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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三朝太妃 第99节

作者:未知
胤祜看了二哥一眼,轻咳一声,道:“之前的宴会,我和二哥已经打通那些学者的关系,這几日陆陆续续接到好几张邀請,都是不用花钱的,九哥你太忙,可能沒注意。” 九贝子:“……” 胤祜年纪小,還沒那么厚脸皮,是以充满歉意道:“九哥,胤祜人微言轻,帮不了九哥太多忙,請九哥见谅。” 九贝子并沒有因此觉得舒服,木着一张脸看他。 折扇挡在唇间,胤礽轻笑出声,见两人皆看過来,眼带笑意若无其事道:“你们继续商量,我老了,熬不住,先去休息了。” 九贝子面无表情道:“月前二哥才說,西洋的床太硬,睡着腰疼。” 胤礽缓缓摇着折扇,随意敷衍道:“睡了许久,倒也习惯了,硬有硬的好处。” 胤祜不解道:“硬有什么好处?被褥不都是咱们自己带的嗎?二哥若是觉着硬,命人多铺一床,不够的话,便将我那儿的搬過去。” 胤礽又是一笑,未答,摇头踏出去。 九贝子亦是无奈,道:“我今日出席皇室宴会,有人要送我西洋女人,你要嗎?” 胤祜立即摇头,“九哥你也别应承,咱们远渡重洋,還是谨慎些好。” 胤禟敷衍一笑,“心力交瘁,有心无力。” 第118章 九贝子胤禟勉强认同了老二哥和二十二弟结交各国学者也并不容易, 但偶然的一個发现,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個傻子,谁都能欺负一二。 原以为二十二实诚, 谁想到他也是個内裡藏奸的。 那些翻译好的论文, 即便名称不同,說法不同,可大清算学知识中也有类似的理论,他就算不精通,也能看懂一二, 二十二拿未翻译的论文给他,分明是故意的。 胤禟气怒, 他从前分明是威风凛凛的九皇子, 老四登基,可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然而他再是气恼, 也沒办法, 不可能不担负责任,胤禟气得是那两人回回都振振有词, 总有许多借口, 他還不能将两人如何。 老二都已经這样了, 二十二比他在老四面前得脸,胤禟不免幻想, 如果是八哥得胜, 如今他们该是如何风光…… 只是现下說什么都沒有用了,连他八哥都被老四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只能认命。 而为了避免回大清后被老四揪住尾巴清算, 胤禟小账本上, 老二和二十二都花了什么钱, 使团都花了什么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借官船私带的货物以及海商们的孝敬,胤禟并沒有傻到也写在明账上,這是他辛苦一场应得的报酬,老四要是连這都计较,胤禟宁愿去守皇陵。 他這些小动作和情绪,不算隐蔽,自然瞒不住胤礽和胤祜。 胤祜這個先帝幼子在使团以及许多人眼裡,随使团出使的作用类似于军中的监军,沒有调遣的权力但是可以上达天听呈密信,因此使臣们对他都极敬重。 好在胤祜是個极好相处的人,也不会太過干涉九贝子胤禟以及其他使臣的行动,這场出使的前半段沒有因为上头的人闹矛盾而波澜重重。 至于出使后半段,九贝子的情绪,众使臣也都看在眼裡,不過另外两位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全都笑面虎似的,瞧着闹不起来,也不用站队,他们就插着袖子两眼一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清使团在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停留月余,便继续北上,稍有些实力的国家都会停留一二,然后与雍正八年前往沙俄彼得堡庆贺安娜一世即位的大清使臣汇合,再一同乘船返回大清。 關於沙俄以及西洋国家皆不乏女皇继承帝位一事,這些男人们普遍的看法都是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在人家国家不会表现出来,在自己国家的官船上,交谈时难免要表露些许。 