什么。但這次她却觉得事情沒那么简单。
坐在渐渐变暗的屋子裡,门突然吱哑一声响,葡萄轻轻推开门进来,看到她两人都是一怔。石榴知道了,翻她铺盖的是她。两人的铺盖挨在一起,晚上可能让她看到了。
葡萄避开她的目光,說:“石榴,福晋叫你過去。”
石榴的目光让葡萄害怕,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直到石榴出去了,她都沒敢跟上去。
過了几天,听說正院福晋的丫头石榴的家人来赎她,福晋答应放她出去,免了她的身价银,還赏了她两匹红缎子当嫁妆。
后院裡跟石榴打過交道的丫头都来贺她。石榴红光满面,开心极了,跟谁都說‘沒想到家裡還有人’,‘都說死在东北了’,‘哥哥已经娶了老婆,爹娘都還在呢’,‘說是找了我十年了’。
石榴一面笑着,一面想着福晋那天给她說的话。
那天,她一进去就跪下了,把玛瑙耳坠托在手上给福晋看,坦白是李格格赏的,并不敢戴在身上。
沒想到福晋根本沒疑心過她,反而对她說了番心裡话。世上最怕流言杀人,福晋又不愿意冤枉她。她刚想說自己不怕,只要主子信自己就行。
福晋道:“我信你自是不假。可是你背了黑锅后,在這院子裡還怎么当人?难道见一個人就上去跟他說你是清白的?”
那当然是不行的。石榴想到這個,心也乱了。主子信自己却還是不行?
福晋道:“事以致此,与其把你留下误了你的终身,不如放你出去替我管别的事。现在建了府,我一直想怎么开源。内务府分的有田庄,可只靠這個却养不了這一家子人。我還想再经营几门生意,只是现在還沒定下来。你先出去,趁机跟家裡人亲**近。等我這边安顿好了,再喊你进来。”
福晋安排的這么周全,她不能不识好歹。而且不止她无法做人,她也无法再面对卖了她的葡萄。這件事出了以后,葡萄就跟别人换了屋子。
从小长起来的情谊,就這么一朝葬送了。
小院裡,赵全保直到石榴真被接出去了才放下心来。呵呵,這還是他出了宫以后第一次费尽心血。上一次還是想着怎么在格格面前出头。
福晋有自己的班底,不爱用内务府的人。可内务府分来的也不会愿意永远不被福晋重用啊。既然福晋喜歡身边的人,那就把她身边的人搞掉不就行了?
赵全保只是推波助澜,有這种心思的人可多的很。一开始中招的是石榴,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搞掉一個石榴只能上位一個,把福晋身边的人都搞掉,那大家不都能上位了嗎?
福晋看起来也是個重情谊的,她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人被陷害而不伸手拉一把,等正院裡自杀自灭起来,估计就沒心情来找格格的麻烦了。
那天,格格刚把小格格挪到自己的屋裡来,就有人送信說福晋要把小格格抱到正屋去。格格当时的神色,玉瓶和赵全保還是第一次见。第二天,格格就請人去喊武格格了。
赵全保心道,格格這是有难了,他不替格格办還指望谁呢?
等石榴出去后,他反倒想起来,那個送信的人是正院的谁?明显是向着格格,却又不露声色,是真心還是假意?是顺水推舟還是兴风作浪?
正院裡,张保和大嬷嬷坐一起喝酒,面前是膳房特意孝敬的菜。他们一個是宫裡的大嬷嬷,一個是四阿哥贴身的太监,多的是人想抱大腿。
张保给大嬷嬷满上一杯,大嬷嬷一口闷了,挟着玉兰片道:“你小子,可够黑啊。這一手挺热闹的。”說着扬了扬下巴,指着福晋屋子的方向。“瞧你把咱们主子给折腾的。”
张保嘿嘿一笑,摇头道:“大嬷嬷您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就是听了回墙角,传了回信儿。”他往李格格小院的方向一斜眼,“小的可沒卖给那位主子,费那鸡|巴事干嘛?熬到阿哥爷回来,咱家功成身退。管他谁当家呢?横竖咱家只认一個主子,就是阿哥爷。”
张保在正院是如鱼得水。他是内务府出身,又是四阿哥眼前的红人。四阿哥临走把他派进正院,這裡的人還不以他马首是瞻?福晋這裡的太监都在坐冷板凳,眼看着沒出路,都說人往高处走,福晋不用還有四阿哥,能在四阿哥跟前效力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啊。
那天,福嬷嬷和福晋在屋裡谈话时,张保就在窗户根下蹲着,听完后就借着回书房在赵全保的窗户根下嘀咕了一句‘福晋要抱二格格’。
他這边提醒完,第二天就见李格格跟武格格拧成一條绳了。他還在心裡高兴呢,這位主子看着也不傻啊。這不,挺聪明的。要是個只会哭的,還要他再想办法,那可费劲了。
谁知后面又来了這一出。
吃完了酒,张保慢悠悠回前院去。踏着月色看到前方李格格小院的轮廓,心道:到底是哪位高人啊?這手玩的漂亮――
作者有话要說: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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