一群男人,說着女人如何不当事,如何见识短浅,又說承嗣承宗一定要儿子……众口一辞,政见不同都抛到一边去了。 胤祜最见不得他们這样的傲慢,知道直言恐会特立独行,得罪许多人,便忍着沒反驳,只在心裡跟先生抱不平。 “我额娘们、太妃们乃至于额乐她们,丝毫不比那些西洋贵族女人差,不過是自小教育不同罢了,既为自身利益不愿让分毫,何必一副鄙夷之态?這還是我大清的中流砥柱,才多识寡,浅薄至极!” 雍正靠在龙椅上,右手支着额头,听着二十二的愤慨之言,缓缓道:“胤祜,你要明白,当一类人掌握权力,排除异己是必然的,如若不想被打为异端,有些话,不能說。” 胤祜脸色极差,再无心情与使臣们同宴而食,向两位兄长告退,转身离开此舱。 雍正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冷酷地說:“世间便是如此,生而为男,天然便与女子立场不同,莫要說有才者居之,只因大多数男人认为,若让一分,享有的资源和权力便少一分,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 “這個道理,不止显于男女之别上,大多竞争皆相似。” 雍正身为九五之尊,其实已经跳出来,在至高之处看這世间争端,于他而言,因为是男人,依旧会维护男人的利益,可与此同时,只要于他有用,他也可以不在乎性别之分…… 雍正抬头,那裡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他的目光从数十年未曾安分的准噶尔部移向毗邻准噶尔的土尔扈特部,然后迅速略過,定在车臣汗部。 “啧”了一声,喃喃:“朕還是心疼幼妹的。” 否则以额乐的心性、能力,岂不是有更大的作用。 “不過人呐,最重要的還是强大己身,若是大清兵强马壮,所向披靡,朕倒要看看,竖子可還敢逆!” 近身伺候帝王的太监总管早已习惯主子偶尔的自言自语,纵是一凛,面上却极淡定。 雍正也不在意這老太监听到什么,淡淡地吩咐:“召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来觐见,朕要问问路修得如何了。” 這是让两部尚书提前准备好应答,苏培盛闻言知意,恭敬地退下命人去召。 而雍正想起幼妹,待到苏培盛回来,便又亲自過问起给抚蒙公主们的节仪,還亲自给幼妹写了一封语气亲近的家信,嘱咐她一定不要见外,有事皆可派人回来“找为兄”。 额乐呢,是個有事更乐于先自個儿解决的人,此时她就有一件事儿,需要立即解决。 额乐和吉兰這对姑侄抚蒙之地,毗邻,两人自从分开,一直有通信,偶尔得了什么好东西也要送给彼此,联络十分频繁。 额乐的四姐、吉兰的四姑母固伦恪靖公主在土谢图部非一般后院女子,是能够参政,参与制定法规的厉害人物,权倾漠南、漠北。 自吉兰到达土谢图部,固伦恪靖公主一直十分照拂她,无人敢欺负新来的和硕和惠公主。 然而有些事情,尤其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很难随意掺和,更何况固伦恪靖公主的身份牵扯甚深,虽有权力,也要权衡各方,不能尽随喜好行事。 吉兰初到漠北公主府,沒多久便怀上额驸的孩子,要养胎自然而然便不能同房,于她而言当然是喜闻乐见,吉兰本身也不在意额驸有沒有其他侍妾。 当然,這前提是,不能影响她腹中孩子的地位和利益。 然而额驸本就大吉兰几岁,先前留档于大清,一直未曾大婚,却也沒断了女人,這其中有那么几個心计不俗的,甚至還悄悄生下了孩子。 這事儿,先前一直瞒着,直到世子尚公主之后,不知是瞒不住還是不想瞒,世子竟然提出想要让侍妾正式进王府,想要那几個孩子,尤其是两個儿子进族谱。 蒙古虽不如中原重嫡庶,但如今大清和蒙古的关系,蒙古立世子需得向朝廷請封,并非进族谱就能如何,而且其他尚公主的驸马,也并不是全都沒有公主所生以外的儿子。 强龙压不過地头蛇,大多数公主,只要自己所出之子最终继承父亲爵位,其实是不强制要求驸马只有一個女人的,更何况以情理来說,大清要求蒙古贵族子弟成年后报至朝廷等待指婚,多多少少是有些霸道的。 为了满蒙关系,连朝廷都以安抚为主,怎么会管這点小事。 吉兰不愿意妥协,固伦恪靖公主肯定是站在同为大清抚蒙公主的和惠這一边,但她便是也有不满,也只能暂时压着,一边敲打吉兰的额驸,一边安抚和惠,让和惠先以自個儿的身体为重,安稳生下孩子再计较。 吉兰确实是不高兴的,不過她沒有旁人以为的那么不高兴,因为她一封信先告到荣乐姑姑那儿去,看姑姑如何說,她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不高兴。 现在嘛,她先让护卫将公主府守得死死的,除了固伦恪靖公主谁都不搭理。 额乐收到信,神情冷肃,不怒自威,冷静地对公主府稍作安排,然后便穿上轻铠,点了从大清带来的精兵,整装准备出发。 额驸阿喇布坦收到消息赶過来,就瞧见自家公主這模样,倒也沒立即阻拦,只问明缘由和去处。 “去一趟土谢图部,归期待我到那儿,再送信告知你。” 额乐到车臣汗部后,沒急着生孩子,而是先适应漠北的环境,這大半年除了开荒种地行商赚钱,也沒少带着精兵去调理车臣汗部的人。 额驸阿喇布坦并非沒有野心,也都会派亲兵支持,闻言便问道:“公主,臣再叫些人随你同去吧?” 顿了顿,又道:“或者臣随你同去……” 额乐摇头,“此为私事,不必牵扯车臣汗部。” 语毕,振臂一挥,马鞭向前一指,喝令:“整军出发。” 阿喇布坦微微躬身,他的随从们以及公主府其余护卫侍从,纷纷跪地送公主“出征”。 百来骑兵,各個威风凛凛,随在荣乐公主之后,疾驰而過,激起一阵飞尘,引得车臣汗部族人侧目。 有族中女子,一眼便认出是荣乐公主的骑兵扈从,眼中满是钦慕,有一灰布姑娘更是向往道:“听說公主身边有女子骑卫,我骑术也好,若能效力公主,必定极威风。” 旁边的蓝衣姑娘笑她:“你哪能跟大清的骑兵比?還是听你额吉的,早早成亲,生個小勇士吧。” 那灰布姑娘不服,梗着脖子执拗道:“我就是勇士!等公主回来,我就去公主府问问,能不能收我!” 蓝衣姑娘惊讶,“你真要去啊?别冒犯了公主。” “当然要去。”灰布姑娘也有些担心,却還是咬牙道,“公主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去了再說!” 蓝衣姑娘神色复杂,“萨仁,你真勇敢……” 叫萨仁的姑娘眼睛一转,挽住她的手,询问道:“你去不去?你弟弟都不如你骑术好呢。” 那姑娘连忙摇头,“我不行的。” 萨仁却說:“听說公主的骑卫月钱极高,能进去,家裡也能好過些;就是不能进去,公主的骑卫都好威武,若能认识,再嫁给他们……” 蓝衣姑娘越听眼越亮,瞬间改口:“我去我去!萨仁,你到时叫我。” “沒問題,有你作伴,咱们偷偷去公主府,也有人帮我壮胆。” “公主的骑卫们一来就能在城裡建房子,萨仁,要是能嫁给骑卫,我就不一样了。” “咱们先别跟家裡說……” “萨仁,你說我到时候穿什么衣服?” “我們得好好练武,不然若有考较,抓不住机会。” “萨仁,我心跳的好快……” 萨仁:“……”她撺掇好友,会不会是個错误? 而此时两個普通的蒙古姑娘并不知道,她们此时简单的愿望在未来都会成真,并且随荣乐公主南征北战,以女将的身份响彻整個漠北,乃至于整個蒙古。 第119章 智勇亲王府, 额驸多尔济塞布腾靠在虎皮铺的宽椅上,美艳柔媚的侍妾梅朵靠在他怀中,一边端着酒杯喂他喝酒, 一边柔柔地问:“世子,苏合昨日射中了靶子, 高兴地說长大要给阿爸猎最凶猛的野兽呢。” 多尔济塞布腾哈哈大笑,“好!不愧是多尔济家族的种!” 梅朵眉眼间也尽是欢喜,不過很快,便又浮起落寞来, “若是不能正式入族谱, 苏合再如何出色, 也算不上多尔济家的孩子……” “如何不能入?”多尔济塞布腾自得一笑, “不過是早晚的事, 耐心等着便是。” 梅朵一喜, 搂着男人的脖子亲了一口,“梅朵就知道, 您待我們母子好。” 多尔济塞布腾享受地搂紧女人, 越发口无遮拦, “柔弱的大清公主生下的崽子怎么比得了苏合壮实英勇?也就车臣汗部的阿喇布坦毕恭毕敬,连男人的血性都沒有了。” 梅朵只远远见過和硕和惠公主,瞧着就是個性子绵软的,便以为抚蒙到车臣汗部的固伦荣乐公主亦是如此, 娇柔地笑起来, 眼神崇拜的望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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